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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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卿目光定定,抬手抓住安詩藝溫涼的手,將它從自己下巴拿開,她扯了扯微乾的唇,「你會做出什麼,我很好奇。」
說完,她手更用力了幾分,她幾乎要貼上安詩藝,「你現在試試?」
安詩藝動作僵住,她努力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不動,屏住呼吸,蘇可卿的臉近在咫尺,距離比那天還要曖昧。
「你不怕?」
「為什麼要怕。」蘇可卿靜靜望著她,抬手,伸指摸了自己唇兩下,「很軟,我幫你嘗嘗味道。」
她伸舌,粉嫩的小舌沿著唇內緣慢慢遊走了一圈,隨後,她輕輕咬住下唇,眸子帶著淡淡的水光,宛若星空。
她一臉正經,偏偏那動作卻如此撩人。
安詩藝在心裡罵了一聲,她欲直起身子躲開蘇可卿,蘇可卿卻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用力。安詩藝在旁邊的隔板上撞了一下,直直坐在了蘇可卿腿上。
她左手還維持著圈住蘇可卿的姿勢。
她微微低頭,蘇可卿微微仰頭,兩個人注視著對方,沉默不語。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對我做什麼了么。」蘇可卿睫毛顫動了兩下,她避開安詩藝的視線,看向安詩藝美味勾人的脖頸,脖頸白皙修長,襯衣最上面的三顆扣子被主人故意解開,禁慾又撩人。
安詩藝被她看得不安的動了動,還未等安詩藝開口,蘇可卿便自顧自的開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要做什麼。」
說完,她身子微微前傾,撕開安詩藝胸口以上的襯衣,露出一片如雪的肌膚,歪頭對著她左側脖頸咬了下去。
「嘶——」
力道很大,安詩藝眸里瞬間蓄出生理性的淚水,偏偏蘇可卿還緊緊扣著她的腦勺,使她動彈不得。
似乎這樣還不解氣,蘇可卿鬆開口,伸出濕軟的小舌舔了舔咬過的傷口,趁安詩藝放鬆之際又重新咬了下去。
「蘇可卿!」安詩藝壓低了聲音,她一隻手被蘇可卿擒住,只能用唯一可動的一隻手抓著蘇可卿肩膀,她用力挺直了身子,在蘇可卿腿上挪動,往蘇可卿那頭更靠近了一些,「你屬貓的啊!動不動咬人!」
她下身和小腹緊緊貼著蘇可卿,蘇可卿咬得有多用力,她抓著對方的肩膀就有多用力。
「你再不鬆開我打人了!」
蘇可卿並沒有憐惜她,鬆口后,脖頸處是一個鮮明顯眼的牙印。
蘇可卿望向安詩藝,安詩藝眸里水光瀲灧,緊抿著唇,表情透著淡淡的委屈,一張小臉因為疼痛的緣故,皺成一團。見到自己望過去,安詩藝的表情兇狠了些。
「你竟然咬我。」被蘇可卿咬著的地方還在作痛,安詩藝理智漸漸消失,她見著蘇可卿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頭腦一熱,撩開她的頭髮,對準那微紅的精靈耳垂,一頭栽了過去。
她剛想張嘴,恍惚間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張嘴含住溫熱的地方。
蘇可卿整個人僵住,她空閑的那隻手下意識環住安詩藝的腰,語氣有些驚慌,「安詩藝!」
「嗯?」安詩藝回過神來,繼續也不是,鬆開也不是。她只能感覺到自己倚靠的身子很纖細瘦弱,也很僵硬。想到對方剛剛驚慌失措的語氣,安詩藝突然心情大好,含糊不清的開口,語氣無辜,「怎麼了。」
「安詩藝!」蘇可卿再叫了一遍,聲音低低的。
「嗯。」安詩藝動了動,蘇可卿此時的心跳尤其快,她可能……嚇著她了。
心裡嘆了口氣,安詩藝鬆開對方,蘇可卿冷漠的臉有些龜裂,還帶著幾分不知所措,眼珠不安的轉動著,就是不看她。
安詩藝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流氓。
「所以你剛剛為什麼不開心了。」蘇可卿的手還環著她的腰,安詩藝將那隻手拿下,從她腿上起來,慢條斯理的扣好最上方的扣子,將蘇可卿的牙印遮住。
「你不說,今天就別想從這裡出……」
她話音還未落下,蘇可卿突然如驚弓之鳥擠開她,打開門飛速沖了出去,安詩藝立在原地,「……」
她的手一直在被那條無形的線拉扯,安詩藝只能走出去,門外的同學瞪大了眼睛盯著她。
「剛剛蘇可卿哭了?」
整齊劃一的搖頭。
「那你們看著我幹什麼?上課鈴都響了,你們不回去上課?」安詩藝斜眼看著她們,呼吸間,這裡頓時只剩下她一個人。
安詩藝解開扣子,看了眼被蘇可卿咬傷的地方,抬手摸了摸,「那小東西咬得還挺狠。」
她放開衣服,將扣子重新扣上,還真咬下去了,不僅咬了,還咬得那麼用力,到底是有多恨她?安詩藝眨了眨眼睛,抬手抹去痛得擠出來的眼淚。
眼眶有點紅,睫毛有點濕,除此以外並無其他異樣,安詩藝放下心來。
這節課是體育課,安詩藝走出去的時候,蘇可卿正在最遠的距離等她,她移動多少,蘇可卿就移動多少,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安詩藝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色令智昏,一時糊塗。
簡單的集合以後便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安詩藝讓人去買了支雪糕,坐在樹蔭下伸著腿,一口一個缺兒,雪糕凍得她唇色更加紅潤了些,還泛著誘人的光澤。
小太妹們圍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望著她,「老大,你和蘇可卿又鬧彆扭了?她一個人坐在太陽底下,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沒有。」安詩藝又咬了一口,含在嘴裡咀嚼,戲精小太妹看得入神,下意識跟著咽了一口,隨後她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安詩藝,安詩藝回頭望她。
「我覺得你可能就是傳說中禍國殃民的妖女,而那蘇可卿就是懵懂無知的窮苦書生。你看你把人家禍害成什麼樣兒了?」戲精小太妹一臉惋惜,蘇可卿今天跟丟了魂兒似的坐在大太陽底下,也不怕中暑。
「噫,唐沛琛不打籃球,向她走去了。」
安詩藝隨她指的方向望去,唐沛琛正往蘇可卿那邊走著,他身後的同伴發出曖昧的唏噓聲,都盯著那邊看熱鬧。唐沛琛手裡還拿著一瓶冰水,臉上帶著爽朗乾淨的笑,頭髮微濕,有些別樣的男子氣。
而此時的蘇可卿,在發獃。
手指無意識的攪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唐沛琛都追了蘇可卿好久了,蘇可卿都沒回應他,他也不泄氣,大家都在猜測蘇可卿的心思。」
「不過老大,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往唐沛琛面前湊嗎?怎麼最近你看見他這麼冷淡了?」
「我現在不就去了嗎。」安詩藝將雪糕棍扔進垃圾桶,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朝蘇可卿走去,三隻小太妹趕緊跟上。
蘇可卿心裡煩悶不已,偏偏還有個陌生人一直在她耳邊講話,她抿著唇,心裡積著火,趨於爆發。
「可卿,要不去旁邊陰涼的地方坐坐?你坐太陽底下,會中暑的。」
安詩藝一走近,便聽到唐沛琛溫柔的語氣,對,從解散開始,到現在都快下課了,蘇可卿一直坐在那裡,像座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安詩藝望向她,蘇可卿額頭、鼻尖都冒著汗珠,臉色蒼白嘴唇乾燥,瞳孔渙散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她直直走上前,抓住蘇可卿手腕,「跟我走。」
蘇可卿扭頭看著她,眨了一下眼,沒動。
唐沛琛握住水瓶的手緊了緊,瓶身發出變形的塑料聲音。唐沛琛看著她抓住的地方,語氣嚴厲,「安詩藝,你放開她!」
「你要是想做什麼,對著我來,你不要為難她。」唐沛琛皺著眉,「有我在,你就別想再欺負她。」
安詩藝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重新與蘇可卿對視,「我說,跟我走。」
「去醫務室。」
「你中暑了。」
「她沒有中暑,你不要找理由騙走她對她下手,安詩藝,我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不想對你動手,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可卿,你就別怪我不客……」
蘇可卿站起身,朝醫務室方向走去,原本是安詩藝抓著她,現在卻變成蘇可卿在前面牽著安詩藝走過去。
安詩藝唇角忍不住勾起笑。
走到無人的地方,蘇可卿突然開了口,「如果有下次,我不會認輸的。」
「嗯?」安詩藝茫然的應了聲。
蘇可卿腳步頓住,轉身嚴肅的望著她,語氣認真,「如果下次,你再像那樣……我不會認輸的,我會反擊,直到你全身酥麻無力動彈不得。」
安詩藝還沒來得及繼續說,突見蘇可卿變了臉色,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徑直走了出去。安詩藝伸手抓了抓,茫然的跟了出去,她是有哪裡說錯什麼了嗎?
這女主陰晴不定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安詩藝想著,或許是之前原主對她造成的陰影太大,所以她追了上去,主動挽住蘇可卿的手,很纖細,像一根翡翠似的,似乎一用力就會碎掉,安詩藝心裡感嘆著美好的肉體。
蘇可卿被她突然挽住,眉頭皺起,不適應的掙扎著,安詩藝瞥向她,「你要是再動,我今天就在這裡不走了。」
讓所有人都看見你蘇可卿和我安詩藝在學校外的美食街拉拉扯扯。
「你又想玩什麼花招。」蘇可卿眼神冷了些,她還以為這個養女真的要改過自新從良了,沒想到骨子裡還是那麼無賴。只是不知道她這次又想怎麼玩,是打算徹底毀掉她在同學面前的名聲嗎?
蘇可卿越想臉色越凝重,安詩藝見她一張小臉都快皺起來了,強行拉著她往旁邊的炸雞店走去,「不要再在心裡叫我養女,我比你大,叫我姐姐。」
蘇可卿黑化以後,基本就不拿安詩藝當成家人看了,不管是什麼時候,她只會叫安詩藝養女。這個稱呼,確實比較戳心窩子。
蘇可卿沒說話,只微微放大的瞳孔泄露了主人的情緒。
炸雞很快端了上來,安詩藝拿了兩聽飲料,她分了一聽給蘇可卿,「叫不叫?不叫你就看著我吃了。」
「我從不吃這種垃圾食品。」蘇可卿輕哼一聲,只打開飲料喝了兩口。
「……」失誤了。蘇可卿不吃,她便自己將那盤炸雞吃光,蘇可卿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心裡十分不解,不明白這個養女……這個人為什麼如此熱衷吃這些不健康的食品。
安詩藝吃完一處又去了另一處,為了改正蘇可卿對自己的稱呼,她特地去了蘇可卿喜歡的那家店,至於為什麼會喜歡,文中沒有提到,她也不得而知。她點了一份招牌菜,再次望向一臉冷漠的蘇可卿,微仰著頭,「怎麼樣?叫姐姐我就給你買好吃的。」
說要她還嘚瑟的揚眉。
老闆看了她一眼,「一共五十六塊。」
「好咧。」安詩藝立馬伸手掏錢,掏來掏去,就是沒掏出東西來,安詩藝頓覺尷尬,她趕緊向老闆解釋,「我用手機支付吧。」
正好,拿在手裡的手機在三個人的注視下,因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了。
「喲!已經開始做了。」老闆眼神帶著莫名的幸災樂禍,他望向旁邊安靜站著的蘇可卿,安詩藝也嚴肅的望過去。
「幫她/我付唄?」她和老闆同時開口。
蘇可卿眼珠轉向她,唇角勾起,輕啟櫻唇,「叫姐姐。」
「喲!小姑娘你們會玩啊。」老闆來了興趣。
「……」會玩個頭。
「姐姐。」安詩藝心大,叫一聲也不覺得有什麼,多說兩個字就可以吃免費零食,她覺得還是挺划算的。
蘇可卿臉色好了些,迅速替她付了錢,安詩藝坐下以後,東張西望的,對這裡都好奇得緊。等東西上來以後,她將一大盤東西擺在中間,「你真的不吃?」
「不吃。」
她納悶的自己吃了起來,等她將桌上的東西掃完,才聽見剛剛一直盯著她的蘇可卿開口,「我喜歡這家店。」
「以後我們常來。」
「……」
安詩藝決定和她就此斷絕關係,她在旁邊的店買了杯咖啡,一邊喝一邊慢悠悠的逛著,蘇可卿似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不催她,不緊不慢的在一米之外跟著。
「老大?!」
安詩藝回頭,是戲精小太妹,她笑著揮了揮手,「你也在這裡啊?」
「老大你不是說你身體不舒服么?怎麼……」她看了眼旁邊不遠不近的蘇可卿,有些遲疑,小心的靠近安詩藝,「老大,你不是說你不會動她嗎?怎麼又和她在一起了?還一起逛街?你別真對人家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吧。」
「突然想出來透氣而已。」安詩藝並未回答她的第二個問題,只拉過了有些不情願的蘇可卿。
「你們現在在外面玩么?蘇可卿同學在學校經常一個人,我打算帶她過去多認識幾個朋友。」
蘇可卿聞言不滿的盯著她,戲精小太妹摸了摸鼻子,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人家會一個人,還不是老大你乾的啊?不過這話她是萬萬不敢在安詩藝面前說的,她一揚笑,「可以呀,班上玩得比較好的幾個同學都在呢,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可卿,對方一臉的不願意,卻什麼都沒說。老大真厲害,連這座冰山都能征服,不愧是高校傳奇女惡霸!
安詩藝拉著蘇可卿,表情認真,「你天天一個人玩,不好,要多認識同學,多和同學玩。以後要是還有同學背著我欺負你,你就說你是我安詩藝的朋友。」
安詩藝惡毒,所以她的名聲倒是真的有用,搬出她的名頭,幾乎也可以在各大高校橫著走了,雖然人家蘇可卿並不需要。
蘇可卿沒說什麼,只默默地的跟著她,戲精小太妹在旁邊偷偷瞅著畫風一點都不和諧的兩個人,安詩藝經過那次的暈倒,醒來后氣勢收斂了許多,現在還有些溫溫和和的好欺負的小媳婦氣質,只是,那蘇可卿明顯是乖巧得不行的好學生,安詩藝在她旁邊,立馬被襯得像是帶領好學生入歧途的惡人。
戲精小太妹想提醒安詩藝,可轉念一想,指不定這事兒就是你情我願的呢?她還是不要說了。
大家在一個大包廂里,安詩藝拉著蘇可卿走進去時,房間里還有幾張陌生的面孔,其他兩隻小太妹看見安詩藝,立馬上前擠開蘇可卿,興奮道,「老大你來了!你不是說你要回家修養身心嗎?!」
「這些是隔壁學校的,早就想和老大你交個朋友了,今天我們說你有事不能來的時候,他們還很失望呢!這下好了,我們又可以多幾個兄弟姐妹了!」
安詩藝粗略的掃了一眼,唐沛琛在,盯著她的眼神快噴火了,似乎在責怪她為什麼要把蘇可卿小白花帶到這種污濁之地。房間另一頭的小混混倒是十分有興趣的盯著蘇可卿,畢竟現在的蘇可卿,就真的只是一朵楚楚動人的小白花。
她拉著蘇可卿在小太妹姐妹團旁邊坐下,唐沛琛立馬將桌上的啤酒收起來,生怕蘇可卿被灌了酒。安詩藝只淡淡的掃了一眼,「我就過來坐坐。」
發現這包廂裡面是這種環境后,她也有些後悔過來了。但是這次過來的目的,是讓蘇可卿和小太妹團體打好關係,她故意讓蘇可卿坐在中間,極力讓幾個人聊起來。蘇可卿倒也隨和,人家問什麼答什麼,讓自拍就自拍,乖乖巧巧的,若非安詩藝知道她黑化的模樣,還真會被她這純良無害的樣子欺騙。
她餘光瞥見三個小太妹都喜滋滋的發了蘇可卿的合照,心想這樣一來,就再也不會發生像剛剛那樣被學校其他人欺負的事情。今天的目的達到,她覺得是時候離開了,只是帶蘇可卿過來刷臉,並不是真的要帶她墮落。
「今天差不多了,我們就走了。」安詩藝起身告別,那頭還未行動的小混混一聽,立馬不依了。
「來都來了,再玩會兒啊,來來來,蘇可卿是吧?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後你要是在學校里遇見什麼事直接來找我就成,哥哥保證不會讓你受欺負。」他笑得有些油膩,包廂內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蘇可卿遲遲沒有接,對方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掛不住了。
「我幫可卿喝吧。」唐沛琛接過那杯酒,「可卿是正經的女生,不能喝這個。」
「你憑什麼?」小混混面露不滿。
安詩藝奪過唐沛琛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她靜靜盯著小混混,微眯著眸,「她,我的人。我夠資格了么?」
她鬆開酒杯,酒杯垂直降落,在地板上綻開一朵玻璃花,「你又憑什麼,敢讓她喝。」
「你心跳很快。」安詩藝朝她那邊挪了挪,與蘇可卿背對背,她伸腿纏住對方纖長的小腿,纏綿的勾在一起。
「身體也很僵,哪裡不舒服么。」
她回頭,蘇可卿卻沒有理會她。
安詩藝便在旁邊滾來滾去,一會兒翻身,一會兒趴著,沒一會兒又側著身子,在她身後不停摩擦。纖細的手,柔軟的挺翹,又或者是單薄瘦弱的背,偶爾還有柔軟的頭髮在她脖頸蹭來蹭去。
蘇可卿深呼吸一口氣,抿唇。
「你壓住我頭髮了。」安詩藝趴著身子,用手肘做支撐,歪頭,透過髮絲兒間的縫隙盯著蘇可卿後腦勺。
蘇可卿無言的爬起來,掀開被子開始往門口走去。安詩藝隨著她坐起來,眨了眨眼,「你去哪兒?」
「樓上。」
「去樓上幹嘛?」安詩藝跳下床,走向她。
蘇可卿腳步頓住,回頭認真的望著她,「睡覺。」
「再和你睡在一起,我怕我會□□焚身而死。」
「年紀輕輕的,哪兒來什麼浴火。」安詩藝嗤笑,扯回她,轉身去抱自己的床單被褥,鋪在地板上。
「行了,你自己去床上睡吧。」
她躺下,拉起白色的薄被蓋住整個人,直挺挺的仰躺著。
蘇可卿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看著挺屍的安詩藝,收回視線爬上了滿是安詩藝香味的床。枕頭是她洗髮露的清香,被子是她沐浴露的清香,床單是她身體的清香。
蘇可卿閉上眼。
安詩藝睡在地板上,竟然稀罕的迅速進入睡眠,她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抓著不聽話的頭髮還有些懵。床上蘇可卿還在睡,小嘴微張,從她這方向,正好能看到潔白的貝齒與淺色的唇親密接觸。
陽光灑在蘇可卿頭頂,替她整個人鍍了一層純潔無暇的柔光。她膚色白皙,緊緻細膩,微微蜷縮著,像只安靜沉睡的精靈。
安詩藝雙手托腮,歪著頭。
大概,註定她們會糾纏不清吧。她收回視線,輕手輕腳的起身走到旁邊房間,等她收拾完打開門,發現蘇可卿正在門口,一臉正經的靠在門邊。
安詩藝嚇了一跳,後退兩步瞪著眸,「你醒了?」
「嗯。」蘇可卿抬了抬手,「它叫我的。」
說完擠開安詩藝走到屋裡,安詩藝回頭望她,拍了拍臉上的爽膚水,「最近我的護膚品用得挺快的,你……」
「是我的護膚品。」蘇可卿抬頭,「你這段時間用的全都是我的。」
「怪不得這麼好聞。」安詩藝燦爛一笑。
蘇可卿動作頓住,似乎找不到話反駁她,良久,她才吐出幾個字,「你高興就好。」
她說完,便看見門口的人喜滋滋的掏出了她新買的唇膏,手裡舉著她的粉色小鏡子,神情愉悅的扭開唇膏蓋,旋轉出膏體,給那微粉的唇抹上。
蘇可卿張了張嘴,最終沉默的合上。
下樓的時候,王嫣已經離開了,離開前,只托李媽給安詩藝轉達兩句話。
李媽將飯菜端上桌,等安詩藝吃完后才開口,「詩藝小姐,夫人說,今天您那位親戚想要見您,這是地址,您直接過去就成。」
李媽掏出一張紙片兒遞給安詩藝,安詩藝接過,是手寫的字,清秀,又透著遒勁,應該是王嫣親手寫的,卻不像女子的溫柔,反而恣意帥氣。安詩藝點頭,「好,我會去的。」
她收好卡片,扭頭往向沉默的蘇可卿,「要你陪我跑一趟了。」
蘇可卿沉默的掃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喝李媽特意準備的粥。之前安詩藝吩咐李媽,以後多準備些有營養,對胃好的早餐,李媽便記在了心裡,自那日起,蘇可卿的早餐明顯有營養多了,熱乎乎的,襯得人也嬌艷明媚,誘人得緊。
「小姐你們出去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李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叮囑道。兩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知道兩個人其實心眼兒都不壞,以前是小孩子家鬧脾氣,現在好不容易和好了,她也不願意看見這兩人再生出什麼間隙。
「外人的話,你們聽聽就好了,都別當真。你們是家人,必須無條件信任對方。」李媽看向蘇可卿,「可卿,知道嗎?」
蘇可卿點頭。
「詩藝小姐……」
「我知道了李媽。」安詩藝大概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她不是原主,也沒那個心思。
李媽這才放下心來。
王嫣給的地址就在市中心一個咖啡店,家裡的司機把兩個人送到了附近。下車后,安詩藝把準備好的墨鏡給蘇可卿別上,再給她戴好口罩,「你這樣打扮就不會被人認出來了。」
「為什麼?」蘇可卿不明所以,透過漆黑的墨鏡緊盯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安詩藝並不想解釋太多,她轉身便走,「你就保持最遠的距離跟著我就好。」
「進來后直接坐我隔壁。」
因為之前蘇可卿的舉止行為,她知道對方是介意這件事的,尤其是昨天,蘇可卿還特意試探她。如果自己不拿出明確的態度,打消她的懷疑,日後麻煩鐵定不會少。
安詩藝很快找到了地方,她只掃了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角落裡,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這就是原主媽媽的姐姐,安珍珠。
安詩藝走過去坐下,翹著腿,盯著安珍珠一言不發。蘇可卿站在玻璃窗外,看著安詩藝囂張跋扈的紈絝模樣,轉身走了進來,她在安詩藝不遠處尋了個位置坐下,仔細盯著那邊。
「詩藝?」安珍珠眼睛一亮,抹著大紅色的唇迅速咧開,滿臉親密。
「你真的來啦?哎喲那個女人可真是的,我找了她好多次她都不肯讓我見你,可壞了,我們可是親戚呢!」
「你還記得以前你小的時候,我抱著你去逛街給你買糖吃嗎?有一次,你被那個女人的女兒故意……」
「你有事可以直說。」安詩藝打斷她,一字一頓,「我很忙。」
她對蘇可卿做過的事不感興趣,也對安珍珠以前做過的事不感興趣,因為她不是那個安詩藝。
「你今天找我來,應該不只是敘舊的吧。」安詩藝勾唇,眼裡暈著笑。
安珍珠怔了片刻,回過神來也不繞彎子,她調整了坐姿,「既然你提出來,我也就直接和你說了。」
「那個女人對不起你媽,那個女人的女兒對不起你,王嫣接你過去只是想減少內心的愧疚而已,而她那個叫蘇可卿的女兒,你必須得解決她。」
安詩藝沒接話,她眼神飄忽,安珍珠以為她在發獃思索,實際上,安詩藝正在觀察旁邊蘇可卿的反應,那麼近的距離,對方肯定聽見了。只是,蘇可卿被她親手遮得嚴嚴實實的,安詩藝什麼都看不出來。
「只有解決蘇可卿,你才能拿到蘇家的財產,你才能成為蘇家的董事長,王嫣那個女人,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踩著你媽,我的親妹妹得到的。」
安詩藝輕笑,「我對上一輩的恩怨沒有興趣,我對蘇家的東西也沒有興趣。如果你今天來,只是為了說這件事,那你可以離開了。」
「我以後,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和蘇可卿爭蘇家。」安詩藝扯唇,「因為你,姓安。」
安珍珠臉色脹紅,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不識好歹!」
安珍珠氣得起身離開,她走以後,點好的咖啡才端了上來。安詩藝本著不浪費的美德,端著咖啡坐到了蘇可卿旁邊,她啜飲小口,「剛剛你都聽見了嗎?」
蘇可卿摘下墨鏡,雙瞳情緒不明,只深沉如不見底的潭,讓安詩藝捉摸不透。
「即使,蘇家原本就該是你的,你也不介意?」蘇可卿面無表情,語氣疏離,她靠近安詩藝,多了幾分盛氣凌人,如出刃的刀,尖銳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