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一章
此為防盜章,歡迎大家支持正版宜平被謝樟攬在懷裡,幾乎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笑聲,胸膛的震動,還有全身的熱量都讓宜平陌生到緊繃,更聽到他這樣一句調笑,登時一陣羞惱,撐在胸前的手不由便捶了下他。
女孩子的拳頭輕飄飄的,錘在他胸膛更像是柳枝撫過河面一般,點起了陣陣漣漪。謝樟笑聲略大了些,將她摟的更緊了,更加壞心眼的在她耳畔輕聲道:「昨夜和朕爭辯,今晨便敢打朕了,你說說朕該如何罰你?」
宜平不服氣的哼了聲,不理會他的話,雙手用力撐在兩人之間,想要將他掙開。
謝樟胳膊箍著她,一絲不動,等宜平費了半天力,終於沒力氣再推開他,方才抵著她的額頭輕輕蹭了蹭,感覺到她額間微微的濡濕,不由垂眸看她,看著她氣鼓鼓的嘟著唇,輕笑道:「你是覺得朕不會罰你才敢這般?倒是膽子不小,只是膽子這麼大,怎麼還怕這般和朕躺一張床上?」
宜平其實並沒有昨日那般緊張了,只是這樣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總讓她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聽到謝樟的話,她不知要如何回答,只能咬唇不語,謝樟含笑看她,見她乖順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撫著她的後背低低道:「朕若再來,便不會在這般與你同睡一床了……教導姑姑教你的,你可還記得?」
宜平不妨他會如此,當下便被他親的頭腦發懵,又聽到他這意味十足的話,更是羞的說不出話來。
謝樟心情極好,微微放鬆了懷抱,一手攬著她,一手微微撩開床帳向外看了眼,見時候尚早,轉身又將她摟進懷裡,柔聲道:「再睡會吧,朕陪你一起睡。」
宜平微微仰頭看向他,見他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心也一點點安寧起來,輕輕應了聲,抬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替謝樟蓋住了肩膀后,閉著眼睛在他懷中睡著了。
謝樟看著她閉上眼睛,唇角慢慢勾起,將她耳側被壓著的頭髮輕輕放到她肩后,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著她。
她現在這般模樣和初見她時、大和宮外還有邀她賞梅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就像她給他的印象,一會兒梅花,一會兒梧桐花,一會兒又是粉梅,此刻乖乖窩在自己懷中的她卻像是晚香玉一般,嬌軟可人的讓人心都軟成了一片。
劉洪看著看了看時間,又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半響,再三猶豫之後,方才走上前,準備將喚皇上起身。誰知還未發聲,便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很快謝樟便一臉怒意的從內室大步出來,頭髮還散著,便是腳下還是趿拉著昨晚換上的便鞋,靴子被他提在手中。
劉洪一怔,連忙上前跪下服侍他穿靴,心中還在想這宜貴人怎麼能讓皇上這般模樣出來,便聽到謝樟氣怒的抱怨,「回頭讓錢嬤嬤過來好好教教宜貴人如何伺候人,連個發都不會梳,也不知在蓄芳齋都是如何學規矩的!」
紫怡宮的宮人嚇得跪倒一片,臉上都帶著驚恐之色,青嵐偷偷抬眼看了眼內室的房門,卻不見貴人身影,她心中不由更加焦急,都這般了,貴人怎麼還不知出來請罪呢?
謝樟看著腳下跪了一片的宮人、太監,冷哼一聲,「貴人初進宮,有些規矩不懂,你們這起子人也是不懂嗎?朕看你們是估計裝聾作啞,故意欺瞞主子!拖出去每人仗責十下,讓他們漲漲教訓,別以為這宮中真的可以欺主了!」
小金兒連忙叩頭道:「奴才有罪,還請皇上息怒。」
劉洪一言不發的替謝樟梳好了發,整理好了衣服,方才收手立在一側,也不看告罪的幾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謝樟瞥了眼劉洪,又掃視了眼紫怡宮的宮人,一甩袖子氣沖沖的離開了紫怡宮。
見皇上離開,劉公公也跟著離開,並沒有安排人來行刑,幾人不由又是奇怪又是害怕。
青嵐顧不得許多,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進內室,卻見宜平一臉惺忪的坐在床上,眉眼中儘是未睡醒的茫然。
青嵐見狀,連忙拿起一件衣衫披到她身上,聲音急切道:「皇上可有斥責貴人?」
宜平搖了搖頭,看了青嵐一眼,緩緩下床,走到內室門旁向外看了眼。青嵐連忙道:「皇上已經移駕了。」
宜平點點頭,轉身便看到地上摔成一地碎片的茶杯,微微嘆了口氣,道:「著人收拾收拾吧。」
青嵐點頭,心中疑惑更甚。剛剛進來她便注意到,妝台整齊,還是昨晚兩人睡前,她收拾的樣子,可見皇上早上並未在妝台前梳發,貴人更是一副剛剛被驚醒的模樣坐在床上,手中也無梳子等物,這又怎會是梳發的樣子?
她不敢叫其他人進來,自己蹲身將碎片撿拾起來,看了眼坐在床邊發獃的宜平,略微思索了下,道:「皇上剛剛十分震怒,說是要讓錢嬤嬤來教貴人規矩……」
宜平根本沒注意到青嵐說什麼,滿腦子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兩人再次睡下之後,許是她一晚未睡,他懷抱也十分暖和,她很快便睡得沉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到有東西落地碎裂的聲音,她剛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見皇上不知何時已經起身,衣服穿得不甚整齊的站在屋子正中。
她剛要下床替他整理儀容,卻被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手,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莫怕,朕並非真的生氣,只是昨夜朕在你這裡留宿,不得不如此。你這裡也沒有一個年長的嬤嬤幫你照看,朕藉機派個老嬤嬤過來,她原來是朕母妃的掌事姑姑,也許在宮中沒有什麼面子,卻知道許多事情,你盡可對她放心。」
他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手上好像還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可是人卻已經走了許久了。宜平靜靜的坐在床邊,一句一句的回想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心中升起絲絲的甜,卻又伴隨著陣陣惆悵。
她轉頭看向窗戶,問道:「天可亮了?」
青嵐隨著她的動作一併看過去,答道:「冬日天亮的晚,外面現在還黑著呢。」
宜平垂下眼,耳邊隱隱聽到鐘鼓樓傳來的聲音,想到昨晚謝樟對她說的作息,不由有些心疼他。這般日日天未亮便起身,一直到夜半才能休息,還怕貪戀床鋪故意將床收拾的十分不舒服,怎麼想都覺得辛苦。
宜平將衣服穿上,淡淡道:「服侍我起身吧。」心思卻又跑到了已經準備上朝的謝樟身上,也不知這般出去,可用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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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逢十,謝樟回到寶慶殿,換上大朝會的朝服,走向御攆,看到道旁依然青綠的蒼鬆勁柏,轉頭對一旁跟著的劉洪吩咐道:「一會兒給紫怡宮送副綠色的床帳……要竹子那樣的綠色。」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原本他還不知宜平問的那些綠,剛剛看到這兩旁蒼綠的松柏,想到若是劉洪送了這樣綠色,豈不是比那灰濛濛的帳子更沉悶。這般想著,便想到了無逸齋里的一叢竹子,那種綠色便很好,清爽怡人。
劉洪一愣,這不剛剛才氣著從哪紫怡宮出來嗎?怎麼這轉眼就要送東西了?
他有些不解,便小心應下:「是,奴才等散了朝便去送賞……」
「這不是賞賜……」謝樟皺了下眉,有些不滿道:「是朕答應給宜貴人的,你莫要忘了,今日一定要送到。」
朕可不要失信於她,要不然不定那個丫頭要怎麼腹誹他呢。謝樟想著再次重複了一遍:「散朝後就去辦!」
劉洪更是瞪大了眼睛,這……是送的意思?他久久才慢慢回神,這賞和送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為宜貴人不簡單,將皇上惹怒了,還能讓皇上記得答應送她的東西,可真是……
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到皇上離開紫怡宮前,說的讓錢嬤嬤去教宜貴人規矩的話,這莫不是變相給宜貴人一個照拂?
他連忙垂下了頭,答應的更加誠懇了,「請皇上放心,奴才一會兒便親自去辦。」
謝樟對劉洪的理解力十分滿意,輕輕「嗯」一聲,便靠在御攆上,看著昏暗的晨光中漸漸顯露出來的高大宮殿,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笑來。
三年前,皇上大婚,至今仍無所出。此次這般鋪設看起來時皇太後為皇嗣故,卻又偏偏限定三品以下的官家女兒方可參選,其中究竟為何,是人都看得清楚。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想讓女兒參選,只恨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沒有時間應對!
廊檐上的紅燈被吹的來回搖晃,郭翔勛只覺得一陣陣的寒涼,定定的看著劉燦銘的側顏,眼裡俱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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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氏坐在正堂,眼神渙散的盯著前方,彷彿要穿透著道台府的亭台樓閣看清楚外面的情況一般。房內十分安靜,燭花爆出的聲響讓英氏緩緩收回了目光,眨了眨略有些酸澀的雙眼,垂眸看著地上花紋繁複的地毯,幾不可聞的嘆出一口氣。
「娘……」
女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英氏連忙扯出一個笑來,喚道:「快進來。」
郭宜平笑盈盈的走進來,將披風交給一邊的婢女,環視了房內一圈,沒見父親在內,帶著幾分疑惑道:「爹不在么?」
英氏笑著拉過女兒,看著她嬌艷明麗的面龐,喉頭一陣酸澀,輕輕應了聲:「你爹爹在外應付客人,估計要回來的晚些了。」
宜平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了下,「京中派來的使官還未走?」
英氏點頭,看女兒微微蹙起的眉頭,試探道:「你可知他來此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