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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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璣看著少年道:「把這個拿給你們少爺看,他自然知道。」
少年伸手穩穩噹噹的接住玉佩,低頭眯眼看了一下,再次開口的聲音還是冷冷的,吐出一句:「等著。」
說完之後也不等顏璣等人回應,轉身就進了大門。
沈傑看著少年的挺直的後背小聲的吹了一聲口哨,轉頭看顏璣,笑著開口:「嚴公子你朋友也這麼有個性嗎?」
顏璣想了一會兒,有些遲疑:「應該不會吧?」
沈傑狐疑地看顏璣:「應該?」
對上沈傑的目光,顏璣坦然開口:「至少對我不是這樣的,對你們就說不定了。」
顏璣這句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不過他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季言忽然開口:「三公子人緣很好啊。」
顏璣一愣,不清楚季言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沒有接話,倒是沈傑嘿嘿一笑:「這個倒是真的。」
沈傑想的是季言和嚴公子認識不過短短几天,相處就已經熟稔自然得像多年老友了,而季言對其他人是不會這樣的,由此可見嚴公子人緣真的不錯。
聽了沈傑的話,季言深深地看了顏璣一眼,就這一眼,顏璣心裡一跳,莫名有種季言生氣了的錯覺。
沈傑沒察覺到異樣,笑呵呵的對季言眨眼,開玩笑道:「季兄你看,嚴公子的好人緣給我們省了幾天房錢呢。」
季言不覺得高興,有些勉強的沖沈傑扯了扯嘴角,見他這樣,顏璣越發堅定了他在生氣的猜想。
顏璣不知道幾句話的時間自己怎麼惹季言生氣,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難道還是因為方才的話不高興?可是到林宅這一路還不是現在這樣的。
顏璣面上沒什麼表情,不過心裡已經把這一路自己說過的話都回顧了一遍,還是想不通季言為什麼不高興。
心裡想了一圈沒有結果,於是顏璣把季言不開心歸於幾年不見,師弟的脾氣變得不好琢磨了。
顏璣心裡還想到一種可能,就是季言知道自己這個『朋友』也是魔教中人,對於要暫住在這裡不開心,不過這種可能顏璣私心不願承認。
就在顏璣三人說這幾句話的功夫,少年已經把顏璣給他的玉佩帶進去給自家少爺過目了,然後就見本來坐在太師椅里老神在在的少爺倏然睜大眼,隨後趕緊起身的往外面走,嘴裡念叨著『要死了,要死了』。
少年對自家少爺一驚一乍的性子已經習以為常,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
「嚴……嚴兄!」
站在門外的三人聽到林宅裡面傳來一道急急的聲音,於是齊齊抬頭向裡面看去,就見林文兩步並做一步的往外走,嘴裡還說道:「要死了要死了。」
顏璣看著來人,有些臉生,不是在教中經常見的面孔,目光轉了一圈沒有看到紅鳳,有些意外。
林文昨天晚上就收到教主來了銅元縣,並且會在他這邊落腳的消息,所以他從一早就開始等,想著到時候自己肯定要第一時間站在門口迎接,卻沒想到他的人卻把教主直接攔在了門外!
人雖然臉生,不過沈傑在這裡,顏璣怎麼也得做個樣子,於是他上前一步,一副還算是好久不見的樣子,笑著開口:「林兄,別來無恙啊。」
季言覺得顏璣說的這句話沒有問題,可是他卻見林文擦了擦額上的虛汗。
幾句閑聊說罷,顏璣給林文介紹了一下季言和沈傑,還簡單地講了一下暫住的事情。
這些事情林文自是早就知道,但是現在也只能笑著做戲,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把幾人往宅子里引。
林文吩咐下人去準備房間,隨後看著顏璣,開口道:「小孩兒不懂事,不識嚴兄,有失遠迎,望三位公子見諒。」
顏璣看出林文的忐忑,輕輕搖搖頭:「不礙事,是我們打擾了。」
林文很少見到顏璣,基本只有年末去嶧山報備藥鋪的收支和賬本才能遠遠的見一面,卻也說不上話,所以摸不清顏璣的脾性,現在聽他這樣說只覺得自己後背的冷汗都嚇出來了。
沈傑不像季言知道顏璣和林文的關係,見林文面上有些不自然,於是笑著開口:「林兄你真是太客氣了,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文看著沈傑,覺得心裡苦但是又沒法說,只好朝他勉強的笑笑。
顏璣三人的房間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剛才也不過是說給沈傑聽的,沒一會兒林文就帶著他們到了後面的院子。
「這院子裡面的房間都打掃好了,平時都人住。」林文站在院子里對三人說道:「你們看看,喜歡哪間就住哪間就好。」
沈傑大概的看了一圈,發現這個院子里有七個房間,於是他再一次在心裡感慨了一番林文的財大氣粗。
要說之前是開玩笑的,而現在沈傑倒是真的想問林文還缺不缺朋友,只管酒肉的那種的。
趕了這麼久的路,顏璣幾人臉上都有些疲色,林文見了也沒敢多做打擾,心裡想著之後再找時間跟顏璣告罪,寒暄了兩句便告辭了。
不過林文走了沒多久又折身回來,問的是季言他們三人,詢問的目光卻是落在顏璣身上的:「中午的飯是就在這院子吃還是的去前廳?」
顏璣看了看身邊的季言和沈傑,想了想開口:「就在院里吧?」
季言看著顏璣點了點頭,沈傑自然也是沒什麼意見。
林文道:「那行,林福留在這裡,你們之後又什麼事情交代他就好。」
聽了林文的話沈傑笑眯眯的道謝,而季言則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對他點了點頭,林文也不在意,再看了一眼顏璣確定他沒什麼要吩咐的之後便告辭離開。
等林文離開之後,沈傑摺扇抵著下巴,心情還很好:「嚴公子你這朋友人還挺好的么。」
跟剛才那個冷言冷語冷著臉的小孩兒一點都不一樣。
顏璣笑笑:「是挺好的。」
沈傑繞著院子里的石桌子轉了一圈,看顏璣和季言:「嚴公子季兄你們住哪一間房?」
顏璣一愣,誤以為沈傑問他們兩個人住哪間房,於是看了一眼季言后扭頭看沈傑,開口道:「我和季兄不住一間。」
沈傑也是一愣:「啊?」我沒說你們住一間啊。
看沈傑的表情,腦子再一繞,顏璣也發現是自己誤會了,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是我聽錯了。」
沈傑也不在意,搖著扇子去選自己中意的房間了,顏璣知道季言正盯著他,卻沒有轉頭看,而是徑直走進一間房,隨後背對著季言開口:「趕路這麼久的路,去歇歇吧。」
說完之後顏璣也不等季言回答,輕輕關了門,季言盯著已經關上的房門看了一會兒,隨後選了顏璣隔壁左邊的房間,而沈傑則是選了一個離他們較遠的房間,說那邊採光比較好。
聽隔壁的動靜,顏璣不用想就知道是季言,不得不說他心底還是有一絲開心的,不過想到之前早上醒來看到季言的事……
聽著隔壁細小的動靜,顏璣無力的嘆口氣閉上眼,睡著之前他還在想會不會待會兒一睜眼就看到季言。
另一邊的林文在迎來自家教主沒多久,又迎來了護法,把紅鳳往另一個院子帶的時候他都在心裡想另一個許護法什麼時候到。
沈傑沒有見過紅鳳,所以紅鳳還給自己編了一個身份,就是林文的親妹林煙鳳。
林文聽了之後心想——我可沒有這樣的親妹!
顏璣和紅鳳都是林文平時接觸不到的人,性格什麼的都是聽教中其他人說的,也不知可信不可信,所以林文現下並不多言,就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季言見過紅鳳,所以在感覺到有高手靠近院子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就知道是她來了,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之前一直跟他們身邊但是等他們近了林宅之後就離開的兩人。
聽師兄說好像叫閆七閆八。
想著院外的三人,季言眼中難得有些茫然,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這麼纏著師兄也挺招人煩的,害師兄說話做事畏手畏腳。
顏璣在隔壁睡沉了,而季言則是躺在的床|上看著帳頂出神,睡意全無。
…………
幾天下來顏璣難得睡個好覺,隱約聽到季言在外面說話,睜開眼呆了幾秒才知道季言叫自己吃午飯了。
沒在房裡看到季言,顏璣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畢竟烏佢的事這幾天就能解決,而他們相處的時間,是過一天算一天。
顏璣聽人從季少俠談到其他名人俠士,不知不覺就在大堂里坐了一個多時辰,不過總結起來也就一句話——
我武林能人輩出,以閆教為首的那一幫烏合之眾遲早要完。
和幫派眾多的武林正派一樣,魔教也不止是只有閆教一門,大大小小的門派不少,但或許是因為閆教和其他幫派相比較起來發展得迅猛得多,所以近年來大家談起魔教該死之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閆教之眾。
「不過說也奇怪,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人知道閆教的教主長什麼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一教之主有事難道還親自動手嗎?肯定是吩咐自己手下的那群走狗啊。」
「也是,那群瘋狗可是很樂意幫他去咬人,畢竟這樣才有剩骨頭啃。」
「哈哈哈孫兄說得極是哈哈……」
滿堂刺耳的笑聲傳到顏璣的耳里,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瞥眼看見桌上的酒,伸出手指沾了些,在無人看見的角度灌入內力輕輕一彈。
指尖的酒因為內力驅使迅速沒入笑得最大聲、也是剛才辱罵閆教最過分的兩人嘴裡,笑聲戛然而止。
兩人表情大變,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不斷咳嗽,神情痛苦:
「咳——咳咳,咳咳。」
顏璣的小動作做得悄無聲息,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所以其餘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行為反常的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孫兄趙兄你們怎麼了?」
而這個時候孫趙二人也緩過來了,倏地站起身在桌上狠狠一拍,環顧四周后一瞪眼:
「咳,誰他娘的暗算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