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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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涼麻利的擰開水瓶幫他沖洗傷口上的灰。
「看著就疼,你忍忍哈,不沖乾淨會感染的。」
她一邊小心的幫他沖洗一邊念叨。
盛風把胳膊伸遠了一點,防止沖洗的水濺到兩人身上。
女孩子的指腹柔軟,小心翼翼的幫他搓洗著胳膊上的灰。
其實那塊擦傷很淺,對他來說,沒多疼。
他眯著眼睛看她,不懷好意的笑:「一個女孩子,擰瓶蓋兒這麼猛,不怕找不到男朋友?」
夏涼挑眉,嗔他一眼:「找男朋友就是拿來擰瓶蓋兒用的嗎?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去買個開瓶器?」
盛風笑的抖了一下胳膊,夏涼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他還沒說什麼,夏涼長長的嘶了一聲。
盛風停下笑,猛地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就這麼心疼我?」
傍晚的秋風帶著淡淡涼意,捲起少女耳邊一絲碎發,沾在他湊在她耳邊的嘴唇上,痒痒麻麻的。
他抿唇,不經意的含住了那幾根頭髮,頭髮在他唇間摩擦,帶起一陣酥麻。
他又張開嘴,髮絲上沾著他嘴唇上的濕潤,貼在她鬢邊。
盛風視線掃過,如願以償的看見她的耳垂又一次變成了可愛的水蘿蔔。
夏涼捋了一下耳畔被風吹亂的碎發,裝沒聽見他的話,轉身去另一邊,在自己的包里翻出一盒創口貼。
她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又很大隻,但少女心並不比別的女孩子弱,就連創口貼都是卡通的。
她蹲在盛風身邊,打開盒子,把各種各樣的創口貼倒在手心,問他:「你想用哪個?」
盛風掃了一眼:高跟鞋、公主裙、小狗、小貓、小兔子、還有一個火紅的唇印。
他靠在圍網上,語氣慵懶隨意:「我都行。」
「我都行」這三個字是他對女孩子的口頭禪嗎?
夏涼想起那天在樓梯拐角不小心偷聽到的牆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這三個字莫名厭煩。
她隨手拿了一隻小狗:「那就這個吧。」
語氣冷淡,氣鼓鼓的。
盛風挑眉,不知道她這突然的小脾氣從哪兒來的。
他抬手,按住她撕創口貼的手,朝那個火紅的唇印努努下巴:「那個吧。」
夏涼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那個唇印,笑了。
果然是悶騷啊。
盛風看著她唇角的笑,又眯眯眼,眉梢輕挑,無聲笑罵:「幼稚。」
「欸?」夏涼餘光注意到他嘴唇在動,疑惑的抬頭。
「認真點兒,別貼皺了。」盛風提醒她。
夏涼小心的幫他貼好創口貼,確定了他除了胳膊上的擦傷沒有別的地方受傷,練球繼續。
盛風胳膊上火紅的唇印十分引人注目,引來場邊圍觀群眾的幾聲口哨。
天黑下來,他們準備離開,夏涼忽然想起來什麼,拉著盛風:「不表演聽風辨位了嗎?」
盛風走的頭也不回:「比賽贏了就給你表演。」
夏涼撅嘴:「我才學一個星期,怎麼贏嘛?」
盛風回頭,瞥她一眼:「靠我啊。」
說完不等她說話,轉頭繼續走在前面。
夏涼看著他一如既往懶洋洋的背影,還有他手臂上那個在路燈下也十分引人注目的唇印創口貼,咂咂嘴:「自戀。」
嘴角卻一直不自覺的揚著。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運動會當天夏涼換了一身嶄新的網球裙。還是白色,但有一圈薄荷綠的邊線,跟她手裡的拍子很搭。
開幕式聽完領導講話和國家隊運動員演講,她跟著盛風一起進球場做準備。
畢竟只學了一個星期,儘管夏涼心理素質向來很好,但看到現場這麼多人,她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熱身的時候她一直擰著眉。
盛風走過來拍拍她的肩,朝她伸出手,張開手掌,掌心靜靜躺著一枚薄荷綠的護腕。
夏涼疑惑抬頭,盛風今天沒穿校服,一身簡單的白色運動裝,讓他穿出了運動感和時尚感雙百分的效果。
他右手手腕上戴著一截薄荷綠的護腕,跟他手心的那個一模一樣。
夏涼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盛風眯眼:「不想要?」
說著,就要收回手。
夏涼眼疾手快,忙從他手心一把搶走那隻薄荷綠的護腕,笑眯眯的套在自己右手手腕上。
戴上了她才發現,護腕上有個小小的微笑人臉,檸檬黃色,小小一個,戴在手腕內側,別人看不見。
夏涼看著手腕上的笑臉,笑了。
她戳戳盛風:「你的是什麼?」
盛風面無表情,卻還是朝她伸出右手。
夏涼抓著他的胳膊湊近了看,也是手腕內側,一個小小的哭臉,眼角嘴角都下垂,可憐巴巴,不過沒有眼淚。
「你在哪兒找的呀?」夏涼捧著盛風的手一陣樂。
盛風手腕輕輕一擰,反手把夏涼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別緊張,帶你贏。」
夏涼的手在女孩子里算很大了,她手指纖細修長,就算是男孩子,也有很多比她手小的。
但盛風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長有力,能把她的手整個包在掌心,夏涼緊張的心情瞬間鬆弛下來,只覺得十分安心。
「不好意思讓一讓。」女孩子的聲音有些尖利,揮手打開盛風和夏涼握在一起的手。
盛風和夏涼同時低頭,看到從他們中間穿過的李妙妙。
李妙妙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網球裙,手上拿著粉色網面的球拍,梗著脖子朝球場那邊走。
夏涼一挑眉,朝盛風看去,盛風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球場那邊已經有人在等著李妙妙,夏涼剛剛轉學過來,不認識那人。
但盛風認識。
那人是專業的網球運動員,新華的體育特招生,高三的,叫季洪濤。
場邊給盛風遞水拿毛巾的後勤部長劉文濤湊了過來:「風哥,八班也太不要臉了吧,表演賽,還帶請外援的?」
盛風接過劉文濤手裡的水仰頭灌了一口:「文科班么。」
夏涼朝看台上八班的位置看過去,挑挑眉。放眼望去,他們全班就十個左右的男生,個個都像是天生缺了運動這根筋,不是軟麵條就是圓土豆。
「高三不是不能參加運動會嗎?」劉文濤很是不滿意,繼續念叨。
「季洪濤已經被體育學院提前錄取了。」盛風把水瓶還給他,繼續熱身。
「我操?他這麼厲害?那是不是也快進國家隊了?」劉文濤瞪眼。
「不出意外,下次世錦賽他應該就會進。」盛風語氣平淡,絲毫沒有面對強大對手的緊張。
夏涼剛剛安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忍不住問:「那我們,會不會懸了啊?」
盛風看著夏涼繃緊肩膀如臨大敵的樣子,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笑了。
「這是混雙,他一個人再強,帶個拖油瓶,也沒用。」
「欸?」
「拖油瓶」夏涼嘴角抽搐,剛才他安慰她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你不是說,有你帶著我,我們就能贏嗎?那他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能帶李妙妙贏?」
盛風嘴角笑意更濃,他微抬下巴,一臉倨傲:「因為他不是我。」
夏涼:「……」
劉文濤:「……風哥,這種時候,咱就別裝逼了吧?」
盛風眯眼,朝劉文濤飛了個眼刀,給他戳了個兩刀四洞,他乖乖閉嘴,滾回場邊。
比賽很快開始。
第一盤第一局,季洪濤先發球,他作為專業網球運動員,以壓倒性的優勢得分。
夏涼空中球接球失誤,忍不住原地跺了一下腳。
盛風笑著拉她手腕:「沖場地撒嬌沒用,你不如沖我撒嬌試試。」
夏涼嘟嘴:「開局就輸,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才哪兒到哪兒。」
盛風說著,拉著夏涼走過李妙妙身邊,交換場地。
看都沒看李妙妙一眼。
李妙妙看著盛風抓著夏涼手腕的手,眼睛紅的幾乎快要當場哭出來。
第二局盛風發球,他發球前朝夏涼挑眉:「說真的,你不如沖我撒嬌試試。」
夏涼無語,五班的同學們知道他們班冰山大佬其實這麼不正經嗎?
第二局支撐的時間比第一局要稍微長一點,盛風反應速度很快,他似乎已經摸清了季洪濤的套路。
但很可惜,第二局還是季洪濤得分。
第二局不用換場,撿球休息九十秒。
連輸兩局,夏涼小臉綳的緊緊的,神色幾分沮喪。
盛風又來逗她:「你剛才如果跟我撒嬌,肯定不會輸。」
夏涼瞪眼:「這也行?」
盛風攤手:「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夏涼被他氣到笑,無語的錘他胸口一下:「你就鬧吧。」
盛風捂著被她錘過的胸口,表情嚴肅的像在發誓:「這局准贏。」
他身上的那條校服褲子應該是去年的,大約是他身高長得太快,長褲已經成了九分褲。
夏涼瞥一眼他的褲腳,是改過的。鬆緊被抽了,從束口的鬆緊褲變成了敞口的直筒運動褲,顯得腿更加修長。
站起來的時候褲腳垂在運動鞋面上,自然隨意,對比別的男生皺巴巴一團鬆緊堆在褲腳,他的褲子看起來瀟洒多了。
許是她太久沒吱聲,盛風終於抬起頭朝她看一眼,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褲腳。
「姥姥最近身體不太好。」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夏涼聽懂了。
他身上那條褲子的褲腳是姥姥給他改的,但最近他姥姥身體不好,沒法兒給改了。
夏涼思維活躍想象力豐富,立刻就為他腦補了一個沒爹疼沒媽愛,跟年邁的姥姥相依為命的悲慘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