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喪屍逼近
「你在哪做什麼？」
付叔黑影轉身，見來人是是封初九，皺皺眉，「怎麼大晚上的還不休息？」
「這麼早，睡不著。」
「哈哈，也對。若是隔幾個月前，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
封初九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也沒問這麼天都黑了他為什麼還不回去，明顯付三是在為白天的事難受，畢竟是一起共苦的兄弟。
但初九沒想勸，這個男人脆弱的一面不應該由他來揭開，這是尊嚴問題。二來，他不擅長聊天，更是很少主動找人聊，除了初六......
「那付叔，你早點......」封初九想早點告辭去找人，不料付三開口留住了他。
「初九，你知道為什麼世界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嗎？」
「是喪屍病毒。」
「不，」付三搖頭，「最開始它可不叫喪屍病毒。」
「哦？」初九從沒聽過，他時至今日都不明白，人類為何要製造喪屍病毒來自掘墳
「十年前，ils試劑的問世震驚世界，這個葯本來是增加壽命的，造福人類的。」付三譏諷道:「就因為在白鼠，兔子身上試過了，沒出現問題，所以就投入市場使用了。」
「我沒聽過這種葯。」封初九努力回想，確定自己記憶力根本沒這回事。
「你當然沒聽過，十年前，那個時候你能有多大。」
他嘆息，「當年的ils試劑因為價格高昂，使用的人並不多。過了幾年就出事了，那群白鼠，兔子全瘋了，四處咬人。人們才知道，那個藥劑是有潛伏期的，當時所有的國家都開始封鎖消息，禁用ils，可已經來不及了。」
封初九借著月色望向付三那張布滿風霜的臉，「所以五個月前，新聞里頻繁出現的那些暴動，都是服用ils變成了喪屍的人類。」
「是，喪屍病毒有很強的傳染性，不僅是人，動物植物都有可能被感染。等到國家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時，已經控制不住事態了。」
見封初九神色嚴峻，付三拍拍他的肩膀，「別這麼嚴肅，這事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從前基地長那得知的。」他頓了頓，摸著下巴笑道:「就是覺得你小子以後前途非凡，今兒就把這事告訴你了，以後就不用摸瞎了。」
「我知道了。」封初九沒有錯過他方才話里的重點，「付叔，前基地長是誰呀？怎麼沒看到他？」
付三臉上的笑意瞬間沒了，他長長地呼出口氣，故作平靜道:「死了，兩個月前出基地遇到個C級喪屍被感染了。我，送他走的。」
他雙手狠狠地握成拳隱隱在抖，封初九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提及的話題。
「付叔，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很抱歉……」
不待他說完，付三轉身就走了。一邊走一邊對他說，「沒什麼不能說的，如果以後你也被喪屍咬了，我肯定親手送你走。」
……，封初九望著他漸行漸遠地背影，剛才的愧疚之情瞬間消失無蹤，還是找初六要緊。
…………
靜謐的夜晚唯有蟬蟲與田蛙合奏，輪班的人三五成群結成小隊，借著月光在基地外圍來回巡邏。
封初九一路走來，並沒遇到一個人。
基地並不大，他幾乎快走完了，可還是沒有碰到初六。
拐過轉角，沒了樹林的遮蔽，一處光亮映入眼底。
那是一棟樓房，比起破舊的青磚瓦房這已經稱得上是基地最豪華的房子了，而且還有燈光。
基地的辦公樓，也是唯一有發電機的地方，白天的時候付叔告訴他的。
原本是這個村村長的住處，倒是何家父子仗著身份想強佔，因著基地所有異能者強烈的反對，就直接改成了辦公的地方。
可現在這麼晚了，裡面怎麼還是燈火通明？或者裡面還有人？
封初九皺眉，他有種預感，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裡面。
房間內亮如白晝，初六站在一張偌大的地圖前，神色越來越冷。
這個地圖……
他轉身準備推門離開，不料啪的一聲，門自動開了。
不，應該說是被門后的人打開的。
封初九猜到他有可能在這裡，卻沒想到一推門就真的找到他了。
「你，真的在這？」話一說完，封初九恨不得抽自己兩耳瓜子。
為什麼偏偏見到他就緊張，就話都不會說了！明明人都在這了，還問廢話！
見他堵著門口，初六又倒了回來，坐在辦公桌前，用泛著冷意的桃花眼看他。
封初九厚臉皮地坐到離他最近的地方，「看你一直沒回來，連飯都不吃，我就出來找你。」他把口袋裡的三塊壓縮餅乾放到初六面前。
兩人此刻離得很近，他甚至能細細觀察到初六的睫毛，真是又長又翹，漂亮得不像個男的。
初六看了餅乾一眼，眼神有點回暖，「你，會看地圖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封初九看桌上的地圖。
封初九激動得連連點頭，這是初六第一次讓他幫忙，彷彿英雄總算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地圖雖然大，到所畫的範圍卻僅不廣，僅僅記載了善城周邊的地方。
「要找什麼嗎？」
初六答非所問:「這裡在什麼位置？」
「這。」他指著地圖上一個偏右下的位置，「這裡原本是善城市附屬縣的一個小村落，地處偏僻。」
初六湊上前想要看清他手指的地方，「善城市？我怎麼可能在這？」
「你說什麼？」身後傳來喃喃低語，封初九沒聽清楚，轉頭去問，結果差點和站在身後的初六撞個滿懷。
封初九面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挪，「你要找什麼？」
目光掃過他泛紅的耳尖，初六又往前走了一小步，他毫不在意地問道:「哪條路可以最快離開去S市？」
此時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封初九下意識地咽口水，只覺腦子裡都開始打結了。
「你……S市……」
「你臉紅什麼？」初六半眯著桃花眼越發地靠近。
封初九清楚地看到他嘴角輕輕地勾出一彎弧度，此刻自己甚至能感覺到他輕盈的呼吸，甚至他臉頰上可愛的小絨毛。
白皙又順滑的皮膚，口感一定超級好，好想上去咬一口！
他覺得自己心跳快要爆炸了！
就在他努力壓制自己撲上去咬一口的慾望時，初六撤了回來，把話題拉回正軌。
「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有沒回答。」語氣一如最初地冷淡。
「我，我這是熱的。」見他離開，封初九心裡鬆了口氣，然後又生出巨大的失落。
早知道，剛剛不管怎麼樣都該撲過去咬一口的……
初六蔑他一眼，「我問的是，如何去S市，跟你熱不熱有什麼關係？」
封初九一頓，有些尷尬道:「S市距離善城市比較遠，這張地圖不全，只有善城周圍的路線，你要去S市的話，還要找別的圖。等會，你要去S市？」
被美色迷惑的腦子總算開始運行了，「你要離開基地，不行！外面全是喪屍，你出去就是送死！」
「嗯，」初六緊緊絞著眉頭，這裡沒有他要的東西。
封初九很惱火，他根本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為什麼要離開？是有必須要做的事？
見他轉身離開了辦公樓，封初九關了燈連忙跟上。
「你為什麼要去S市？」封初九在他旁邊邊走邊問道。
初六停下腳步，冷眼看他良久，「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這話讓封初九有些心塞，「我是你的室友，問問總是可以的吧。」
「很快就不是了。」初六低聲說了一句。
「什麼？」他沒聽的清楚。
「吼……」遠處傳來一聲劇烈的喪屍咆哮。
這在末世並不尋常，所以沒有任何人的注意，基地依舊在安睡。
初六眺望了一下遠方，嘴角斜彎，「這個基地很安全嗎？」
封初九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一隻C級喪屍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到達基地，到時候這個基地沒人能殺了它，看在你幫我指地圖的份上。」說完，便準備離去，卻被封初九猛的拉住了手。
「你怎麼知道？」他不太敢相信，會有人能預測到喪屍的行動。
初六彎彎眼眸，歪著腦袋看他，「我猜的。」甩開他的手又走了。
封初九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只覺得覺得莫名的冷。
初六，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