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她的男人
夏葉禾一拍桌子,指著陸瑾堯的鼻子罵:「陸瑾堯,你可是個千古情種啊,為了個妓!女不顧父母臉面,不顧別人死活,今天碰上的是我,要是個臉皮薄的姑娘,立馬紅事變白事。你對得起你自己和那女人了,你對得起我嗎?我欠你的啊!」
夏葉禾的變臉之快讓陸瑾堯震驚,明明剛剛還是個如水的溫柔女子,怎麼一轉眼就成母老虎了……
夏葉禾還沒說完,「喝我斟的酒,下我的面子還敢喝我斟的酒!」她把酒壺拿起,一把砸在地上,青花瓷的酒瓶被摔碎,噼里啪啦的響,似乎驚動了門外守夜的僕人,僕人們要推門而入。
夏葉禾聽見外面的動靜,大聲道:「給我在外面好好待著,誰敢進來我要他好看!」
打喜堂上那一鬧,丞相府所有人都知道他家少爺讓少夫人吃了虧,少夫人還通情達理的給他家少爺圓了場,就連老爺都對少夫人有愧,他們更是得把這位供著啊。
況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砸個瓷瓶算什麼泄泄火怎麼了,只要她不砸少爺,那就啥事也沒有,她要是砸少爺,說句難聽的,那是少爺活該,畢竟喜堂上退婚,聞所未聞吶。
反正他們是不敢這麼對自己剛過門兒的媳婦兒。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陸瑾堯壓低聲音對夏葉禾道。
「我那麼大聲幹什麼?怎麼,你也知道丟人啊!」夏葉禾一腳踢開凳子,「這都不夠解我心頭之恨。」
她說著還要砸東西,陸瑾堯顧不得男女有別,趕緊攔住她,兩隻手用力抓住夏葉禾的手腕,讓夏葉禾的胳膊動彈不了,這下她的腳可拍上用場了,不住的踢陸瑾堯。
離那麼近,陸瑾堯沒法躲開,最後只得咬咬牙,把夏葉禾攔腰抱起,甩在床上,解開自己的腰帶把夏葉禾的雙手綁在頭頂,又抽出夏葉禾的腰帶栓上她兩條腿,系在床尾。
「你混蛋,放開我!」
陸瑾堯擦了擦額角的汗,突然發現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明明剛剛還……
為什麼……
什麼情況……
他道:「夏姑娘,冒犯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皺眉又道:「還有你口中貶低幽幽的話讓我很失望,我原本以為你不是那麼庸俗的人,可你用那麼不堪的詞說幽幽,粗俗無比,我看錯你了。」
夏葉禾深吸一口氣,忙又換上和善的神色,嬌聲道:「夫君~,我剛剛沾了點酒,恐怕是醉了,說了些失態的話,真是抱歉,可是……」
她淬然欲泣道:「……你怎麼能把我綁起來?我不是你剛過門的妻子嗎?」
陸瑾堯看向她的眼睛,淚目盈盈,她長的本就極美,哪怕比起秦幽幽,都要勝過一份,又穿著嫁衣,畫著精緻的妝容,露出示弱的姿態,讓人看著心不自覺就軟了兩分,還哪會顧及她犯錯?
陸瑾堯趕緊彎下腰去解開對她的束縛。
等她正常下來,室內又恢復平靜。
陸瑾堯想起兩人剛剛的親密舉動,臉一下子熱了,咳了幾聲。
這個女人變臉變得真快,溫柔也是她,暴躁也是她,嬌赧也是她,他都認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
本沒想娶,不料還娶了個不好惹的。
夏葉禾忿忿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陸瑾堯,天一亮流言蜚語就該跑滿全京都,你聽到的時候,別忘了是你欠我的!」
陸瑾堯無奈,「是,我承認我是有錯,可剛剛不是都和你解釋清楚了嗎?」
「啊,是啊,可我憑什麼原諒你?你跟京都名妓秦幽幽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我無辜遭殃。」
陸瑾堯:「你別一口一個京都名妓,太師教出的兒孫就這種教養嗎?不要辱了太師的名聲!」
就這樣喊就這樣喊怎麼了?來咬我呀。
夏葉禾上下掃視陸瑾堯一眼,「呵,丞相的兒子好!大婚之日把自己娘親氣到昏厥,我等著看別人怎麼罵你呢。」
不過丞相畢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敢罵他兒子的人可能不多,關起門來,夏葉禾算一個。
「你!」
陸瑾堯氣的甩袖,頭一次見性子這麼潑辣又胡攪蠻纏的女人,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火氣也上來,轉身要出去。
「上哪兒去啊!」
夏葉禾在他身後大聲道。
「難道夏姑娘要我說清楚嗎?」陸瑾堯回頭不客氣的道,大婚之夜若是留下來不走該幹嘛他倆心知肚明,這種羞人的話沒得拿來臊一個姑娘。他又不是真的以羞辱夏葉禾為樂,自然願意為她留一份顏面。
夏葉禾呵呵一笑,「喲,難不成陸少爺還想為一個妓子守身如玉?」
面對一個女人這樣的嘲諷,陸瑾堯臉色變得難堪,自古都只有女人守身如玉的說話,哪有男人守身如玉的?只是他不想對不起幽幽,不能給幽幽夫人之位足夠他愧疚了。
況且,夏葉禾又出言不遜。
「夏姑娘!」你能不能積點口德.......再退一步,你能不能有點女人的樣子......算是服了。
夏葉禾這回沒說話,低頭,她一左手撐在大紅床被上,一手擱在身前描自己身上的繡花,雙腿交疊微曲側放在床上,燭光昏黃曖昧,剛剛掙扎中把被子弄的凌亂,她漫不經心的側坐著,透漏出旖旎的撩人之感。
陸瑾堯別開目光繼續往門的方向走。
「站住......」這回不似之前的生氣凌人,反而像黏黏的嬌嗔,軟噥的調子里含著勾人之意。
陸瑾堯心一咯噔,不知道她又要玩哪出。
「你剛剛把我弄傷了,我腳踝疼~」
不可能!他綁的有分寸,根本就不緊。
「夏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下吧。」
「這是你的房間,我不熟悉,葯放在哪裡,拿出來給我敷一下。」還是命令的口氣,可這番話說的無比妖嬌。
陸瑾堯一回頭,視線撞進她眼睛里,那雙眼睛,纏綿和勾人之感,陸瑾堯頭皮一麻,沒敢看第二眼。
「真的很疼啊,你傷了人都不負責嗎?」
都被這麼說了,陸瑾堯虎著臉走回去,搬一個椅子過來在窗前坐下,說了句「冒犯了。」掀開夏葉禾的裙擺去檢查她的腳踝。
就說不可能有事,果然連一點紅痕都沒有。
「夏姑娘,你不要再鬧了,明明一點事都沒有。」
「啊?沒有嗎?那為什麼那麼疼?是不是動著筋骨了?」
陸瑾堯:「......」不是她裝的就是她太嬌貴,但陸瑾堯不想把人往壞處想,寧願覺得她是後者。
他說:「沒事的,頂多一會兒就好。」
「那你給我揉揉。」
陸瑾堯詫異,抬頭看向夏葉禾,正撞進她含笑的眸子里,雖然裡面有一絲戲謔之感,但奈何人長的美,笑著看起來就更攝人心魄了......
陸瑾堯想到秦幽幽幽怨的背影,定了心神。
「胡鬧!」他立馬站起身。
夏葉禾像腳不疼了一樣,立即站起身,向陸瑾堯抱過去。他在床下的椅子旁,她在床上,直直撲過去,陸瑾堯根本閃躲不開,便被夏葉禾壓在椅子上。
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身上......
成了親就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骨血都要屬於她,憑什麼讓她為別人忍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