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 139 章
……如果看到這段話就證明你的訂閱率太低了。「對應的,如果將御主比喻成指引航路的燈塔,那麼,從者無疑就是駕馭風暴的航行家了。並不是刻意看輕御主,不過,如果你在戰鬥這方面也要對我指手畫腳的話,就真的讓人覺得很困擾了。畢竟,我從來沒有鑽研過這樣的戰技……如何戰鬥,如何使用魔力,如何判斷戰局……恕我直言,這都是從者的領域,我才是更擅長的那個人。」
芽衣隱隱約約地才到了迦爾納想說的話。
「御主,你到底在焦躁什麼?」
彷彿一顆石子擊碎了平靜的湖面,芽衣渾身一震,腦海中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在驚駭的同時,她隱隱約約又覺得有些茫然,或者說,儘管芽衣總在迦爾納面前,總表現出胸有成竹的一面,可實際上,她內心深處,始終拿不出能說服自己能贏得聖杯戰爭的理由。
她有什麼優勢?
——被困在狹小的房屋內,從未的一生嗎?
——她比其他御主更強大,還是更聰慧?
——或者更乾脆一點,依靠著召喚到迦爾納的狗屎運,等待著最後的勝利垂手可得?
芽衣不知道。在她看來,自己才是最應當被淘汰出局的那一位,這種焦躁的心態讓她恨不得抓住每一絲成功的可能。甚至,就連芽衣自己都說不清楚,她這樣的心態到底有沒有失衡——芽衣嘆了口氣,抓住迦爾納的右手。
也許是每天晚上都抓著迦爾納的手睡覺,芽衣對這隻手已經很熟悉了,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在心裡描繪出長短寬瘦,甚至連掌心的紋路都如數家珍。芽衣嘆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對不起。」
迦爾納有點迷惑:「御主……?」
「真的很對不起,迦爾納。」芽衣鄭重地道歉。
迦爾納也聽懂了芽衣的道歉:「原來是我並不值得讓御主信賴的緣故嗎?也對,畢竟在歷史中,我是戰敗的一方。不過,御主,在那次俱廬大戰之前,有人曾經和我說,說我並不渴望勝利,僅僅只是出於承諾而戰鬥,但如果只有這樣,遠遠不足的……」
「現在也是如此,即便我向御主許諾,大概也很難讓御主對我產生足夠的信賴吧。」
「不啊……」芽衣慌張地想要解釋。
「但如果,現在的我說,我已經不僅僅只是出於御主和從者的契約,而去戰鬥呢?」
芽衣的解釋就卡在了喉嚨里。
等等!!
迦爾納剛才說了什麼?
「我曾經向你許諾,必將把聖杯奉獻給你。這樣的想法如今也未曾動搖過。但同樣的,我也很希望,你也能擁有自己的人生,太陽真的非常美麗,光輝而燦爛。我希望你有一天能看見夏日的陽光,能被那樣的光芒照耀,真的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了。」迦爾納頓了一下,「我現在就為了這樣的願望在努力——」
「所以,我現在沒有使用御主的魔力,只是明確地知曉,那並無必要。」
「不是出於傲慢或者懈怠,也絕非同情或者憐憫,僅僅只是沒有必要而已。」
芽衣差點就要被這樣的言語感動了。
前提是,她沒有聽到迦爾納的最後一段話。
「畢竟,萬一你下次再進醫院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從哪裡湊醫藥費了。」
芽衣:「……」
芽衣:「……」
芽衣:「謝謝,你憂慮的還真是深重啊。」
……
……
見到芽衣遠離了中央公園,衛宮切嗣放下□□。
通過軍用的望遠鏡,衛宮切嗣能夠清楚地看見,那位Lancer的御主,嬌艷如花的少女正無知無覺地將頭顱暴露在開闊的視野里。在此之前,衛宮切嗣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還有完全不懂魔術的御主參與戰鬥——可以說,這簡直是送上門的勝利,若是放過,衛宮切嗣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衛宮切嗣將□□的准心對準了少女,然而隨即,他又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自己。他微微偏了偏準星,就看見守護在御主身邊的白髮槍兵正收回了目光。
但衛宮切嗣很清楚,那位槍兵的注意力從未從自己身上挪開過。
施捨的英雄……
……迦爾納么?
在得知了槍兵的真名之後,迦爾納的真實數據也在衛宮切嗣眼中解鎖了:絲毫不遜色於亞瑟王的自身素質,EX級別的寶具——根據迦爾納的神話傳說,毫無疑問,他的寶具就是號稱能擊墜諸神的神槍。
除了底牌寶具威力巨大以外,迦爾納和阿爾托莉雅的戰鬥中,同樣展現超遠距離的攻擊能力——在打鬥之後,衛宮切嗣不辭幸苦地跑去檢查了戰場,在距離戰鬥地點的五百多米的海岩上,衛宮切嗣發現了岩石被燒融的痕迹。根據爆炸的痕迹來看,威力已經不遜色於小型火箭筒了。
也就是說,哪怕衛宮切嗣躲在裝甲坦克里,迦爾納也能一次眼炮直接轟穿它。
此外,衛宮切嗣當然不至於,天真地認為迦爾納眼炮的有效射程就只有五百米了。
媽的。
槍兵竟然擁有這樣超常規的遠程攻擊能力……
……你對得起你的職階嗎?
#我彷彿遇到了一個假的槍兵#
衛宮切嗣惡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帶著提神作用的煙霧衝進他的肺腑。像是之前這樣,彼此之間的相互瞄準,已經發生了好幾次。
毫無疑問,這位從者在警告衛宮切嗣。
子彈更快,還是目光更快?
衛宮切嗣一點也不想用親身經歷去驗證,哪種才是真相。他拿起對講機,對舞彌發出了撤退的命令。如果Saber願意配合他,短時間拖住Lancer,衛宮切嗣並不介意去搏一搏勝利的幾率,但是現在……他也沒有被虐殺的興趣。
嘖,所以說,他始終不喜歡正義感太強的從者。
然而就在衛宮切嗣準備撤退的同時,他收到了來自愛麗絲菲爾的電話:「喂,切嗣,我剛剛感覺到,第二位從者退場了。」
然而,實際是,單單找到間桐家的地址,就已經快要完全耗費掉芽衣的所有的聰明才智了。好在,Fate系列里出了動畫和小說,更多的是遊戲,既然是遊戲自然就有地圖——同樣的,芽衣隱隱約約記得,間桐家的地址也曾經在地圖上被標註過。
……大致就是,FGO里第一張地圖,未確認坐標X-D的位置。
在地圖上只有半個拇指大小的位置,放在現實中,就是以千米來計算了。好在,它剛好位於一個三角洲上。芽衣和迦爾納將這個三角洲的每一寸部分都走過了,最終,確認了地脈匯聚的核心。
那應該就是間桐家了。
芽衣蹲在不遠處的石凳上,她只能看到無數乾枯的樹木。今天,下午下了小雪,到黃昏時分就變成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芽衣將自己裹進海綿寶寶的娃娃衣里——剛開始,她還很嫌棄,但等空氣漸漸冷下來,不等迦爾納催促,芽衣就主動爬進了玩偶服里。
真冷啊。
芽衣哈出一口白霧。
在霧氣中,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的。厚厚的白雪宛如巨大的雲團,將眼前的森林完全蓋住。天色是一種混沌不明的紫紅色,天和地的分界線上懸挂著幾顆不太明顯的星星。
「御主……」
芽衣轉過頭,看見白髮的從者慢慢從透明變成實體,這種從英靈化的過程,無論看多少次,都讓人覺得十分奇妙:「回來了?」
「嗯,巡視結束,附近沒有任何人。」
這也沒有出乎芽衣的預料,在到達這裡之前,她嘗試著找人問路,然而,無論是誰,都信誓旦旦地表明這附近沒有一家姓間桐的宅邸。如果不是芽衣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有點自信,否則,怕是會真的信以為真離開此地。
「那麼,」芽衣努力板起臉,做出威嚴的樣子——
「現在就讓我們解決掉間桐雁夜吧!」
迦爾納沒有動。
「迦爾納?」
迦爾納明顯地猶豫了片刻:「御主,你這個位置離戰場太近了,很容易波及到的。你要不要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他真心誠意地建議道。
然而,迦爾納的話剛剛說完,芽衣就猛然搖頭:「不要,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戰鬥,哪裡有從者在戰場上奮戰,御主卻躲在家裡的行為。」她說著,儼然是忘記了自己前不久是怎麼打敗肯尼斯的,眼見著迦爾納就要否決,芽衣鬼使神差地,又補充了幾句,「萬一你不在我身邊,我被衛宮切嗣暗殺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