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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小、初、高，午餐都是在學校的校園餐廳吃的，雖然午休時間不長，但下午放學的時間就會早些。

錯過其他學校的放學高峰期和上班族的下班高峰期，回家途中安全保障就多了很多。

放學後補習半小時再出校門，也才五點鐘，所以蘇芽和顧筱歌收拾好書包，就朝自習教室走去，絲毫沒留意到慢慢收拾著課本的白婭，期間有望著他兩的背影許久。

忠武都是走讀，但設有圖書館、畫室等等，自習室是因為忠武每個班級都有學習小組，一幫一這些，所以為了方面學生們補習，專門會在放學后開放幾間自習室。

最晚自習到五點半，校保安就會來逐一檢查自習室，並讓同學們離校鎖門了。

等蘇芽領著顧筱歌到自習室，隨意選位置坐下，將今天的作業拿出來準備做時，顧筱歌看了看教室，依舊單肩挎著書包，雙手插兜拽拽的坐那兒看向蘇芽，「我還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呢。」

「當然啦，你在忠武的行動路線不就是校門口、教室和食堂嗎？」蘇芽說完像是想起什麼的抬頭看向顧筱歌，促狹，「還有偶爾遲到翻牆和去操場的隨機任務？」

顧筱歌白她一眼，看她把三門主課的課本都拿出來后，頭痛得皺眉，「你不會是打算每科講十分鐘吧？」

真要是這樣，還不如讓他把三本課本都啃了要來得快些。

蘇芽把作業本拿出來，一邊翻開準備做作業一遍回答他，「半小時能講幾道題就不錯了，我這是準備陪你做作業。你先把今天的作業看一遍，不懂再問我。」

話音未落，對面已經把數學本子遞了過來。

蘇芽眨眨眼，慢吞吞抬頭。

「都不會。」同桌一臉超級無敵理直氣壯的模樣。

……嘿呀……這表情怎麼出現在別人臉上，就顯得那麼討打呢？

蘇芽微笑著把隱隱浮現的青筋按下去，溫和可親，「那就先從最簡單的開始說吧。」

將教科書打開，找到對應的題目后，蘇芽指著上面的題目對顧筱歌說，「其實數學主要是公式，牢記公式后理解題目的含義后，解題就成功了一半。」

顧筱歌？顧筱歌兩眼微耷的看著蘇芽。

……enmmmmm——

沒懂。

蘇芽見他這樣，進一步說明，「你看這道題，可以試著想想出題人在想什麼……」這樣就能——

——「他想我死。」顧筱歌幽幽介面。

「……<(￣︶￣)>#」蘇芽。

「噗……」同樣在自習室里學習，不小心聽見的其他同學。

噗笑出聲后忙捂住嘴，期間看了蘇芽一眼后努力憋住。繼續一本正經的認真寫作業。

「……你說得有道理。」蘇芽把喉間突然出現的哽意緩下去后，才繼續笑著把頭上新出現的青筋重新按下去，「不過除了這個你可以試著想想出題者的其他……」想法。

——「他想做題的人死得很難看。」

「……噗！」

「……」蘇芽在自習室的悶笑中深緩的深呼吸一口氣，笑著點點頭。

……勞資現在就想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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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課半小時實在是讓蘇芽有去了半條命的感覺。

和顧筱歌出了校門后，連肩膀都微微耷拉著。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倒是顯得身邊雙手插兜悠閑跟著的顧筱歌一身輕鬆。

等又看了焉噠噠的蘇芽一眼后，顧筱歌憋了笑正色又無所謂的開口，「你怎麼回去啊。」

忠武校門口就有公交車，今天蘇芽居然沒等，反而繼續往前走。

「……我餓了。」蘇芽木獃獃的沿街道向前，「去高中部的小吃街買份關東煮再坐車。」說完，斜眼身邊顧筱歌，「你呢？」

「反正我回去也一個人，就當是陪你了。」顧筱歌想了想，無所謂的聳肩。

「看樣子顧叔叔顧阿姨平時工作也很忙嘛。」蘇芽聽了說，「那你不是要自己做飯？」

顧筱歌沉默了會兒，又走了兩步才開口，「我媽有請保姆來專門做三餐。」

「哇，好棒啊。」蘇芽偏頭看著他笑，「我粑粑是醫生，忙。而且做的菜堪比生化武器，讓小小年紀的我忍無可忍的拿起了鍋鏟起義。」

說完得意的搖頭晃腦，「現在家裡我說了算，不然就不做飯給粑粑吃。」

顧筱歌聽了。笑。又走了兩步偏頭看了看蘇芽后輕聲，「……我就只有我媽。」

蘇芽眨眨眼，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偏頭看向顧筱歌，又眨了眨眼后不太好意思的扣扣臉頰，「哎……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怪不得上次她給他送書包回去的時候，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來開。

「沒事。」顧筱歌聳聳肩，又和蘇芽往前走了兩步後繼續閑聊，「我媽其實對我挺好的，就是工作實在太忙。……也能理解。」

「是啊……」蘇芽感慨，「讀書的時候老覺得快長大，畢業了就不用每天那麼早起床上學，在乎考試啊，老師說什麼啊之類的。但工作后才發現，其實做學生是最單純的時候。」

「因為除了考試成績，也就沒什麼好煩惱的了。」

顧筱歌嗤笑，看著扭頭看來的蘇芽，吐槽，「說得你好像工作過一樣。」

蘇芽笑咪咪，「我這叫成熟，想得深遠。」

「你也想得太遠了。」顧筱歌繼續吐槽。

蘇芽剛張口想說什麼，眼眸一轉看到某物后頓住，小跑向前去了。

顧筱歌莫名，視線跟著她，才看清蘇芽是去幫把手。

忠武中學到高中部的路上有一條長緩的斜坡，平時坐公交車並不覺得辛苦，騎自行車的學生遇見這緩坡，也就中間一段稍微要用點力也就上去了。

但對於老人家來說，卻很吃力。

尤其是拉著架子車，上面還拉了東西的時候，就更吃力了。

蘇芽小跑過去，單手撐住架子車後方，給老人家省把力氣，稍微能輕鬆兩分。

顧筱歌看了兩秒，雖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快步趕上去，幫她一把。

嘴不饒人，「沒看出來你還挺愛多管閑事的呢。」

蘇芽聽了輕哼，「我有時候走在路上，看見其他學校的小學生模樣的小孩，都像上去管一管。」

「那我更正。」顧筱歌正色，「你這叫多管閑事。」說完斜眼她，「你是小狗嗎？」

——喜歡拿耗子的小狗。

蘇芽？蘇芽露出潔白整齊的小白牙，「笑」給顧筱歌看。

等幫著把架子車推上緩坡后，蘇芽和顧筱歌正收了手默默走開，倒是被老大爺叫住，「兩個小朋友，你們過來。」

「爺爺。」蘇芽笑嘻嘻的湊過去，嘴巴甜得很。顧筱歌跟在她身後，臉上沒什麼表情帶也顯得禮貌不失禮。

被叫爺爺的老大爺笑著點頭，手伸到板車裡摸出一顆蘋果遞給蘇芽，「來，謝謝你們幫忙啦。」

顧筱歌以為蘇芽會推辭不接，卻沒想到她卻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甜甜道謝。等老爺子走了，他兩也沿著街道朝小吃街去時，顧筱歌才略帶疑惑的斜眼她，「我還以為你不會收呢。」

「嗯。」正用紙巾擦拭蘋果的蘇芽抬頭，但馬上從顧筱歌盯著蘋果的視線中明白過來，笑，「當然要收啊，你不收老人家會傷心的。再說……」蘇芽偏頭。

「不求回報的幫忙是我樂意，但如果對方願意答謝我，那我收下也沒問題啊。」蘇芽頓了頓，「當然回贈是和我付出成對比的，比如這顆蘋果我會收，但要是老爺子給我一袋蘋果，我就不敢了。」

顧筱歌聽她說完笑，「你還一套一套的。」

「哎，先別管我是不是一套一套的了，我們兩人幫了忙，當然這顆蘋果是屬於我兩的，對半分。」蘇芽皺眉看著蘋果，「我搽乾淨了，但沒刀。……要不一人啃一口？」

才說完就看見顧筱歌一臉嫌棄的樣子，伸出手掌心向上至她面前。等蘇芽聞炫音之雅意的把蘋果放他手上后，也沒看清他雙手怎麼用的力，一聲水果的脆響后，蘋果直接被掰成兩半。

顧筱歌看看左右手，目測右手的稍多一些后遞給她，「吶，你不是餓了嘛，多的給你。」

「哇~~~」蘇芽一臉敬仰的接過，道謝后啃了一口，嚼嚼嚼的過程中看向單手插兜，一臉帥氣吃蘋果的顧筱歌，「顧同學，你這手厲害了。」

顧筱歌聽了忍不住輕笑，又斜她一眼，「掰個蘋果就厲害了，那誰來個胸口碎大石你不是要拜他為師？」

「這個倒不會。」蘇芽笑，「我怕還不等大石碎掉，我就已經被壓扁了。」

蘇芽住口，兩人不約而同的在腦子裡腦補了一下蘇芽被壓在大石板下的場景，都禁不住噴笑出聲。覺得很可樂。

第二天，清晨。

顧筱歌撐著下巴，半耷拉著眼等著蘇芽回教室好拿作業給他抄。

昨天回去，原本打算拿一個小時認真做作業的顧同學，雄心壯志的翻開作業本不到三分鐘，就在沉默后隨意的將課本丟一邊玩了一小時遊戲。

最後才在準備睡覺前勉強把英語作業給做了。

現在數學和語文還是白板呢。

顧筱歌趴在桌上假寐，然後聽見課桌被輕輕敲了兩下的聲音，一睜眼，就看見白婭微笑著站在他面前。

他慢吞吞爬起來，重新支著下巴看著白婭。

只見她將背在身後的作業本拿出來起給顧筱歌，在他依舊看著自己沒接后輕聲，「紀委部長還在校門口呢，你先抄我的吧，不然等下了早自習就來不及了。」

下了早自習，各班課代表就要將作業收齊抱去辦公室了。

「不用了。」顧筱歌半耷拉著眼開口，「你不知道嗎？蘇芽昨天就讓班上的人不給我作業抄了。」

白婭聽了，正準備再說點什麼，顧筱歌就繼續慢吞吞開口。

「再說，我也只抄蘇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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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芽回來后，才坐下，同桌就單手撐著下巴沖她默默伸手，弄得她一愣，「什麼？」

「作業。」顧筱歌特別理直氣壯。

卻得到蘇芽伸出食指來回搖了搖，「從今天開始，你就要開始自己做作業了。加油！顧同學！」

蘇芽笑眯眯的看著他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顧筱歌默了半響后，才面無表情死魚眼的再次開口，「……我算是看出來了。」

「嗯？」(●u●)

「昨天是出題人想我死。」

——「……這次是你想我死。」

蘇芽？蘇芽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