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番外-幼兒園的崽崽們

110.番外-幼兒園的崽崽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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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琅覺得有點奇妙。

明明秦先生上次在片場還高貴冷艷的無視了自己,時隔不到二十天,居然能站在這裡問他是不是要去遛狗。

反差太明顯,以至於溫琅有點懵,在秦景深話音落下的同時無意識接了一句:「那要一起溜嗎?」

反應過來后,追悔莫及。

我剛才究竟是在說什麼?!

怕不是被認主儀式給搞傻了?

誰來救救我?!

溫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抱著蛋黃傻愣愣看了秦景深一眼,後者垂眼站在那邊,看起來似乎是在考慮他的話。

溫琅覺得應該還能再搶救一下。

這麼想著,他抬起頭:「秦先生,我的意思是——」

話還沒說完,那邊秦景深抬眼,面無波瀾說:「好。」

溫琅:「……」

溫琅默默把後面的話收了回去,難過得想咬人。

十分鐘后,溫琅和秦景深一起了下樓,身邊跟著三隻軟乎乎毛茸茸的小動物。

小饕餮身上有溫琅的味道,蛋黃和橘寶兒再熟悉不過,一直親昵的往它那邊蹭,棕色的糰子也不躲,湊上去蹭蹭它們,都超可愛。

小動物們很治癒,就是同行的人冷了些。

溫琅用餘光偷偷瞥了秦景深一眼,後者正低頭看著前面的三隻毛糰子,臉上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四周靜得有些尷尬。

想了想,溫琅決定主動開口:「秦先生……這次的事,謝謝你。」

秦景深自然清楚他在說什麼,聞言淡淡嗯了一聲,又說:「不過,今後與人來往,還是應該保持距離。」

聲音毫無波瀾。

眼神似乎也有些深。

溫琅:「……」

怎麼辦,總覺得好像更尷尬了。

他張了張嘴,末了卻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只好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被班主任訓話的小學生,又乖又慫。

沉默再次把兩人籠了起來。

前面三隻小動物歡歡喜喜鬧著,耳朵尾巴晃來晃去。

溫琅眼睛看著蛋黃的尾巴,心裡想著的卻是如何化解這種沉默,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想到辦法,旁邊秦景深居然先開了口。

他看著一米外和蛋黃鬧得正歡的棕色毛團,語氣依舊平淡:「它是我撿回來的。」

嗯?

溫琅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但還來沒得及回應,就聽見秦景深再次出了聲:「你平時都喂它什麼?」

溫琅剛想說狗糧和不加任何調料的肉乾,反應過來后突然發現這是一道送命題,急忙把話收了回去,若無其事說:「就是我吃什麼它吃什麼,蛋黃不挑食,很好養的。」

秦景深目光重新停在棕色小毛團身上:「團團好像也不挑食。」

宋黎:呵,不挑食,別鬧。

溫琅莫名有點心虛,面上倒是很坦然:「那就好,不過偶爾也可以買點五味齋的滷味喂它一下,蛋黃就很喜歡吃這個。」

突然被點名的蛋黃回過頭,茫然的看了他們一眼。

溫琅心想,崽崽沒事,這鍋你先背著,回頭給你多加點小肉乾。

兩人帶著三隻小動物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蛋黃和橘寶兒停了下來,乖巧蹲坐著看左邊——那裡有一個小型滑梯,它們平時出來的時候最喜歡玩這個。

溫琅給蛋黃暫時鬆了牽引繩,嚴肅點了點它的鼻子:「待會兒如果有小狗和你鬧,記得往我這裡跑,實在不行就上爪子,但是不能咬知道么?」

蛋黃晃了晃尾巴。

溫琅拍拍它和橘寶兒的頭:「去吧。」

兩隻小動物歡歡喜喜帶著小饕餮跑了過去,溫琅和秦景深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看著它們玩兒。

長椅邊上原本有許多貓貓狗狗,溫琅剛靠近,立即就散開了。

這一點溫琅也很無奈。

他雖然喜歡這些毛絨絨的小動物,但畢竟是上古凶獸血脈,小動物們躲還來不及,更別說主動招惹了。

所以當初遇見蛋黃和橘寶兒,而且發現它們不怕他的時候,溫琅差點感動到哭,當即決定要把它們帶回家。

溫琅:[珍惜這段緣].jpg

那邊秦景深卻以為是他嚇走了這些小動物,略微垂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琅把蛋黃和橘寶兒的玩具放在旁邊,準備等會兒帶它們去玩,秦景深看見,伸手拿了一件:「這是什麼?」

「寵物玩具。」溫琅說,「橘寶兒還好,但是蛋黃喜歡鬧騰,平時得給它玩具,否則就要拆家。」

秦景深若有所思,沉默半晌突然問:「橡皮鴨子算玩具嗎?」

溫琅瞬間想起被洗澡的尷尬場景,差點被嗆得咳嗽,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艱難開口:「應,應該算吧。」

秦景深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沉默捲土重來。

溫琅坐在秦景深邊上,只覺得這樣的局面不是一般的尷尬。

溫琅:[不如尬聊].jpg

還好這樣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

半小時,那邊的三隻小動物玩夠了滑梯,抖著耳朵跑了過來。

三隻裡面蛋黃腿最長,跑得也最快,首先跑到了溫琅的面前,眯著眼睛搖晃尾巴。

溫琅看著想笑,伸手摸了摸它的頭:「污力我蛋黃總,可愛。」

秦景深稍稍抬眼:「蛋黃總?」

溫琅被蛋黃萌得肝兒顫,聞言捧著它的臉轉向秦景深:「像不像微博上那隻霸總微笑的柴犬?」

秦景深沉默。

見他不說話,溫琅終於後知後覺面前這位也是霸總,頓時也沉默了。

沉默一會兒,他抬頭,特別誠懇的對秦景深道歉:「秦先生,我的意思不是在說您是狗。」

秦景深:「……」

溫琅簡直想咬死自己,覺得他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想了想,決定用小萌物化解尷尬,拿著蛋黃的粉紅毛絨兔玩具往前一拋,蛋黃立即轉身飛撲叼住,歡歡喜喜搖著尾巴跑了回來。

塑料飛盤。

咬膠骨頭。

彈力玩具。

蛋黃和小饕餮漸漸玩嗨了。

橘寶兒是只優雅的貓,對這些東西沒興趣,懶洋洋團在溫琅腿上看兩隻糰子鬧,秦景深垂眼看了它一會兒,突然開口:「我能抱抱它么?」

接著橘寶兒就被當做用來挽救的貓質送了過去。

秦景深似乎不常接觸這種軟綿綿的生物,半晌才伸出手,試探的在橘寶兒背上摸了摸。

橘寶兒懶洋洋喵了一聲,重新團起來,尾巴從秦景深手腕掃了一下。

溫琅有點驚訝。

橘寶兒雖然很軟,但和沒心沒肺的蛋黃不一樣,比較怕生,他剛開始還擔心橘寶兒把秦景深給撓著,沒想到秦先生倒是意外的討貓貓喜歡。

溫琅笑了笑,繼續跟蛋黃和小饕餮玩了起來。

下午六點,蛋黃終於累了,帶著小饕餮小跑過來,蹭了蹭溫琅的手腕。

聽到聲音,睡著的橘寶兒也醒了,優雅從秦景深腿上跳下去,仰頭朝著他喵了一聲。

像是在道謝。

秦景深目光略微柔和了些,但在下一秒,卻突然皺起了眉。

他發現自家的棕色毛糰子似乎有點不對勁,頹靡站在那邊,和旁邊眯著眼睛霸總微笑的蛋黃差別甚遠。

可明明下午剛出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溫琅順著秦景深的目光看過去,很快也發現了小饕餮的異常,原因他心知肚明——小饕餮的維持時間取決與用來幻化的毛的多少,現在就要撐不住了。

秦景深不知道這些,他俯身把小饕餮抱起來:「附近最近的寵物醫院在哪裡?」

見他真的要走,溫琅急忙說:「別急,我看它好像不是難受。」

秦景深轉頭看他,眼睛里似有詢問。

溫琅一時間想不到理由,硬著頭皮指了指蛋黃脖子上戴著的小圍巾:「可能是因為它看到蛋黃有這個圍巾,自己沒有,自卑。」

秦景深:「……」

溫琅簡直又想咬死自己,趕緊補救:「其實應該是因為累了,蛋黃小時候也老這樣,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小饕餮抬頭在秦景深手腕蹭了蹭,精神看起來比之前好了許多,尾巴還晃了晃。

秦景深稍稍放心,垂眼看了下蛋黃的小圍巾,若有所思。

溫琅渾然不覺他已經在無形中把自己坑了一回,接著說:「不早了,要回去么?」

秦景深輕輕嗯了一聲。

兩個人帶著三隻小動物回去,上樓后,溫琅捏著橘寶兒的爪子對秦景深晃了晃道別,和兩隻小動物一起回了家。

幾乎是剛關上門,便開始從小饕餮的視角進行暗中觀察,確定秦景深不在附近后,重新回了秦先生的卧室。

他過去的時候,小饕餮正好撐不住,散成了一縷棕毛。

溫琅還沒藏好,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只好手忙腳亂先把它壓到了地毯下面。

做完這些,秦景深正好進來,溫琅迅速跑到他的邊上,軟乎乎嗷了一聲。

以此證明我很好,絕對沒事,溫琅沒有騙你。

見棕色的毛團確實恢復了精神,秦景深放下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許久后,低低笑了一聲。

果然痛痛快快一次過了。

下午五點,溫琅今天的全部戲份拍完,提前收工。

他到旁邊小房間卸妝,剛坐下,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點開,是傅同的消息。

是你的睚眥啊:[試圖搞事].jpg

是你的睚眥啊:聽說你收工了,來我這裡一趟怎麼樣?先試試第一段。

饕餮陛下的春天:拒絕,我有事。

是你的睚眥啊:什麼事?

饕餮陛下的春天:吃滷味。

是你的睚眥啊:……

是你的睚眥啊:就是說我在你這裡還沒有滷味重要?!

溫琅看著消息框里的感嘆號,十分坦然的笑了笑。

饕餮陛下的春天:要不你以為呢?

饕餮陛下的春天:[小辣雞].jpg

傅同:「……」

傅同看了想打人。

懟完睚眥的饕餮陛下心情甚好,沒再看傅同說什麼,把手機調成靜音後放回去:「走吧。」

小倉鼠點點頭,急忙跟了上去。

下午五點半,到家。

這個時候秦景深還沒回來,溫琅就先回了自己家。

蛋黃和橘寶兒早在他上樓的時候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歡歡喜喜在門邊守著,等到溫琅進來,瞬間抖著耳朵撲了過去。

溫琅身上還背著傅同的吉他,怕它們撞到,急忙往邊上讓了讓,蛋黃撲了一個空,眼睛濕漉漉看溫琅,毛絨絨的尾巴也隨著耷拉下去,宛如深宮怨婦。

柴犬戲精的稱呼,不是白來的。

溫琅垂手摸了摸它的耳朵:「不要鬧,一會兒有小肉乾。」

蛋黃準確把握到關鍵詞,頓時原地復活,尾巴晃來晃去。

溫琅被它逗得想笑,又摸了摸橘寶兒,這才走了進去,蛋黃和橘寶兒如影隨形跟在後面,歪頭看著他身上的木吉他,有點好奇那是什麼。

溫琅把吉他放下,回頭看了它們一眼:「想不想聽歌?」

蛋黃和橘寶兒雖然聽不懂,但這並不妨礙它們回應溫琅,聞言軟乎乎的叫了一聲。

溫琅笑了,很隨意的在地毯上坐了下來,兩隻小動物也不鬧,安安靜靜蹲坐在他旁邊,看上去特別乖巧。

溫琅抱好吉他,輕輕撥了一下弦。

他唱的是民謠,《舊時風聲》。

《舊時風聲》應該算是溫琅最熟悉的歌,三年前他在畢業大戲扮演的民謠歌手,最初最喜歡穿著白襯衫,獨自坐在天橋邊上唱這首歌。

溫琅到現在還記得戲的劇情,分為三個小劇情段,說的基本上就是孤獨者的掙扎和解脫。

民謠歌手是最後劇情段里的故事。

歌手名字叫簡木,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為民謠而生的,那是他的全部。

那麼究竟多久能熬出頭呢?

彼時簡木十六歲,心想三十而立,十四年肯定夠了。

他慢慢走啊走,可是這條路太難熬了,他一個人抱著吉他跌跌撞撞走了九年,到底是沒能熬得住。

那個曾經乾乾淨淨的青年,消失在第九年最後一天的清晨。

他把木吉他放到地下室,撕掉了所有的民謠譜子,把曾經的所有堅持都埋進了一個再不敢觸碰的地方。

後來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溫琅記不大清楚了,他印象最深的是戲快結束的時候,簡木穿上曾經的白襯衫,坐在天橋上,抱著吉他在四周燈火闌珊里低吟淺唱,把一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了黎明。

歌聲里,一直在回放曾經的他。

然後就是結局。

那個曾經坐在這裡無數次用溫柔的心情唱歌的簡木,最終抱著他的吉他,從天橋跳了下去。

他離開了,末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而這一天,正好是第十四年最後一天的清晨。

結局令人唏噓,但歌卻是溫柔的。

用導演的話說,就是如果沒有點對比,怎麼能騙到觀眾的眼淚。

溫琅坐在地毯上唱著,旁邊蛋黃和橘寶兒尾巴一下一下晃著,彷彿是在給他打節拍。

秦景深提著打包盒剛上樓,就聽到了木吉他的弦聲。

他看了一眼,發現溫琅的門沒有關嚴,開著一道縫,透過那裡,正好能看見坐在地毯上唱歌的人和毛絨絨的小動物。

秦景深沉默著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等到溫琅一首歌唱完,漫不經心開始撥弦玩,才慢慢走過去,抬手敲了敲門。

門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溫琅抱著吉他,心跳了一下。

這層樓里就只有他和秦景深兩家住戶,那麼現在敲門的是誰,可想而知。

秦先生怎麼提前回來了?

不會是因為傅同的事故意來說我的吧?

溫琅:[不應當,畢竟我只是一隻小饕餮].jpg

溫琅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把懷裡的吉他放到旁邊,站起來往門邊走,走近了才發現自己剛才沒有把門關好,留了一道挺大的縫,秦景深站在外面,正用那雙深邃的眼睛清清淡淡看著他。

等溫琅過來,他抬眼,聲音和眼神一樣淡:「門沒關好。」

溫琅急忙把他請了進來,順便把鍋推給蛋黃:「剛才蛋黃在鬧,就沒有注意到這裡……秦先生要喝點什麼嗎?」

秦景深搖頭,目光慢慢落在沙發邊靠著的吉他上:「你在唱歌?」

溫琅笑了笑:「陳導想讓我和傅同一起唱《人間山河》的片頭曲,那個也是民謠,我就先回來找找感覺。」

溫琅覺得自己非常機智,這麼說既表現了自己的敬業,同時也證明了他和傅同之間清清白白,中午一起吃飯只是單純要合作。

絕對不是什麼裡外通吃。

秦景深嗯了一聲,目光又在吉他上停了一下:「傅同的吉他?」

溫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第一眼看見了吉他上刻著的篆體小字,傅同。

溫琅:「……」

溫琅悔不當初,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應該提傅同的名字,搞得現在坦坦蕩蕩沒看出來,反而更加複雜。

都怪傅同騷氣,吉他都要刻名字。

四周一時間陷入沉默。

溫琅低著頭站了一會兒,最終試圖拯救一下:「秦先生——」

秦景深抬眼看他。

溫琅看著他的眼,莫名的,原本想說的話突然收了回去,變成——「您想要聽我唱歌嗎?」

這句話幾乎是無意識說出來的,等到反應過來,溫琅簡直又想咬自己。

我是誰?我在哪?

我究竟幹了什麼?

溫琅很無奈,覺得傅同有一點說的也沒錯,他好像在面對秦景深的時候就是很慫,還帶著點莫名其妙的傻。

原因是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秦先生身上有一種大家長的氣質,比較能震懾人。

溫琅這麼想著,殊不知他的表情從頭至尾都已經落在了秦景深眼裡。

秦景深垂下眼,輕輕嗯了一聲。

溫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秦先生是在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這還能說什麼呢?

認了吧。

溫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想著反正都這樣了,沒必要矯情,乾脆落落大方把吉他拿了起來:「您想聽什麼?」

秦景深偏頭:「你剛才唱的那個就可以。」

很好很好,唱別的還可能露怯,這個不至於。

溫琅總算有了點安慰,伸手把旁邊的吉他抱過來,撥了一下。

他輕聲唱歌,秦景深坐在旁邊靜靜聽,兩隻小動物貼在他腿邊,尾巴隨著吉他的聲音微微搖晃。

這首歌很快就唱完了。

溫琅停下,那邊秦景深抬眼,聲音還是淡淡的:「不錯。」

溫琅鬆了口氣,覺得這件事應該是翻篇兒了,不曾想這樣的想法剛出現,接著就聽見秦景深就開了口:「我看網上有很多你和傅同的帖子,你們怎麼認識的?」

溫琅噎了一下,清楚秦景深說的貼應該是CP粉腦補的那些愛恨糾纏。

饕餮陛下覺得很冤枉。

想了想,他決定坦蕩一點:「就是剛進公司的時候認識的,當時覺得他長得挺好看,就有點印象,後來又見了幾次,慢慢的熟了。」

說完,為了證明傅同在他這裡一點都不特別,又補充:「我對好看的人基本上都是過目不忘,比如——」

溫琅連著報了幾個人名,都是娛樂圈裡公認顏值一等一的鮮肉。

可秦景深似乎並沒有對他的解釋感到滿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琅還覺得他眼神好像更深了。

溫琅便接著說:「秦先生也很好看,我那時候在年會上第一次看見您,就一直沒忘記來著。」

秦景深終於有了反應,他抬眼看向溫琅,眼神有些莫名:「是么?」

這種語氣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溫琅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大老闆的心思,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抱著吉他坐在地毯上,內心深處只剩下一個表情包——

[橘寶兒·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秦先生突然站了起來:「走吧。」

溫琅疑惑看著他,有點懵。

然後就看見秦景深回過頭,聲音淡淡開了口。

「作為聽歌的回禮,請你吃晚飯。」

第四章

宋黎說的戲是部民國戲,《人間山河》,陳嘉執導,講的是十里洋場里的硝煙和溫柔。

溫琅是三個月前去試的鏡,這也是他對此事印象模糊的原因——他發燒變成原型后被秦景深帶回去,就是試鏡后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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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總是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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