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磨刀霍霍(4)

橫須賀的海軍魚雷專家愛甲文雄大佐在接到山本五十六有關研製命令后，日以繼夜地加緊解決這一問題。他用飛機平衡器做成木翅，安裝在魚雷上，大大減輕了魚雷的下沉。為了驗證此法可行，決定在鹿兒島進行試驗。飛行隊長淵田美津雄，在他的飛行隊里按技術水平上中下三個層次各選一名飛行員，讓他們駕駛攜載改裝后魚雷的轟炸機，依次在預先於水深20米處樹好標誌的鹿兒島港內發射魚雷。試驗的結果，3架飛機發射的3枚魚雷有兩枚達到了預期目的——入水后不超過12米，只有技術最差的那個飛行員把魚雷射入了海底。也就是說，經過改裝后，80％的魚雷都適宜於在珍珠港內的淺水中使用。見此情景，淵田美津雄興奮地對他的飛行員們說：「今天我們實驗的成功率是三分之二，照這樣干，是絕對有成功的把握的。」與此同時，參戰艦艇也進行了強化訓練。水面艦艇主要是為適應北航線的氣候特點，進行在惡劣氣候下的海上加油訓練。技術人員對加油設備進行了改進，還對加油方法進行了分析研究，幫助艦艇部隊提高海上加油的效率。袖珍潛艇則在水下地形近似珍珠港的中城灣進行了緊張的魚雷攻擊訓練。以上各部隊的訓練都是在極其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所有參訓人員只知道訓練要求，根本不知道訓練目的。山本的聯合艦隊就這樣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秣馬厲兵、瘋狂地進行著緊張而秘密的實戰訓練。近半年的近乎實戰的有針對性的強化演習已經取得了明顯的成果。但山本五十六對艦隊的演習要求是非常高的，他似乎仍對演習效果不甚滿意。有一次，淵田美津雄就在鹿兒島和其他地點所取得的良好訓練成績對聯合艦隊航空參謀佐佐木說：「這回長官對我們該滿意了吧！」「我向長官彙報時也以為他會滿意。但從長官的口氣與臉色看他並不滿意，他好像還嫌攻擊時間的間隔過長，他說應該設法縮短間隔時間。」淵田聽后很不高興，滿心希望能得到山本的褒獎，卻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11月1日，山本五十六在「長門」號上親自接見了淵田。淵田感覺，幾個月沒見山本，他似乎明顯老了許多，但他那雙眼睛依然深邃有神。「珍珠港此戰關乎帝國的命運。聯合艦隊必須作好百分之百的準備，而決不是百分之九十九。」他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接著對淵田說，「所謂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啊！希望能理解我的苦心。」「長官放心，我等一定盡百分之百努力！」淵田深受感動，先前的怨氣也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那麼，就再來一次演習吧！最後一次！讓六艘航空母艦全部出動，把佐伯灣當作珍珠港。」雖然原先預定的進擊珍珠港的時間已如此逼近，再搞這樣的演習，在時間上已過於勉強，但山本還是決定再來一次大預演。這最後的一次為期三天的演習是從11月3日開始的。也就是在這一天，陸軍參謀總長杉山元和海軍軍令部總長永野修身一同向日本天皇呈奏了攻擊珍珠港的作戰計劃。◎日本啟動戰爭機器，聯合艦隊奉命集結1941年6月22日凌晨4時，法西斯德國背信棄義，在北起波羅的海、南至黑海的二千多公里的戰線上，突然向蘇聯發動了大規模的「閃電戰」，蘇德戰爭爆發。希特勒法西斯偷襲得手的消息像烈酒一樣刺激著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的大腦神經，他們也開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意欲遙相呼應，在亞洲和太平洋地區大打出手。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太平洋戰爭在咚咚的腳步聲中也更加迫近了……7月2日，日本御前會議通過了《適應形勢演變帝國國策綱要》，決定要「繼續向南方擴展」，「為達此目的不異對美英一戰」。7月14日，日本向法國發出通牒，索取印度支那南部八個機場並要求使用西貢、金蘭灣海軍基地。同時日本關東軍在中國東北舉行大演習，窺伺進攻蘇聯的時機。7月23日，日與法屬印度支那當局簽訂進駐印度支那南部的細目協定。針對日本這一行動，美國宣布中斷日美談判，25日，美國凍結了日在美的全部資產。8月1日，美國進一步禁止除糧食和棉花外一切物資的對日出口。英、荷、印等國也相繼對日本實行禁運。日本統治集團上層，對西方國家的禁運卻越來越感到不安。當時，日本每月消耗石油45萬噸左右。1941年8月，日本儲備的石油約940萬噸，僅能維持兩年左右。美、英、荷的石油禁運雖未馬上構成致命威脅，但從長遠來看，對日本非常不利。在這種形勢下，日本統治集團再次對開戰問題展開爭論。9月3日上午11時，政府與大本營的聯席會議在皇宮隔壁的宮內省召開。海軍軍令部總長永野說：「日本各方面物資都在減少，而敵方的力量卻在漸漸地增強，再過些時候，日本會越來越軟弱，以至於難於支撐下去。」「我確信，現在有戰勝的機會，然而，這種機會恐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喪失。」基於此，永野要求，必須採取先發制人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勇往直前。在軍令部的堅決要求下，聯席會議一致同意了下列政策：「為保衛和維護帝國的生存，以10月上旬為初步截止時間，在此之前，作好戰爭準備，到那時，如果有必要，就決心與美國、英國和荷蘭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