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 142 章

142.第 142 章

……如果看到這段話就證明你的訂閱率太低了。「抱歉。」

「這實在是……讓您見笑了。」

芽衣努力將聲線壓平拉直,以體現出一種公事公辦的可靠來。然而,面對迦爾納平和而銳利的注視,這種脆弱的偽裝……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而事情又是怎樣發展到這一步的啊?

芽衣想起之前的情況,就忍不住一陣尷尬。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生還的喜悅,對於家人放棄她的絕望,對於命運的哀嘆,就在那一刻徹底地爆發出來,而這一切全部化作暴風雨般的哭泣——

但這也太不合時宜了。

按理說,御主和從者的第一次見面,應當是彼此之間對於真名和實力,策略和局勢的一次穩重可靠的交談,然後彼此認可,共同行動。可看看她,都做了什麼?

哭得停不下來……

簡直糟糕透頂了。

好在,迦爾納並不是對御主挑剔的從者。在芽衣歇斯底里痛哭地過程中,他一直很有耐心地陪伴她,乖巧遞紙,最後還幫她將整個紙盒都賽過來了——甚至,連仍在地上的廢紙都是他動手用火焰燒了個乾乾淨淨。

不動聲色的溫柔。

芽衣打量著這位號稱和金閃閃同級別的從者,而迦爾納很是平靜,面對芽衣的道歉,他也只是微微頷首回答:「沒關係。」

是了,也就只有他會這樣回答了。

日輪之子,迦爾納。

出自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里的大英雄,太陽神蘇利耶之子,被描述為和吉爾伽美什同等規格的從者,其英雄之格在所有從者當中都能爭奪一、二位。換而言之,這也是一個能被遠坂時臣在召時哈哈大笑勝利屬於我的從者。

其戰鬥力常年被宅男們輪,因而又被譽為黃金三傻……呃黃金三靶之一。另外兩位分別是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別稱金閃閃,還有王中之王奧斯曼狄斯,別稱火腿王、拉二。然而在這三黃金之中,迦爾納的性格堪稱一股清流,善良可靠不中二,雖然偶爾會毒舌,但在另外兩位的襯托下彷彿真佛再世。

……在這方面,遠坂時臣大概深有體會吧。

不過,這並不代表迦爾納完美無缺——作為頂級的從者之一,他的魔耗也是非常誇張,日常平A,甚至,他還主動降低了自己的各項屬性來降低魔耗。而芽衣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可以說,只要迦爾納出戰,每一次攻擊都在消耗芽衣殘存不多的生命。

此外,對於其他從者絕對無法違背的令咒——迦爾納曾經對某位御主說過,如果對方發出他不願意遵循的命令,他可以「僅靠著意志」就能懟回去。

而這都是小事——

最大的問題是,迦爾納是個槍兵。

自古弓兵多掛逼,自古槍兵幸運E。從神話傳說中,迦爾納最適合的當然是弓兵——他和弟弟阿周那搶奪最強弓兵之名的戰鬥橫貫了整個史詩,然而最後降臨下來的職階卻是槍兵——畢竟,他的幸運值只有D。

……儘管這位自稱過,他幸運值A+。

這種話聽聽就算了。

反正他自己閉著眼瞎寫數值,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芽衣權衡著己方的優勢和弱點時,迦爾納突然問道——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建議你去敷一下眼睛。」

誒?

這是關心嗎?

「雖然不太能理解,但你在之前哭了四個小時三十二分鐘,眼睛已經腫成了水蜜桃。如果現在不稍微處理一下,明天大概會連眼睛都睜不開的。」迦爾納一本正經地說,「雖然我並不覺得這會影響到我的戰鬥,但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

「好了。」

芽衣強忍住對他翻白眼的衝動。

虧她之前還誇迦爾納的性格好啊,要不要這麼快就慘遭打臉。儘管,只要稍微了解一下迦爾納的性格,就知道他說這一段話全然是出於好心——但說出口就彷彿和嘲諷沒什麼兩樣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迦爾納有些不安。

「沒什麼。」芽衣搖頭,迦爾納肯為自己戰鬥,就是拯救她整個世界的小天使,小天使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諒解的。更何況,這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比這個過分太多的事情,芽衣都已經經歷過很多了。她揉了揉凌亂的長發,回答說,「我這就去用冷水敷敷眼睛,至於你——」

迦爾納下意識地嚴肅了面容。

他這種嚴陣以待地態度,無疑逗笑了芽衣。少女臉上綻放出了見面后的第一個笑容,比百花更嬌艷:「——下樓找人再安裝一個電燈泡吧。」

迦爾納:「?」

芽衣強行將他推出了門:「別推辭,這可是你自己乾的壞事,你不會不承認吧?」

……

迦爾納在電梯前蹲了一會兒,仍舊沒有搞清楚這個先進的現代機械到底怎樣使用。聖杯雖然在他降臨的時候灌注了必要的知識,但「知曉」和「使用」仍舊有不小的距離。

之前,迦爾納在降臨時掀起的魔力風暴,就輕而易舉地摧毀了頭頂上的電燈泡。介於此,迦爾納認為他應當在處理這些現代的物件時,更為小心警惕一些——

諸如,迦爾納現在就在考慮。

——他要不要徒手掰開電梯門?也許,他只要小心一點,以大英雄迦爾納的名義,他應當做得到在不傷害在原本脆弱結構的情況下……哦,電梯門自己開了。

迦爾納走進了電梯。

電梯里已經有了幾個人,迦爾納黃金鎧甲的的打扮將他們嚇了一跳。不過,出於日本人特有的不給別人添麻煩的傳統,他們都保持了沉默。第一個對此抱有敵意的,反而是一樓的服務生小哥:「電燈壞了?好吧,我們會安排專門的人員去維修的,損壞的物件會在退房時一併結算在費用里的。我看看,房間號是……咦?」

服務員小哥愣了一下,抬起頭,狐疑地看著他。

迦爾納態度平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房間里是一個小姑娘……和她男朋友住的房間吧,請問你是……?」這位服務員說著,還在上下打量迦爾納,越發覺得這個打扮的人不像好人。迦爾納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敵意,「你怎麼會知道她房間里電燈泡壞了?」

迦爾納注意到,服務員將手伸到了口袋裡。

他大概覺得自己行為隱蔽,但實際上,在這位大英雄的面前,服務生小哥的一切行動都像是太陽直射下,無從隱藏——迦爾納知道他捏住了口袋裡的手機,按下了110這三個鍵,只要迦爾納回答不對,他就能直接報警。

迦爾納用了三秒,就理清了事態。

他的奇異裝束,確實很容易被誤解為精神狀態不正常。再加上——迦爾納瞥了一眼大廳里正在播放的新聞,上面報道著冬木市出現了許多女性和小孩慘遭殺害的事件,呼籲市民們出行小心,女性們最好不要單獨出門,注意安全。——這樣一想,芽衣的外貌確實像是某些殺人狂變態最喜歡的類型。

這位服務生小哥,能抱有這樣的警惕,確確實實是顧客們的福氣。

但現在卻造成了麻煩。

迦爾納認為,除非是御主有了相應的策劃,不然的話,他們最好還是保持隱蔽更好。而捲入警方的詢查中,非但會留下醒目的痕迹,更是會……辜負御主交給他的第一項任務。

迦爾納不想讓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抬起頭,紅藍異色的瞳孔凝視著服務生小哥,小哥的呼吸一窒,有那樣的一瞬,他感覺到自己彷彿在挑釁可怕的怪獸,那種無意識流瀉出的壓迫感讓他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迦爾納開口了,他說話時咬字清晰,很容易就能讓人感受到他慎重的態度:「嗯,我就是和那位小姐同居的人。」

服務員小哥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是表情越發古怪。半晌,他才追問:「等等,你難道是說——」他的語氣里竟然混雜了幾分類似於羨慕嫉妒恨的感情,「你難道就是她的男朋友嗎?」

男。

朋友。

迦爾納當然是男性。

朋友——雖然芽衣並沒有承認過,但迦爾納想,如果對方不嫌棄的話,他是不介意成為對方的朋友,而不僅僅局限於主僕之間,御主和朋友,魔術師和使魔之間的關係的。

因此,迦爾納一本正經地,連語氣都沒有起伏地回答說:

「是的。」

「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迦爾納認為這句話,真的十分正確,一點問題也沒有。

「對應的,如果將御主比喻成指引航路的燈塔,那麼,從者無疑就是駕馭風暴的航行家了。並不是刻意看輕御主,不過,如果你在戰鬥這方面也要對我指手畫腳的話,就真的讓人覺得很困擾了。畢竟,我從來沒有鑽研過這樣的戰技……如何戰鬥,如何使用魔力,如何判斷戰局……恕我直言,這都是從者的領域,我才是更擅長的那個人。」

芽衣隱隱約約地才到了迦爾納想說的話。

「御主,你到底在焦躁什麼?」

彷彿一顆石子擊碎了平靜的湖面,芽衣渾身一震,腦海中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在驚駭的同時,她隱隱約約又覺得有些茫然,或者說,儘管芽衣總在迦爾納面前,總表現出胸有成竹的一面,可實際上,她內心深處,始終拿不出能說服自己能贏得聖杯戰爭的理由。

她有什麼優勢?

——被困在狹小的房屋內,從未的一生嗎?

——她比其他御主更強大,還是更聰慧?

——或者更乾脆一點,依靠著召喚到迦爾納的狗屎運,等待著最後的勝利垂手可得?

芽衣不知道。在她看來,自己才是最應當被淘汰出局的那一位,這種焦躁的心態讓她恨不得抓住每一絲成功的可能。甚至,就連芽衣自己都說不清楚,她這樣的心態到底有沒有失衡——芽衣嘆了口氣,抓住迦爾納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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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和小太陽肩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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