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意外的祝福
冷月的臉一紅,顯的很不自在,但她仍然鼓起了勇氣,重重點頭道:「是的母親,我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我想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蠍母愣了愣,瞼下了眼眸。
她沉默著坐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諾大的地下室里,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氣氛陡然變的緊張起來,冷月也不安的攥緊了拳頭。
許久!
就在冷月緊張的後背都出汗了的時候,蠍母總算是開了口。
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綻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道:「一眨眼,我的月兒都已經成大姑娘了。」
「記得我把你從沙堆里撿起來的時候,你又瘦又小,才這麼大一點……」蠍母比劃著又道:「那時候的你,就只記得自已幾歲,別的,什麼也不知道。」
「時間過的真快啊,現在我的月兒,都快要嫁人了。」
「母親,您……不生我的氣嗎?」
冷月聽到蠍母的話語是這麼的平靜,眼神也是如此的波瀾不驚,心裡頗為意外。
蠍母笑了笑,搖搖頭,那雙枯木般的雙手,更加抓緊了她道:「傻孩子,我怎麼會生氣呢,你和諾兒長大成人,男婚女嫁,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冷月萬萬是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結果的。
她想到了很多結局,比如自已會挨打,最少也會挨罵,或者又會像從前那樣,被毒物噬咬。
可她想到了上百種的結果,也不曾想到蠍母會答應的那麼爽快。
她的眼眸迅速的充溢著淚水,激動的撲過去緊緊摟著蠍母的肩膀道:「謝謝你,謝謝你母親。」
蠍母被她抱的身子一僵,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凝。
她舉起了手,拳頭緊緊握著,嘴角也綻著陰冷的寒意。
但最終,她還是強迫自已溫和下了面容,輕輕推開了她,為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道:「好了,月兒都是大姑娘了,怎麼還說哭就哭的。」
冷月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忙抹掉了眼角的淚珠,激動的道:「我……我就是太高興了,謝謝你母親,你放心,我和程博,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嗯,你的男朋友叫程博?」
「是啊!」冷月甜蜜的點頭道:「他人長的可好看了,心地也很善良。」
「那他……是什麼家世呢?我為了讓你和諾兒來聖亞大學讀書,可是花費了好大一番心思的,在這兒的讀書的,非富即貴啊!」
冷月連連點頭道:「是的母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家具體是做什麼的,但是他們有好多好大的房子,成群的傭人,應該是這座城裡,很有錢的人家。」
蠍母的臉色有些猶豫道:「月兒,別人家這麼有錢,會不會是騙咱們的,那些富貴人家,能看上咱們這種家庭嗎?」
「不會的母親,程博不是那種只看表面的人!」冷月想了想道:「母親,不如這樣,明天我帶程博來看看您,怎麼樣?」
「別別別!」蠍母連連搖頭道:「我來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辦,你們小孩子的事情,就自已做主好了。」
「這怎麼能行呢,您是我的母親,也就是程博未來的丈母娘,他總要見你的。」
蠍母仍然搖頭,突似是想到了什麼。
鄭重的道:「月兒,你把我的名字,告訴過程博了嗎?」
「沒有的母親,我出大漠時,您的交待我記得一清二楚,不會隨便說的。」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蠍母拍了拍她的手道:「月兒啊,以後程博問你,你也不能說知道嗎?」
「為什麼?」冷月不解的道:「母親,您不是同意我和他交往了嗎?」
「同意是同意,但咱們大仇沒報,說多就是錯多,不說才為最好,懂嗎?」蠍母認真的說著。
冷月瞬間就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點頭道:「我明白了母親,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名字說出去的。」
「好,那就行,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這裡陰冷,我是不能留你在這兒住了。」
蠍母說著,顫顫微微的站了起來。
冷月忙扶住了她,看到她一頭的白髮,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她的內心不由一陣酸楚。
哽咽的道:「母親,您要是不想換地方,那我就陪您在這兒住吧,我怕您一個人孤單。」
蠍母笑了,拽著她往樓梯上走著道:「十來年了,你看到母親什麼時候怕過孤單,如果怕孤單,我也不會撐到現在了。」
「母親!」冷月還想要說點什麼。
蠍母打斷了她道:「走吧,快走吧,手下的車子都已經等在門口了!」
冷月從小到大,所看到的蠍母都是又陰冷又狠毒。
從來沒有像這樣慈愛過,也從來沒有像這樣溫和過,更從來沒有像這樣蒼老過。
她不舍的往外走著,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蠍母。
直到她坐到了車子里,她還是忍不住按下了車窗盯著蠍母,看到她瘦如木樁的身體。
她不由握緊了小手,暗暗在心裡發誓。
總有一天,她一定親手報了父親的大仇,然後接母親到程家跟著他們過日子,讓她好好享福,再也不讓她回大漠受那種苦了。
車子緩緩開啟,冷月一路上什麼也沒有說。
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將她的腦子塞的滿滿的,她有些亂,有些心慌,但心裡也有著從未有過的踏實。
母親答應她和程博在一起了,絲毫沒有阻止。
單是這一件事情,就沖淡了今晚的陰影,只是楊雪慧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怎麼樣了。
冷月決定,回到程家換下這一身染了血的衣服,就立刻到醫院去陪著楊雪慧。
蠍母的手下,並沒有把冷月送回程家,而只是把她送到了離程家一公里的地方。
冷月沒有勉強,她知道這是母親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存在。
所以她下了車,獨自一個人沿著馬路朝程家老宅走去。
此時的程家!
早已經亂成了一團!千絕半跪在地上,低低的垂著頭。
程博坐在沙發上,他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那一張臉上滿布的寒意,卻如一座冰山般讓人不敢直視。
江小瑜焦急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她不安的搓著手道:「月兒怎麼會不見了呢?這上課好好的,說不見就不見了,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