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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筱歌漂亮的三分球結束比賽,杜小胖和陳暉開心的跑過來和他擊掌。而輸掉的一邊雖然有些遺憾,卻也站在原地抹了把汗,笑看著。
這個天氣在室外籃球場運動是最舒服的了,所以之前兩撥人為了明天誰能用室外打了場比賽。
「哎呀……老了老了。」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們搖頭嘆息,舉手沖顧筱歌幾個打了個招呼,「明天你們用室外啊。」
說完揮揮手就和自己的幾個同伴往外走,商量著晚上去喝個啤酒擼個串兒什麼的。
顧筱歌聽了,沖他們背影喊,「明天再來一起玩啊。」
已經走遠的青年們聽了,回頭看看顧筱歌后又彼此看幾眼,笑著點頭,並放狠話,「等著!明天帶我們最厲害的來。」
顧筱歌和杜小胖他們聽了,看了看彼此後一笑,沖青年們隨意的揮揮手,就繼續玩兒自己的了。
趁著杜小胖和陳暉正在籃下搶籃板,玩兒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顧筱歌慢慢走至場邊喝了口水。放下后朝周圍看了看,就連隔壁的網球場也透過鐵欄仔細看了半天,依舊沒見到蘇芽的蹤影。
「……跑哪兒去了。」顧筱歌低聲,一面說一面掏出放在外衣口袋裡的手機,剛打就聽見電話鈴從蘇芽同樣放在這裡的外套里傳來。
掛掉后將手機重新放進口袋,扭頭和杜小胖幾人打過招呼后就朝外走去。
打算去找一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蘇芽。
激烈防守、進攻中的兩人隨意的沖顧筱歌應聲后,杜小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沖顧筱歌喊,「給我們帶兩隻雪糕!」
剛扭頭,陳暉就抓住這個空隙向後跳射,投籃入筐。帥氣乾淨。
驚覺回頭的杜小胖見了,哀嘆出聲。
而陳暉此時則看向顧筱歌,笑著隨性抹了把汗后,沖他微揚下巴補充,「杜小胖請客。」
顧筱歌聽了,沖捂著自己腦袋一臉後悔的杜小胖笑罵,「吃貨。」
「我要告給蘇芽聽!」杜小胖指著顧筱歌,一臉幸災樂禍。
嘿嘿~他和芽芽可是吃貨兩人組好伐~
︿( ̄︶ ̄)︿
顧筱歌失笑,一邊轉身朝外走,一邊朝身後隨意的做了個「懶得理你」的手勢。頗為洒脫。
不過玩笑歸玩笑,他依舊按照兩人說的去買了雪糕,還不忘給自己和蘇芽帶一隻。路上順便看看能不能把不知「掉」到何方的蘇芽給「撿」回去。
隨意四看的眼在瞄到某個荒廢的小角落時頓住,顧筱歌看清其中一人後不由自主的帶了點「怎麼又是你」的無奈情緒暗嘆。
連叼在嘴上的冰棍都跟著主人情緒,微微耷拉了一點兒。
顯得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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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唯抿著唇,眼裡含著欲落未落的眼淚,哪怕一臉下一秒就要哭了的模樣,還是緊緊盯著面前的人,手上還抱著一塊從地上撿起來的板磚。
站在她面前堵住去路的人,不是之前被她用樂器盒狠砸了好幾次的青年又是誰?
額頭上還帶著烏青,一臉兇相的站在肖唯面前,惡狠狠的瞪著她,「老子因為你,現在要被學校退學了你知不知道?不就是摸了你兩把嗎?」頓了頓后眼睛落在肖唯手上的板磚上,嗤笑,「怎麼?還想打我啊?來,朝這兒來。」
青年微微低頭,配合的低一點額頭,看著肖唯。滿臉不屑。
肖唯深呼吸一口氣,舉手就準備拍過去!
可惜手都沒揮出去,就被青年一把抓住,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她,「小|婊|子,你特么還真敢動手。」一面罵罵咧咧,一面從肖唯手上搶過板磚,拿在手裡掂了掂,「勞資今天也讓你嘗嘗這滋味!」
越說越狠,說到最後聲音都隨著他高舉的手揚了起來。
被他抓住手的肖唯想躲,可惜掙脫不開青年的手,眼一閉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時——
裝了三隻雪糕的塑料袋快速飛過來,砸中人也不是開玩笑的。所以被擊中側臉的青年被砸得臉一偏,人跟著吃痛朝旁邊踉蹌退了兩步,順道手上力道一松,肖唯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掙脫開,朝顧筱歌跑去。
這一幕讓顧筱歌見了默默點頭。
雖傻,但還有救。
「媽的。」青年甩甩頭,將落在腳邊的雪糕,隔著塑料袋狠狠踢到一邊。撞到牆才止住。
他一扭頭,看見只有顧筱歌站那兒后,用手上的板磚指著他,以及躲在他背後的肖唯,惡狠狠,「別管閑事啊。」
顧筱歌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突然就想起前不久熱衷當個編輯的蘇芽曾經跟他吐槽「為什麼壞人的開始句和結束語都如此沒有新意」的話題。臉上忍不住就帶了點兒笑意。
將叼在嘴裡的雪糕拿出來,遞給肖唯,垂眸冷冷的說了句「幫我拿著。」后,就重新看向拿著板磚的青年,有點兒不耐煩,「趕緊打,打完了我還得去找人。」
「……艹*的」青年聽了,瞪著眼舉著板磚就沖了過來。
肖唯禁不住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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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芽牽著德牧,有點兒美滋滋,一路上連眼都捨不得從它身上移開一下。
沈莫在旁邊看著她這幅喜笑顏開的小樣子,也禁不住跟著笑,乾淨又爽朗,「你這麼喜歡狗啊?」
話音剛落,一路上目不斜視一臉正氣的德牧猛的偏頭朝沈莫看來,連邁出還沒踏實的前右爪都懸在虛空。
嗯??
「當然我們米琪原本就很逗人喜歡。」沈莫連忙補充,說完后正經德牧才又重新扭過頭,目不斜視一臉正氣繼續保持勻速前進。
神聖不可侵犯。
蘇芽見了,在旁邊笑,瞬間把握到討好大狗的訣竅。湊過去笑嘻嘻偷偷摸摸德牧的耳朵尖兒,「其他狗狗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米琪。」
德牧?德牧不為所動,繼續目不斜視一臉正氣。
就連被蘇芽摸了摸的耳朵尖兒,都沒抖動一下。
猶如得道高僧,不沾一滴紅塵。
蘇芽和沈莫見它這幅模樣,又禁不住相識一笑。
沈莫正準備說點兒什麼時,米琪卻突然動了動耳朵,頭精神抬起,耳朵也比剛才又豎了一點兒。短暫警示的「汪!」了一聲,就朝前方跑了出去。
牽著它的蘇芽一時不防,被拉了個踉蹌,直接往前跌倒在地,膝蓋破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米琪!」變故太快,沈莫先將蘇芽扶起,詢問她沒事後,簡單快速解釋,「米琪一定是聽見了什麼動靜,你待在這兒別亂動。」
「好,你快去。」蘇芽不廢話,雖然痛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快速的點頭,沒半點兒拖泥帶水。
沈莫讚賞的看了她一眼,確定她坐在花壇邊后,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側身後右腳跟著發力,猶如箭矢一般急射而出。
沒幾秒就不見了人影。
蘇芽看得咂舌。
她要有這個腳力,何愁體育考試不得優秀啊……
羨慕。
蘇芽低頭看了看膝蓋,左邊已經青紫了一大片,微微浮腫。右邊則直接破了一大塊皮,血往外冒不說,好像還想有細碎的泥沙混在裡面。
手肘、手掌也有擦傷,微微浸血珠子。
痛肯定是痛的,但還不至於動不了。最重要的是,蘇芽有聽見不遠處米琪傳來的叫聲,說明出事的地方距離自己不遠。
蘇芽接著手微撐地,站起后試了試,覺得還行。略拐略拐的朝米琪叫嚷的地方小跳著過去。
還沒走近,就看見捂嘴站在外的肖唯。心裡先是一愣后隨即咯噔,快步跳過去,往角落一看,就看見沈莫已經制服了某個青年,讓米琪看著,而他則在查看坐靠在牆角的……顧筱歌。
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流了半邊臉。
蘇芽腦子一嗡,看見旁邊還沾了點兒血的板磚后,衝過去撿起來就要往那人頭上掄!
米琪見了,狂叫。撲過來咬住蘇芽的衣服角,把她往外拖。
正查看顧筱歌情況的沈莫聽了動靜,回頭一看,就見到這一幕,忙搶下蘇芽手上的板磚,「蘇芽!別胡來!」
「反正我還差幾個月滿十五歲!」蘇芽咬著牙瞪著那人狠狠的說。
這股子「來啊~!勞資未成年!互相傷害啊!」的小流氓語調讓又痛又暈乎乎的顧筱歌禁不住就噴笑出聲,但只這樣一動,都覺得頭暈的很。
只好重新閉上眼嘆氣說教,「你忘了你是校紀委部長了嗎?」
蘇芽聽到顧筱歌還能開玩笑,丟了板磚就蹲到顧筱歌身邊去,看著半張臉的血,又害怕又束手無所,還好沈莫在旁邊,手上不停有條不絮,倒讓蘇芽冷靜了些,握著他的手強笑著說,「我就是隨便說說,真讓我做我哪兒有這個膽子。」
顧筱歌聽了,又禁不住一笑。
「得趕緊送醫院。」沈莫簡單處理后對蘇芽說,「我背他。」
傻了好一會兒的肖唯這時才回神,即便腳軟還是努力跑過來,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塞到蘇芽手裡后,又趕緊把丟在角落的雪糕撿起來,拿到沈莫面前,「這個雪糕,能止血嗎?」
蘇芽看了肖唯一眼,低頭撥號。但她其實和肖唯現在一樣手軟,按照沈莫的指令努力平靜下來,撥打完電話后將手機還給肖唯,在沈莫背起顧筱歌時對她說,「你趕緊去前面的籃球場,我同學在哪兒打籃球,讓他們拿上衣服過來。」
「一個到這裡守著,幫米琪看著這個人。等下我同事馬上就趕到,另一個直接帶著你們的東西去醫院。」沈莫背好顧筱歌後補充。
肖唯連連點頭,抹了把眼淚朝室外籃球場的方向跑去。
而蘇芽則跟著沈莫,往另一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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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
殷白拿著資料報告從A樓里出來,就一眼看見一輔警背著某個少年往急診室跑,身後跟著……芽芽?!
殷白手上資料一合,大步跟了上去。白袍袍角翻飛,顯得他原本就修長高瘦的身材更顯挺拔。
「芽芽。」
蘇芽回頭,看見是殷白后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抓住他的衣袖,「小殷哥哥,顧筱歌他被人用板磚拍了。」
「……」明明應該很嚴肅,很傷心的事,不知為何從蘇芽嘴裡說出來,殷白就是想笑。
但估計現在要是敢笑的話,面前的芽芽真的會「哇!」一聲哭給他看吧?
殷白憋住笑意,趕緊叫過路過的護士將顧筱歌送急救室,安撫蘇芽兩句后,自己也跟進去,並讓護士幫忙通知一下蘇醫生過來。
一錯眼就看見蘇芽膝蓋上的傷,面上微冷就將蘇芽攔腰抱起,將她放在急救室的床沿邊,單膝虛跪微皺眉看了傷后,讓在旁邊見到這幕正冒心心眼的護士遞醫用棉等。
「……」閉著眼在一邊強忍頭暈但很清醒的顧筱歌,想跳起來打人。
「醫生。」沈莫也愣了愣,看看殷白再看看顧筱歌。
「沒事。」殷白頭也不回的說,「留了血,但處理及時,估計連針都不用縫,不過噁心犯暈應該是有輕微腦震蕩的情況存在。」
「……」即便這樣顧筱歌還是想跳起來打人。
「哥哥……」蘇芽痛得齜牙咧嘴,剛想幫忙說什麼時還好蘇爸爸趕到緩和了急救室的緊張氣氛。
不然還真讓人擔心會發生「病人不顧臉上流了半邊血,跳起暴打醫務人員」的情景。
有蘇爸爸接手事情就順利多了,沈莫帶走肖唯,回警察局做筆錄,顧筱歌這邊等他情況好點兒再來。杜小胖和陳暉也朝蘇芽道別後離開,而得到消息的顧媽媽沒多久也及時趕到。
「沒事,輕微腦震蕩加封一針,血流得有點兒多估計最近得補一補。」蘇爸爸將沾了污血的醫用棉花扔進垃圾桶后,一邊取下手套一邊對顧媽媽說。
「那需不需要輸血啊。」劇情編多了的金牌編劇一臉憂心忡忡,「我們家筱筱是熊貓血,也不知道醫院有沒有。」
嗯??
殷白微微偏頭。
蘇芽抬頭,「沒關係,爸爸也是熊貓血。要輸血的話可以用他的。」至於她嘛,倒是正常血型,並沒遺傳到蘇爸爸。
嗯???
顧媽媽和蘇爸爸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下。
「為保障起見,抽點兒血做下血象吧。」殷白笑眯眯的對蘇芽和顧媽媽說。
蘇芽愣了下,「我不需要輸血啊。」
「當然啦,不過看看你血象是不是正常,避免破傷風等情況也是好的。」殷白笑眯眯,一邊解釋一邊慢吞吞帶手套。
站起身時鏡片莫名反光,……像個鬼畜醫生。
半小時后,殷白拿著化驗結果,面色略顯複雜的出現。
慢吞吞看向蘇芽后,又慢吞吞移至蘇爸爸臉上,露出森白的牙齒,沖莫名其妙的大兔子爸爸笑,「真奇怪,驗血報告上,芽芽和顧筱歌的血型居然有遺傳關係呢~」
……哈???
顧媽媽和蘇爸爸同時一呆,咔咔咔的慢慢扭頭看向彼此。
蘇芽眨了眨眼。
顧筱歌?顧筱歌覺得此刻應該有個人來扶他起來……
「我……」顧媽媽紅著臉看著蘇爸爸,結結巴巴,「是去英國找的精子公司……」
「我……」蘇爸爸也紅著臉結結巴巴的回答,「好像去過倫敦的某家精子公司……」
殷白在旁邊拍手,攤開。
嗯。真相大白。
蘇芽聽了,在旁白抽了抽了鼻子,「哇!」一聲哭了出來,「爸爸你到底還給我準備了幾個好哥哥啊!」
傷心。欲絕。
大兔子爸爸一臉萬萬沒想到……
「哈哈……」顧媽媽乾笑,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禮貌中流露出尷尬,「這個劇情……我都不敢這麼寫……」
顧筱歌表示,他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