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記憶中的大姐姐

每個人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難以釋懷，深埋於心，而我那段記憶，是關於鄰居家的大姐姐，在我年少不更事的歲月，她成了我的指路明燈，教會我很多，我們也做了些不屬於那個年紀的糊塗是。

我喜歡叫她曉婷姐，她長得特漂亮，一笑起來眼睛眯得像月牙兒，不過曉婷姐有些怪癖的嗜好，那會，我家沒有電視機，上她家去看聖鬥士，曉婷姐爸媽都不在，她困了就抱著我睡覺，她身上香香的，又軟又暖，一雙白花花的腿老是盤著我，時不時蹭兩下，撓我痒痒，我問她要幹嘛，她說這樣很好玩。

曉婷姐家很有錢，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零食，有次，她像變魔術一樣，拿出個五顏六色的小蛋糕，看著我都直流口水，她沒有直接給我吃，而是把奶油塗在自己身上。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盛夏，她房間里開著空調，穿著一件淺粉色的弔帶裙，襯托出一雙緊緻白皙的大長腿。

她拿了塊黑布，蒙著我的眼睛，然後湊過來讓我吃奶油，甜甜的，熱熱的，那是我吃過最棒的奶油蛋糕。

我能感覺到，曉婷姐身子在瑟瑟發抖，摘掉黑布后，我看到她滿臉緋紅，沒了力氣，迷人的就像電視里的大明星，年少無知的我，還以為曉婷姐發燒了，嚷嚷著去醫院，結果她捂嘴發笑，說我長大自然會知道。

小小的我，就一直盼著長大，那樣就能悟出曉婷姐的小心思了。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曉婷姐就要請我吃奶油蛋糕，還喜歡撓著我的胳肢，告訴我，這是屬於我們兩個的小秘密，對誰都不準說，有幾次，大姨敲門，她就叫我裝作認真看電視的樣子，很享受這樣打游擊的樂趣。

可是好景不長，我們的小秘密沒能瞞天過海，有次曉婷姐的媽媽提前下班，冷不丁就衝進來，原來她偷偷換了曉婷姐房間鎖。

由於電視的聲音開得比較大，我只是覺得奶油好吃，根本就不知道，然後聽到了她媽媽歇斯底里的怒吼，打電話叫她爸回，我就被痛打了一頓，還一個勁罵我是雜種。

曉婷姐在一邊一直哭，還祈求著不要打我，但她爸爸根本聽不進去，還抱起了一盆花，要不是她媽媽攔著，估計，我直接成腦殘了，他打了我好久，漸漸沒力氣了，然後給我爸打電話，我躲在角落裡，感覺世界末日要來到一般，我爸那人的脾氣，我最清楚了。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跟人跑了，對她的記憶，也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只記得她長得很好看，親戚朋友都說我爸祖上積德了，不過，隨著我媽跑了后，這些誇讚的聲音變成了無盡的數落和恥笑，我爸也因此一蹶不振，他本來是個腳踏實地的男人，儘管薪水微薄，卻能稱起一個家。

自打那以後，他都是喝的醉醺醺回家，嘴裡還喃喃自語，什麼臭女人，潘金蓮之類，總之都是罵我媽的話，我一點都不敢吭聲。

因為他心情不好，就愛打我，這也是為什麼，我經常跑曉婷姐家裡玩的原因，畢竟，家裡沒個女人，很多時候無比的尷尬，比如說，洗衣服做飯這些日常的家務，也成了一大棘手的問題，為了儘可能討好我爸，我七八歲的時候，站在小板凳上，就學著燒飯，只是我笨手笨腳，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都骨折了，煤氣還開著的。

當時我就暈過去了，隱隱約約聽到了我爸在哭泣，說什麼醫生，求求你，不管怎麼樣，都要救我的孩子，我撿回了一條命，醒來后沒有任何安慰，被他劈頭蓋臉地臭罵一頓，說我笨手笨腳，又沒叫我做飯。

為了節約一餐飯錢，白搭了幾千塊，我嚇得一動不動，只是低著頭，小聲跟他說，我只是覺得，這些錢沒不要花，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打我吧。

他愣了愣，然後抱頭痛哭起來，真的，就連我媽跟人跑，我也沒見他哭過，當時我特別內疚，都怪我煎雞蛋都不會，燙到自己骨折了不說，還差點引起火災。

從那之後，我爸態度改善一點，不過，當曉婷姐的爸爸拎著我，到我家興師問罪的時候，他臉一下就垮了，見到我頂著兩個熊貓眼，身上到處都擦破了皮，我爸第一反應不是道歉，直接跟她爸爸吵起來了，還說是他家的女兒不好，關我屁事之類。

他們對著吼起來，還叫樓上樓下評評理，我爸這人要面子，我媽的事兒已經給他蒙羞了，憋紅了臉，把我拽過來，只是說了句，我的孩子，自己會管教，用不著你操心，就摔上了門。

本來是鄰居關係，抬頭不見低頭見，鬧了這麼一出，鄰居沒法做了，我爸給我下了禁令，在敢邁進曉玲姐他們家一步，就打斷我的狗腿。

這樣的日子很尷尬，每個周六，我都會躲在家裡，勾出窗檯，悄悄看一看，曉玲姐那邊有沒有晒衣服，這樣我就知道，她放假有沒有回家，偶爾能碰上一兩次，我們都不敢說話的，只是埋頭一直走。

大概過了半年，他們家就搬走了，聽人說是買了新房子，為此，我大哭了一場，覺得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了。

我的生活開始變得簡單，直到後來，我爸忍不住寂寞，又找了個女人，她長得一般般，不過身材挺好的。

我叫她馮姨，她還帶了個漂亮的女兒來，叫馮嬌嬌，比我還大三歲，瓜子臉，身形高挑，皮膚白嫩，就像瓷娃娃，她穿著打扮很時尚，老是讓我眼前一亮，心裡痒痒的。

只是馮嬌嬌脾氣不好，一來就霸佔了我的小房間，還挑三揀四的，我爸說，叫我睡沙發將就一下，她們要不了多久就走。

實際上，根本就是騙我的，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馮姨，臉上漸漸地有了笑容，願意勤奮刻苦的做事，接了一些小工程，家裡的生活也算蒸蒸日上，還買了輛小車，街坊鄰居喜歡開他玩笑，說什麼買一送一之類的話。

他們是和和氣氣的，我就挺納悶，明明是我的家，為什麼我要睡在沙發，整的我像多餘的一樣，不過睡客廳也有一點好，那就是夏天的時候，馮嬌嬌穿著薄紗般的睡意，跑出來WC，我能偷看兩眼，大概摸清楚，她們的作息，我爸是頭一個洗澡，馮姨和馮嬌嬌接著後邊，最後才輪到我，一進衛生間，那個香噴噴的霧氣，每次我都沒克制住自己。

馮嬌嬌這個人老壞了，她住進了我的房間，就喜歡翻東翻西，連我藏在抽屜里的照片和小黃書，都被她發現了，還在我面前嘚瑟，說我媽水性楊花什麼的。

我當時就不樂意，跟她吵了一架，這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啊，正巧我爸和馮姨有說有笑進了門，她就拿出小黃書，告訴我爸，我在抽屜里放了這些，虧了我爸還天天誇我，是什麼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那會電腦，手機比較貴，還沒普及，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為什麼我和曉婷姐玩耍，會引來她爸那麼大的脾氣，就硬著頭皮去書店，老闆說這壓箱底的東西，講了老半天，才租了一本給我。

我爸就有點惱火了，問我怎麼回事，他先前對我還不錯，可馮姨她們來了后，我就感覺不到一丁點家的味道和溫度，果然女人的枕邊風還是厲害。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馮嬌嬌又鬱悶的嘀咕，她新買的內褲，曬在衛生間的窗檯外，莫名其妙不見了，會不會是我偷了，我雖然總是幻想她，但真沒想過，做這麼齷齪的事兒，就連忙否認，然後馮嬌嬌一臉質疑的瞅著我，跑去掀開了沙發墊子，還真有一條粉色的蕾絲花邊褲，以及一團團皺巴巴的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