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雖然他也搞不懂，一個讓他吃了她拳頭，給他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的女人，他為什麼會有不惜重金只為博她一笑的奇怪舉動……不過他對她咬牙切齒那種感覺，已經不經意變成了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靳寒不知道妹妹跟辜鈞儒之間發生什麼，只是抱臂看著兩人。

就在這時，靳寒的手機響起。

「失陪一下。」靳寒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離開去接電話。

辜鈞儒的目光變得有些放肆起來，在靳雪身上掃幾眼，她長而卷的頭髮披在肩上，穿著一條弔帶小洋裝，甜美而誘人，看著她胸前那抹雪白乳溝，他的眼神變得貪婪。

「看什麼看？色狼。」靳雪側過身去，一臉的不爽。

辜鈞儒的視線看著靳雪雪白的手臂，挺翹的嬌臀，還有裙擺下修長白皙的雙腿，心裡像是有一隻小爪子在亂撓撓。

靳寒遲遲沒有回來，靳雪不想跟辜鈞儒在一起，她轉身，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你要去哪裡？小心別迷路了。」辜鈞儒壞壞一笑。

「要你管。」靳雪想著，去趟洗手間回來，哥哥應該也回來了，她就可以跟哥哥一起回家，不用再跟那個人渣在一起。

辜鈞儒知道靳雪故意躲他，不過他跟靳寒約好了，等一下去喝杯酒，她躲，他就等著。

「抱歉，我臨時有要事，今晚可能去不成了……」靳寒回來，神色顯得有些匆忙。

「哦，沒事，我們另外約時間。」辜鈞儒很理解地點點頭。

靳寒掃一眼辜鈞儒身邊，「對了，我妹妹呢？」

「大概是去洗手間了吧。」辜鈞儒指指走廊那頭。

靳寒看看手錶，皺起眉頭，「我可能沒辦法送她回家了。」

「沒關係，令妹就讓我替你送回去吧。」辜鈞儒提議道。

「那就麻煩你了。」靳寒說完，匆匆離去。

靳雪從洗手間回來，還是不見她哥哥的身影，於是拿出手機要找人。

「別打了，他剛剛有急事，先走了。」辜鈞儒看著靳雪，笑得很開心。

靳雪翻了個白眼，看來親哥哥也不可靠。

「他離開之前叮囑我，讓我務必把你安全送到家。」辜鈞儒坦白道。

「不必，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就好了。」對辜鈞儒的無事獻殷勤，靳雪不領情。

辜鈞儒望向邁開步子就要走的靳雪，「你真的不打算讓我送你回去？」

靳雪回過頭沖辜鈞儒虛假一笑，「是，不勞你費心，我自己可以回去。」

辜鈞儒跟隨她的腳步，湊近她還聞到一縷好聞的番味。他看著她的小香肩，還有她白玉般的耳垂，差點控制不住就要親上去。

「這裡是攔不到車的，全是有錢人開車進進出出，除非你坐上別人的順風車，不然你就做好等一個晚上計程車的準備。」他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沒好氣地說。

靳雪回過頭看他一眼，「是嗎？那我坐誰的車，也不會坐你的。」

辜鈞儒被嗆聲，臉色一沉，但臉上很快浮起一抹笑意，「沒想到靳家的千金是這麼個膽小鬼，怎麼，你就那麼怕我在車上吃了你？好歹我車上還有我的司機、保鑣、秘書，要真吃你，我還會掂量掂量……」

靳雪垂下眉睫，眉頭緊鎖著，是坐他的車還是不坐他的車……兩個想法在掙扎著。

都怪哥哥，不能送她回去，又不找個熟識的人送送她，就這樣跑了，他就不擔心自家妹妹所託非人嗎？

「怎麼樣？還不做作決定，我就走了。」辜鈞儒看得出，靳雪的立場在動揺，他的時機來了。

走就走，靳雪低哼一聲，她倒是不相信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這裡是市郊，到了晚上陰風陣陣，怪聲四起，你一個人……要小心。」辜鈞儒陰陽怪調地嚇她。

靳雪咽一下口水，看一下四周，嚇她？哼，她才不怕。

「你一個人自求多福了，我們先走一步。」辜鈞儒走向他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慢走不送。」靳雪不以為意。

人少了，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靳雪察覺到辜鈞儒已經走遠，她回過頭看一眼身後這座用來做慈善拍賣會的別墅，也不知道主辦方安的是什麼心，偏挑了這麼一個郊外的場地，而且來的時候停在門外停車場的車子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兩三台，似乎也是快要開走的樣子，一陣涼風吹來，樹影像巨形的怪物，沖她張開舞爪，她抱抱自己，感覺涼嗖嗖的。

辜鈞儒坐在車子里，看著那抹立於燈光下的倩影，他臉上仍然寫著淡淡的自信。

車子緩緩地從靳雪面前開過，突然場外的燈光唰地滅了，靳雪周圍暗了下來，她想要抓狂，有必要那麼省電嗎？

「喂，你等一下。」眼看著辜鈞儒的車子就要開走，靳雪追了上去，張開雙臂攔下他的車。

車子一個急剎停下來，車子里的辜鈞儒唇角隨即勾起一抹笑弧。

秘書下車，把車門打開，「靳小姐，請。」

靳雪上車，卻下意識地坐得離辜鈞儒遠點。

「看來，靳小姐是個聰明人。」辜鈞儒湊近靳雪身邊，微笑著說。

「離我遠點。」靳雪一臉戒備。

「幹嘛像只炸毛的貓一樣，我又不會吃了你。」辜鈞儒覺得逗她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不跟人渣說話。」靳雪別過臉去，不搭理他。

「不跟人渣說話，那就跟我說話好了。」辜鈞儒繼續打趣她。

「你聽清楚了。」靳雪手指戳著辜鈞儒的胸口，咬牙切齒道：「人渣就是你，你就是人渣。」

辜鈞儒一把將靳雪的手反握在掌心，輕輕地摩挲著她光滑的手背，帶著幾分調戲良家婦女的意味，「是嗎？那你怎麼還敢上人渣的車，自投羅網？」

「你……」靳雪望向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在他掌心之中，忙抽回。

「好了，上次的事情，我承認是我有點失控……」辜鈞儒想跟她賠個不是，然後好好發展他們的關係。

「不要再提上次的事情。」靳雪打斷他的話，不提還好，一提她就想打人，她的初吻就是這樣被眼前這個人給奪走了。

「好好好，那就說一下，那件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辜鈞儒望向靳雪，一臉認真。

靳雪一臉狐疑地看著辜鈞儒，終於，她想起來，他說過讓她做他女朋友。

「不好意思，我沒考慮過，也不打算考慮。」她對辜鈞儒微微一笑，故意打擊他。

辜鈞儒一手放在她位置的靠背，一手輕放在自己膝蓋的位置，卻不敢再對她輕舉妄動，怕給她造成更不好的形象。

「給我一個理由。」她要講道理，他就跟她講道理。

「我不喜歡你。」靳雪的結論脫口而出。

辜鈞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理由……殺傷力還蠻強的。」

「對啊，不過對你來說，應該毫髮無傷吧。」靳雪冷冷一笑。

「我會讓你點頭的。」辜鈞儒對眼前這個一臉倔傲的女人是志在必得。

「那我也告訴你，我絕對不可能點頭。」靳雪很堅定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