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雪兔在哪兒
契約成立的那一瞬間,就連月都受到了影響。
他感受著周遭流竄的魔力,只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那是,庫洛牌與新主人的聯繫。
也許,在不久的之後,她們將會變成小櫻牌。
小可尤為激動,他感動地握拳道:「哇咔咔咔,以後你就是我欽點的庫洛牌的新主人啦!你放心,我會陪你找回庫洛牌的!」
小櫻看著拿在手上、已經消失了特效的魔法棒,突然有一陣的眩暈,非常的不真實。
月微微眯了眯眼睛,一頭銀白的長發無風自動,銀紫色的眼眸散發著深冷的寒意。
他相信庫洛牌都是一個一個按著劇情出現的,所以,自己如果把小櫻保護好一點,應該也不會太糟?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下意識地看向可魯貝洛斯。
這不是在表演節目給觀眾看,他只想要小櫻安生的過完她的小學,也許其中會有不少的阻攔,但並不妨礙他想讓事情變得更簡單、更平淡順遂。
大概是給月的眼神嚇到了,可魯貝洛斯突然炸毛地跳起來,「你看我幹嘛!你再看我,你也不會成為的庫洛牌的新主人的!你還是死心吧!」
月收回了目光,看來這個世界還有比他更不正常的人!
所以他怎麼能夠懈怠呢!
就那麼一個破娃娃都能成為封印之獸,那自己擁有的能力得多麼地吊炸天啊哈哈哈!
到時候小櫻遇到麻煩了,自己再從天而降,然後各種酷炫拽的技能一釋放,到時候那些庫洛牌還不是乖乖地臣服!
那時候哪兒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危險!
特別是最後的審判之時,他再放點點水!
簡!直!完!美!
正當月想到自己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桃矢卻拉住了他的手,然後滿面嚴肅道:「月,雪兔去哪兒了?」
月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腕的手,對方大概很緊張,所以用力很大,連他擁有魔法之力的人都覺得有些疼痛了。
一旁的可魯貝洛斯卻退到小櫻的身邊,激動替月回答道:「小櫻的哥哥,你現在還不明白嗎?那個麻瓜就是月啊!你認識的麻瓜一直都是月偽裝的!!」
「閉嘴。」桃矢倏地轉頭,眼神凌厲,比月還要涼個兩三分,嘴裡冷冷地蹦出這兩字。
可魯貝洛斯先是被月的原型和強大的魔法力給刺激到了,現在有被桃矢這樣一說,瞬間就覺得委屈無比。
但是他現在還要跟小櫻合作,只有委屈著了。
大概是定了契約的緣故,所以小櫻也對可魯貝洛斯不那麼排斥了,於是悄悄地沖可魯貝洛斯道:「小可,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你不要惹怒哥哥,哥哥生氣了很可怕的。」
小可委屈地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後撲著小翅膀,耷拉著小尾巴,躲進了小櫻的懷抱。
人類真是太可怕了!
月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事事都與他有關,但事事又與他無關的樣子。
在他發覺有危險而變成這樣子的時候,他便持證上崗,成為了真正的審判者。
那種打從骨子裡表現出來的漠然,對一切人和物的漠然,深入骨髓。
儘管他很想安慰一下大舅哥,再安撫一下前女神。
但是,很可惜的是,不行。
就像是帶上了不能拖下來的面具,他無法用這具身體來表現自己的真性情。
他不想這樣的。
桃矢的問題,他回答不了。他不可能告訴桃矢更多了。
如果他還想要將之後的劇情進行下去。
說實話,那個破定位系統現在正在瘋狂發布三維定位數據,他想要好好替大舅哥轉述一下這個問題都沒辦法!
大概是月沒有更多的動作,所以桃矢的眼中也帶了些許的失落。
他猶豫地問面前這個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強大信息的男人,「你,能讓他回來嗎?」
月看了他一眼,沉默。
桃矢微微一笑,那笑容裡面傳遞著讓人失落,又或者是絕望?
月很想要挽回,但是——
對方放開了他的手,只留下手腕殘留的溫度。
小可也顯然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庫洛牌的守護者就是要守在庫洛牌持有者的身邊。
而庫洛牌一直在木之本家,所以小可和月或多或少都跟木之本家有聯繫。
小可嚴肅道:「喂,月,你準備之後怎麼辦?」
月遵循本心,落了下來。赤|裸雙腳觸碰到地面,並沒有感覺到地板的多少冰冷。
只是那光著的腳,著實讓他有些接受無能。
「月……」
桃矢看著面前人的模樣,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麼就變成了兩個人?
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恨自己沒有知道的太早。
所以,自己之前不能預知到他的未來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月向桃矢走了一步,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十多公分,月微微抬頭,看著桃矢的眼睛道:「閉上眼睛。」
桃矢聽對方的話,怔楞了半晌,看著月那不容置疑的冷淡模樣,一時間的恍惚。
「你要幹什麼!」小可大驚失色,難不成因為秘密被人知道了,所以準備殺人滅口了?
他跟月不大熟,就像是同一片天空不太容易看到月亮和太陽和諧相處的畫面。
他與月也是如此,那麼多年了,即便是他也無法了解月的真實脾氣。
「哥哥……」小櫻緊張地看著月,又看了看哥哥。
桃矢毫不猶豫地閉上了眼睛。
月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兩個萌物,抬手,然後拉近了與桃矢的距離。
桃矢的身量微高,讓他不由得又懸空了一點,他微微傾身,臉貼近桃矢的臉,身後的翅膀像是要將這逼仄的空間佔據一般,肆意張開,而後將兩個人包在其中。
小櫻下意識地尖叫了起來。
雪兔哥已經沒了,月看上去那麼可怕,哥哥不會是……要被吃了吧?
小櫻看向小可,急切地想要從對方的眼睛中找出答案,比如月是不吃人的。
但小可此刻更是驚訝,他睡了三十年,並不明白這個裝小少年的月在想什麼。
室內光芒更是皎潔,從那雙包裹在一起的翅膀中散發出來。光芒無比的柔和地閃動著,讓室內的影子也跟著跳躍。
月華般的光芒漸漸微弱,那雙翅膀又落到地面,如同貝殼般張開了嘴,吐出兩個人來。
月目不斜視地看著一同落出來的人,然後伸手接住了已經昏迷過去的桃矢,銀白的長發隨身傾落,只留有半邊姣好的側臉。
但是現在顯然沒人在意這個,桃矢已經暈了過去。
月將桃矢放在地面,倚在那書架上。
小櫻手裡捏著魔法棒,其實她也不會用,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沖月吼道:「你把我哥哥怎麼了?」
月掃了一眼桃矢,那人閉著眼睛的樣子更是柔和了面容,說:「他只是睡著了。」
「睡著了?」小櫻不解地看向哥哥,他們都以為哥哥會被月吃掉了,結果月卻告訴他們只是睡著了?
這樣的結果,似乎有些不符合事情的發展方向啊!
小可那沉睡了幾十年的腦袋突然運轉起來,他恍然大悟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你不會把他身上的魔力都吸走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好心!」
月看了一眼只會賣萌的小可,「我將他的記憶消除了,他不會記得今天的事。」
做起這些來,月還有些沾沾自喜,就像是天賦異稟,信手拈來。
小櫻奇怪道:「那會怎樣?」
「你已經與可魯貝洛斯簽訂了契約,那麼以後你就是收集庫洛牌的魔法使,與桃矢無關。」
月頓了頓,嚴肅道:「我希望,直到審判之前,他都不會知道此事。」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不會告訴他的,對吧?」月彎下腰,視線與小櫻齊平,本冷淡的面上露出一抹像是在忽悠小女孩兒的淡淡的笑容。
見小櫻已經傻了,小可沖著月大叫道:「喂!你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你難道看不到本封印之獸嗎!這件事我自然會做的!與庫洛牌無關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參與的!」
「庫洛牌失蹤的事,我也有責任,但是你的責任更大。保護好她。」月直起身,輕蔑地看向小可。
小可正準備辯駁,結果就見月那雙無暇的羽翼又合攏了。
如那貝殼一般將月裹住,最後丟出個人來。
那人穿著便裝,一頭灰色的溫順的短髮,戴著大大的眼鏡。
兩人正親歷了一次大變活人,一時之間也忍不住有些呆住了。
那人突然睜眼,一雙被鏡片縮小的大眼睛睜開,迷茫地看著四周。
小櫻反應最快,小聲驚呼地叫了一聲,「雪兔哥哥……」
「咦,我睡著了?」雪兔摘了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不經意間,他的視線又瞥到旁邊同樣沉睡桃矢。
此刻桃矢閉著眼睛,歪著腦袋,倚著那書架,一條腿曲著,一條腿伸得老長。
雪兔下意識地就開始看了看桃矢的腦袋,發現沒有問題之後,又看向正拿著魔法棒的小櫻。
「呵、呵,雪兔哥,你醒了。」小櫻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雪兔看向小櫻,滿面疑惑道:「剛剛大風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雪兔哥,你都不記得了嗎?」小櫻遲疑道。
「我記得……大風忽然刮起來,然後……」雪兔按著腦袋,努力地想了想,似沒有想出什麼頭緒,然後又看小櫻。
小可就飄在小櫻的身邊,他現在已經是與小櫻定契了,所以他下意識地就將小櫻劃到他一國去了。
小可圍著雪兔繞了一圈,發現人還是長得一模一樣。
要說有什麼差別,那大概就是一冷一熱了。
小可與小櫻面面相覷,小可搖了搖頭,然後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小櫻偏了偏頭,雪兔哥這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所以之前那個月才會說,是他們之間的秘密嗎?
雪兔正好將桃矢扶起來,只是這人明顯比自己重,他要將人靠在自己身上也很是吃力。
雪兔的面前籠罩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他抬頭就看到小櫻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小可邊兒上解釋道:「大風過後,我就使用魔力,將大風給壓下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什麼?你不相信?」
「你,我一直沒想通,你到底是怎麼說話的。」雪兔看著小可,那眼神就跟之前小櫻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小可不滿道:「喂!小子!我都跟你說了!我是庫洛牌的封印之獸!我可是有很強大的魔力的!」
小櫻扯了扯小可的尾巴:「小可,他是雪兔哥,你不要這樣無禮。」
「哦,雪兔子,剛剛是我失言了,我給你道歉。」小可立馬老實了。
雪兔又問:「那桃矢為什麼,也會暈倒?」
小可真眼說瞎話道:「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們這種普通人,因為本身沒有魔力,所以在接觸了魔法之後因為承受不住,才會暈厥!」
雪兔疑惑地睜大了眼睛,看上去有些不可置信。
小櫻也同時瞪大了眼睛,看向小可。
話說小可說起謊來,可真是一點草稿都不用的啊!
但是又想到剛剛月說過的話,小櫻雖然不想瞞著雪兔哥,現在也不得不點了點頭。
雪兔瞭然地點點頭:「那我先把桃矢扶上去。」
「雪兔哥——」
聽見小櫻喊他,雪兔也下意識地轉頭,然後就看到小櫻剛邁出了一步,結果就被小可給攔住了身體。
小可揮著小爪子,道:「走吧走吧,我和小櫻收拾一下書房。」
等人走後,小櫻才問小可,「你為什麼不讓我幫雪兔哥?」
「小櫻,他萬一是裝的呢。」小可露出陰險的表情說。
小櫻很氣氛,道:「怎麼可能,雪兔哥不會騙人的。」
小可沒聽小櫻的辯解,自顧自道:「我怎麼覺得他只是想要用這樣的手段,消除你哥哥知道他身上秘密的記憶呢?」
小櫻威脅道:「你要是再亂說我就不理你了!」
「哎呀,不管了,反正這事兒少一個人知道也更好!」
耳聰目明的雪兔站在樓道拐角,聽下面的兩萌商量好后,心滿意足。
他一偏頭,旁邊的桃矢又失去了支撐一般地順著他的肩膀滾下來。他好不容易將人又抱緊了一點。
自己作的孽,跪著都要忍下來。
話說大舅哥可真重啊!明明看著沒有多少肉的呀!
雪兔扶了扶眼鏡,又努力地搬著睡著的桃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