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萬人迷劇本:結束
亓素筆直站立在房屋中間,語氣神態都平靜地敘述著事情的前後,話半真半假,為了完成他的炮灰死亡任務,他需要將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肩膀上。
坐沙發上的蔣鶴凝沉著墨瞳,那天醫院打電話過來,說蔣兆添醒了,醒了是醒了,意識卻不怎麼清醒,兩人沒說上幾句話,蔣兆添又睡了過去。
因此蔣鶴無從知道當時事件發生時的具體狀況,只能從醫院和警方那裡得知到蔣兆添是先被人敲了悶棍,在昏迷后又被帶到沒有人過往的架空層里,遭受到一系列的踢打。
那一棍到是沒有給蔣兆添帶去多大的傷害,踹在蔣兆添肚子上的那幾腳才是導致他脾臟破裂的根源。
蔣鶴現在就像找出那個踹破堂弟脾臟的人,他不喜好寧殺錯不放過這種方式,他更為偏好誰做錯了,就懲戒那個誰。
對於亓素說的話,蔣鶴持懷疑態度,他著人調查過亓素的身份,他跟著李構的時間半年都沒有,而李構當初犯事進監獄那會,亓素還根本不認識李構。
亓素剛才一番話,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他在維護李構,企圖以一己之力把後果都給承擔了。
蔣鶴看著面前青年無畏的臉,憶起幾日前他們在地下賭場那裡的相遇,那個時候的他和眼前這個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眼前這個好像更加從容放鬆,蔣鶴不認為亓素會不知道如果他相信他的說辭後會有什麼後果。
某個間隙中,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青年眸光燦爛奪目,堅定決絕,他在期盼著什麼,他想借他的手,去達成自己的什麼目的。
「這麼說的話,那一棍是你敲的,兆添的脾臟也是你踹破的?」蔣鶴順著亓素的話問。
亓素微微收緊了瞳孔,空氣隱隱在波動,他迎視著蔣鶴逼迫的目光,不是他的錯覺,他知道蔣鶴這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他不相信又如何,他不會知道真相。
「是,都是我。」亓素回答的鏗鏘有力。
「李構,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蔣兆添沒有恨意,一切的報復手段都是亓素一個人做的?」蔣鶴將陰厲的視線轉移到趴在地上的李構身上。
李構一隻眼睛被打得紅腫,無法張開,他艱難地睜開另一隻眼,瞳眸因極端地恐懼甚至劇烈晃動,他聽到了蔣鶴的提問,先是畏懼地看了蔣鶴片刻,然後轉目,去看旁邊站得鋼骨挺拔的青年。
青年此時也正回過頭,一雙聚著星火的漂亮的眸子凝視著他。
李構大腿上的那個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提醒著他是青年拿刀將他給扎傷的,如果沒有青年這一刀,他就不會去醫院,不去醫院,也許就不會被蔣鶴的人這麼輕易就抓住。
他不過是給亓素下了葯,想動他一下而已,結果亓素什麼事都沒有,到是他,轉眼就落到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亓素想將所有的事都攬過去,那麼他成全他,既然怎麼都得不到,那不如就毀了。
誰也不要得到。
李構神情漸漸發狠,他切著齒,聲音破裂:「對,都是亓素做的,我也是被他慫恿,才一時間迷了心智。」
「蔣總你要給你堂弟報仇,找亓素才是對的,我是冤枉的。」
李構越說越激動,身體都不住地顫抖。
亓素聽著李構如他意料的那般,把事情都推他頭上,神色淡漠,全然接受李構的指控。
他勾著唇角,唇瓣噙一抹微笑,繼而重新看向蔣鶴,等著他的裁決,等著他指使手下,拿鐵棍給自己後腦勺一下,等著他炮灰任務的圓滿完成。
事情走向眼看著就要抵達既定的終點,卻臨時拐了個小彎。
蔣鶴的電話臨時響了,有人給他來電,這也直接導致蔣鶴本來揮手準備示意手下執行懲戒的命令,被中途停止。
拿出電話,蔣鶴看了下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窗口處走。
那邊蔣鶴陰沉著眸與人通話,這邊李構搖搖晃晃爬起身,他躬背吐了幾口鮮血,抬頭邪戾瘋狂的目光直射亓素,視線猶如實質化,立馬將亓素的注意力給從蔣鶴那裡給強行拽了回來。
亓素姿態冷傲地俯瞰李構已呈癲狂狀態的臉,對這個男人起了點同情心。
李構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眼裡,對方只是他完成炮灰任務的一個工具而已,死亡或許對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是一項最為嚴厲的懲罰,可他從來都和他們不同。
死亡是他所希望和渴求的。
完成一次死亡任務他可以獲取到對應的積分,開啟下一個世界入口的積分,他已經穿梭過很多個時空,將來他亦會穿越更多的時空。
他喜歡,摯愛這種炮灰任務,從死亡里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歡愉同快樂。
亓素對著李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李構這些天來的配合,他笑容澄澈純凈,似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都給驅散,只留溫暖的陽光。
被亓素毫無怨恨和責怪的目光盯著,李構感到心臟被鍾錘給猛地敲擊了一下,亓素的無畏和勇敢對比到李構的推卸和膽怯,讓後者猛然間覺得羞恥難堪,還有無地自容。
他李構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沒有擔當,竟會將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是他自己存了齷蹉的心,竟然想去碰亓素,亓素跟著他,做他小弟的這些時間,從來都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駁和異心,他視自己為老大,可自己對亓素做過什麼。
換個角度,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做那種事,李構想他肯定比亓素還憤怒,不是捅傷對方的腿,恐怕刀子捅進的是對方的胸口。
在極端的時間裡,李構心底的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由此他望向亓素的眼,瘋狂雖然還在,可怨怒在慢慢下沉。
電話是蔣兆添打來的,這天清醒的時間比往日都要長,因此他從看護那裡了解到蔣鶴已經找到了那夜偷襲他的人。
並且得知或許這會蔣鶴正在處理那幾個人,在病床上躺著的這些時間,他雖然都是昏迷的時間居多,可思維是清醒的,他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一個聲音,還有一個模糊到瘦高的身影。
那把聲音尤為好聽,幽沉地好像是大提琴琴弦拉動出來的,被人敲了悶棍打暈,之後他是直接在拳打腳踢中生生痛醒過來。
在某個時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或許會死在那裡,被人給打死,然後卻意外有人走了過來,叫毆打他的人停手。
蔣兆添並不恐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都想無限去接近死亡。
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想看那人長什麼樣,眼睛刺痛,只勉強看清那人身體的大致輪廓,瘦高俊拔,如同松柏。
那個聲音他不會忘,他這些天來睡著后時常會聽到那個聲音來來回回地在腦海中重複。
他大概知道,那人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踢打過他,都是在旁邊觀看,他想找到那個人,想看看他真正的樣子。
那人是他們的同夥,可也是因為對方,他或許才撿回這條命。
蔣兆添清楚蔣鶴的手段,對方傷他至此,想必沒有人可以善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會以德報怨,但對方好歹算救過他,作為回報,他得讓蔣鶴留那人一命。
留著他自己來。
「行,晚點我就讓人把他送你那兒。」
「哥,謝了。」病房裡,蔣兆添露出這麼多天來的第一個笑。
掛斷電話后,蔣鶴轉身往回走,恰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一手下請示蔣鶴的意思,蔣鶴點了頭,默許可以開門。
門從里打開,外面三個人,其中左右兩邊的架著中間一名此時身上臉上都掛了彩的年輕人。
年輕人垂頭,癱軟著身體,呼吸斷斷續續,明顯的出氣比進氣多。
兩面容嚴肅的男子把青年給架進屋,架到屋子中間,往地上扔垃圾一樣用力一扔。
青年倒地的瞬間哀嚎出聲。
蔣鶴踱步至沙發邊靠坐了下去,深色的西服外套由站在沙發右側的一手下搭在手臂上,他此時上身就一件暗赭色的襯衣,襯衣筆挺,領口開了兩顆扣子,衣衫服帖的貼著他的身體,袖口往上挽了半圈,露出精悍的腕骨,肌肉輪廓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仍舊錶露得分外明顯。
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權勢和力量的結合體,任何試圖挑戰他權威的,都沒有誰,落得過好下場。
蔣鶴將電話放在旁邊的茶几上,根據查到的信息,總共的襲擊者就面前這三個,加上後續的一些所得,包括先前蔣兆添提供的第一手消息,他已經基本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叫李構的,絕對不是什麼無辜者。
或者更深一點的,李構才是主謀,另外兩個是從犯。
李構以為他的小弟將罪責都一力搶過去,他就會真的相信偷襲蔣兆添的事與他毫無關係,進而饒過他了?
未免太天真。
「那天夜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你來說,如果有一個字虛假,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裡,聽懂了嗎?」
這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訴一個結果,道了這話后,蔣鶴冷峻剛毅的臉稍往右轉,看向站在那裡挽著他外套的阿忠。
阿忠跟在蔣鶴身邊已有些念頭,就是蔣鶴一個眼神,他都差不多知道對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阿忠往前走,把蔣鶴衣服給另一人拿著,他走到最後被帶進屋的李構的另一小弟前面。
彎下腰,阿忠一把猛地拽住小弟的頭髮,狠厲著眼,將人從地上強行提拽起來,小弟頭髮被硬生生扯著,再次發出痛苦的吟呻。
而還不等他哀嚎出任何求饒的話,左眼前刺過來一把利刃,刀刃尖端堪堪旋在他眼睛上方,就是眨動眼帘,眼皮都似乎能感受到刀刃的鋒銳,割得他眼皮刺痛。
「說,誰是主謀,誰敲暈的蔣少,後面又是誰踢打他,快點說。」阿忠一手狠拽小弟的頭髮,一手拿刀逼對方說話。
「是、是……」小弟驚懼地瞳孔都出現極度的擴張,他眸光劇烈晃動不已,眼珠子左右轉動,去看癱坐在地上的李構還有另外只是手臂被捆縛在身後,但從頭到腳,都幾乎看不到任何凌亂的亓素。
之前發生過什麼他無從得知,在視線同亓素相接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對方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
那是個相當簡單的字,即便小弟沒有學過唇語,但還是立馬就讀出了亓素唇型的意思。
「我」,亓素讓小弟將所有罪責都推他身上,小弟哆嗦著嘴唇,右臂艱難抬起來,嘴裡同時正要吐出兩個字時,一道炸響,截斷了他的聲音。
「……是我,都是我乾的,他們兩個都是我小弟,對,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錢包我明明已經還了,為什麼還把我弄進監獄,三年,我在監獄里待了整整三年,我恨蔣兆添,恨你們這些有錢人。你們有錢很了不起,是吧,結果怎麼樣,不還是被我給踹進醫院,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聽亓素的話,直接踹死他就好了。」
「不干他們的事,敲悶棍,套麻袋,以及隨後把蔣兆添拖到角落中拳打腳踢的都是我,蔣鶴,蔣鶴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堂弟躺在地上痛喊的樣子很好看,我當時還拍了照,不信你可以翻我手機,我沒事就會拿出來看兩眼,真的特別爽,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李構噼里啪啦嘶吼了一大通,然後仰頭瘋狂地笑,笑聲尖銳,屋子裡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他。
也包括亓素,亓素不只驚愕,而是震驚。
李構準備做什麼?明明他的炮灰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不行,他不能讓李構破壞他的任務。
亓素在眾人都愣神的片刻,幾步跨到李構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都是你做的,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真的沒必要,你以為替我攬過這些罪責,我就會喜歡你嗎?不,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李構語出驚人,亓素隨後說出的話,比李構更爆炸。
他一番話下來,李構直接呆了,李構手腳沒被束,都是自由的,他往前猛撲,撲到亓素長腿前,兩手抓著亓素的衣擺下方。
「沒關係,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是構哥對不住你,連累你跟著我受罪,對不起,蔣總,真的不關亓素的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插過手,本來我是打算就那麼弄死蔣兆添的,是亓素站出來阻止我。」
「真不關他的事,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他,向圍,你快告訴蔣總,亓素是無辜的,事情是我一個人乾的。」
李構怕蔣鶴不相信的他說辭,催促小弟向圍給他作證。
刀尖從眼球上往後退了一點,揪扯自己頭髮的手也鬆開些力道,向圍身體發軟,徑直倒下去。
屋子裡數道目光因著李構的嘶喊聲,轉瞬又落到向圍那裡。
向圍在來之前就由於逃跑而被打過一頓,有一拳砸在他太陽穴上,這會整個太陽穴都一突一突的跳動,腦袋根本無法及時轉過彎,一片混亂。
只知道李構在喊他,讓他說什麼。
「你他媽連頭都不會點了嗎?」李構瞪圓了眼,胸口劇烈起伏,咆哮出聲。
這話向圍聽清楚了,他僵著脖子,頭顱一下一下朝下點,點了許久,點到自己都似乎停不下來了。
亓素有點難以置信,先是看了看李構,隨即又去看向圍,現在是怎麼個發展,李構把罪責都背了過去,將他給摘除出來,這和他接手的炮灰劇本有出入。
太奇怪了,亓素垂下頭,對上李構仰視他的眼,李構這會滿臉血污,一雙眼睛卻是比往日還要明亮許多,有火焰在裡面燃燒。
那火焰有著喜歡的成分,李構喜歡他,所以用他的方式來保護他。
亓素勾著唇角笑了起來,慢慢笑出了聲。
笑容里沒有感激,有的是刺骨的寒冷。
誰要李構的喜歡,誰要!
亓素身體掙動,將李構抓著他衣擺的手指,給快速掙脫開。
他更是往後退了兩步,笑容戛然而止,霜雪墜在他鴉羽色卷翹的睫毛上。
期間構哥一直催促亓素喝酒,啤酒這類東西亓素不喜歡,喝起來像餿了的潲水,他喝了幾杯就覺得反胃,叫來老闆,問他有白酒沒,老闆回答有。
「要幾兩?」
「構哥喝多少?」亓素看向構哥。
構哥眼睛發光,不掩面上的驚喜,他大著嗓門:「半斤。」
「來兩杯半斤的,你呢?」亓素問另一人,那人搖頭,表示他喝啤酒就行。
老闆很快就把白酒給端上來,亓素拿著酒杯給構哥敬酒。
「構哥,我敬你,謝謝構哥這麼照顧我。」
修長的指骨握著玻璃杯,對面構哥兩隻發亮的眼睛從亓素精緻的臉頰落他手指,明明喝了不少酒,可嗓子卻更加乾渴了,他一揚頭就咕嚕咕嚕把杯里的白酒往嘴裡灌,喝得太急,一些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亓素收回手臂,慢慢地喝,速度不快,但一滴也沒撒,他知道構哥一個勁勸他喝酒是想灌醉他,對方大概以為他不會喝酒,實際情況卻是,他的酒量不管換什麼身體,都和過去一樣,別說半斤,就是一斤白酒,他都能一口喝下去,走路還不帶晃的。
半斤白酒下去,構哥臉紅脖子也紅,酒氣上頭,說話開始大舌頭。
一句話斷成了好幾節,他半趴在桌上,謝亓素給他想的這個不僅能報仇還不會被人發現的主意。
當初他不過順手拿了蔣兆添的錢包,蔣兆添家裡那麼有錢,他花一點又怎麼了,可他真沒想到,蔣兆添竟然報了警,警方轉天就把他給找到,以偷竊的罪行將他下了獄,在牢里他就發誓出來一定讓蔣兆添好看,不弄死他也要他脫層皮。
出獄后李構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蔣兆添,奈何總是找不到好的時機,有時候都已經準備要動手,又隨後發現附近有攝像頭,他對這類東西有點忌憚,三年的牢獄之災,讓他心裡雖然窩著火,可不會再那麼蠢,把證據明晃晃地給留下來。
一來二去,就錯過了很多次,本來以為胸口這團火氣要一直憋下去,沒過多久,他新收的小弟亓素知道他憎惡蔣兆添,想找對方報仇,亓素就給他出了這麼一個絕佳的主意。
那地方不僅沒攝像頭,而且夜深人靜,他們揍完人後,出去的路上也沒撞見什麼人,黑燈瞎火,撞見了,對方還不一定認得出他們來。
李構心情一好,就咕嚕咕嚕直給自己灌酒,偶爾催促亓素和另一小弟喝,那名小弟喝的直接趴桌上,就是李構自己,也得拿手撐著臉,才不至於歪倒在桌子上。
眼睛看人已經開始有重影,李構連打了幾個酒嗝。
這是喝得差不多的意思,亓素招手叫來老闆,讓他算賬。
算賬這兩字李構聽清楚了,噌得一下站起身,抓著老闆胳膊,一邊從兜里拿錢,翻出數張紅票。
「多少?一共多少錢?」
老闆報了一個數,拿了錢後轉身回去找零。
李構抓著人不放,磕巴著說…:「不、不用找了,今天構哥高興,剩下的給你當小費。」
有錢?他現在也是有錢人,李構鬆開手,看向從對面繞過來的亓素,他主動抬起胳膊,搭亓素肩上。
亓素把李構給攙扶到街邊,攔了輛出租,讓李構坐後座,跟著回身去扶另一個存在感低的人。
兩個醉酒的人坐後座,亓素進了副駕駛,給司機報了李構的住址,車輛行駛三四十分鐘,停靠在路邊。
把兩醉鬼都送電梯里,亓素站在電梯門口凝眸了片刻,秉持著送佛送到西的念頭,將二人送進了屋,至於怎麼睡,亓素就不準備管了。
他轉身正準備往門口走,忽然右手被人給牢牢抓住,亓素收住腳,那隻手力道很大,拽住亓素就猛得往沙發方向拖。
亓素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他倒是沒有立馬掙扎,而是垂目看著抓著他的男人。
男人半癱在沙發里,在快速解自己皮.帶扣,解開后又一把扯下拉.鏈。
拉鏈撕拉滑動,聲音不可謂不突兀,亓素冷冽的目光順著李構的醉臉滑下去,滑到拉.鏈處。
在看到其下異樣的景象時,亓素瞳孔倏地收縮,他還真沒想到,李構這人資本還不錯。
亓素嘴角勾起,他身體前傾,湊到李構面前,直視著對方。
眼前驀地靠近一張漂亮到令人窒息的臉,李構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也好像是在現實里。
掌心裡拽著的手修長細嫩,觸感和他預料中的一樣好,因為喝了酒,所以平時里可能會思考再三的事,在酒精的發酵下,就變得沒有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