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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所以蘇芽站在階梯教室後門處,而不是坐在自己班所在的位置上,就怕委員們來來回回太打眼。
不過學校舉行這種類似活動時,安保和老師們也會跟著注意不出紕漏,所以問題都不大。
「部長。」
蘇芽聽了,回頭看向匯總完各班人數來報告的委員,微挑眉,無聲詢問。
「……差不多就是這樣。」委員報完了后,頓了頓又說,「部長你們班也差個人。」
蘇芽聽了剛想問是誰時,馬上就反應過過來,「顧筱歌?」
委員點點頭。經過前段時間蘇芽的大力宣傳和遲到愛好者們的口口相傳,「顧筱歌是蘇芽放出來的卧底」這件事,就連教導主任都知道了。
兩人又是同桌,雖然平時課間不見兩人老在一起,但十次裡面還是有三四次的,所以萬一真是部長的編外人員呢?
誰都說不好不是?畢竟蘇芽的前同桌和杜小胖,以前也沒少「幫忙」。
蘇芽見對方點頭,探身進去往自家班級坐的位置看了幾眼后,又重新扭頭看向委員,沖他點點頭,「知道了,你回班上吧,剩下的事老師們會做的。」
「不需要我們在這裡做登記嗎?」以前舉行類似辯論賽時,都會安排兩人在門口,凡是中途從裡面出來的學生都要登記名字,和出來時間,等回來后才消掉,並在後面寫上回來的時間。
「不用,老師們會做的。」蘇芽笑,「我去教學樓再看一眼。」
對方聽了,這才進去。
而蘇芽目送他走遠后,才轉身往樓道處走。
笑眯眯的把頭上略顯現的青筋默默按下去。
哼。又額外增加她的工作量!
等找到顧筱歌時,他正坐在初中部和小學部相鄰的小花園鐵門邊,靠著灰黑色的青磚席地而坐,一腳曲起,一腳伸直。
手肘放在膝蓋上,百無聊賴的支著下巴,另一隻手則扯了根兒早生的狗尾巴草,逗弄著校貓撅著小屁股來回撲騰。
「辯論賽不去跑這裡來逗貓?」蘇芽含著棒棒糖雙手插兜,慢吞吞走進,站定。「你是想湊齊七次召喚更高級別的『神龍』——教導主任嗎?」
顧筱歌聽了,忍不住露了點笑意,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蘇芽,用手上的狗尾巴草朝她晃悠兩下,「你還不是不耐煩待裡面,找借口跑出來了。」
「胡說。」蘇芽聽了,伸手拿出嘴裡的棒棒糖,嚴肅的指著他。並抬高腳旁邊小移兩步,避開一看見她就立馬放棄顧筱歌手上的狗尾巴草,朝她的鞋撲來的貓咪,「我是來找你們的。」
吧唧吧唧嘴,繼續痛心疾首狀。
「你說你們這些同學,少皮這麼一下不行嗎?」害她老追著他們身後跑。
哼。標準尺寸足球場清掃工作了解一下?
「哦。」顧筱歌看了看就算蘇芽抬高腳,小心不踩到校貓,換個地方站。卻依舊阻止不了扭著小屁股撲過來繼續找她家鞋帶玩的毛茸茸后,才重新抬眼看向蘇芽,眼神在她指著自己的棒棒糖上繞了兩圈後繼續吐槽。
「所以你還有空繞去小賣部買了顆棒棒糖,然後來找我?」
真是辛苦你了。
蘇芽聽了,半閉眼伸出食指晃一晃,超級無敵理直氣壯。
「不是一顆。」頓了頓后,另一隻一直抄兜里的手拿出來,並將另一顆棒棒糖拋給顧筱歌。
等他單手接住后才笑嘻嘻再次開口,「是兩顆。」
顧筱歌看一眼手裡的棒棒糖,再看看已經重新抬高腳離校貓遠一點,就怕不小心踩到它的蘇芽后,這才嗤笑一聲。
帶著「誰信你這鬼話」的吐槽,白了蘇芽一眼,剝開棒棒糖外衣,包裝臨時塞衣兜里,才包著棒棒糖問蘇芽,「你這是要和我一起翹辯論賽了?」
剛蹲在花壇邊的蘇芽聽了,又伸出食指沖他搖晃,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錯,我們只是稍微晚回去了而已。」
顧筱歌聽了,無言挑眉,看同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差不多把這顆糖吃完,我們就回去。時間剛剛好。」
顧筱歌咬著棒棒糖糖棍兒笑,完了微微正色疑惑開口,「我還以為……」
「恩?」蘇芽疑惑。
「……我以為好學生……不是這樣的。」顧筱歌聳聳肩,「一般連理都不理我們的。」
學校里就像是個用成績劃分等級的小型社會,誰應該和誰一起玩,似乎都有一個無形的規定一樣。
蘇芽聽了故意嘆口氣,臉上帶著一點暗搓搓和過來人的促狹看向顧筱歌,「放心吧騷年,那是小學和初一,從現在開始,就算你成績不好也會受到多方關注的。」
這次換顧筱歌疑惑。
這模樣讓蘇芽老油條般的搖頭嘆息,一副「看你小小年紀,就勉強給你點忠告好了」的表情開口,「同桌啊……以後你最好是少出幺蛾子,不然和其他人比起來,你一定是那個一抓一個準的。」
「……?」
蘇芽看著他,露出小白牙,攤手笑嘻嘻,「誰叫你長得好看呢?」
顧筱歌聽了,半響后才慢吞吞開口。
「……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你猜?」
蘇芽和校貓玩著舉高高的遊戲,間隙間瞥了他一眼,挑眉笑。
也不等顧筱歌回答,又重新對著舉高高的校貓「語重心長」去了,「小可愛,怎麼沒次我穿這雙鞋你都要跟我的鞋帶過去去啊?你是缺少磨牙棒的小狗狗嗎?你看那邊美少年的大長腿怎麼樣?要不了解一下?」
「……喂。」顧筱歌在一邊聽她胡說八道,忍不住哭笑不得的開口。
可惜紀委部長假裝沒聽見。
「唔?你說他jio臭臭不喜歡啊?哦~~~那……狗尾巴草了解一下?」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一點都沒少女樣的少女,就這樣蹲在花壇邊,嘴裡包著棒棒糖繼續和校貓玩兒舉高高。
春陽灑落,烤得頭頂暖烘烘的。讓人忍不住就帶著幸福感的微微眯眼,像一隻揣手手趴窩在牆上的貓。
而另一邊,剛反駁對方觀點,引得掌聲的白婭一坐下就忍不住偏頭朝班級坐的方向看去,掃了幾眼卻沒看見自己想看的那個人,不免略感失落。
但很快又重新打起精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對方席的主辯身上。
對面主辯桌上寫著「肖唯」的名牌,而坐在那兒年歲相反的小姑娘,也和她的名字一樣讓人見了心生歡喜。
一雙杏眼,臉上帶了點點嬰兒肥,嘴角隱著笑花兒。一看就是個性格很好的小甜妞。
「哎?」坐在初二(四)班方正的杜小胖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蘇芽前同桌,偏頭壓低聲音,「你覺不覺得那個主辯有點像蘇芽?」
前同桌聽了,仔細看了半天後扭頭看向杜小胖,「不像。」
「像啊。你看眼睛,還有笑笑的樣子。」杜小胖強調。
「不像。」前同桌肯定,頓了頓後繼續,「蘇芽哪兒有人家可愛。」
她就是個披著小兔嘰皮,長了張糯米糍小臉兒的小痞子。
杜小胖回頭看向前桌,對視幾眼后靈犀一點,頓時沉重的作為過來人深深點頭,「還是你有眼光。她哪兒有人家可愛啊。」
想當年,他也是校園一霸好吧?
自從讀了忠武中學,遇見了蘇芽,就變成了她嘴裡的杜胖胖。
杜胖胖?!
……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得很啊……
杜胖胖幽怨嘆息,和蘇芽前同桌心有戚戚焉。並對顧筱歌報以半分的同情和九分半的幸災樂禍。
哼~再凶的校霸,遇上蘇芽這個武力值負數,嘴炮技能滿點的小短腿、小矮子,也只能哭唧唧認了。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兵不血刃」?
另一邊,嘴炮技能滿點的小兔嘰依舊在和校貓玩兒舉高高。
「來來來,快認認這張臉,下次要是看見他爬牆,就幫我把他從牆頭撓下來知道嗎?看。就是這個小哥哥。我們先給小哥哥提前道個歉,免得以後撓了他生你氣。」
「不過你放心,你這麼可愛連教導主任都喜歡你,所以他是不敢動你的。」
「快,給小哥哥賣個萌~」
顧筱歌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笑罵。
「你沒完了是吧?」
蘇芽聽了,舉著校貓的前爪做舉手狀,眨了眨眼後偏頭笑嘻嘻,「所以,現在要回去了嗎?」
顧筱歌慢吞吞站起,垂眸看她笑。
「走吧?紀委部長?」
自家出去買零食的兔寶,回來的時候居然帶了個小哥哥?!
大兔子粑粑聽見動靜,從書房出來一眼就看見正站在玄關準備換鞋的兩隻,愣了一下。心中刀光劍影般的先從「廚房有幾把菜刀?」開始想,然後到暗暗囑咐自己「下次要帶兩把手術刀回來好了:)」,為結束。
等蘇芽一抬頭,就看見還保持著「打開書房門,探頭查看」姿勢的蘇粑粑,嬌嗔的小抱怨,「粑粑,你又在發獃了,快拿一下藥箱呀。」
說完頓了頓,遞給身後顧筱歌一雙才拆封的新毛拖,「吶,穿這雙吧。新的。」
當初買拖鞋的時候,原本就是一家四口的組合套裝,所以除了蘇芽的粉紅色毛拖和蘇粑粑的深灰藍毛拖外,還有一雙紅紫色和天藍色的沒動過。
「……」顧筱歌看著蘇芽遞到他面前的淺藍色,盯著毛拖造型半響后,慢吞吞抬頭做最後的努力,「……一次性鞋套也行。」
蘇芽聽了,反他一個小白眼兒,「我就是出門去超市買一次性鞋套和其讓東西的,這不是什麼都沒買就帶你回來了嘛。」
顧筱歌聽了,默默從滿臉寫著「尼再嗶嗶我就要動手了啊?!」的蘇芽手上,接過淺藍色兔嘰造型的毛拖。心中不免有幾分不是滋味的複雜感。
想他顧筱歌,這十五年來好不容易逃過了家裡顧媽媽的毛絨控,沒想到現在到這兒,……還是被逼著穿了可愛的毛拖。
嗯,走動時鞋頭的兔子耳朵還撲閃撲閃的。
心情複雜的顧筱歌換好和蘇家父女同款的毛拖后,跟在她身後走入客廳,而蘇粑粑也已經拿了家裡的藥箱。
問好后蘇芽相互介紹完,蘇粑粑就給顧筱歌先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后,才開始處理他臉上的。
右臉貼上一張創可貼,嘴角用棉簽上藥,也就沒什麼事了。不得不說顧筱歌面對那麼多人打不過,但防禦能力倒還不錯。
不過也是因為對方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下手自然不會太狠。蘇芽又出現及時,只算是吃了點苦頭。
而另一邊,剛到店裡的白婭在聽見店裡其他人的聊天後抬起頭,朝兩人看去,「你們是說剛才有人在內巷打架?」
「是啊。」也就十七八歲的打工小妹側頭看向收銀台的白婭,回答,「就是平時老愛去撞球室的那些,哦,被打的那個還聽好看的……哎?!白婭?!」
「你去哪兒」四字還沒出口,就眼睜睜的看著白婭又拉開玻璃門跑了出去。
剛離開視線,站在她身邊一起聊天的另一人就嫌棄的撇了下嘴后,用手肘撞撞她,低聲,「你回答她做什麼呀,沒見平時那個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沒有吧……」打工小妹聽了同伴的,莫名的抓了抓頭髮,努力回想平時白婭有哪些「誰都看不起」的表現,想了半天還是一臉疑惑,「我覺得她還行?不過確實不怎麼愛說話就是了。」
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看得同伴直翻白眼兒,恨不得翻上天去只給她看眼白,「她哪是不愛說話啊,是嫌棄我們呢。你是沒見過她在人老闆面前多乖。」說完頓了頓,眉頭微皺顯得厭煩,「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勢力物質嗎?」
「嗨,就是來打短期工的學生,你和她較勁什麼。」打工小妹笑了笑,「不說了不說了,你先暫時看著一點收銀台,等白婭回來。我看看需不需要補貨的。」
同伴輕哼,一臉不情願但還是聽她的朝收銀台走去,一路嘀嘀咕咕,「你做好事也不見她說個謝謝。」
嘴巴撇了撇,雙手抱肩在收銀台附近盯著,心裡期盼著老闆最好來個突然襲擊,看看這個她平日里嘴巴甜又乖巧的白婭是個什麼玩意兒。
白婭把小吃街的小巷都找了一遍,也沒見什麼打架的少年。不死心的又轉了一圈后,也不見電視、小說里總會出現的「猶如受傷的孤狼般,在角落獨自舔舐傷口」的少年。
……是錯過了,還是被打的人不是顧筱歌?
白婭站在小巷裡,秀眉微皺。她長相清麗秀氣,又帶了幾分惹人憐惜的楚楚。所以現在眉頭輕皺的樣子,不僅不會讓旁人見了說她「作怪」,反而想上前問問她遇見了什麼難事。
天生憑著長相上佔了些優勢,屬於即便做壞事,也不會讓人想到是她的類型。
但剛生出「也許不是顧筱歌?」的念頭,不到一秒鐘就被白婭推翻了。
憑著「長得好看」和「從撞球室出來」,她也能確定就是顧筱歌。不免懊惱怎麼自己今天中午就回家吃飯了呢?回程時又耽誤了點時間,就這樣錯過了她早就想好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