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院
王霞看到女婿一臉的不高興，忙緊跟著說，「倩倩是真不認識他。這個男人也說他認錯人了，張凡，你別多想，啊？」
張凡禮節性地嗯了一聲，加快了步子。
劉小倩被張凡甩開了手，呆立了一會，悵悵然地低了頭，跟在張凡的身後。
王霞一邊往前走，一邊側臉有些惱怒地白了女兒一眼。
「跟你囑咐了又囑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玩火了吧？」因為怕張凡聽見，話沒說出口，不過，眼神里已表達了這個意思。
劉小倩微低著頭，高跟鞋在地面發出「噔噔」的聲音。
上了樓，張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往312房間走去。
明顯是在說謊！
剛才那個男人一直在喊著「倩倩「結果又說認錯人，搞什麼嘛？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處處都感覺怪怪的。
憑他的直覺，這個男人一定和劉小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他臉上的傷，是新傷，難道說，他也是在昨天的事故現場受的傷？劉小倩他媽不是說，當時只有小倩一個人嗎？
如果他們關係曖昧，這也沒什麼，畢竟，他和她已協議離婚了，只是沒拿那個離婚證而已。他們偶爾還需要同住一屋檐下，至於她喜歡上了誰，和誰發生什麼樣的關係，他都不會過問。
她是知道的，那她為什麼要躲？
剛才看到她一臉驚慌，她的手心裡甚至還出了冷汗，這說明她是真的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哩？
她還跟他解釋，真不認識他？
笑話！
張凡表面上無波無浪，內心裡卻升起對劉小倩一種複雜的情緒。
早上剛剛滋生出的一點奇怪卻又美好的感覺消失殆盡，他甚至對她產生了一種綿綿的恨意。
劉小倩到底是劉小倩。
既然你已找到了你的幸福，何必又來撩撥我？
早上的這些難道不是你刻意做出來討得我的歡心的？
由她去吧！
這樣想的時候，他的心卻莫名地痛了一下。
王霞幾乎是小跑才跟上女婿的步伐，到了房門口，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婿的臉。
「張凡，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好，很快的。」她說完，又回頭去招呼還在後面不緊不慢走著的女兒，「倩，快點啊。」
「好。」聲音輕輕柔柔，軟軟的。
張凡忍住自己沒有轉身。
他立在房子中央。
床上的被褥已整理過了，平平整整。
茶几上那沒吃完的早餐已紮好了袋口。
岳母去了洗手間，估計也只是一些洗漱用品收拾一下便可。
當劉小倩走到門口的時候，王霞已一隻手拿著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的毛巾，牙刷之類的，另一隻手拿著女兒的化妝包。
「倩倩，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沒拿？」王霞揚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問女兒。
劉小倩飛快地掃了一眼站在房子中央的男人，走到茶几旁邊，伸出右手，纖細的手指小心地勾住那兩個塑料袋口。
「你還真拿回去啊？」王霞不相信地看著女兒問。
「不吃就浪費了！」劉小倩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好吧好吧，你喜歡就拿著吧。」王霞說。
張凡看見兩個人都拎著東西望向他，便說，「好了？那走吧！」
三個人剛走到醫院大門口，劉傑開著車過來了，他搖下車窗沖女婿喊，「張凡！」
「爸！」張凡看著岳父，客氣地叫了一聲。
「哎，你回來了。」劉傑一邊答應一邊從車上走下來，手上拎著一隻黑色公文包。
劉小倩看著這位五十多歲大腹便便前額光光的中年男人，這是我爸？
「張凡，倩倩的這個交通事故我已處理好了，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專心去忙公司的事。車子呢，要大修一下，估計要一個月左右才好。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跟修理店聯繫的。」
「好。」
「倩倩，手機我幫你買了。那隻已摔得不成樣了。你看一下喜歡不？不喜歡的話老爸一會給你拿去換。」劉傑說完，從包里拿出一隻深紫色的手機遞給倩倩。
劉小倩伸出手去從父親的手中接過手機。
「IPHON7，這好貴啊，會不會太浪費？」劉小倩輕輕摸了一下手機屏，臉上象小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棒棒糖一般，一臉興奮，眼睛發亮，竟脫口可出。
「哦？」劉傑很有些驚訝，「你嫌貴？」
劉小倩很快意識到什麼，忙說，「謝謝爸！」
「原來的卡我已放到裡面了，你一會自己試試。」劉傑愛憐地看著女兒。
「好。」劉小倩又去摸了一下手機，嘴角邊浮現一個喜愛的笑容。
張凡看了她一眼，對岳父岳母說，「爸，媽，我要去公司一趟。」
「你這剛剛從新加波趕回來，要不要先到家休息一下再去公司？」王霞問。
「不了。有一些事情還等我去處理。」張凡回答得十分乾脆。
「張凡，你先到家吃點飯再去公司吧，我已經叫黃姨做菜了，你看差不多也到飯點了，再忙飯還是要吃的，就當給倩倩壓壓驚，好不？」劉傑也現出空前的熱情，挽留女婿。
張凡只好說，「那好吧。」
「你有沒開車過來？」劉傑問女婿。
「有。行李也還在車上，早上是司機到機場接我的。」張凡說
「那，我們先回去，你自己開車過來？」劉傑說。
「好。」
「倩倩，你跟張凡一起去吧，他連夜從新加波趕回來，估計也累了，你去開車，讓張凡休息一下。」王霞推了女兒一把，又給她使眼色。
「我？開車？」劉小倩愣愣地看著母親。
「你怎麼了？是不是害怕開車了？」王霞看著女兒的表情，有一絲擔心。
「唉，她剛剛出了這麼大的事，心裡會有陰影的。怕是正常的，過了一段時間就好了。」劉父說。
「我不累，我來開。」張凡掃了一眼劉小倩，聲音平和地說。
「也好。張凡，辛苦你了！」王霞討好地對女婿笑了一下，又把劉小倩往張凡身邊輕輕推了一把，「倩，你坐張凡的車吧。」
劉小倩望著張凡，用眼神徵詢著他的意見，「我可以做你的車嗎？」
張凡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說，「走吧！」
王霞看著女兒女婿兩人一前一後往前走的背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