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泰國鄉下

一大早，店裡來了個戴眼鏡的泰國男人，眼鏡男問我趙大偉在不在。

我說趙大偉生病了，現在這個店都是我在負責，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眼鏡男說每月這個時候趙大偉都會陪他一起去鄉下收古曼童。

我問他要去幾天，需要準備多少本錢。

眼鏡男告訴我一般是要去三天左右，準備5萬泰銖就夠了，平均一個古曼童也就5000到20000，去一趟收不了幾個。

我身上的錢不夠，還要先去師兄家拿錢，便讓眼鏡男先去吃早餐。

匆忙趕到師兄家，徐莉莉正在廚房忙活，她背後被白色熱褲包裹的屁股挺翹而又性感。

我走過去說道：「莉姐，做啥好吃的呢？」

徐莉莉回過頭笑道：「你來啦，還沒嘗過嫂子下的麵條吧，你師兄最愛吃了，待會你多吃點。」

她溫柔的聲音讓我如沐春風。

兩碗面很快端上飯桌，期間我問有沒有下鄉收古曼童的事情。

徐莉莉說她也搞不清楚，趙大偉工作上的事情很少跟她交流。

吃完早餐，從徐莉莉那裡取過5萬泰銖，我趕到佛牌店與眼睛男會和。

下鄉路上，眼鏡男很會聊天，他會的語言很多，英文，泰文，中文全部都會，還取了個中文名字叫王蛋。

眼鏡男王蛋和我師兄感情很好，兩人合作過很多次，還說過段時間去看看我師兄。

泰國的鄉村小路上，風景美不勝收，放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農田。

我坐著牛車，有種回到古代的感覺。

不久后，一頭大象載著一對新郎新娘朝我們迎面走來，在他們身後跟著樂隊，空氣里傳來的聲音喜氣洋洋。

看著嬌艷欲滴的新娘，我一陣羨慕，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新郎騎著大象娶親，威武異常，我們的牛車早早停靠在路邊讓他們通過。

就在大象與我們擦肩而過時，新郎突然從大象身上摔倒，掉在地上也不動彈，疑似昏迷。

王蛋雙手高舉，高聲說與我無關。

我也有樣學樣，連忙高舉雙手。

身後慌亂的親人隊伍連忙上前查看，一位老者檢查一番后大聲道：「沒氣啦，心跳也沒有了。」

旁邊一對老人頓時趴在新郎身上嚎哭起來，應該是新郎的父母。

我跟王蛋想趁機溜掉，結果被新郎的親人圍起來，說我們有嫌疑，不讓我們走。

最後他們用結婚的紅繩把我們兩個捆起來押往新郎家裡。

一路上喜慶的音樂變成哀樂，新娘也從大象上爬下來，走在婦人堆里。

新郎家看起來比較豪華，三層高的小洋樓，地上鋪了一長條紅毯直通裡屋，紅毯兩邊都是花籃，顯然已經布置好婚禮。

得知新郎的死訊后，人群議論紛紛，在哭聲吵鬧聲中將婚禮現場改換成葬禮現場。

沒來得及找來棺材，新郎的屍體被置放在一塊木板上，用白布遮掩身體。

我和王蛋陪在靈堂，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柱子。

靈堂里的人都非常忙碌，暫時也沒人理會我們兩個。

不久后一個黃袍和尚被請過來，他掀開新郎身上的白布，開始給新郎剃髮。

我疑惑不解，難道人死了還要當和尚？

旁邊的王蛋解釋說這是泰國本地的習俗，是為了給死者積德行善，這種儀式又被稱為「波納發」。

王蛋說「波納發」用中文的理解就是剃個頭髮。

黃袍和尚剃到一半，忽然一聲驚呼，停了下來。

只見原本面容安詳的新郎此刻雙眼怒睜，嘴巴也張得老大，似乎又活過來了。

新郎的父母過來趴在他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問他還有什麼心愿沒有放下。

我看這就是死不瞑目啊，想想也是，人一生最得意的不過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之前我還羨慕他好命，現在剩下的只有同情了。

這哥們夠可憐！

黃袍和尚一邊念著經文一邊用雙手撫摸新郎的雙眼。

「放下吧，閉眼吧...」等和尚鬆開手，新郎雙眼仍然怒睜。

「閉眼吧...」

沒閉。

我心想這和尚道行真的不行，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只需要散掉他眉心怨氣即可。

像和尚這樣又蹦又跳不僅起不到半分作用，反而會加深死人的怨氣。

可惜我只能幹著急。

和尚見做法無用，便跟新郎父母解釋說新郎捨不得新婚妻子，要新娘親吻他的額頭才能讓他放下執念。

新娘進來時，臉上掛滿淚痕，應該是丈夫死亡的消息對她打擊太大。

相對於新郎，新娘要好看多了，一身性感的白色長裙再加上她小麥色的皮膚，襯托出一種野性美，在國內是見不到這種容顏的。

新娘聽了和尚的話，便彎腰去親新郎的額頭。

變故卻突如其來，死掉的新郎突然一口咬住新娘的脖子，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

新娘掙扎尖叫，兩股間嚇出一股尿液來，滴滴噠噠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