第二十章

「我信，可是那種場合，我……」辜鈞儒急急地替自己辯解。

「如果你相信我，不管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你都會站我這邊！」靳雪難受得不停地掉眼淚。

「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再說。」辜鈞儒牽著她的手，準備帶她回車上。

「我不回去！」靳雪裡開他的手，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著他，「你每次都弄我那麼痛，一點都不溫柔，我不要再去你家……」

「別要性子，跟我回去。」辜鈞儒命令的口吻。

「我不要！」靳雪掙扎，不妥協。

「好了，乖，以後我會溫柔，不弄痛你……」辜鈞儒放下了身段，抱著她，輕拍她背哄著她。

夜風很涼，但辜鈞儒的懷抱很溫暖，他輕拍她，聲音也很溫柔。靳雪的心情漸漸地平復下來，雙臂也緊抱在他腰上。

她霊要承諾，她需要他的哄，因為這個時候的他，才讓她心安，讓她依賴他。

西餐廳里，鋼琴師正彈奏著舒緩的曲子，靠窗的位置，辜鈞儒與靳雪面對面坐著，正在進行燭光晚餐。

這段時間，辜鈞儒收斂了許多，跟她發生關係，也會盡量溫柔些，不再弄她太痛。而且，他不時地把她帶進他的圈子裡面，唯獨他家，她從未去過，倒讓她有些疑惑。

靳雪知道他的誠意，可是，她想用更多的時間了解他。

辜鈞儒把牛排切成小塊，切好了，跟靳雪交換。

靳雪微微一笑，「喂我吃。」

「你啊！」辜鈞儒搖搖頭，用叉子將一塊送到靳雪嘴裡。

靳雪沖他一笑，「真乖。」

而這一冪，被不遠處一雙眼睛看在了眼裡。

李美芬身為辜鈞儒的大堂嫂，一向對辜鈞儒這個在辜家排行第六的男丁又嫉又很，畢竟她老公才是辜家的長子嫡孫，可惜她老公不夠強勢，又不懂經商，在辜家的地位也就低得可憐。

一直以來，風頭都讓辜鈞儒搶了去，所以她不甘心，她聽說上次家族會談上，辜鈞儒當眾諷刺過她婚姻不幸福，這次剛好撞見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他又溫柔體貼，更是激起了她的不滿。

「想不到我們六弟在公司做事不講人情，雷厲風行，原來對女人還有另一套！」她走了過來，肆無忌憚地說道。

辜鈞儒望向大堂嫂，上次在家裡跟長輩的談話，大概已經傳到了她耳里，所以她才會逮著機會來酸自己，可是他說的是事實，大堂哥的確不幸福，所以也就不理會她。

「這位是……」靳雪疑惑地看著敢在辜鈞儒面前大聲的女人，好奇地間道。

「看來六弟也沒怎麼在你面前提起他的家人，也對，他所有的女人都不清楚。」李美芬仗著自己是大堂嫂，想著辜鈞儒不敢怎麼樣，變得更加鈸辣。

的確，她的老公對她很冷淡，她婚姻很不幸福，可是她跟辜恆是商業聯姻，她便有恃無恐，不把辜鈞儒放眼裡。

辜鈞儒作面子給他大堂哥，所以沒有發作，可是他的忍耐有限度。

「鈞儒，別怪大堂嫂沒提醛你，跟家裡鬧得那麼僵，對你沒好處！」李美芬望向辜恆，話裡有話，「當初有個人跟你一樣掙扎，最後還不是徒勞！」

辜鈞儒臉色一沉，他的大堂哥辜恆，以前也有過一個初戀，因為家人反對，他們分手了。的確，

大堂哥也抗爭過，但因為性格不夠強勢，最後還是接受了安排。

「你瘋了嗎？在這胡說些什麼？」辜恆被妻子揭開傷疤，勃然大怒，他拖著妻子就要走。

「跟家裡閑僵？怎麼回事？」靳雪皺起眉頭，質問辜鈞儒。

辜鈞儒猶豫著要不要說，但權衡過後，他選擇沉默。

「怎麼回事？鈞儒不說，那我就告訴你吧，辜家的男人，婚姻都不是自己安排的，當然我老公不也是這樣，你就別浪費時間浪費青春了！很多女人都搶著做他的女人，想嫁入我們辜家，可是辜家男人的另一半早已經定好了，怎麼也輪不到你……」李美芬冷冷一笑，「家裡人反對他跟你在一起，都鬧僵了。」

靳雪一臉錯愕地望向辜鈞儒。

「夠了！」辜鈞儒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刀和叉，眼眶潮紅像一隻發怒的野獸，喉嚨間發出的聲音透著暴戾的氣息。

「鈞儒，你們慢慢吃，我帶她回去，她今天晚上實在太過分！」辜恆用力拖走妻子。

「都被人欺到頭上來了，你還當縮頭烏龜……」李美芬罵罵咧咧地被辜恆拖著走。

「……是真的嗎？」靳雪看兩人走遠，無辜的眼神望向辜鈞儒，心裡也信了幾分，畢竟辜鈞儒從來沒有帶過她去他家，也沒在她面前提起過家人。

辜鈞儒斂起了身上的暴戾氣息，伸手握住靳雪放在桌面上的手，「對不起，我的確做的不夠好。」

靳雪能感受得到，辜鈞儒的手在顛抖。

「其實我也懂，以前我哥也這樣，差點也被安排相親，都是強強聯手。」靳雪無奈一笑，如果沒有遇到辜鈞儒，她的婚姻大抵也是如此。

「謝謝你能明白，我瞞著你，是不想傷害你，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辜鈞儒看著善解人意的靳雪，這麼好的女孩，叫他怎麼放棄！

因為有家務事要處理，辜鈞儒在用餐后將靳雪送回她父母家，接下來，他讓保鑣給他聯繫一個人，大堂哥的初戀，既然這個大堂嫂存心壞他好事，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她掃地出門。

客廳里，正在上演一場哭哭鬧鬧的感情戲。

辜鈞儒坐在沙發上，輕輕地撣一下手中香煙的煙灰，冷眼看著眼前他導演的一出鬧劇。

「爸，阿恆他之前那個女人回來了，他們出去幽會被我撞個正著，你要為我作主啊！」李美芬哭哭啼啼，央求大伯父給她出氣。

大伯父鐵青著臉望向兒子，「阿恆，這是不是真的？」

辜恆咬著下唇，不說話。

「我問你話！」大伯父的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是，肖晴是回來了，可是我們只是出去坐坐聊聊天，並不是美芬說的那樣在幽會。」辜恆解釋道。

「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怎麼還不懂注意檢點，出去跟舊情人約會！」大伯父很生氣地數落兒子。

「我跟肖晴堂堂正正，為什麼就不可以見個面？」辜恆第一次頂撞父親。

「堂堂正正？這些年，你有哪一天不想著念著她？」李美芬不甘心地指責辜恆。

「美芬，有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又何必撕破？」辜恆看著咄咄逼人的妻子，很來氣。

「那你到底選她還是選我？」李美芬不依不饒地追問她老公，她想著，辜家長輩在，她老公會受牽制。

等她拿下了她老公，就好好地把辜鈞儒的事情攤開來講，讓長輩也給他施壓。

「我……」辜恆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你說啊！」李美芬用力地推他一把，她偏要把那個女人比下去。

「我們離婚吧。」辜恆很篤定。

辜鈞儒唇角微微上揚，他等的就是這一句。

「爸，辜恆他……」李美芬上前拉住公公的手，想讓他為她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