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他在用命留她
陸母的話一出，林深和趙離笙都呆在了那裡。
「還不是因為這個喪門星？她在國外好端端的，偏偏要跑回國撩撥皓陽的心！五年前她已經讓皓陽失魂落魄，現在她又要害死皓陽！」陸母哭喊著，情緒激動地上前就要再打趙離笙幾個巴掌。
林深護住趙離笙，推開陸母，「夠了！你兒子現在躺在裡面，你還在這裡大鬧，你是不是真的希望他死？」
趙離笙已經徹底懵在了那裡，彷彿搞不清楚狀況似的，整個人獃滯地讓人看著便覺心酸。
這時，長椅上的米甜站了起來，走到趙離笙面前，眼帶恨意地望著她。
「這下你可滿意了？你利用皓陽對你的愛狠狠地傷害他，現在他快要死了，你開心嗎？」
林深皺眉看著米甜，對這個名氣很大的藝人有點印象，「你又和陸皓陽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她輪得到你來指責了？」
米甜心口一窒，被林深這一句堵得不行，「我是和他沒有關係，可我就算身為一個路人，也都「看不慣這個綠茶婊一次又一次利用男人、傷害男人的噁心行為！」
林深的臉色沉下去：「我記得你是『樂華』傳媒的簽約藝人吧？怎麼，難道你想試試被封殺的滋味？」
「我知道你是圈內大佬，不過我現在，也不是你想封殺就能封殺得了的。」米甜不甘示弱。
「林深！」在林深還要開口時，趙離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吵下去。
米甜冷冷掃了趙離笙一眼，又回到長椅子上繼續等待去了。
陸母在旁手捂著胸口，一直哭個沒完。
不知過了有多久，久到趙離笙站著都開始覺得頭部暈眩，在林深輕聲催促休息的聲音里，手術室的門忽地開了。
趙離笙猛地抬起眼。
「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陸母立刻奔上前去。
「頭部受到重創，可能有輕微顱內出血，不過目前來看暫時不用進行手術，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身體其餘地方還有些外傷，不過這都不用擔心。」
陸母聽說了還不至於到手術的程度，鬆口氣，腿一軟就差點跌坐在那裡，幸虧是米甜在後扶了一把。
「你們家屬在陪護期間不能鬆懈，因為病人具有自殺傾向，我建議你們找到病人痛苦的源頭，幫他解決，否則以他現在的求生意志……」醫生在她們幾人中間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把話說得點到為止。
陸母下意識地偏頭去看趙離笙，眉眼抽搐掙扎得厲害。
……
「你，要留下么？」走廊里，只剩下趙離笙和林深兩人，安靜地站著。
趙離笙半天沒有說話，身板瘦削地站在那裡，幾個小時前還生動的眉眼，此時已經變得憔悴不堪。
「林深，我暫時不能走了，或許……」
「或許，你可能永遠都不會走了，是么？」林深定定看著她。
趙離笙手臂環抱著自己，彷彿在這臨近初夏的天氣里感到了冷意。
「林深，你知道當我接到電話，聽說陸皓陽車禍的時候，我心裡是個什麼心情嗎？」
林深沒有說話，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真的感覺很怕，很慌，心也很空，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被人掏去了一塊，等到我站在手術室外面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根本接受不了他出事的消息。」趙離笙說著，淺吸了一口氣。
「我和他，可以互相折磨，可以天各一方生死不復相見，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我真的無法想象，如果這世上真的再沒有了陸皓陽這個人，我到底要怎麼做到瀟洒活下去。」
林深垂眸看著她，瞧見她紅著的眼睛，心反反覆復痛了幾遭后，他輕聲嘆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我明白了，如果你想留下，那便留下吧！其實我很不贊同你再和路皓陽有什麼牽扯，可是這一次，他用命在留你，我也無話可說。」
趙離笙點點頭，「就算我要走，也至少……等他康復再說吧。」
林深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可惜了一張機票。」
「是啊，很貴呢。」趙離笙寡淡笑了一下。
……
三個月後。
「麻麻！快來看這是誰！」輕輕在客廳里又蹦又叫，喚來正在廚房裡做飯的趙離笙。
「把鞋穿上！地板不涼么？」趙離笙溫柔地責備一聲，轉頭順著小傢伙的手指方向看去。
電視里，蔣思夢坐在法庭，整個人還在強詞奪理，狡辯著自己的罪行。事到如今，她什麼都被扒了出來，包括幾年前找人綁架了趙離笙的事，連同她弟弟蔣冬明，也一併被抓了進去。
「麻麻，蔣阿姨好壞。」輕輕怒著小臉，替趙離笙打抱不平。
趙離笙淺笑，抬手拿起遙控器，給輕輕找了個動畫片頻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既然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我們也不必再對她犯下的錯誤耿耿於懷。」
輕輕還不大懂「耿耿於懷」這個詞，不過她大致明白趙離笙的意思，於是也就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看動畫片，等著吃飯、等著爸爸下班了。
父母雙全的日子，簡直比天天吃「肯雞雞」還要幸福。
晚點的時候，趙離笙掐算著時間做最後一道菜。距離他下班還有一個小時，若是現在做，他回來差不多剛好可以吃上熱的。
開火，開了排油煙機，她系著圍裙忙碌在灶台前，背影美得像是世界上最令人動容的一副絕美畫卷。
而陸皓陽，就站在門口，痴痴地盯著那個背影看。
直到一雙手臂圍上腰間，趙離笙一怔，回過頭，正好對上陸皓陽壓下來的嘴唇。
一通長長的吻。
本來想跑到粑粑麻麻面前撒嬌的輕輕，看到這一幕，捂著眼睛跑走了。
陸母剛和牌友搓完麻將回來，就看到輕輕在客廳里撒歡地跑，深怕她磕著碰著，進了屋急忙去牽她：「哎，輕輕別亂跑，你……」
話還沒說完，一抬眼，就看到了廚房裡，還抱在一起沒來得及分開的兩個人。
重重地冷哼一聲，陸母帶著輕輕回到沙發看電視去了。
趙離笙和陸皓陽尷尬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點窘迫，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