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先天真力
不過數息時間，天就徹底暗了下來，水榭外面黑黝黝一片，真似狂風雨夜。水榭中的兩人倒也不急，看著外面風吹柳搖，碧波起浪。
天空突然一亮，刺眼的電光突然撕裂了濃稠的黑夜，將浩瀚天穹撕成碎塊。滾雷炸響，豆大的雨滴瓢潑而下。醞釀了一天暴雨終於來了，燥熱的暑氣也被無窮盡的雨水壓了下去。
不一會兒，空氣就染上了潮濕水潤。
「哎呀！！」趴在窗邊的小茶被雷聲嚇了一跳，從鵝頸靠椅上跌落下來。王語嫣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對方，看著懷裡雙頰緋紅的小侍女，她哈哈笑道：「小茶你的膽子也太小了，打雷有什麼好怕的。」
「我這不是怕！就是、就是嚇了一跳！」糜茶紅著臉辯解。
王語嫣點頭，一副「我懂，我了解，別解釋」的表情。
「是真的啊！！」小茶氣惱說道，可回答她的卻是王語嫣「關愛」的笑容。知道自己丟人了，糜茶嘟著嘴不說話。她似乎想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不怕打雷，從王語嫣懷裡掙脫出來，又趴在窗口往外張望。
漆黑的天空不時閃爍雷光，震耳欲聾的滾雷隨之而來。加之狂風暴雨，這幅夏日驟雨的景色還真有些別緻。她看得入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幽幽說道「小姐，你說這場雨要下多久啊……瓊華姐她們可不知道我們在這，要是下久了，我們怎麼回去？」
就在糜茶說話的時候，雨突然變大了，似天河傾翻，看不見盡頭。
「放心吧，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王語嫣到時不怕。
小茶將水榭的門窗關了，卻發現王語嫣趴在另一扇窗戶邊往外張望。走近一看，她家小姐居然閉著眼。糜茶走到王語嫣身邊，一臉好奇：「小姐你在做什麼？」
伸出手，在王語嫣眼前晃了晃：「閉著眼睛也能看到嗎？」
「我想試試……澄靜的心湖可以映照外面的信息，給我一種有別於肉眼的特殊視野。我想看看雷雨天的世界，映照在心湖之中是何種模樣。」王語嫣閉著眼說。
澄澈心湖好似映照了整個太湖，當漫天雨水墜入水面，無窮無盡的漣漪泛起。每一點雨水落下，都會產生一點波紋。很奇妙的感覺。
突然，閉著眼睛的王語嫣感到眼前一亮。
旋即山崩般的雷聲響起，剛剛還嘲笑糜茶膽小的她臉色慘白，被嚇慘了。王語嫣從來沒想過！雷霆在心靈世界的顯化居然如此可怕，雷霆炸響的瞬間，她精心維持的澄靜心湖瞬間崩碎。
那道雷霆從九霄落下，一下將她的心神震散。
看她被嚇慘的墨陽，小茶將她抱在懷裡安慰了一下，嘴裡卻輕聲笑了起來：「小姐你還笑我呢，看你被嚇的……」
「這、這不一樣！」王語嫣緩了口氣，狡辯說。她知道自己在無意中作了個大死，居然用心神映照雷霆。參照《陽神》中的鬼仙體系，雷霆應該不是單純的超高壓電流，其中還包含了破滅與創生的恢弘偉力。
幸虧剛才只是心神映照的餘波，要是真讓雷霆劈中神魂，她恐怕就要魂飛魄散了。
王語嫣心裡后怕，暗自告訴自己多加小心。
這場雷雨好似醞釀了好久，下了好久都沒有停下的跡象。王語嫣緩過情緒，就拿出五子棋，和小茶對弈了幾盤。連贏了幾次，正在興頭上的王語嫣突然放下了棋子。
她快步跑到窗前，極目往天穹深處張望。
透過濃稠的雨幕，黝黑天幕東角，有一個若隱若現光點。
距離太遠了，她也看不清晰。
「小姐，天上有什麼東西嗎？」小茶順著王語嫣的目光看了看，黑乎乎一片。
「我感覺到了娘親的氣息……」
說完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那點靈光驟然一亮，湛藍光輝閃爍，從天邊射向水榭。
璀璨靈光收斂，一席青衫的李青蘿落輕輕在臨水台上。
如憑虛御風的仙人，狂風在她之前止息，暴雨在她面前怯步。在她落下的瞬間，籠罩河邊水榭的暴雨悄然褪去，潮濕膩人的空氣變得乾爽。明明是突兀的轉變，卻不落一點痕迹，自然而然的，就似天心運轉之意。
……
這次回來之後，李青蘿變得慵懶了許多，也沒有急著離去。
等王語嫣問起，她這樣回答：「這是娘親的假日。這些時日，娘親不光將江南的界碑重新樹立了起來，自身修為也突破到五星境界。天宮知道此事，就給娘親放了一個長假，讓我鞏固境界。至於那個妖物天宮，天宮也會安排其他神追查。」
這當然是官方的說法，李青蘿苦修多年，精、氣、神皆修到巔峰，晉陞五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起碼在六星之前，李青蘿的修為都是突飛猛進，哪有鞏固的說法。
「五星……」王語嫣喃喃自語著：「娘親已經修成武道天人了嗎？」
「正是如此。」李青蘿含笑點頭。
按照天宮流傳的星級系統，武道天人是元氣系的五星，在描述中是「觀天之道執天之行」之說。他們可以可以觀測天心運轉，領悟其中奧妙，就可引動天地元氣，隨手一擊就能覆蓋百丈。
而且李青蘿並非單純的元氣系武者，她主修功法乃是靈光波動拳……
連同靈氣武道一同跨入五星境界之後，她會去到何等境界？
光是想象，王語嫣就覺渾身顫抖……嗯，是興奮的！
她面前的娘親，絕對是有史以來、無數平行世界中最強的個體！就是前世閱遍無數同人小說的王語嫣，都沒看見過、聽過這般強到離譜的李青蘿。
如此想著，王語嫣小聲提醒：「娘親，你上次說要教我習武……」
「不錯。」李青蘿點頭：「你既然選擇了武道，娘親自然會親手教你。這幾個月的假期娘親就留在曼陀山莊，正式教你修行。」
看了看女兒，李青蘿說：「你的波紋氣功是練得不錯，卻不算真正的武道！」
在她眼中，波紋氣功終究是一門強身健體的功法。與同為靈氣系的靈光波動拳相比，波紋雖有種種妙用，但局限性太大、上限也太低了，稱不上真正的武道。
「娘親…那波紋氣功就沒有優點嗎？」王語嫣自然是不甘心了。她好不容易將波紋氣功修到這種高度，要是真的一無是處，那多讓人傷心啊……
「那也不盡然，世上本就沒有無用的功法。先生分析過，除去對某些生物的剋制作用之外，波紋氣功作為功法，還有一個可取之處。」看著女兒期待的小眼神，李青蘿故意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才繼續說：「它能增加一個人的先天真力。」
「先天真力是什麼？」王語嫣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不由好奇。
難道波紋氣功還有她不知道的用處？
「先天真力…你可以將先天真力看成身體在各方面的資質。」
想了想，李青蘿向她這樣解釋：「就以你來說吧。波紋氣功雖不擅搏殺，卻也有自己的長處。你修鍊了十年，身體已經處於一種接近完美的狀態。在元氣武學的體系中，你現在的身體就是百脈俱通的先天道體，處子元陰更是豐厚充沛。要是哪個修行陰陽採補之道的惡徒將你虜去侮辱，不出一年就能強行打破天人之橋，晉陞武道先天。」
「……！！！」王語嫣瞪大眼睛看著李青蘿，哪有這麼編排自己女兒的啊！
果然是親生的啊。。
沒有在意女兒充滿怨念的眼神，李青蘿繼續說：「在國術體系中，你這狀態可以稱為天生神力。等你在長大一些，不管是筋骨強度、氣血旺盛，還是神經反應速度，都會遠超常人。雖不如人中呂布、西楚霸王，但也相差無幾。」
「在靈能體系中，你就是先天靈感強大。就算沒有系統修行，你敏銳的感知也會發現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尋常鬼怪在你面前將會無所遁形。」
聽到這裡，王語嫣不由笑了起來：「照您這樣說，我是全方面的天才嘍？」
「是啊，足足十年的苦修可不是白費功夫，你給自己練出了一身卓絕的先天稟賦。說是天才也不為過。」李青蘿摟住女兒嬌軀，有些感喟的說著。儘管她希望女兒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但她不會幫女兒選擇人生。
如果女兒願意，她會親自帶她走上這條危險的道路。
波紋氣功是她精心挑選的功夫……它將女兒十年的努力換回來的寶藏，全部埋藏在她身體里。只需一小點火星激發，就能燒出燎原之勢！
「語嫣想好沒有，修行哪個體系的武道？」
王語嫣一手托著下巴，暗自思考。
這個世界，就算天宮傳下天外武道，但本土發展起來的元氣系武學經過天宮與神將的研究開拓，依然是絕對的主流。在六星之前都是坦途。
其餘者，國術體系固然不錯，可天宮卻沒有後續的《人仙練竅法》。就是修到見神不壞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四星水準。王語嫣考慮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波紋氣功打底，沒必要像娘親一樣，選國術作為前期主修。
波紋氣功殺傷力是很弱沒錯，卻有種種妙用。
而且在修成波紋三態之後，正面搏殺的能力暫且不提。王語嫣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某些方面，並不比修成見神不壞的國術武者差。比如壽命極限，比如青春不老……
至於北斗系，北斗神拳是很帥沒錯，可這個體系尤其本身的局限性並沒有解決。
作為參考輔修尚可，真正作為主修武道，那前景太過渺茫了啊。
以上幾個體系王語嫣都不會去選……真正吸引她的，是發展最快、傳播最廣的元氣系與前景最好、上限最高的靈能系。
想是這樣想，王語嫣覺得還是要問問專業人士的意見：「娘親覺得我該怎麼選？修鍊什麼體系的武道比較好？」
「嗯……你的情況特殊，不管修習哪一系武道都是坦途。」李青蘿輕搖頷首：「這樣吧，這幾日我帶你了解一下這些體系的根基理念，如果你還不能決定，就隨我修鍊靈光波動拳吧。你有同為靈能系的波紋氣功打底，應當能學習。」
「靈光波動拳……」王語嫣目光撲閃。
來自《幽游白書》的靈氣系武學，入門條件極為苛刻困難！
但！
這也證明靈光波動拳是靠天賦吃飯的啊！
只要天賦足夠，靈氣體系升級會比元氣系、國術系快幾十上百倍！看看幽助才修行了多久，在黑暗武道會上就能和戶愚呂弟剛正面了。就算不說幽助這個掛逼主角，桑原和真也是升級飛快啊！
靈能側，雖然歸於武道，其實都有些接近異能了吧。
重於天賦、鬥志、精神等內在因素。
真是掛逼最好的去處了！
王語嫣暗暗考慮自己的情況……她是掛逼嗎？
原著中的她或許不是，可現在這個是把波紋氣功推到波紋三態王語嫣啊！
是的，她就是個掛逼！
先天賓服、精神鬥志，這些靈能系最看重的素質，她都不缺！
而且靈光波動拳足夠帥！還是王語嫣的童年回憶之一！《幽游白書》在她心中，是和《龍珠》、《叮噹貓》一樣的經典！她小時候還通宵追看漫畫！！
「這門武功倒是挺適合你的，波紋氣功也算是靈能側的功法，接入靈氣體系更合適更容易轉化為戰力。」看到王語嫣興緻盎然，李青蘿輕聲解釋。
「娘親，那我就學靈光波動拳。」
「好。」李青蘿頷首應下。
以王語嫣的先天稟賦，不管修習那個體系，都能很快達到三星。如果精修一道，不出幾年，就能達到和武道先天差不多的四星境界。
在弱小的時候，專精一道比兼修各系更有優勢。等她將一系修到一定境界，再以高層建瓴的視野，向下兼修別系武道，遠比一開始就齊頭並進要容易許多。
也就是說，先把靈氣修成，之後再想兼修別系也就容易了。
「往後我會教你最基礎的靈光波動拳，和最基本的【攻防修療仙】五式。等你都學成了，就得創出屬於自己【攻防修療仙】五式。」
「嗯嗯。」王語嫣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