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狂妄、囂張
三人有說有笑地向森林深處進發,跟在後面的血匕,帶著兩兄弟小心地跟著。
萬事小心,不可大意。
血匕強忍著衝上砍上去砍三刀的衝動,不停地告誡自己。肥牛越是隨意,他越得小心。
血匕緊緊身上的法衣,確保自己的氣息和法力波動在法衣的隱藏之下,眉頭皺的鐵緊。
三個菜鳥冒失地闖入妖霧森林,衣著光鮮還沒人保護,世上有這好事?
仔細地用靈識探查著周邊一切異常,小心地跟在目標的五十米外,他眯著眼觀察著。
確實是菜鳥,不掩藏一點的行跡,走路是腳步震天,在森林內穿白衣,還大聲說笑。這要是自己夥伴這樣,早就被自己打死了。
這純粹是找死啊!
不光妖獸會特別喜歡這樣的食物,連他都覺得,這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可是,血匕就是不敢出手。為什麼自己心臟跳的這麼厲害?絲絲寒流從腰椎升起,讓自己心驚肉跳,象是面對築基修士一樣,有立刻逃命的衝動?
「血哥,出手吧,我這屠獸刀都饑渴難耐了!」身後的小桑道。
「閉嘴。」血匕慌忙小聲吼道,
「你要是想死我不擋你,別害了我們!」
小桑嚇了一跳,一向冷靜、狠辣的血哥,今天怎麼象受驚的老鼠?
再後面的木柄是血匕親弟,他湊過來道,「哥,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血匕吸口氣定定神,他也需要有人幫自己拿拿主意,「小弟,為兄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不對,可是這心裡就是怕得慌,你說是怎麼回事?」
木柄有十七八歲這樣,臉木木的,「哥,恐怕我們真碰上高手了!」
「怎麼講?」血匕和小桑齊聲問道。
「哥,你有這樣的感覺是在二年前,那時咱們差點死了,你還記得么?」
血匕臉色一陰,「記得,白骨宗的少宗主玩狩獵,布下圈等人鑽,我們差點被陰死。難道,這三人也是?」
木柄木納一笑,「哥,我們來這裡混了二年,那年長的你應該認得。」
「是成年瘋瘋癲癲的陳守,這我認識。」
「這就是了,陳守膽小如鼠,連床下都要安個地洞才安心,今天這麼高調,這事有鬼啊!」
血匕鄭重點頭,「確實,陳守膽小是出了名的,今天是表現的異常。只是,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高調?」
「只有一個可能,」木柄臉上露出自信之色,「有人讓陳守認為,不論怎麼高調,自己絕不會死。這個人,必然是那少年和少女中的一位。體修就算了,沒聽說有背景的。重點,就在那少女身上。哥,她那氣質,恐怕比白骨宗的少宗主還飄逸如仙吧!」
氣質有天生的,功法也能加持,血匕一琢磨,這心更抖了。比白骨宗少宗主還厲害,那……
「他們,不會上來就殺我們吧?」血匕顫聲問。
木柄搖搖頭,「不會。如果哥信我,咱們就跟著看熱鬧。」
他沒說為什麼得出不會的結論。他有個秘密,在二年前逃出生天之後,他就有了個小能力,能感知到別人的殺心的強弱。
修仙之路難免殺伐,殺心人人皆有。這殺心的輕重程度,卻是因人而異。
木柄能感知到,那少女殺心只有一點點,屬於你不惹她根本就不看你一眼那種,少年基本也是這樣。陳守是殺心重點,可也是屬於別惹我,你上天我都不管那種。
這三人都在安全範圍之內,只要不惹,屁事沒有。
這秘密木柄不會對血匕這哥哥和小桑這夥伴說,因為這兩人殺心太重,屬於不惹我我也殺你那種。
血匕聽取了木柄的建議,無他,木柄這兩年已讓他少死了七八回。
小桑新加入不久,沒話語權,只好老實地跟著。
危險?是膽小吧,等這次回去,一定要換個人跟。
陳守就鬱悶了,怎麼那三人就跟著不出手?你們兩個六層一個四層,一隻手就可捏死我們好不好?
踹了王牛一腳,解解氣。陳守放棄亮點財來引誘的想法,因為又有一人來了。
一個紅點從後方直線逼近,系統地圖上標註——一階五層。
五層?有點弱啊!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正好讓小牛練手。
陳守喊了句,「小牛,接客。」
王牛橫刀而立,兩眼亂望,半緊張半興奮地喊:「那呢、那呢?」
「這邊。」陳守捂額,這傻樣,丟人啊。
「哦。」
王牛緊走兩步,擋在陳守身前。手中刀一提,尖指前方!
趙天虎急急趕至,見三頭肥牛沒被別人先取,心中大喜。這年頭修仙不易,肥牛少,還個個精明的要死。
好不容易碰上個好殺的,他自然不願意放過。
趕到之時法力消耗三成,不過就七成的法力,他也自信不出三下,自己肯定就能殺人奪寶!
「哇哈哈,」狂笑一聲,「納命來……」
人往那一站,六米外就引著自己的中品法器震天錘,劈頭蓋臉地向王牛直衝而去。
三人正好成一線,他準備一股作氣,一錘結束戰鬥。
錘風呼嘯,吹得王牛臉色發白,手中的刀不由地一顫。
「小娃兒,好緊緻的皮肉。」趙天虎有點後悔這一錘下得狠了,這肉要是爛了,可就沒嚼頭了。
急忙將湧入錘身的法力減了點,免得讓後面兩個也爛了。
王牛臉更白,居然是食人虎?那個吃了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妞妞的食人虎?
「呀……」王牛嘶吼一聲,揮刀對著霸天錘劈了下去。
陳守捂額,口中大罵,「笨蛋,來人連護盾都沒開,你跳過法器直接砍人就是了,砍什麼法器嘛!」
王牛哦了聲,仍然是向下用刀,腰椎急速抖動,刀尖處泛起漫天的銀光,加速秘法!
至於銀光,那是陽光照在靈石粉上的反光。
「噗,」趙天虎笑出聲來,就算能避開錘擊,兩人之間可有六米啊,你跳給我看看?恐怕你才跑出一步,我的法器已是從後面錘死他了。這年輕人,真是什麼都不懂,還裝高人。
就是這刀好象挺厚的,刀聲很響,要是刀重超過五十斤,自己這一錘還真不一定能錘死他。
不過他見王牛揮刀揮的滿輕鬆的,估計那刀也就是樣子貨,能有個三十斤重就不錯了。
保險起見,他還是加了點法力,務保一擊而成。
雲朵一隻手拉住陳守的衣袖,眯著眼有點不忍看。
來人的錘擊,連掌門一半威力都沒有。小牛曾經一刀劈掉掌門的法器,這破錘會不會被直接劈入地里?沒了法器,這人還怎麼活喲!
她的不忍,在趙天虎看來是害怕,他這心裡越發興奮,法力又加了點。
血匕緊盯著鎚子,期待著有便宜可撿。木柄說的是有道理,可還是要看實際情況。
小桑有想撿便宜的心更高,人已是開始向前竄出。
只有木柄,無聲地向後挪動著。這小體修的殺心突然大漲,讓他的眉心如被針刺,心中是直覺地感到如被刀劈開的恐懼!
靠,連直覺都上來了,自己是碰到什麼怪物了?
刀錘相撞,「啪……」
木柄眉頭直抖,人已是后竄三米,木然的臉上扯出一個驚愕、恐懼的表情。
風緊,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