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二生(護法)
烏小羊聽話的點頭,陳文覺得烏小羊這一生很聽話,若是歷完劫回去,又該是你叫她像東她多半是要頂兩句,有可能還要往西走。
一個妖界的少主,想解決人間的一個家族,那是何等簡單的事情,按照陳文原來,屠盡滿門就好,但是這次礙於烏小羊,陳文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在想費腦子的辦法。
晚上的時候,烏小羊說想吃烤鴨,陳文就帶她去了酒樓,除了烏小羊想吃的菜,他還要了兩壺酒,他道:「喝不喝?」
「郎君都買了,當然是要喝的。」烏小羊點頭,陳文給她倒了一杯酒,烏小羊聞到了濃烈的酒香,她抿了一口,瞬間感覺嘴巴里辣辣的。陳文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得抿嘴一笑,問道:「感覺怎麼樣?還要喝嗎?」
烏小羊抿了抿嘴:「其實就剛喝進去的時候辣辣的,然後肚子也暖暖的,但是過了一會酒香肆意在嘴裡,真的很香。」她笑了笑,「還要喝。」
陳文嗤笑,這個烏小羊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酒鬼,但是他也不敢給她喝太多,她現在這個年紀喝太多酒本身好事,但是烏小羊緊盯著自己,陳文只好又給她倒了一杯。
「喝完就不給了。」陳文道。烏小羊點頭接過酒杯,一口全喝了,陳文看到她的臉頰泛紅,撐著頭看她,果然沒過一會,她就趴在桌上睡著了,陳文抱起她往家走,走出酒樓,他停住了腳步。
微微一笑:「在這裡布結界,膽子真大。」
「少主說笑了。」護法手持羽扇,平靜萬分的走到陳文面前,「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哪裡好。」
陳文看著他的手,微微挑眉,但是沒有問什麼,只道:「怎麼你是覺得你打的過我了?」
「少主難道就一點不詫異,我這雙手,是怎麼長出來的?」護法對陳文的反應倒是有些詫異,他揮了揮手上的羽扇,「少主修為強悍,屬下自然比不了。」
「輪迴圖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重造你的一雙手也不少什麼難事吧。」陳文抱著烏小羊,指尖微動,在烏小羊身上立下法訣,以防面前這個人傷害她。護法又向前走了半步,語氣異常的平靜:「少主,妖界已經變了很多,錯就錯在,你讓太多人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但是你卻是最先背棄道的,傳聞中,六界千年必大亂,就算沒有我,這場戰爭也是少不了的。」
「或許少主還沒有聽說吧,戰神已經仙逝,仙界的靠山在一點點的消失。」
陳文一愣,他抬眼看著護法,把烏小羊抱的更緊了,天下僅存的幾個神,相繼離開,六界大亂的確變成必然,他默了一瞬,在他還在想溫久在哪裡的時候,面前一陣殺氣襲來,陳文一個機靈,退後一步,神識微動,面前現出一道金障,擋住了方才的殺招。
陳文眯起眼睛,將懷裡的烏小羊靠在牆上,他冷聲道:「以臣弒君?膽子的確挺大。」
「妖族已經不需要這般懦弱的君主。」護法眼眸中的光華一轉,身影已經閃到陳文面前,一掌擊出,陳文微微皺眉,抬手擋下,他側身避開護法立在他身後的法訣,腳下用力,踏前一步,手中順勢凝出法訣。
護法一笑,手中羽扇展開,陳文看清了上面的圖案,羽扇正中有一光珠,珠中有一幅畫在流轉,陳文眯眼看清了那畫,是輪迴圖。
「你將輪迴圖收入珠中?」陳文感覺方才自己的術法被盡數化解,他站定腳跟,問道。護法揮了揮羽扇:「不然少主以為,我耗費心思去重造輪迴圖是為了什麼?在少主為了那烏小羊決定聽命未央輪迴三生的時候,我就知道,妖界,不能再靠少主,而少主也將成為妖界最強大的敵人,故而,屬下命人重造輪迴圖,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對付您啊。」
陳文深知復原后的輪迴圖相當於什麼,上古神器,有死而復生的能力,自然也可以吞噬一切法力,重造一切靈物,他苦笑:「是啊,百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不過你知我,我會讓背叛我的人,都受到懲罰,輪迴圖又怎樣?不還是一件靈物?天若賜我輝煌,我必比天,猖狂。」
陳文眼眸中紅光大漲,翻手一把妖劍現於掌間,周身法力瞬間盪開,陳文五指結界,結界都被他震地晃了晃,護法眯起眼,陳文的動作極快,不給任何人一點反應的機會。
他翻手立訣,在到護法面前的時候,妖劍被陳文順勢收起妖劍,翻身打出法訣,繞過羽扇,一腳踢出,踢在護法胸口,護法悶哼一聲,連退三步,陳文嘴角微揚,護法重新打開輪迴圖。
陳文完全無視陣法,輪迴圖吞噬法術,他就用肉搏,妖劍祭出就是為了讓護法分心,他道:「怎麼?你就沒有想過,我不用法術?」
「少主果然聰慧,不過,你怕是忘了,你身後的人,所在的地方,也是法術覆蓋之地,少主不妨關心關心她?」護法示意陳文看身後。陳文愕然回頭,看到他先前放在烏小羊身上的法訣已經全然消失,他退後兩步,擋在她身前:「你要的性命可以,但是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下流?」
「下流?」護法輕笑,「少主在原來的時候,下那般的棋局也沒見少主說過自己下流啊。」他頓了頓,「不惜殺心愛之人,不惜自盡,不惜輪迴贖罪,少主還真是和仙山的那些人越來越像了,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什麼。」
「你今天來這裡,和我說這麼多,怕因為不是真的想和我打吧,或許你自己都沒有底到底打不打的贏我。」陳文不傻,妖族的人向來爽快,不會在這裡磨磨唧唧半天還不動手,護法有輪迴圖在手,若是真的想打,也未必不是對手,「你現在怕是在擔心仙山會不會有人在保護烏小羊,你自己也虛的很。」
護法點了點頭:「不錯,早聞溫久不在仙界,不在仙山,他與烏小羊的交情又頗深,我的確怕溫久來壞事。」
「不過。」護法指了指陳文身後的人,「她得留下。」
陳文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麼烏小羊護法一直對她執著,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讓護法帶走烏小羊的,他冷哼一聲,將妖劍立在烏小羊面前:「看來今天,是不能不流血了。」
「哼,不然我怎麼回去交差?」
言罷,手中羽扇訣法詭異,陳文身為妖界中人都沒有見過此等術法,他只得以身護她,烏小羊睡的稀里糊塗,只覺得耳邊吵的慌,嘟囔了一句:「陳文哥哥,好吵。」
那邊正和護法打的不可開交的陳文,撤後一步,一把扯去外衣,蓋在烏小羊頭上,那衣服沾著陳文的一絲護體真氣,隔絕外面的聲音不是難事。
「打架就打架,還分心,少主是看不起我嗎?」
陳文皺眉,用不上仙法打起來實在是太過乏力,陳文又太久沒有用過法訣,一時有些體力不支,他額角已有薄汗,護法手中羽扇一轉,陳文來不及躲,便在胸口劃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陳文吃疼,血珠濺出落在地上,陳文耳邊突然有一陣風聲,他回頭去看是烏小羊的佩劍,劃破結界,直衝護法,陳文借著護法與靈劍周旋的時間,帶著烏小羊從那條縫隙中閃走。
剛出結界,他看到一個人剛來,陳文皺眉:「你再晚些來,我和她就都交代在這裡了。」
溫久看了看他的傷勢,道:「我本以為你可以周旋,但是在我知道輪迴圖被他淬鍊成珠之後就覺得事情不對,匆忙間,還要去仙山取劍,就耽誤了一會。」
陳文血流的有些多,但也不礙事,他的傷口癒合的還算快,陳文看著自己漸漸癒合的傷口,對溫久說道:「他那把扇子只有那珠子厲害,其他的都是尋常兵器。」以陳文的修為只有仙器,靈器才能傷到自己,其他的都會在片刻間癒合,看著這個癒合的速度,不是什麼好兵器。
看來真如那護法所說,他就是為了對付自己才練的輪迴圖。
溫久也看出來了,他點了點頭:「你先帶著她回去吧,這裡我來解決,我已經讓仙山下令驅散此街道的百姓,等我打完,就去找你們。」
「好。」陳文點頭,抱著烏小羊回了院子。烏小羊又睡了一會就醒了,陳文坐在她床邊看著她,烏小羊看到他沾滿了血的衣服,剛剛的酒一下子全醒了:「你怎麼了?」
「沒事,街上有人打架,這血正好噴到我身上了。」陳文笑了笑。
「騙人,你衣服都爛了。」烏小羊急地都快哭了,她坐起身看著陳文有些蒼白的臉。
「不信你自己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傷啊。」臉色蒼白是因為剛剛失血過多,傷口已經癒合,陳文摸了摸她的頭,「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