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劍證道

「原來是劍氣！」冷遙將顧央拉起來小臉也皺皺了起來。

這話一出顧央心裡才明白，冷遙這小丫頭是知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又得重頭再來了！」顧央看了滿地的落葉苦笑了聲，她終於知道一進來那不對勁的感覺在哪裡了，雖說是三月，但是滿屋子的樹植都是綠色的不可能是自然掉落，彎腰撿起半片落葉，那被削掉的半邊十分鋒利，這滿地的落葉分明是人為。

小道童站在門口斜著眼看向庭院里重新打掃的兩人，心道不知道這兩人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庭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顧央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身穿黑色勁裝男子，烏黑長發以一條綢帶豎在腦後，右手握著青銅長劍沉著一張面容冰冷的臉。

子漠就像是沒看見庭院里兩個小人正在打掃落葉，自顧走到一處空曠地方拿著他的長臉練了起來，不出片刻原本掃乾淨的地上再次鋪了層碎葉子。

三番五次的如此，顧央耐心挺足冷瑤卻是惱了，但是她心裡也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十二，別掃那麼賣力了，反正到頭來都是白忙活一場。」冷瑤小聲的對著顧央竊竊私語。「我不累，你去那邊掃，那邊落葉少點。」

到了後來顧央拿著掃帚遠遠的站著看著，劍所到之處猶如破空硬生生的劃出一道道痕迹，游龍穿梭，劍鋒在陽光下閃著寒芒，男子的目光深沉，手腕轉動看起來十分沉重的青銅劍在他的手中飛速轉動，顧央就這麼看著隨著劍的轉動腦子也在放空，整個天地之間彷彿只余她一人。

一瞬間庭院里的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顧央的身上，子漠挽了個劍花收回了劍看了眼定在了那裡的顧央神情不定。

冷遙張嘴驚訝了一把：「這……這是入定了？？」

一束靈力波在三子院的上空盤旋，路過的弟子都側目了兩眼，三子院不遠處的子與頓頓腳步后往庭院走去。

而此時的顧央倘若無人的沉浸在自己小天地，方才男子練劍的招式像是放慢了鏡頭掠過眼前，那劍釋放出的靈力實體化纏繞在劍的周身。突然間，那劍頭一轉直逼自己就飛了過來，整個人如觸電般渾身一震。

「人呢？」顧央眼睛猛地一眨那劍如同幻象，在接近自己的身體時候消失了，再等回過神來整個院子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掃帚打開院門走了出去，抬頭一看整個世界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就連身後的三子院也慢慢的成為碎片消失在白天天地里。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又穿了？」顧央被眼前煞白的天地給嚇住了，就當百思不得其解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縹緲斷續直入腦海。

「天地混沌，萬源不離其宗，存有三千大道世界。道有道法，路在腳下為何你要選擇以劍證道？」

顧央聽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皺皺眉嘴裡念出：「以劍證道？」思緒又回到剛剛在院落里那男子練劍的姿態，好像整個世界都不為所困，劍所到之處，斬斷一切坎坷不平。那一刻自己想到了前世，從小父親就得病死了，媽媽好不容易將自己拉扯大又被病魔所困擾，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她在不甘，為什麼所有的不幸都落在了她的家庭之中。

她想掙脫這個束縛，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媽媽滿眼遺憾的離去，那時她的心是怨恨著這天的。

抬頭直視前方煞白無盡的光芒，充滿堅定口吻說出：「我要與天爭命！」

對，這就是她選擇劍的理由，與天爭命。以一劍之勢破開這無盡蒼穹！即使路漫漫其修遠兮又何妨！即使修仙難如登天又何妨！即使一路坎坷充滿兇險又何妨！我要的道就是從我腳下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道，三千大道總有一條路是我的道！所以我選擇，以劍證道！

就在顧央說完之後，外界三子院上空的靈力波以雷霆萬鈞之勢直衝而下湧入顧央的身體。

「十二！」這波靈力來的洶湧，冷遙不禁為站在那兒雙眼緊閉的顧央擔心了一把。

「嘖嘖，還未入氣就先入定，該說這孩子是幸還是不幸呢？平庸的資質卻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哎~我說子漠這事你也有責任啊，好端端跑人家小孩面前練什麼劍，這下好了，又帶壞一個小弟子。」子與翹著嘴角調侃著一旁的子漠笑的活脫脫就像只狐狸。

當靈力波全湧進了顧央身體后一切恢復平常，顧央的修為直接躍進了鍊氣二期。

顧央渾身疲憊的睜開眼，腳步虛浮，拿著掃把手都攥不住看著眼前滿臉擔憂的冷遙眼神有些迷茫：「我剛剛好像做了個夢……」剛說完整個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幸好子與將羽扇一揮靈力托著顧央，才讓她沒直接摔下去。

「十二？十二？」冷遙晃了晃靠在身上的顧央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不免心慌起來：「仙人仙人，十二這是怎麼了？」

「放心，這孩子一下子吸收太多靈力，直接略過一期進二期，她身子太弱還承受不住這些回去休息會兒就好了。」這麼一說冷遙放心下來，上午在越光鏡中他也是看到了這孩子，為此還和那人爭執了兩句，現在看來…這孩子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無用。「這是固靈丹，能助她鞏固修為，回去喂她一顆。」子與從乾坤袋裡扔出一瓶丹藥。

「謝謝仙人。」冷遙接過子與扔過來藥瓶放進懷裡，轉身對上子漠：「對不起仙人，這清掃院落的任務我們放棄了。」最後冷遙沒想到，這看起來冷冰冰的子漠竟然拿出兩人的任務條輕輕一揮，任務條上的靈格增上一條，還付了她們靈石。

顧央這一覺睡得是昏天暗地，雷打不動，格外的香。

屋子裡另外幾個女孩都圍在冷遙身旁打探著消息：「我說小瑤，你們是不是得到了仙人賞賜什麼好東西了，這顧十二怎麼一個中午頭，修為瞬間漲了兩層？」

「十二那是自己的造化。」冷遙不想再和她們所說什麼，視線看向床上沒心沒肺睡了整整一個晚上加上一個上午的顧央，就連馮阿婆幾人都來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