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揚了揚手裡的信，唐詩難得俏皮回道：「是啊，我寄情書呢。」

「啊？糖糖，你這麼小就有喜歡的人了？長得有咱段哥這麼帥不？」陳義驚呆了，又八卦兮兮湊近問。

段戚已經走到三人旁邊，二話不說，直接上腳踹人。

鄭小希「噗嗤」一笑：「陳義啊陳義，你什麼時候腦子能靈光點啊？」

段戚陳義看向鄭小希，又一齊轉頭看唐詩，唐詩貼好郵票，交給老闆，笑著解釋：「信里表達了我的感情傾向，不過對象是我家隔壁一位奶奶，難道不可以叫情書么？」

陳義：「這都可以？感覺我被騙了，不行，糖糖，你得賠禮道歉！」

「那好吧，我請你吃冰棍，正好一起了。」唐詩指指賣冰棍的小攤位。

「好！夠仗義，我先去挑冰棍了，糖糖你等會兒來付錢就好！」陳義正覺得渾身冒汗呢，來根冰棍降降火最好不過。

「陳義，你別搶走我的牛奶味冰棍！」鄭小希跟上。

「我才不喜歡奶味的……」

兩人吵吵嚷嚷的聲音逐漸走遠，唐詩臉上慢慢浮現笑容，青春的感覺啊，真是美好。

身邊太安靜，唐詩抬頭看，便見段戚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很陌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唐詩感覺有點無所適從，轉而盯住段戚優美的下巴。

「你不要麼？我順便請你，算作昨天的回禮。」

段戚收回視線：「哼，馬屁精！」扭頭就走，不過，那雙大長腿卻是往賣冰棍的小攤位去的。

唐詩輕笑出聲，惹來段戚的回瞪，口是心非的漂亮少年啊，嗯，這也是正青春吧。

給三人付了錢，唐詩自己沒買，鄭小希滿足地吃著自己的牛奶味冰棍，見唐詩沒給自己買一份，便問：「糖糖，你不吃啊？」

搖頭，唐詩搖搖手裡的果汁，道：「我喝果汁就好，吃太多冰棍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女孩子，偶爾吃吃就好。」

唐詩總覺得，即使她現在的身體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她也做不到這個年紀的青春肆意，養生式的生活，已經刻入了她的骨髓里。

鄭小希笑著點頭，語氣有點苦惱：「感覺糖糖像媽媽啊，我媽媽每次見我吃冰都是這麼說的，不過啊，我不信邪，還是會經常偷偷吃冰棍。」

唐詩一笑，沒說話。

段戚叼著嘴裡的冰棍，突然覺得有點沒滋沒味。

陳義哈哈一笑：「我家奶奶也總是這樣念叨，不過男孩子火力旺，吃點冰不算什麼。」

晚霞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先是鄭小希分了道，接著是陳義，最後只剩下唐詩與段戚，兩人默默地走著，誰也沒開口。

唐詩是不知道說什麼，看著走在前頭的段戚，視線落在段戚的背上，唐詩才發現，儘管段戚一直給她一種懶懶散散又囂張十足的感覺，但這個少年，他的背脊，好像從來都是挺直的。

再過一個轉角，兩人就要回到段家了，唐詩停下腳步，輕聲叫住前方的人：「段戚。」

段戚站定，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唐詩，桃花眼依然帶著肆意囂張。

「我還沒說，以後多多打擾了，不過，我盡量不會麻煩你的，我知道去學校的路和回家的路，以後你不用送我上下學，今天謝謝你了。」唐詩真誠道謝，嘴角含著笑。

要是讓段戚送她，以後蘇笑記上她了怎麼辦？這個學期開始，蘇笑身邊的修羅場要慢慢形成了啊，今天校門口的那一幕，也給了唐詩一個警醒。

這三個人的事，她還是默默搬著小板凳觀戲好了，惹禍上身，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了？」段戚微合上眼帘，唐詩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

「說完了。」

段戚最後看了眼唐詩，動了動唇，最終什麼也沒說，連他新近的三個字口頭禪也沒說，唐詩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沒想出是什麼，跟在段戚身後進屋。

唐詩得到了段奶奶段爺爺的各種關心，段戚背著書包，上了樓，段奶奶奇怪：「戚戚怎麼了？難不成是又輸給小厲了？每次輸給小厲，戚戚都要情緒低沉一段時間。」

唐詩沒法回答這話，她又沒觀戲到底，怎麼知道是段戚勝還是顧厲贏呢？

段爺爺老神在在道：「老婆子，這小子是鐵打的，一會兒又生龍活虎了。」自己的孫子自己知道，段爺爺毫不在意，「更何況，他又不是女娃娃，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因為一點小挫折就消沉低迷？」

幸好她是女娃娃！唐詩慶幸。

「段奶奶段爺爺，我先上去做會兒作業，等會兒到飯點就下來。」唐詩記掛著書包里那點未完成的作業，她本想在教室完成的，但因為英語是最後一節，她只能帶著英語作業回家了。

段奶奶一聽，笑呵呵道：「好好，快去寫作業吧。」

段爺爺也跟著點頭，老人家就喜歡認真好學的孩子，臉上都是開心滿意的笑。

唐詩拎起書包，段奶奶還叮囑道：「糖糖去看看你戚哥哥有沒有作業要寫，你們一起寫作業吧，這樣也好快點完成。」

唐詩上樓梯的腳步差點一個趔趄，幸好身體反應快，站穩了，點頭：「好的，段奶奶。」

監督段戚完成作業？她怎麼感覺這事這麼玄幻呢？

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前，看著對面的房門，唐詩想了想，抬起手，有節奏地敲了三下：「段戚，段戚。」

沒人應，唐詩湊近耳朵細聽，只聽到「嘩嘩」的水聲，心裡一頓，想起之前段戚也是打完球回來就洗澡的，對了，書里也特意提到過，段戚是有點小潔癖的。

唐詩放下敲門的手，正要轉身，身前的門突然被從裡面打開了，唐詩與段戚對了個正著，兩人都是一愣。

段戚很明顯是衝過澡了，渾身帶著涼意，換了一身清涼的運動服，頭髮濕噠噠的，不斷往地下滴水，許是因為洗澡的原因，那雙桃花眼裡帶了點平日不曾有的點點溫柔，這正是唐詩愣神的原因。

段戚顯然也看穿了唐詩眼裡的驚艷，懶散地靠在門邊，斜斜地瞥著唐詩：「怎麼？馬屁精，我好看么？」

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