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你是骷髏我也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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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齊夢難免酸意地說：「不得不說,顏值高,隨便站在哪裡都是一幅畫。」
陶之陽的目光在女孩光潔的小腿上轉了一圈，落至對面的男生身上。
利落的短髮、黑色T恤、運動褲和球鞋,運動包隨意搭在一側肩頭。
簡單無比的打扮,卻把那人襯托的無比耀眼。
[主人，目標人物出現。]
莫卡提醒主人。
賀也微微抬起下巴，帶著三分散漫的目光在駐足的人群中隨意地掃了一眼。
「周持。」
對面的女孩微紅著臉,抬起視線，落入一雙暗夜般深邃的眸子，微微失神。
「好啊。」
賀也歪了下頭,示意她,「走吧。」
烏思蔓邀請他一起去圖書館學習,賀也沒有拒絕。
轉身時,賀也的視線著重在陶之陽的臉上停留一瞬，眼中笑意加濃。
[收到來自陶之陽的黑暗能量，3點。]
莫卡表示有些莫名其妙，主人都沒有和陶之陽說過一句話，怎麼就有了能量進賬。
齊夢在陶之陽旁邊「嘖嘖」嘆道：「唉，你來晚一步，被學弟捷足先登。」
陶之陽收回視線,腳步一轉,「走吧,回去。」
齊夢：……
「夠乾脆！你真就這麼放棄了？」
陶之陽沒有說話，亞麻色的髮絲被風吹動，遮住了他的眉眼。
賀也和烏思蔓從這天開始，出雙入對的情況越來越多。
校園論壇上有人匿名發帖說周持是個腳踩兩條船的渣男，前腳剛接受了一個男生的表白，後腳就和妹子搞到一起。
除此之外，還有說烏思蔓是三的，話說得非常難聽。
為了這個，烏思蔓給賀也打過電話道歉，電話那邊聲音鼻音很重，聽起來像是哭過。
賀也反過來安慰她，說是自己沒有處理好，帶累了她。
[主人，查到發帖人的IP了，不是陶之陽，是曾經跟你告白又被你拒絕的席辰，他跟元琪一個宿舍。]
莫卡咋舌。
要知道這個席辰被拒絕後表現得很豁達，跟元琪關係也很好，還曾祝福過元琪，主人和元琪在一起后，請他們宿舍的人吃飯，席辰還主動敬酒，表示自己已經放下了……沒想到背後做出這種事。
不過……
[主人到底為何要答應和元琪交往？他又不是目標人物，與周持也沒有交集，在原劇情中，他一直追求陶之陽，後來陶之陽煩不勝煩設計他當眾丟醜才算擺脫他，難不成主人是可憐他？]
可憐？
這種情緒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賀也輕輕一笑，「元琪喜歡陶之陽，而陶之陽討厭他，有這一點前提就足夠了。」
他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麼，說：「與其喜歡陶之陽那個渣滓，被打擊得一輩子不得志，還不如來喜歡我呢……」
莫卡想不明白人類關係當中的彎彎繞繞，索性不去想了。
[咦，元琪回帖了，他在為主人說話。]
賀也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跟元琪說一聲，拿出手機撥給他。
電話那頭很久才被接起，元琪的聲音傳來：「周持，怎麼了？」
「我沒有和烏思蔓在一起。」
元琪拉開陽台的門，走出宿舍，又將門關上，他的聲音放低，「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否則你直接和烏思蔓在一起就是，何必與我協議戀愛。
他喜歡陶之陽，卻被對方當做瘟疫一樣的存在，怎麼可能不傷心。
以前，他以為自己除了陶之陽決不會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但是，在一次被人差點推到，而撞在周持身上時，對方眼中帶有柔和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囑咐他「小心」，那時的他怦然心動。
他很快就從陶之陽的迷戀中掙脫，轉而深陷另一人的柔情。
他跟著周持跟了一段時間，在被對方攔住溫聲詢問時，他忍不住鼓起勇氣告白，實則心裡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或許是對方看他可憐，也或許是周圍奚落的聲音令對方起了叛逆之心，總之周持接受了他的告白。
「我接受，如果你願意和我戀愛四周的話。」周持的聲音很小，只落在他的耳邊。
周持說，這四個星期算是送給自己的告白禮物。
無關愛情，只是回贈。
元琪不覺得周持渣，他反而覺得對方很溫暖，很溫柔。
他曾一度感動得偷偷哭泣。
他感謝對方，願意為自己付出一份溫情，而不是將他的喜歡當做垃圾一樣踐踏。
另一方面，他隱隱覺得羞愧，為自己如此快地就從迷戀陶之陽的狀態中脫離，而轉為迷戀周持。
如果，對方知道真相，一定會討厭自己的吧？
「那出來一起吃飯？」
元琪：「好。」
那個帖子雖然黑了一把賀也，但是從另一種角度來說，給賀也帶來一波新的關注度。
他的照片樓已經被水得很高，幾乎他每天穿了什麼衣服，從照片樓里一查就能清楚。
因著是藝術類院校，他的專業又是服裝表演專業，校友們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的衣品。
【周持穿的T恤，貌似夜市地攤貨，40一件，3件100。特意又去看了一下，一毛一樣。不過為啥穿在他身上看起來就是潮牌？？】
【靠！我也有一件這樣的，為毛穿起來效果差這麼多！】
【衣架子無疑了！你們沒發現周持的衣服都是這種極度沒型的款？這身材，怪不得報這個專業！】
……
帖子從討論衣品逐漸歪樓到身材，又從身材歪到顏值。
【好像只要討論周持，話題總能從不一樣的開頭歪到同樣的結局上面去，無奈了……不說了，樓主要去看真人！】
·
跟元琪一起吃完飯，回去的路上，賀也打算去打籃球，元琪自然要去看的，他還特意去買了兩瓶運動飲料，準備等賀也中場休息時好送過去。
熱身時，莫卡在賀也耳邊嘀咕：[來看主人打籃球的人越來越多了。主人真的是越來越受歡迎了呢。]
賀也微微揚起下巴，抻了抻腰肢。
[只是，莫卡還是不明白主人為何不趕快去做任務？]
這樣高調，除了名氣大一點而已，對於任務有什麼幫助呢？
賀也身形繃緊，抓住機會搶到了球，用力拍打著籃球，做了個閃躲的假動作騙過對方，高高跳起直接投籃！
「三分球！」
「周持！」
「周持！」
「啊！好帥！」
……
賀也喘著粗氣，掀起T恤下擺擦拭臉頰的汗水。
身後又是一波高昂的歡呼聲。
他挑起眉梢，眸色深沉，回答莫卡：「周持之前表現那麼低調，依然引起了陶之陽的注意，苦苦追求了很久他們才在一起，這一次我只會比周持更加優秀，不信引不來他，只是，這一次嘛……」
他扯開唇角笑笑，接過元琪送過來的水，仰頭灌下一口。
冰鎮的飲料，清甜無比。
賀也將飲料還給元琪，然後攬著他的肩頭抱了一下，扔下一句「謝謝」回到球場。
元琪回到場外，收穫了不少嫉妒的眼神。
其中，就有一道來自校操場附近的教學樓。
「嗨，之陽，過來幫我看一下我這裡是不是有些彆扭。」
畫室里，齊楚正在練習速寫。
陶之陽將速寫本放到窗檯，然後走到齊楚身邊。
他的手指在一條線條上滑動，「這條線，這裡不應該這樣穿插，衣服裡面是人體，不是平面，所以，這裡應該這樣……」
「……謝了！」齊楚改好后，高興地道謝。
見陶之陽放下的速寫本，好奇地拿來翻看，「我看看你畫的。」
最新一頁上面，畫的全是一個人的身姿，弓腰拍球蓄勢進攻的、彈跳起來投籃的、掀起衣角擦臉的……
這種速寫人物正在運動狀態中，能夠準確抓取又迅速在畫面上勾勒，是很難的。
齊楚表示服氣，「這麼遠都能看清楚。」
他往前翻了幾頁，手指突然頓住。
這一頁上面用速寫筆簡單勾勒出來一個人的頭像。
劍眉星目，俊美傳神。
是周持。
他訝異地抬眸，卻發現陶之陽的眼帘低垂，視線落在這個頭像上，唇邊掛著一抹淺笑，表情清清淡淡的卻有種濃濃的征服欲撲面而來。
「你……」
陶之陽抬眼，那雙總帶三分憂鬱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
「你猜到了。」
「我要追他。」
齊楚：「可是，他有男朋友。」
而且還是你看不上的小四眼。
陶之陽微微蹙眉，他做出這樣的表情時，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像是憂傷無力一般。
了解他的齊楚卻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
「那個元琪？哧……只要長了眼睛就知道我和他該選誰。」
果真是動了怒，否則不會說出這麼刻薄的話語。
齊楚心道。
「你打算怎麼做？製造一次浪漫的邂逅？」
齊楚轉移話題。
「不。」
「追求優秀的男人，當然是要打直球。這樣征服一個男人，才會獲得最多的成就感。」
他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齊楚沒有打擊他，附和地說了幾句好聽的話。
實際上，他覺得這次陶之陽受挫的可能性很高。
那個周持，性子很野，行事風格總是出人意料。
陶之陽是行動派，第二天就將賀也攔在了教學樓的外面。
此時，剛剛下課，學生們魚貫而出，見到陶之陽，有消息靈通的知道是大三的學長，路過時目露好奇地盯著他們。
「陶之陽學長哎，他來找周持做什麼？」
「陶之陽？這就是陶之陽？好帥啊……」
「學長好有氣質啊，跟周持是不同的風格呢……」
……
人多眼雜，陶之陽不喜歡當眾告白。
「能去那邊嗎？」陶之陽說的是教學樓另一側的林蔭小道。
「我有事想跟你說。」
[目標人物果然上鉤了！主人料事如神！]
莫卡在賀也的旁邊滴溜溜轉動。
賀也一隻手懶洋洋地插在寬鬆的仔褲口袋裡，另一隻手抬了抬，看了下時間，敷衍地說：「就在這說吧，我要去接我男友呢。」
[黑暗能量：10點。]
陶之陽氣息一滯，他從未想過對方會拒絕的可能性。
男友……
呵。
「元琪么？正巧我認識他，那這樣，邊走邊說如何？」
「走吧。」賀也無所謂地道。
這一路走來，陶之陽真真切切感受到周持在學校當中的人氣。
他明明穿著那樣簡單，只是靠身材和顏值，走在校園，就收穫無數注目的目光，這裡面或許有認識他的，也或許壓根不知道他就是周持。
陶之陽在學校的知名度也很高，卻無法與周持相提並論。
只有在被人叫破他就是陶之陽時，得到的矚目，或許能及得上此時的周持。
他暗忖，如此受歡迎，或許與周持的性格不無關係。
他瞥了眼一側的俊顏，對方唇邊噙著抹笑容，三分玩世不恭，三分硬冷，剩下的都是萬事不放眼裡的肆意。
這樣的人，註定會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日之星，如果他願意的話。
但是良好的教養，哪怕是在這樣令她氣急的情況下，李藺也說不出什麼難聽傷人的話語。
「繼衡，這樣的媳婦我們要不起！」
她冷冷盯了眼狼狽的高俊，對賀也扔下這句話，便扭頭走掉了。
高父總歸還是向著自己兒子，討好地沖賀也笑，「繼衡，這裡不是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看……」
小波那伙人已經沖了過來，見有人圍著高俊，且其中一位高大俊美的青年貴氣逼人，心中就是一喜。
「怎麼？想白睡了我姐就走？」小波撕著高俊的浴袍領子就要揍他。
高父連忙阻攔，看到不對往這裡趕來的服務人員也加快了腳步，一伙人推推搡搡，不少人看起了熱鬧。
「這是怎麼了？」
「不清楚……是抓姦吧？穿著浴袍……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呵，這年頭這種事還真是屢見不鮮哈。」
……
高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滿臉都是窘迫的汗水。
他頭腦有些昏沉，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現在這個狀況。
他下意識求救得看向一側的賀也。
小波見了，也望過去，攝於賀也的氣勢，他不敢去糾纏，而是恨不得將這點事嚷嚷得人盡皆知：「都來看看啊，這人有多不要臉！拐了我姐不說，還把她賺得血汗錢據為己有，我告訴你，你老老實實把我姐的錢還回來也就算了，不還，看我我天天找你去……」
高俊最怕的就是這事被更多的人知道，被小波要挾了准。
「繼衡……」
求你了。
他羞愧得恨不得鑽地縫裡去，眼睛裝滿哀求。
到了這個時刻，他卻需要依仗這個男人。
對方會不會幫他？
高俊無法確定。
在對方平靜的眼神中，他感覺自己像是處於冰冷的雨水中，寒意入骨的雨水敲打在心臟，沉重的惶然蔓延在心間。
推搡間，小波一肘搗在高俊胸口，後者悶哼一聲，差點軟倒在地。
賀也瞥了眼過來的保安，經理滿臉歉意地正向著他們這裡過來，他什麼也沒說，扔給小波一張名片，大步離開。
高俊悟者悶痛的胸口，不可自控地打了個寒顫。
小波接到名片一看，登時一樂，彈了彈質地硬實的名片，對高俊呲牙一笑，「你可運氣真好，有這麼個肯幫你付錢的朋友。」
高父老臉一僵，那可不是朋友，是丈夫。
給出軌的媳婦付嫖資……想想就替自己兒子臊得慌！
這事……可怎麼辦好呢！
小波等人跟保安推搡幾下，跑得不見人影。
顧不得再跟酒店的服務人員糾纏，高父一路謾罵著帶著高俊匆匆離開，來到自己的小公寓。
「你怎麼就這麼笨？！偷吃竟然能讓人正面碰上！就不能小心點？」
回到家，高父又是一頓數落。
他倒是對兒子出來玩不反對，只是要擦乾淨嘴，別讓人發現就行。
畢竟自己就這麼一根獨苗，這輩子就跟李繼衡過是一碼事，該傳宗接代還是要傳宗接代的。
他一點沒懷疑另一方是不是女人。
「那女的是誰？」
「你跟她好了多久了？」
「有沒有做措施？」
……
一通詢問，高俊煩了，他一直在想賀也最後的那個眼神，煩躁地吼道：「你讓我清凈點！」
「清凈？呵，你以後有的是機會清凈，看李繼衡起訴離婚，讓你凈身滾蛋，你就又清又凈了。」
高父嘲諷道。
離婚……
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高俊臉色難看，表情很複雜。
他抱頭呼嚕一把短髮，一半痛苦一半不甘地說：「……我不想離婚。」
高父打擊兒子，「這個你可說了不算，你不同意，人李繼衡直接起訴你婚內出軌，你不離也得離。」
高俊心裡一團亂麻，他鑽進被窩裡，蒙頭蓋上被子，用睡覺來逃避現實。
另一邊，李家氣氛沉凝。
李藺只有一個主張，就是離婚。
這個高俊一些言行舉止low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軌，你對婚姻不滿意，提出離婚就是了，這種不忠的行為代表其人品有問題。
尤其是他一邊卑躬屈膝姿態卑微照顧繼衡，一邊出去尋歡作樂，兩者的差異大如鴻溝，他都能轉換自如，想想就覺得可怕。
更何況，出軌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堅決不能容忍！
賀也給李藺倒了杯茶水放在她的手心。
他安撫地摁住李藺的肩膀，總算讓李藺激怒的情緒緩和下來。
「媽，我不想離婚。」賀也見她平靜許多，輕輕地說道。
李藺又起怒意，她認真打量自己兒子，疑惑地說：「繼衡，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到底喜歡那個高俊哪裡？他有哪一點比得過你？！」
我的兒子這麼優秀，為什麼就不能有一個與他同樣優秀的伴侶？
賀也早就想過離婚這個方法不可行。
離婚了，在李藺的期待下，勢必希望他再找一個。
可要讓另一名人類摻和進他的生活，賀也不願意。
再加上，如果果真按照李藺的標準，找了個冰雪聰明的，日夜相伴，保不準能發現他的不尋常的地方。
若是他說一輩子不想結婚，又必然會傷到李藺的心，他的任務是讓李藺、李繼瑜以他為榮，而不是令她們心懷遺憾。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選擇被震嚇、調/教得越來越聽話的高俊？
多省心。
再者，還有無盡的黑暗能量收益呢。
賀也想了想，還是告訴李藺：「媽，我就喜歡高俊這樣的。」
見李藺的眼神深處是震驚且迷茫的，賀也又補了一句：「改變他，讓我覺得很有成就感。」
因為離得近，李藺能夠清晰地看清楚自己兒子的眼睛，目若星辰，裡面似乎有種難言的物質在緩緩滾動。
似興奮、似期待、似暢快……
李藺更震驚了。
這叫什麼？控制欲還是別的什麼？
想想自工作開始，兒子的行事作風越來越說一不二，就連繼瑜也時常埋怨自己哥哥專/制，是法/西斯，對她從頭管到腳，就連多了一枚小髮夾也要過問……
兒子竟然是這樣的嗎……
事到臨頭才察覺不對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她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兒子的性格有這樣暗黑的一面。
此時，小樹已經成長成大樹，可以給她這個母親遮風擋雨，再談改正又有什麼作用。
李藺只能苦笑，沉默下來。
好在她並不是那種柔弱的、時常沉浸在悲苦情緒當中的女人，很快打起精神來。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她問兒子。
賀也微微一笑。
怎麼做？
當然是原諒他啊。
高俊在高父的公寓躲了兩天。
父子兩人兩天沒出門，高父給他出了兩天的主意。
無一例外的，這些主意最開始的計策都是當務之急先請求原諒。
高俊當然也清楚，最重要的是要求得原諒。
可是……他怕。
單純對著李繼衡這個人怕。
若李繼衡是老虎，他就是只耗子。
他不止一次想過，索性就這麼算了，跟李繼衡一刀兩斷，他重新開始新生活。
……可是一想到壓在頭頂上的債務，還有要讓他重新適應每月兩三千生活費的日子……
這點錢都不夠帶著女友出去玩一次的。
更何況，他在商場相中的一塊腕錶，再攢一個月就能買了；他還想換輛車，看中了一款保時捷超跑，這只是玩超跑的起步級別的車，以後他還想買更好的；他還打算由韓丁引薦，加入超跑俱樂部，聽說今年俱樂部要去巴厘島聚會，屆時美女、美酒，艷光四射，這種場面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
他有太多想要的、想做的……
而實現它們的唯一條件就是錢。
他不想離婚。
可是對方會不離嗎？
高俊一臉頹然，眼眶熬得通紅，整夜都睡不著覺。
他後悔了，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他改變，他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有機會挽回李繼衡的決定，他願意做任何事！
繼衡，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做好你的妻子……
「小俊，不如這樣，你去跟李繼衡說，是我逼你的，因為我想抱孫子，你就找了個女人想生個孩子。」
高父想起一個好的借口，連忙跟高俊說道。
「看他怎麼個反應，我到時跟你一起，再談一下代孕的事情，都怪我，當時催你結婚催得太緊，壓根就沒提這方面的事情。」
高俊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誰知父子倆還沒等出房門就被親戚朋友堵住了。
「高俊，你爸借了錢可說了，過不了幾天就還的，可你看都什麼時候了？」
「就是啊，不是說你嫁了個好家庭嗎？這麼點錢還能拿不出來？做人怎麼可以這樣呢。」
……
親朋們本不著急，因為知道高俊有出息，有份好工作不說，還找了個好對象，可不知從哪裡聽說的，高俊要離婚不說，還欠了對象家一大筆錢。
一聽這消息，親朋們就知道，指不定是高俊做了什麼醜事被人拿住了把柄。
不管這事是真是假，親朋們只想把錢拿回來。
吵吵嚷嚷半天，這家說兒子要結婚，那家說老伴進了醫院，哪家都急著用錢。
親戚關係，說話間不留情面，有些話聽得高俊滿臉羞愧，高父更是躲進卧室不敢出來，只留高俊應對。
高俊挨個安撫，定下日子，說自己一定還錢，好說歹說才把人哄走。
高俊不再耽擱，拿起手機撥給賀也。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高俊心中冰涼一片。
高父見他愣著，連忙催促他再撥一遍。
「沒準是沒聽到呢？」
高俊又撥了一遍。
又一遍
……
始終是忙音。
「再撥一次！」
高父也慌了。
這次鈴聲響了又響，終於在父子兩人失望的表情中被人接通。
「喂，哪位？」
高俊心臟一縮。
李繼衡是不是刪掉了自己的號碼！
每天雷打不動一束花。
有時是熱烈的摯愛玫瑰，有時是象徵純潔的百合，還有時是代表溫柔的愛意的風鈴草……
每天噓寒問暖，加情意綿綿的夾菜、圍圍巾。
……
終於在一個星期後，高俊得到賀也的鬆口，成功邀請到對方一起去約會。
高俊每天想那些不重樣的肉麻兮兮的告白語，折磨得髮際線向後挪了一毫米，在終於被賀也正眼看待，而不是時不時的嘲諷鄙夷時，他真的是感覺如釋重負。
基佬，也太難討好了吧！
自從出去約會一次之後，高俊自覺與李繼衡的關係如冰雪融化，春意盎然。
最能證明這一點的是，李繼衡主動給他家用了！
呵呵，雖然只有少少的20000塊。
即便他們二人與婆婆李藺、妹子李繼瑜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有阿姨打掃兼做飯，但是兩人之間的開銷還是挺大的。
一方面是養車的開銷。
高俊還有每月4000多的車貸要還，對於他的工資來說，養活他一人勉強算足夠，可是現在為了討好李繼衡，他主動跟他說，兩人開一輛車，既環保又方便，在對方答應之後，他便殷切地包攬了養車及加油的開銷。
關鍵在於，李繼衡不願意坐他那輛30萬的小車，於是，他養的車實際上是李繼衡那輛百萬的賓士。
另一方面就是二人外出約會、購物的開銷。
這一塊可比養車的開銷大得多了。
因為李繼衡非高檔場所不去，非奢侈品牌不穿。
高俊那點微薄的工資哪裡供得起他，不過出去玩了兩三次，他的信用卡就欠了五萬多債務。
在手中大袋小袋拎著李繼衡看中的衣服，從購物廣場出來，高俊禁不住暗忖：也沒見李繼衡以前的衣服全部都是奢侈品牌，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見其還有些意猶未盡，高俊鼓了鼓勇氣，對著賀也狀似忠言逆耳地淳淳勸說：「繼衡，你每次買這麼多東西，會不會太浪費？你看你給我2萬的家用，也就將將夠你一次購物的，我工資又不高，還不夠你買一件外套的……」
他的本意是想對方多給他些家用，他正好可以藉此小摟一把。
誰知對方的關注點有點偏。
「浪費？你覺得我浪費？」
高俊分辨不出面無表情的賀也到底是否是生氣了，下意識地哄道：「不是，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可能從小到大一直是維持這樣的開銷，可是現在咱們結婚了，你給我錢讓我管我很感動，我也想讓你過得舒舒服服，只是錢這不是不夠嗎？而且結婚了，也該為未來好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