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你是骷髏我也愛(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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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賀也的聲音極為冷淡。
高俊提起心來,「那天的事情……」
「不好意思,」賀也厭惡地直接打斷他的話,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聽,「有關事宜,我的律師會聯繫你。就這樣。」
「不不不!繼衡!你聽我說!」
他
高俊一聽對方要掛斷電話,連忙大聲哀求,「繼衡,見我一面,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繼衡,我求你見我一面……」
「見面?」
「是,繼衡,求你了……我有話跟你說。」
高俊嗓音顫抖,他知道對方如果一心訴訟離婚,可能從此以後他再也見不到對方,見不到就意味著,他連求得對方原諒的機會都沒有。
高俊苦苦哀求著。
這兩天的高壓力和羞愧自悔,以及被親朋逼債的難堪齊齊加諸他的頭上,令他心思敏感,從未有過的脆弱。
他喜歡上婚後的生活了,他不想失去。
此刻,就連之前倍讓他苦悶的那些細節,都是美好的。
對方一直在沉默,高俊整顆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拎起捏住,如同待宰的羔羊等著屠刀下落。
「好吧。」
高俊如蒙大赦,心臟驟然回落,腿都軟了,熱淚盈滿眼眶,此刻的情緒太激烈,以至於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只能哆嗦著嘴唇,語無倫次地道謝。
[總計2300點黑暗能量!主人好厲害!]
莫卡崇拜極了。
賀也屈起食指彈了一下諂媚的陰陽臉圓球,掛斷電話后心情愉悅地仰倒在座椅後背。
[真難以理解,這個高俊短短時間內就像換了一個人。他現在變得遊手好閒,就知道享樂,一點年輕人的銳氣都沒有。]
莫卡頗為唏噓。
賀也淡淡一笑,「這就是人類。他們生活在條條框框的社會當中,從出生到成年基本就限定了他們的階級層次。
不同的階層,所能享受到的資源不同。
人類從大學畢業開始,租房、買房、買車,再到結婚生子,樣樣都離不開錢,甚至車、房和孩子,還將他們未來的錢也套牢了。想提高社會階層,談何容易?成功提高階層的又有多少?」
「高俊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和享受到的東西,我可以輕易給予他,這就是吊在他眼前的誘餌。只要他想要,就會明白我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賀也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手機上,唇邊現出一個遊刃有餘的微笑弧度,「他已經意識到了。」
[可是,高俊會不會有不想要的時候,或者說,他醒悟了,意識到追求這些身外之物沒有任何意義?]
莫卡覷著主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求問。
賀也的的唇角提得更高了一些,卻什麼也沒有說。
醒悟?
這正是未來會令其痛苦一生的源泉。
有時候清醒比混沌更痛苦。
尤其是到那時,他成了失去爪牙的獵物,喪失獨立生活的能力,成了一名只懂得邀寵的寵物。
一個寵物醒悟過來自己被人掌控,任人宰割,想要改變,卻發現根本離不開主人,只能繼續做寵物,他會有多痛苦?
會不會希望自己從未清醒過?
……
賀也與高俊約在外面,正是高俊出軌選中的那家酒店。
沒辦法,賀也就是喜歡用這種方式提醒高俊他曾經經歷過什麼、做過什麼。
一樣的樓層,同一間房間。
高俊白著臉敲門時,心中鼓噪不安。
李繼衡到底怎麼想的?
樓層、房間號,都是巧合嗎?
他會不會是……
沒有讓他等太久,賀也打開了房門。
在走廊的燈光下,高俊的臉顯得更白了些,甚至都有些發青,唇色黯淡,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是向下垮的趨勢,好像有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肩頭。
消沉、低迷……還有,懼怕。
他眼睛瞥到一邊,不敢與賀也對視。
「繼衡……」
賀也腳步移動,讓開一道縫隙讓他進來。
房間內沒有開燈。
但是開著窗帘,淡薄的月色從落地窗透進來,能讓人隱隱約約看清楚房內的布置。
就是在這間房間內,那天他剛剛沖完澡出來就被人敲響了門。
如果他不開門也就是了,可偏偏他覺得心虛,害怕敲門聲引起別人的注意。
高俊小心地問道:「繼衡,怎麼不開燈?」
啪!
一角壁燈被打開。
昏黃暗沉的光線不但沒有讓高俊覺得放鬆,反而更加壓抑。
賀也在窗邊的沙發坐下,茶几上是啟開瓶塞的紅酒瓶,旁邊放著半杯紅酒。
看來,在他來之前,對方已經喝了一點。
高俊想道。
沉默蔓延。
房間中靜得不可思議。
高俊吞咽的動作似乎都能打擾到這方靜謐,此刻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像是灌了水泥,動都動不了。
突然,對方扔過來一袋東西。
高俊連忙接住。
「打開看看。」
對方輕描淡寫地說,拿起紅酒抿了一口。
是資料袋。
高俊打開,裡面共兩份材料。
全部取出之後,高俊額上的汗珠滲出得越來越多。
兩份材料,一份是離婚協議書,一份是他出軌外加騙婚的證據,以及婚後財務收支情況。
翻看那份離婚協議書,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染上一層惶恐。
如果他在這上面簽下字,不止離婚,他還要還清欠債。
「繼衡……」
對面的男人冷麵霜眉,像座冰雪雕築的人,隔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冷氣。
「簽了字你就可以走了。」
走……
走就意味著他以後與富裕的生活再無交集。
就意味著他背負幾十萬的債務,每月辛勞苦奔還債。
意味著他會被親朋奚落嘲笑,會被同事瞧不起,意味著他只能找個條件差的女人租房結婚,一起慘兮兮地還債,再有孩子,就會令這個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那樣的日子,只要想象一下,高俊就要崩潰。
怎麼可能走?!
我不走!
高俊猛地朝前一撲,抱住賀也的小腿。
這段時間積累的負面情緒在此時一起爆發。
他絕望地發現,除了死命哀求,他竟然別無他法。
濕熱的淚水逐漸氳透了賀也筆挺的西裝褲,他嚎啕著:「繼衡!我錯了!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求你,我求你別這樣……我以後一定好好和你過日子……你說什麼我都聽……求你不要離婚……」
「都是我!我不是東西!」
「我不是東西!」
高俊病急亂投醫,見淚水效果不大,狠下心來一個巴掌一個巴掌扇自己,醜態畢露。
「放開。」
冷淡的聲音沒有一絲動容,彷彿這件事情在這裡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你不簽也可以,」高俊來不及高興就聽到對方接著道:「我的律師會見你。」
高俊慌了,跪在地上牢牢抱住賀也的腿,慌亂地說:「繼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次也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爸!是他說想要抱孫子!我真的是愛你的!真的!我願意為了做任何事!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說著,他手忙腳亂地去解賀也的褲腰,嘴巴在其襠部胡亂親吻。
賀也額角青筋凸起,忍不住一腳將人踢開!
他沒控制好力度,高俊直接被踢到床邊才停下,低咳幾聲,像是傷到了哪裡。
高俊咬到了舌頭,口齒間全是鐵鏽味,他的肋骨剛好撞到床腳,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無聲地抽氣,全身的力氣都像被卸掉了一樣。
可是他的心裡不止不生氣,還升起一絲竊喜——繼衡,會不會因此而心軟?
註定要令他失望,賀也抬起腳步毫不留戀地走向衣帽放置的位置,拿起外套就要離開。
高俊一驚,顧不得疼痛,此刻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重新爬起來,跌撞得撲向賀也,全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相當迅捷了。
他抱著賀也的大腿,一徑地流淚,口中不斷地哀求。
「求你了,繼衡,我求你了……以後我都聽話,絕對不會再犯,求你給我次機會。」
「聽話?」賀也語氣嘲諷。
高俊眼睛已經哭得腫成一條縫,聞言抬起頭來狂點頭,「會的,我會聽話的!」
「還記得在你出去找朋友玩給我打電話時,我說過的話嗎?」
高俊心頭一緊,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很可能影響到接下來的結果,搜腸刮肚地仔細回想,然後突然福至心靈:「你說你信我,我也要擔得起你的信任……」
說到後面,高俊音量變小。
他當時真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他也確然沒有擔得起對方的信任。
「這就是你擔得起我的信任?」
高俊自知理虧,但不管如何,他是不能就這麼讓對方離開,只能不停地告饒、發誓。
「繼衡,你再給我次機會好不好?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我以後再犯,天打雷劈!」
高俊哀求了一會兒,察覺手掌下的身軀似乎有放鬆的趨勢,連忙表決心。
「什麼都聽我的?」
低沉的男聲從高俊上方傳來,他模糊的視野中,那個男人英俊的面上似乎帶著淡淡的嘲弄,那雙黑色的眼睛暗沉無光,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恐怖的夢境。
有風從窗縫透進來,吹在他的身上,高俊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見對方似乎軟化,高俊忙用力點頭,心頭湧上狂喜。
然後他聽到對方依然用那種淡然散漫的腔調,說:「你先回去,我會將另一份協議發給你,你想清楚再簽字。」
元琪上午沒有課,與賀也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
臨出門時在宿舍穿衣鏡前好好收拾一番。
身後的席辰隱蔽地癟了癟嘴巴,看他那副嘚瑟的樣子,忍不住挑剔道:「嗨呀,你這條褲子跟上衣一點都不搭啊,鞋子又是另一個風格……品味真是堪憂。」
元琪託了托眼鏡,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周持說他喜歡我的風格,特別,跟別人不一樣。」
說完拎起跟男友同款的運動包走了出去。
席辰憋了一肚子氣,低聲咒了句:「等著你被甩。」
走出宿舍樓的元琪,遠遠看到賀也朝著這裡走來,眼睛一亮,小跑跑過去。
「周持!」
教學樓離著元琪宿舍樓很近,陶之陽剛提了個話頭,就看到元琪大老遠喊了一聲跑來,只能將剩下的話暫時咽下去。
[收到能量:7點。]
等元琪來到近前,賀也含笑摸摸他的發頂,元琪突地臉紅如血。
「怎麼還這麼害羞?」賀也調笑一句。
[收到來自陶之陽的黑暗能量15點。]
陶之陽咽下胸口的厭惡感,微笑著跟元琪打招呼,「元琪,好久不見。」
元琪這才發現賀也身邊有人,而這人竟然還是陶之陽。
臉上的紅色瞬間褪去,變得蒼白,他不安地瞄了眼賀也,不知道自己的「男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賀也將胳膊搭在元琪的肩頭,看向陶之陽。
「學長,我們要去吃飯了,你、也、要、去嗎?」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
是人就聽得出他語氣當中的不滿。
[收到黑暗能量20點。]
又有能量進賬,莫卡精神奕奕。
陶之陽咬了下牙根,平靜地說:「元琪,你能迴避一下嗎?我有話跟周持說。」
元琪立刻有些慌張,看向賀也。
賀也微微蹙眉,「學長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接二連三被堵,陶之陽再也維持不住笑容,臉色冷了下來。
原本想先告白,可有元琪在場,他只好改換話題,說:「元琪追著我跑了接近2年,你知道嗎?2個月前被我教訓過一次,又追了我半個多月才消停。」
他目露憐憫,「據說他就是那時候喜歡上你的。」
賀也眉頭緊縮,「你到底要說什麼?」
陶之陽訝異於他的遲鈍,「喜歡我2年,見與我在一起無望,轉頭就去追你,這樣的人……」
他冷冷盯了眼黯然低頭的元琪,跟賀也說道:「這種人,這種廉價的喜歡你竟然也不嫌棄嗎?」
他故意用這種挑撥的語氣,他不信,周持會看得上這種人。
果然,對方眉心鎖得更緊了些,不悅的神色溢於言表。
「所以呢?」
對方不耐的語氣竟然直直衝自己而來,陶之陽完全沒有意料到。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賀也微帶嘲諷,「怎麼?少了一個追在你屁股後面跑的追求者,學長開始覺得不習慣了?還是突然悔悟,察覺自己喜歡上元琪了?」
「不勞您費心,元琪以前喜歡你我早就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根本不在意。」
說罷,賀也攬住怔怔盯著他的元琪,錯開陶之陽,往餐廳走去。
陶之陽半天沒回過神來。
太不對勁,他明明是打算來告白的,怎麼會發展成情敵見面互懟的狀況?
他會喜歡元琪?
一股無法忽視的厭惡感湧上喉間。
[主人!收到黑暗能量50點!主人威武!]
莫卡歡快地賀也身旁轉動。
賀也揚起唇角,鬆開元琪的肩頭。
元琪雙眼亮晶晶地盯著他,「周持,剛才謝謝你。」
賀也說:「沒什麼。」
他的平靜另一方面說明了他不在乎、不喜歡。
元琪眼神黯淡下來。
對方不喜歡自己,能夠和對方交往四周已經很好了。
不能貪心。
他這麼告訴自己。
「元琪。」
「嗯?」
元琪抬起眼睛,面前的男人嘴角含笑,告訴他一個冷酷的現實:「不要喜歡我,我不值得你喜歡。」
元琪:「不……」
賀也打斷他:「我在利用你。利用你擋住其他追我的人。」
「……我知道。」
「那麼,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提前終止,我會向他人澄清,我是被你甩了。」
「不,我願意。」
元琪乾脆地說。
「擋箭牌嘛,我願意的。」
有些人想做擋箭牌還沒得做呢。
有這樣的機會靠近周持,他已經很滿足了。
賀也唇角笑容加深,緩緩說:「謝謝你。」
二人相視而笑,這一畫面刺痛了不少人的眼睛。
「周持哪裡都好,就是眼光……」
「那個人又丑又土,以前還追著陶學長到處跑,周持到底看上他哪點啊?」
「癩□□還真吃上天鵝肉了……嘖嘖。」
……
陶之陽聽著路人的嘀咕,心臟重重的往下沉了沉。
癩□□、天鵝……
一時的挫敗感立刻被洶湧的征服欲反撲。
癩□□應該有多遠滾多遠!
天鵝……越高傲、越難以征服,越令人興奮。
·
賀也的大學生活十分忙碌。
在專業課之外,他還是班長,需要幫助輔導員跑腿安排組織工作,另外,他還是文藝部、宣傳部的幹事,還參加了籃球社團,幾乎每天都有會議或者活動或者其他瑣事。
烏思蔓經過之前那件事之後,與賀也刻意保持了距離。
下學期在大四畢設之前,學校要舉辦一次預熱性質的作品展覽。
也就是說,在大四學長學姐們展示畢業設計之前,先由其他年級的學生展示作品算是熱場。
烏思蔓是設計系服裝設計專業,其他同學都陸陸續續找到了專屬模特,有的是服裝表演專業的同學,有的是從別校請來的外援。
烏思蔓想了想,找到了賀也。
將來意道明后,賀也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他知道烏思蔓喜歡自己,可惜他不會給她回應。
其實這些天,一直有人來找他幫忙,賀也都沒有答應。
之所以答應烏思蔓,是因為,在周持之前,烏思蔓是陶之陽的女朋友,這姑娘心地不錯,曾勸過周持不要泥足深陷。
與烏思蔓約好時間量完尺寸之後,兩人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
接下來,賀也每日忙得連軸轉。
數次會議以及活動之後,他交了不少朋友。
這些朋友們無一例外,都是與他特意表現出來的性情相近的。
大多家境很好,在大學里屬於玩票性質的那一批,吃喝玩樂懂得比誰都多,玩得比誰都野。
其中最玩的來的是同屆的幾人,他們組建了一個樂隊,缺一個鍵盤手,邀請賀也參加。
賀也猶豫。
主唱戚凡勒著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撒野,「參加或者必須參加,二者選一!」
賀也直接扯住戚凡的臂膀,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戚凡慘烈呼痛,順勢訛上了賀也,「靠!謀殺啊—!堅決不能放他走!」
其他人忍笑擁過來,賀也無奈地應下,「我排練時間不多,到時候丟醜可別賴我。」
戚凡立刻起身,揉著屁股呲牙笑道:「沒事,你臉到了就成!你這張臉就是王牌!」
一晃四周就到了。
賀也尋了個周末,滿足元琪的要求,與他去遊樂場玩了一天,又吃了一頓散夥飯。
元琪很滿足。
賀也送他到宿舍樓下,兩人告別。
元琪臨走前跟賀也說:「如果你還想要擋箭牌,還可以找我的。」
此時已經初秋,習風陣陣,昏暗的燈光下低沉的男聲傳來一聲輕笑。
元琪無端紅了耳朵。
「薅羊毛也不能總逮著一隻薅啊,進去吧。」
元琪慢吞吞磨蹭到門口。
「元琪!」
他猛地回頭,那個高高大大的身影跟他比劃了一個手勢,「你很好。」
對方嬉笑著後退兩步,隨即瀟洒地轉身,很快融入黑夜中。
元琪只覺得胸口發酸。
回到寢室,席辰從窗戶那挪開視線,落到他身上,「元琪,你被甩了?」
他話語中的幸災樂禍有點明顯,其他舍友的目光看好戲一樣在兩人間來回掃。
元琪很平靜,將跟賀也商量好的託辭說出來,「我們是分手了,不過是我甩了他。」
席辰簡直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唉,別嘴硬了。」
元琪淡淡道:「愛信不信。」
第二天,賀也失戀的消息傳了出來。
據說是其親口承認,自己被男友甩了,因為他太花心。
席辰好幾天陰陽怪氣的,元琪一點不在意,他確定下自己參展的作品究竟畫什麼了,每日刻苦伏案畫畫。
被甩?
陶之陽這一段也很忙,當他終於騰出時間來準備撬牆角,順便打擊元琪,卻沒想到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本能地不相信。
自認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兩人才分手的。
可接連幾天,聽說周持每天喝得爛醉,一副失戀的痛苦模樣,便由不得他不相信。
陶之陽又一次攔住了賀也。
一個月未見,對方換了個髮型,兩鬢剃短,發頂蓬鬆,髮絲蓋住眉弓,使他看起來更平易近人一些,侵略性沒有原先那麼強。
衣服換成了寬鬆的帶帽衛衣,兩手插在灰藍仔褲,斜背的運動包搭在胸前,一副休閑懶散的樣子。
「嘖,陶學長?」
賀也嗤了一聲,態度傲慢略帶不耐地說:「這次又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