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懷孕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超過一半可正常閱讀喲(=ω=)宮裡除了洛國送來和親的王子,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人。莊子竹絕不可能讓這些人給他的生活添堵的。
不過,莊子竹是不會當面問宣恆毅的後宮的,一問出口,不就跟有興趣了解、對他有意思、同意立后的意思是一樣的嗎。
於是,莊子竹沒有回答宣恆毅的問題,而是拱手說道:「謝謝陛下抬愛,陛下天之驕子,人中之龍,英明神武,兇猛悍將,萬中無一!只是,臣沒有成婚的打算,一心只想把心念多年的火器研製成功。」
這話說完,莊子竹又有些忐忑。
暴君凶名在外,又是全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男人,而自己昨晚已經拒絕了他一次,今天宣恆毅溫柔討好,自己卻又再次拒絕了他。
儘管以火器的製作來暫時牽制住,可是,後果是什麼,莊子竹不敢想。
然而宣恆毅並未生氣,他甚至給莊子竹倒了杯茶,繼續遊說道:「子竹可要考慮清楚了,皇后之位不同於如普通妃子,地位超然。除了我,子竹你不需要向其他任何人行禮。就算我不幸英年早逝、戰死沙場,你也可以當上太后,衣食無憂,無人敢欺負於你。」
這種話怎麼會從皇帝的嘴裡說出來,莊子竹都被驚呆了,反駁道:「陛下何必詛咒自己,章國的神兵所向披靡,百戰百勝,而且陛下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坐鎮軍中,怎會戰死沙場!」
「這麼說,子竹連皇后之位都不為所動?」宣恆毅詢問的時候,漆黑的眼瞳之中,萬點星光非但沒有黯淡下去,反而更加璀璨熱烈。
莊子竹看不懂,遵從本心重複道:「臣只想把心心念念的火器製作出來——」
宣恆毅不怒反贊,眼中都是欣賞的光芒:「愛卿不慕榮華,不羨富貴,真不愧是淡泊高遠的青竹舍人!今日之事,請愛卿不要介懷,要是唐突了愛卿,朕像你賠罪了。」
說罷,宣恆毅還給莊子竹夾了一塊紅豆糕。莊子竹忙道不敢,反過來給宣恆毅斟茶遞茶點,才壓著心中驚訝進食。
按照套路來說,皇帝不應該是很生氣、覺得他不識抬舉、然後他看上誰誰就不能好過的嗎?被拒絕兩次還能衷心地點贊,不知道因為是粉絲濾鏡太厚,還是因為皇帝胸襟廣闊。
或許,是因為根本沒多喜歡他。
情愛之事,莊子竹不懂,但宣恆毅對青竹舍人是有欣賞的,惜才之意,對青竹舍人的畫作神交已久,仰慕非常,這些情感,莊子竹都能感覺得出來。至於情愛,這才見面幾天,說有一見鍾情,也太假了。
可能是因為他恰好是個哥兒,才有意立后。
在宣恆毅依舊熱切的注視之下,莊子竹用早點,真是坐立難安。好不容易用完,宣恆毅再次開口:「子竹大才,朕現有一事困擾,望子竹可以解惑。」
莊子竹用手帕抹了抹嘴角,問道:「請陛下明說,若臣之所能,必定為陛下分憂。」
宣恆毅敲了敲石桌的桌面,好像是想到不好的事,不再故意舒展眼眉,神情變得肅穆冷銳了起來:「朕登基那年,遭逢大旱,蝗蟲成災,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莊稼作物全被啃食清光,餓死饑民無數。朕便是那災星,繼位令上天不滿大怒,於是降下此災。朕帶兵搶奪糧草,開渠引水,才勉強渡過一劫。第二年春,西部地龍翻身;第三年旱,蝗災襲;第四年又旱,今年蝗災又襲,明年不知如何。朕為災星多年,被指責幾句不痛不癢,卻怕害了子竹,連累子竹被百官指責。」
莊子竹其實想問為什麼章國發生災禍,百官都會指責於他,難道宣恆毅還沒放棄立后的打算嘛?可是話說出口,就變成了:「臣聽說旱極而蝗,陛下擔憂明年會有蝗災?」
「正是。」宣恆毅微微點頭,手部轉了轉石桌上的茶杯。
莊子竹回憶了一下穿越之前對付蝗蟲的方法,想了又想,才問道:「進京之前,可否讓臣到蝗災多發地看一看?章國領土之大,不一定每個地區都有蝗災吧?火器製作的要領,必定先呈送給陛下。」
「愛卿可有解災之法?」宣恆毅一喜,連茶杯都不轉了。
莊子竹誠實道:「未知,只是,我想,我蕭國雖有蝗蟲,但數量不多,從來沒有遭遇過蝗災。兩邊對比,或許方法就有了。再者,陛下可以招募認真觀察過蝗蟲習性的百姓,或者派專人觀察,蝗蟲從何而來,到哪裡去,從中研究破解之法。」
「子竹,你話不對。」宣恆毅正色道。
「哪裡不對?」不觀察習性怎麼滅蝗。
宣恆毅冷峻起來臉色相當可怕,就像是十二月的冰河,讓莊子竹冷得打震,連嗓音也低沉起來,充滿了殺氣:「子竹已經歸順於我,應該說,我章國的南部地區,而不是說我蕭國。」
莊子竹一聽,心道這口誤必然不能再犯了,嚇得連忙跪下來請罪。宣恆毅雙手托著莊子竹的手臂,用力扶起他,把莊子竹扶著坐到石凳上。
請罪沒成功,莊子竹被宣恆毅託了回座位,心裡還有點害怕。
誰知道,下一秒,宣恆毅就扯起嘴角對他僵硬地微笑,手都還沒收回去,還一直托著莊子竹的手臂,說道:「朕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子竹不必因為口誤而誠惶誠恐,以後不再犯即可。」
莊子竹垂眼掃了掃被宣恆毅托著的手臂,宣恆毅連忙縮了手,默了默,憋出一句話來:「明日啟程,愛卿早點休息。」
說罷,宣恆毅便跑了,精美的食盒還留在莊子竹這。
宣恆毅離開之後,錦書上前一邊收拾食盒,一邊問道:「明明是主子口誤犯了錯,怎麼皇上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呢?」
慎王讀完戰報,滿臉驚疑:「世間竟然真有人能施展畫中仙術!那詹世奇是什麼人?難道和青竹舍人有關係?可是,要是蕭國帝都的將領真的能施這畫中仙術,蕭國決不會被我們佔領大半,直到我軍攻打到帝都,他們才用仙術反抗。」
宣恆毅提醒道:「不是仙術,在烽火雲間圖中,發出火光的是車載銅筒。應該是蕭國的新武器,可惜並未完全推廣,就被我軍所攻打。」
「皇兄記性真好,」宣恆毅這麼一提醒,宣恆柏也記起來了:「畫師臨摹的作品都在我家掛著天天都能看到,我也沒記得這細節。不知道蕭國所用的武器,是不是就是畫中那樣的?」
此時傳信官終於進殿,他還抱著一個大包裹。包裹在殿中打開,現出裡面的扎甲碎片。
章國長年征戰,屢戰屢勝的原因之一,就是軍隊裝備精良。士兵雖然沒能穿將領才能穿的最高級的鱗甲,但也配備精製扎甲。而章國攻城士兵所穿的扎甲,因為要防著來自城牆上的弩`箭,於是都由堅硬的鐵片層疊而成,至少兩層厚,一般刀槍劍戟和弓箭都不能透過,很好地減少了士兵的傷亡。
然而,現在被傳信官呈上來的扎甲碎片,卻焦黑、變形、破碎、沾血!連特別加固的護心甲,都被炸爛,可以想象出身穿扎甲的士兵的慘狀。
「這是被攻擊了多久,多少次,才造成這樣的結果?」慎王握拳在嘴前,一臉的難以置信。
宣恆毅目光轉向傳令官,刀刻一般的冷峻臉龐此刻遍布肅殺之氣。殿內迅速降溫,傳信官頂著兩兄弟的肅穆凝視,正色道:「一次!末將攻城時在軍隊最前方,能清晰看見,蕭國敵軍是用他們落後的投石機,把一團未著火之物投擲到我軍之中。該物在空中會突然著火,其中彷彿藏有神射手,向四周亂`射`出會著火的箭矢!火箭射`出的範圍長短不一,最長大概兩三里。火箭轟鳴,能擊穿扎甲、護心甲,把堅硬的甲片扭曲,反傷士兵。同時火箭之中還能爆出傷眼迷煙,令我們目不能視,口鼻發苦。戰馬亦如是,驚鳴難以控制,踩踏同伴。暫且退兵之後,軍醫證實聞到迷煙的都中了毒。其餘重傷者高燒不退……」
慎王忍不住驚嘆道:「蕭國竟然有這等神物!二十里之遙就能殺敵,火箭覆蓋方圓兩三里,這如何能敵?要是我們得了此物,豈不是天下無敵!可蕭國的軍隊怎麼會節節敗退呢?」
傳信官補充道:「蕭國此物雖然威力巨大,幸而只在國都發現有。梁大將軍命令暫時不攻,只退避三十里圍困。而蕭國百姓集體南下潰逃,蕭國皇帝也在其列。梁大將軍分派人手繞路擒王,招降帝都守城將。」
宣恆毅臉上劃過一抹異色,挑起右眉:「他們皇帝逃了?」
傳信官頷首道:「正是。」
「他們帝都有此神物,那皇帝居然能逃了?難道他有什麼後手不成?」慎王與宣恆毅對視一眼,不禁作出如此猜測。
傳信官回答道:「聽聞蕭國有遷都的消息,帝都內剩下三王子守城,其餘皇室宗親並大臣皆前往行宮避難。梁大將軍在攻打行宮的路上了,途中遇到小股其他勢力,他們搶奪蕭國食物和哥兒,應是蕭國之南的部落。部落眾武器落後,衣不蔽體,依末將所見,不足為慮。只是,位於蕭國南部的鏡國也有所行動,有起兵侵佔蕭國城池。」
宣恆毅沉吟半刻,敵不過想親眼見識火炮威力的願望,就說道:「朕決定擇日親征,王弟,由你監國。」
「臣弟遵命。」慎王宣恆柏垂首應承。
蕭國境內。
逃難到行宮之中的皇帝和皇后,並未像預想那樣安全。北邊有章國全力出擊,而在蕭國的南部,也有鏡國軍隊、隱藏在樹林之中的幾大部落、山賊等三大勢力趁亂攻打!
由於大部分官兵都被調配往北邊,與氣勢如虹的章國開戰了。蕭國南部防守空虛,被鏡國趁機吞併了好大一部分;而不幸撞上章國軍隊的部落、山賊,搶了金銀衣褲食物和哥兒就跑,國家無能,被搶的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