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滅門
夕陽,在西方的天空上,血紅如畫。
石炎淋浴在血色夕陽的光芒下,劍眉下的一雙虎目,含著淚水,望著十米外的古老城牆。
這一座古老城牆的城門前,有用寒冰鐵鑄成的百條鐵鏈子垂落,而此時,這百條鐵鏈子上,懸挂著百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些人頭,有的屬於白髮蒼蒼的老者,有的屬於青春靚麗的女子,有的屬於青年男子,亦有屬於幼兒的。
這一幕,殘忍至極。
從城門口經過的人,都不太敢抬頭看,因為這殘忍的一幕,太過瘮人。
但是也有不少膽大之人,在城門口聚集觀望著,在火鳳城,已經五百年,未曾出現的殘忍場面。
「慘啊,石家竟一夜間被滅門。」
「石家奮鬥三百年,終於躋身於三品勢力中,誰知道一夜間化為烏有,家族的強者不是死,就是被俘。」
「這就是靈火大陸殘酷的一面,石家已經是三品勢力,在火鳳城與赫家,柳家是並駕齊驅的最強勢力。石家與石家的人,本有著光芒萬丈的未來,可是當他們招惹上六品勢力的千神宗,一夜間就被滅門了。」
「什麼叫石家招惹上了千神宗,分明是赫家的天才少女赫雅,攀上了千神宗的高枝,一回頭就帶著千神宗的人馬,將石家滅了個乾淨。」
「……」
赫雅,赫雅,赫雅!
石炎聽到有人提及這個名字后,雙耳再也聽不進其他話語,他握攏手掌,指尖深深刺入到掌心中,以至於掌心處流出了鮮血。
可是,掌心處的刺疼,遠遠比不上石炎心中剜心般的疼。
「赫雅,真的是你,帶人殺我的親人,毀我的家族嗎?」
石炎在心中痛語,他緊咬著牙關,無法相信,眼前這殘忍至極的一幕,是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子所為。
咚、咚、咚。
石炎手提著的鐵籠子,發出撞響聲。
石炎低頭,望著鐵籠子中的雪白狐狸,這是他花費了三個月,在城外的萬獸林中,費勁心思抓到的。
這亦是他替赫雅準備的生日禮物。
今日,就是赫雅的十八歲生日。
石炎從萬獸林中一路狂奔回來,他渾身散發著臭味,衣裳上破洞無數,還布滿了灰塵。
他的臉上,滿是乾枯的黑色泥土,這是他為了抓雪白狐狸,而做的偽裝。
石炎本是準備回到家族內,好好清洗一番,再去參加赫雅的生日晚宴的。
可是,當他走到火鳳城的城門口,卻看到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被懸挂在城門口。這些人頭,全是他家族的人,這讓石炎驚怒,悲傷,不解。
石家是三品勢力,在火鳳城是最強的家族之一。
石炎難以相信,他離去三個月,回來會看到這樣一幕。
現在,聽到四周之人的議論,一切證據,都在指向兇手是赫家的赫雅,這一個與他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子。
可是,石炎不信,他不相信赫雅會這樣對他,更不相信赫雅會如此的殘忍。
「鳴!」
一聲洪亮的鶴鳴,在城門上空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十隻潔白的白鶴,展翅盤旋在火鳳城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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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有二隻,在向火鳳城的城門口下降。
當白鶴飛臨到城牆上,眾人看到了一身潔白白裙,五官精緻,肌膚賽雪的赫雅。
所有人的討論聲都停止,目光灼灼的盯著,這一個名滿火鳳城的天才少女,她淋浴在夕陽下,站立在白鶴的背上,給人女神降臨的驚艷感。
石炎望著站在白鶴背上,在夕陽下美艷之極的赫雅,心中的最後一點僥倖都沒有了,他的手握緊鐵籠子,心如刀割。
赫雅從白鶴的背上跳下來,突出的一部分城牆,擋住夕陽的光輝,眾人這才看到,赫雅的手上抓著一個東西,這是一顆年輕人的頭顱。
石炎看清這頭顱的樣貌,差點尖叫出聲,他緊咬著嘴唇,咬的嘴唇上流出了殷紅的血。
因為這是他雙胞胎哥哥石耀的人頭!
赫雅將城牆上,沒有懸挂人頭的寒冰鐵鏈拉上去,隨即當著眾人的面,將石耀的人頭勾在寒冰鐵鏈上,然後冷酷的拋下城牆。
當赫雅做完這一切。
另外一隻白鶴的背上,身穿玄黃鎧甲,長得極其帥氣,一雙眼眸透著無盡傲意的青年男子,向赫雅微微一笑,然後從白鶴的背上跳下來,向赫雅伸出手。
赫雅如美麗的精靈,腳步輕盈的走向男子。
隨即,眾人看到男子的大手與赫雅的芊芊玉手緊握在一起,他們在對視。
赫雅在夕陽下燦爛一笑,傾城絕美。
半響。
被震住的圍觀眾人,才回過神來。
「赫雅小小年紀,竟這般狠毒,她與石炎從小一起長大,據說雙方父母都已經約定好,等他們都年滿十八歲后,就正式給他們定親的。」
「石炎這孩子,一直溫文儒雅,在火鳳城中,時常幫助弱小,在大災年還會去城外的貧民窟施捨米粥,他這樣慘死,真是太讓人心裡難受。」
「唉,石炎這孩子的確心善,可是在靈火修者為尊的靈火大陸,他十九歲了還未能覺醒心火,已經無法成為靈火修者,這一生註定只能是個普通人。」
「的確是太可惜,這樣好的一個人,竟沒有能覺醒心火。據說,石炎在符紋上天賦驚人,他十歲之時,就已經可以用符筆,完整的畫出多種複雜的符篆了。」
「有符紋天賦,只能說明他的精神力很強,可是無法覺醒心火,就無法賦予符紋力量,讓其成為真正有戰鬥力的符篆。」
「哎,在靈火大陸,無法覺醒心火,有任何其他天賦都是枉然。」
「石炎只是一個普通人,赫雅還要將他頭顱割下,懸挂於此,真是心太狠,太毒。」
「……」
圍觀的人們,在用同情,惋惜,憤怒的話語討論著。
石炎,在火鳳城的名聲極佳,看到他的頭顱被其青梅竹馬的女孩,懸挂在城牆上,眾人不由唏噓替其悲怒。
只是眾人不知道,被懸挂在城牆上人頭,不是石炎的,而是石炎的雙胞胎哥哥石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