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一百八十五章】眾生之巔(一)

185.【第一百八十五章】眾生之巔(一)

防盜比例為50%好了謝謝這一段掐了別播。

林夕也不知道溫妮是發什麼神經,更不清楚她哪裡得到的一把軍用匕首,但是大佬現在可是她們這兩隻弱雞的頂樑柱保命符,是萬萬不能出事的。她看到西里爾痛極了一般彎下腰去,顯然失去一顆腎會給人帶來生理和心理方面的雙重打擊。

林夕跳下了欄杆,可是那作妖的溫妮姑娘也不知道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還是真的一心要置他們於死地,猛地一站起身,攥著匕首又是一刀朝著西里爾捅了過去。林夕心中咆哮的羊駝幾乎要脫缸而出,以至於她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一把將大佬撲倒在地。

林夕只來得及用手掌給大佬墊一墊後腦勺,自己就宛如一隻一百多斤的狗子一樣壓到了大佬的身上。

林夕摔得有些懵逼,還沒反應過來,西里爾已經乾脆果斷的一把摟住她的腰,猛一翻身,直接拖著林夕就滾了兩滾。林夕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溫妮的匕首已經扎在了他們方才躺著的地面上,這姑娘哆嗦著撿起了匕首,居然還敢哭。

靠得太近,林夕能聽見西里爾粗重的呼吸,他的氣息是乾淨的、清爽的,倒也不令人生厭。但是林夕從未看見過他如此凝重的表情,這個彷彿渾身上下都開滿了外掛的大佬向來是從容的、淡然的、面無表情的,哪怕是身陷囫圇,他也能平靜的說我去當吸引火力的董存瑞,你就去救我心中摯愛吧。但是現在這位大佬薄唇微抿,神色肅穆,就像面前站著的不是他摯愛的軟妹子,而是剛吃了凹凸曼的哥斯拉一樣。

大、大佬你不要這樣!你這樣讓我等萌新覺得很方啊!

害怕溫妮撲上來玩疊疊樂的林夕立時翻身滾起,將西里爾的手臂圈過自己的脖頸,撐著被捅了刀的大佬,迅速離溫妮遠了一點。當一個人握著利器的時候,她會本能地擁有一定的底氣,而同理,面對她的人也會感到忌憚,因為大腦神經對疼痛與生俱來的恐懼。

西里爾身量高挑,即便此時因為受傷而彎了腰,他也仍然需要低頭才能附到林夕的耳邊:「……不要被那柄匕首刺到。」

林夕來不及深思大佬話中的含義,溫妮已經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莉拉!你不要這樣!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快點!我們一起去死吧,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我真是受夠了!莉拉,西里爾,我求求你們了,一起走吧,讓我解脫吧!」

林夕懷疑溫妮估計是受刺激太過而導致腦子不清不楚還想著報社,對於這種殉情宣言她只能表示十分感動並且拒絕,道:「對不起,我想活著。而且你找西里爾跟你殉情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找我?男女通吃是不行的。」

西里爾默默的斜晲了林夕一眼,沒有說話:「……」

林夕的冷幽默並沒有讓溫妮冷靜下來,她痴痴地笑著,哭得梨花帶雨唯美異常:「我愛你啊,我愛你才想讓你們去死啊。莉拉!我的痛苦你怎麼能明白?換做是任何一個人走到了我這一步,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的,尊嚴也好,幸福也罷,都是不值一提的。」

說到這裡,溫妮幾乎是有些瘋狂地拉扯著自己的頭髮,她尖叫著道:「還有爸爸媽媽,不!我不能讓他們也變成這樣!我得殺了他們!我得殺了他們!」她像是瘋魔了一般開始暴躁地踱步,但是她的尖叫聲凄厲得刺耳,讓林夕瞬間就涼了。

這嗓門,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四處掃射的探照燈直接定位到了這個天台上,在白熾灼亮的燈光中,三人幾乎是被照得纖毫畢露了。

「不——!!!」溫妮絕望而竭嘶底里地尖叫了起來。

在林夕愕然驚懼的眼神中,溫妮不管不顧地舉起刀朝他們撲了過來。林夕下意識的擋在西里爾身前,想要阻擋溫妮瘋狂的舉止,但是溫妮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瘋狂,無比兇狠地一刀就直直地扎在了林夕的肩膀上。

林夕總算知道,西里爾為什麼會特意叮囑她那麼一句話了。

刀刃如吸血蛭,吸附在皮肉之上,幾乎要將人榨成人干。

更可怕的是,伴隨著一股冷意在體內瀰漫,似乎體內的熱度和力量都被一點點地抽走,那種身體和靈魂被逐漸切割的感覺實在難受極了。

林夕想要反抗,但是她做不到。

她看到西里爾的手輕輕抬起,握住了溫妮的手腕,輕描淡寫的一扭,那細白如瓊玉般的手腕便被扭脫臼了。

溫妮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因為疼痛,她的面色霎時慘白。燈光下,她抬起那雙藍盈盈的眼眸,那裡藏著一種帶著瘋意的絕望,森然可怕。

林夕倒在西里爾的懷裡,她看到溫妮毫無留戀的轉身,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西里爾想要阻止,但是來不及,他的手微微一動,卻抱緊了林夕。

他說:「別怕,都結束了。」

下一秒,林夕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都碎成了萬千碎片。

刀削斧砍,烈火烹油,火燒針刺,扒皮抽骨——那些殘酷的刑罰歷歷在目,那種疼痛幾乎讓人絕望,林夕終於知道,為什麼溫妮會說死亡是一種解脫。因為太痛苦了,連多活一秒都是煎熬,哪怕明知道未來還有希望,也不想去等了。

林夕沒有感覺到疼痛,她只感覺到了絕望。

西里爾替她承擔了疼痛,她接收了溫妮所有的絕望。

林夕睜開眼,就看見了藍得幾乎要滴水的天空。她看見不遠處天台的欄杆,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她滿懷歡喜的,帶著興奮和解脫,釋然地跳下了天台,她面朝藍天,看見自己被狂風吹拂而起的金髮,含笑閉上了雙眼。

莉拉死了,林夕醒了。

林夕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蓋著一床薄薄的空調被躺在新買的沙發上,宋雯那個狗比就拿她的腿當靠墊,坐在沙發上看電影。也不知道看到什麼讓她開心的劇情,嗑著瓜子都笑得沒牙沒眼,茶几上零食袋子散了一桌,那干物死宅的德行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林夕恍恍惚惚還未回身,微微偏首看了一眼數字電視機,上頭一姑娘正掄起椅子對一男的後腦勺就砸了下去。

頓時滿屏狗血,一地菊花殘。

林夕:「……」所以這狗比到底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林夕夢境中的絕望和心驚最終都化為了淡淡的無力,因為那狗比嗑著瓜子扭頭看她,喲了一聲:「醒了?真特么能睡,眼睛一閉一睜,天都黑了。晚餐我煮了肉粥,看你沒醒就乾脆當夜宵吃了,哈哈,要不你去叫個外賣或者泡個泡麵?」

說到吃飯,林夕就想起自己沒吃上的那一頓晚飯,頓時虛脫地道:「隨便什麼都好,給我來點吃的吧。」

宋雯瞥了她一眼,發現她是真的餓了,於是特別好心地暫停了電視,去給她悶了一碗泡麵,道:「你這一臉生無可戀精/盡/人/亡是怎麼回事?又做夢了?」顯然對林夕先前的那個夢印象深刻。

林夕一聽見「夢」字就吃不下飯,泡麵的味道充盈在口腔,讓她無端想吐。

她想到那個因為絕望而選擇死亡的溫妮,想到一路護持她最後還替她熬過了那些殘酷刑法的西里爾,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想吐。

她灌了一口檸檬汁,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你剛剛在看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宋雯嘿嘿一笑:「是新出的電影《無望牢籠》,題材挺老套的,一個男人一個閨蜜和一朵白蓮花之間不得不說的事。」

林夕:「……」

宋雯:「簡單來說就是男主愛慕白蓮花,閨蜜暗戀男主不敢說,有一天白蓮花成了實驗室的試驗品,受盡折磨,想要逃走。」

林夕:「……」

宋雯:「反正中間顛來倒去發生了很多事,男人想盡辦法要救白蓮花,閨蜜也拿著苦情女配的劇本盡心儘力的幫忙,在兩人的努力之下,白蓮花終於成功逃出生天。但是在那群實驗室的變態找上門來得時候,閨蜜因為恐懼不小心說漏了嘴,所以她被迫成了試驗品。」

林夕:「……」什麼狗屎的劇情?

宋雯:「其實電影里很有趣的一點,就是你可以看見很多細節。比如說閨蜜為什麼會對實驗內容了解得那麼透徹,為什麼她在事情敗露之後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死?她甚至還想殺死自己的親人讓他們免受苦難。以及為什麼白蓮花逃得不見人影,閨蜜和男主卻還留在原地?」

「結局是閨蜜在恐懼之下跳樓自殺,解脫了,但是一睜眼發現自己還在實驗室。哈哈哈原來這三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分裂出來的人格,白蓮花渴望有人救她逃出苦海,所以在自我意識里構建了一個虛擬的世界,她以為她逃出去了,但是其實沒有。」

「所以到最後,誰也沒能逃出生天,拚死掙扎如困獸之鬥,結果到頭來功虧一簣,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嗎?哈哈哈哈——!」

林夕:「……」

媽賣批,這面真是徹底吃不下去了。

他們嘗試著挖掘人體本身的力量,卻失敗了一次又一次,造成了大量試驗品的死亡。但是某天,他們得到了一種能源,他們便開始嘗試著將這種來自宇宙的能源植入人體,通過宇宙輻射來激發人體的本源之力。

他們將動物的基因轉移到人類的身上,試圖強化人類的肢體,於是有了那群系著紅繩子的怪物;他們也嘗試著利用隕石的輻射來開發腦域,試圖將大腦的功能完善到極致,但是卻造成了大量系著黑色繩子行屍走肉的木頭人。在他們即將選擇放棄的時候,卻有一個因為身體過於羸弱不符合試驗標準而被他們棄之不顧的小男孩,因為長期居住在隕石的輻射地帶而出現了變異,那個人便是零。

零的成功是一場意外,他們對零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試驗與測試,卻始終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他們不敢損壞這個唯一成功的試驗品,但是零似乎因為被長期囚禁和冷落而造成了人格的殘缺,一旦試驗過火,便有精神劇烈波動瀕臨崩潰的情況出現。

在這樣束手束腳的情況下,試驗進行了一段時間,但是還沒得出結果,試驗品便徹底失控,獵物與獵人的地位一夜顛覆。

林夕看到這些資料,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就算這些試驗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造福人類,但是為了得到所謂的力量而逼死無辜的孩童,以「爸爸媽媽喜歡乖孩子」這種理由來鉗制他們的思想,利用他們對親情的渴望逼他們犧牲,難道就是對的?

到底是怎樣慘無人道的虐待,才會讓一個思想單純連守恆概念都沒有的孩童患上抑鬱症?

那些扭曲畸形長著獸類特徵的孩童,那些摔在地上都不知道疼痛為何的孩子,這群王八蛋就連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和良知都沒有了嗎?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一個個會動的試驗品,只要手裡拿著「父母」和「神明」的糖果,就能哄著他們生不如死的活著。

林夕攥著資料氣得渾身顫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失血,她眼前切切實實地一黑,便站立不穩地摔到了地上。

她掙扎著爬了起來,卻看到零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語氣毫無起伏的問道:「林夕,你在生氣嗎?」

零知道的情緒詞很少,但是他卻似乎對這些詞語抱有十二分的興趣,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像一個真正的孩子那般不停地詢問林夕。

林夕坐起身,抹了一把臉,嘆息道:「是的,零,我在生氣。」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零似乎思考了一會兒,隨即,他朝著林夕伸出雙手,道:「那你抱抱我,我生氣的時候,想你抱抱我。」

林夕看著零,心口一燙,軟得一塌糊塗,但是轉念間想到零的精神病,林夕又想哭了。

喪盡天良的狗東西全部下地獄去吧!!!

雖然很憤怒也很同情這些孩子們的遭遇,但是林夕依舊沒有留下來的打算。身世可憐的確值得他人同情,但是眼下這些孩子們明顯已經喪失了理智,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人,無差別攻擊還自帶滿血復活,她一個無辜的白板小號還是不要湊上去給人送菜為好。

林夕抱著懷裡的中立小號,看著那孩子面無表情地往她懷裡蹭,稍微冷硬些許的心又變得柔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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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出鐵骨美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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