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美人饒命
比例防盜。讀者如因跳訂不足比例,請耐心等待,碼字不易,望體諒秦王的手在桌案上扣了扣,引起了雲裳的注意力,她後知後覺的把自己的字獻寶一般的放到自己背後那個人的手裡。
「大王,今日多謝您的悉心教導,妾的字已經進步許多了。」雲裳覺得秦王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教導自己的時候可真的是認真了,對於一國之君這個日理萬機的角色來說能抽出空來教她習字也應該表達一下謝意。
秦王視線落在雲裳的字上,「這幅字寫得不錯,如果美人高興,不如就請人裱在這書房了。」
這筆字在真正會寫書法的人眼中算是小兒塗鴉一般,難登大雅之堂,雲裳心裡明白秦王這話有幾分是在刺激她。
與愛情和貧窮一般,嫌棄也是一種掩藏不住地東西。
不過她正開心著呢!哪裡有心情管秦王是一種什麼心情,從前她就想著要是自己哪一天去上學,一定要把卧室的牆上貼滿了從小到大的獎狀。
現在到了這個時代,雖然沒有人給她發獎狀了,但秦王的水平肯定及得上這裡一個最普通的夫子,有他這句謬讚,自己就是把東西貼在牆上,誰又敢笑話她。
「多謝大王讚賞,明日妾就令人將此卷裝裱,懸於室內。」
雲裳的表情有十二分的真誠,秦王的表情依舊淡淡的,沒有任何裂痕,但是他開口提醒雲裳,「此卷是孤握著你的手書的。」
有一瞬間,雲裳覺得自己的表情裂了,她想起了以前一對煙熏妝閨蜜互相調侃時候說的一句話——人艱不拆,你總是這樣會沒朋友的。
現在她完全可以把這句話原封不改的送給秦王。
秦王不懂雲裳現在內心的吐槽,他只見對方瞪著一雙盈盈美目獃獃地看著自己,像是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一樣。
他伸手在雲裳眼前一劃而過,「這只是孤的玩笑話。」
雲裳依舊瞪著他,一個玩笑開完之後,真的,尤其是刺激到別人自尊心的那種玩笑,誰也沒辦法真的當做一句不走心的笑談。
女子美目含光,倏而落淚。雲裳抽著鼻子哭,淚珠一串串的從眼睛裡面落下來。
她似真似假的哭訴宣洩,「妾也想從小到大師從名師寫上一筆好字,人人稱羨,而到了宮中蒙大王寵幸,得以延師,妾是真感激大王。」我那麼感激你你居然拿話刺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把人心窩子都捅爛了。
這個時候雲裳覺得自己是真的口拙,她就不能想個戳秦王心窩子的話刺激刺激他嗎,柔柔弱弱的伏在秦王肩膀上,心裡卻已經打算好了,改天一定要把秦王的心窩子扒出來好好通一通,也讓人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秦王可不知道懷裡這個嬌花一般都哭出水來的美人心裡在想什麼,他手裡拍著對方軟軟的後背,像抱一個孩子似的把對方整個抱到自己的腿上,雲裳還在哭,一抽一抽的,她偏著頭下巴住在秦王的領口,眼淚流下來就順著對方的衣領流到胸口,看他難不難受。
這個時候,雲裳也不知道自己這眼淚裡面是真心多還是假意多,因為她哭得停不下來卻有空和系統閑聊。
「你說這秦王是不是有病!他自己有那麼多的文人能臣,非指望我這個在後宮裡玩攻略的學成十八般武藝做什麼!」
系統調出來許多資料,計算之後說:「估計古人就愛風花雪月這一套吧,沒什麼事兒的時候一起寫寫詩喝喝酒,然後在上床滾一圈,這一套下來精神和肉體都滿足了。」
一人一系統都對這種愛好沉默了,不一會兒雲裳哭得更傷心了,她一邊哭一邊說:「大王是不是嫌棄妾身蠢笨了,趙良人和姬美人都能書善畫,這宮中只有妾什麼也不會,十幾歲了才開始學著握筆。」雲裳覺得自己大概是這輩子也學不會像當世人一樣風雅的吟詩頌詞,頂多是做個對子。
秦王撫著雲裳的後背,慢悠悠的,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裡面皮肉的細嫩,雲裳被他摸得發顫,險些哭都哭不出來,斷斷續續的,反而更添了幾分可憐。
「也是可憐,小小年紀的,想這麼多做什麼。」秦王慢慢說,一隻手抬起來抽掉雲裳頭上的簪子,墨發如同錦緞,滑動下來時帶著淡淡的清香,秦王順著雲裳的發頂摸到了發燒,一雙大手摸到了雲裳的腰腹。
這下子,雲裳是徹底哭不下去了,她睜著眼睛,輕輕推這秦王。
女子一雙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指貼到了秦王的手上,臉紅撲撲的說:「何不去床榻上,那日案上冰的人怪不舒服的。」
她聲音里尚帶著幾分沙啞,被淚水浸的微紅的眼睛裡面帶著幾分羞怯,臉上還帶著潮濕,幾根細細的髮絲貼在臉頰上,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秦王是愛極了她這番模樣,便笑著說:「既然美人喜歡床榻,自然是依了美人。」他把雲裳橫抱而起,把人放到錦繡堆裡面,雲裳睜著眼睛,窗邊的帷幔徐徐落下。
如此便是一夜的歡好春Ⅱ情。
雲裳第二日帶著一身酥軟的骨頭坐在床榻上,大早晨的非要洗澡。
秀谷站在地上有些不理解,「昨日夜間不是已經洗浴過了?半夜的時候也擦洗乾淨了。」她這話已出口自己先垂頭燒個面紅耳赤。
雲裳沒那麼不好意思,因為昨天睡得有些晚了,現在臉上還帶著紅痕,她按著太陽穴說:「洗是洗過了,乾淨也乾淨,就是身體還乏,怕耽誤了與女先生的學習。」
這招一祭出來,秀谷立刻開始想法子,「這時候還早,美人若是定要此時洗浴,恐怕要稍等一會兒。」
「無礙的。」雲裳擺擺手,她如今大小也算是後宮一號人物,便是沒有現成的水,等半個時辰還有燒不好的?
洗過澡吃了飯,庄月往宮中遞了帖子,說近日家中有事可能要耽誤幾天時間,還送來了一些書簡說是給她的禮物。
雲裳也給了一些回禮,羅雲裳從家中帶來的東西只有一身薄衣,她現在的東西都是來自秦王的賞賜或者是宮中的份例。賞賜她沒動,便讓秀谷從她的份例裡面兩匹布送給庄月,也算是回禮。
這一閑下來,雲裳就想起了昨日的那捲書簡,既然說要把東西裱起來,怎麼能因為秦王嫌她寫的丑就不幹了,反正這宮殿是她自己的居所,秦王來了也就是榻上那幾尺天地,頂多再把桌案邊上那張小榻加上。
這裡也沒有玻璃這類東西,若是加了木框還不好清潔,雲裳便使人找了一卷淡黃色的布,折了幾層,外面鑲上一層墨綠色的帶著花紋的邊,因為東西重要,她自知針線用不好便讓針線好的侍女幫她縫製。
不像是秦王,宮中侍女見了雲裳這筆字,簡直就是滿眼崇拜,動作小心謹慎,一會兒問一句美人這樣好不好,一會兒問一句,美人你看這裡的針這樣縫好不好,完美安撫了雲裳被打擊到的自信心。
幾個侍女剛把裝裱好的竹簡掛在牆上,就有人通秉說姬美人拜訪,對於這個姬美人云裳楞了一下,說實在的姬美人在她這裡最熱鬧的時候都沒來,現在那位八子那裡熱熱鬧鬧的也不見她有什麼賞賜,反而到她這裡來了。
雲裳真覺得這位姬美人有那麼點不喜歡追潮流,熱愛反其道而行。上次這位美人到來是為了給她個臉色看,現在雲裳正高興著呢,心裡也不懼她。
「既然美人來看我,便上茶來吧。」雲裳淡定的吩咐,心裡和系統挖掘自己從前看過的撕逼懟人的話,在這一點上雲裳覺得自己真是趕不上秦王那兩下子。
姬美人並沒有像雲裳想的那樣劍拔弩張,反而笑容和善,以一種讓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和善,她本來是一個帶著幾分威嚴的形象,妝容完美大方,雲裳有時候覺得就是皇后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偏偏這位威嚴的美人,帶了幾分春風化雨的溫柔,雲裳一對比身上就起了一大堆的雞皮疙瘩。
秦王對人的輕視能讓人輕易瞧出來,這位姬美人對人的輕視也是掩飾不了的,雲裳也不知道秦王喜不喜歡這位姬美人,此時她心裡倒覺得這二人有些般配了。
秦王是語言表達,姬美人是用眼神表達,彷彿現在高高在上的討好是一種恩賜。
「不知美人有何貴幹?」雲裳覺得不管姬美人有什麼樣的需要,自己都不太有能力滿足對方,這個時候還是趁早幫對方結束這一句句尷尬的吹捧。
姬美人看著牆上的剛掛上去的字,眼角抖了抖,差點維持不知臉上的表情,就這樣一筆字也好意思掛上去?!今天睜眼說瞎話的次數已經不少的姬美人現在還是說不出違心的話,只是故作淡定的飲了一口茶,「我聽說雲美人近日才開始習字,居然能寫成這樣,也算是進步神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