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見面禮
看到此條請等一會兒刷新~么么噠顏璣看著季言,再看看已經扭頭跳過這件事的沈傑,索性閉口不言。
短暫的休息之後,三人又上馬繼續趕路,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言和顏璣的兩匹馬已經有過一番交流,現在顏璣的馬特別喜歡往季言馬身邊湊,所以就會出現跑著跑著的顏璣和季言又肩並肩了,兩人的腿也會時不時碰一下。
對於這種情況,顏璣拉了幾次韁繩無果,不由得沉了臉,倒是季言抿著唇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沈傑本來是跑在他們後面的,不過漸漸的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於是雙|腿一夾馬肚子跑去兩人前面了。
感覺後背沒人盯著了之後,顏璣在心裡緩緩地出了口氣,手下暗暗使勁再次扯了扯韁繩,馬的腦袋偏了偏,力道鬆了之後又回到原位。
顏璣來氣,皺眉在心裡想讓閆七閆八下次給自己換匹馬。
季言看出顏璣跟馬置氣,按捺住想揚嘴角的心,佯裝糾結,開口道:「三公子,看來我們倆的馬很合得來。」
顏璣抬眼看季言,對於他那點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也不開口應話,兀自目視前方趕路。
…………
等顏璣和季言與沈傑三人三馬趕到銅元縣的時候,早就在那邊等著的閆教的人給顏璣傳消息,說烏佢幾人還在他們後面未到。
等顏璣把這個消息告訴季言和沈傑的時候,沈傑有些訝異:「那為什麼我們這一路都沒有看到他們?」
顏璣搖頭:「錯過了吧。」
季言想了想,開口:「他們知道閆教的人盯上自己了,應該走的不是官道,走的其他路?」
聽了季言的話后沈傑手中摺扇轉得飛快,口中說道:「有可能,我們暫且不提,算上官府,盯上他們的應該有兩撥人。」
「據我所知。」顏璣看著沈傑,緩緩開口:「不算我們三人,盯著烏佢幾人的至少有四路人馬。」
聽了顏璣的話,季言有些詫異看他,而沈傑手中的動作一頓,眉毛一挑:「怎麼這麼多?」
顏璣看著兩人,緩緩開口:「官府、閆教、點蒼派的幾個弟子、嗯……還有一個是你之前說的火炎堂的人。」
沈傑疑惑,都忘了問顏璣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問:「點蒼派和火炎堂的跟著烏佢幹嘛?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嗎?」
「烏佢他們擄的那個小孩是點蒼派一個弟子的遠侄,至於火炎堂……」顏璣頓了一會兒,搖頭:「至於火炎堂的人為什麼會跟著,我就不知道了。」
聽后沈傑摺扇抵著眉心,半晌嘆口氣:「我怎麼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捲入的人越來越多了?」
顏璣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十分贊同沈傑的話,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單單是他閆教和烏佢幾人的恩怨了,現在連衙門的人都牽扯進來了,也不知道最後事態會怎樣發展。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已經不好再拖下去了,顏璣作為教主,笑笑三個姑娘的事,他得給教中上下一個交代,
和季言相處的這幾天本就是自己閉著眼貪來的,現在也該有個了結了,顏璣準備就在銅元縣解決烏佢幾人,以免節外生枝牽扯出更多的人來。
心裡有這種『這件事之後便再也不見』的想法,所以對於紅鳳說的不住客棧的提議,顏璣在心裡想了好久。
外人不知道的是閆教近幾年暗地裡也經商,盈利用來教中開銷,所以現在顏璣手下的商鋪不少,不過掛的牌子都跟他無關,畢竟沒幾個正常人回去買的魔教中人賣的東西。
而在銅元縣,剛好就有屬於閆教的一間藥鋪。
顏璣仔細想了,既然要動手,那自己還是跟紅鳳他們待在一起比較方便,住客棧人多眼雜,束手束腳的。
所以在沈傑說先去找客棧放行李的時候,顏璣就說自己剛好有朋友在銅元縣,可以去他那邊住。
聽了顏璣的話季言倒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拎著行李站在他身邊,一副隨時都可以跟他走的樣子,而沈傑則是有些顧慮。
沈傑看顏璣,開口問道:「會不會太麻煩嚴公子你朋友了?」
顏璣搖搖頭:「不會,本來我也想抽時間去拜訪他的,這次便順路了。」
江湖人本就爽利大方,更何況是沈傑,現在聽顏璣這樣說他也放心了,笑眯眯的開口:「那就好,那就好。」
顏璣也是第一次來銅元縣,紅鳳叫閆七閆八帶回來的紙條上只寫了一個地址,他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在哪裡。
他覺得閆七閆八應該知道,可是現在沈傑在,他也不好叫他們兩人出來帶路。
站在顏璣身邊的季言見他臉色有些複雜,便叫他:「怎麼了?」
顏璣看著眼帶關心的季言和不明就裡的沈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知道地址,不知道該怎麼走。」
季言和沈傑聽了顏璣的話雙雙一愣,最後還是沈傑先反應過來笑出了聲,問了地址之後跑去旁邊問銅元本地人去了,留下季言和顏璣兩人二馬在原地。
沈傑走後,季言又無比自然的往顏璣身邊挪了一步,然後壓低聲音開口:「師兄,你說的朋友,是閆教的人嗎?」
顏璣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心裡有一瞬間澀然——他一時竟然還忘了季言是一個知道他底細的名門正派。
對於自己,季言是看在曾經的師兄弟的情分,可是閆教的其他人呢?他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欲除之而後快?
顏璣現在完全忘了之前季言是見過紅鳳的,並且什麼都沒有做。
趁沈傑問路還沒回來,顏璣看季言的眼裡閃過一絲防備,謹慎的開口:「是又怎樣,你要做什麼?」
隔這麼近,季言把顏璣眼中的防備看得分明,微微一怔,隨後臉上全是頹然和傷心,盯著顏璣,再次開口的聲音有些艱澀:「師兄……你不信我?」
或者從這次見面開始,就沒有信過?
季言用的是疑問句,不過他臉上的神情讓顏璣知道,他自己心裡給好答案了。
見季言這樣,顏璣啞然,開口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最後眼看沈傑牽著馬都走過來了,他才壓低聲音開口:「你別動他們。」
顏璣知道自己對季言說這句話其實並不講理,還有些強人所難,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閆教的人這些年背了多少髒水。
閆教的人雖然說不上各個都是好人,身上背著人命的人不少,但是離外界說的各個罪大惡極相差很遠。
導致入魔教的原因大家都不同,不過最後都一樣,不是顏璣護犢子,但是他私心不想季言對閆教的人下手。
至少是現在不要……
聽了的顏璣後面一句話,季言心裡有些委屈,不過沈傑都已經走到跟前了,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開口,只是賭氣般又挪回了自己剛才站的位置,拉開了和顏璣的距離。
看著季言的動作,顏璣的眼神黯了黯,不過也沒說話。
沈傑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指著前面的對兩人開口道:「我剛才問了,順著這條路的一直走,然後右轉,寫著『林宅』的就是了。」
說完之後沈傑頓了頓,開玩笑又開口:「看時辰還挺巧,要是去得早還能蹭個午飯。」
顏璣和季言兩人現在都沒有心情接他這句玩笑話,過了一會兒沈傑也許也覺得不好笑,於是聳聳肩,在前面帶路。
一盞茶的的時間,顏璣三人站在林宅的大門口。
沈傑仰頭望著氣派的大門上閃閃發光的匾額,覺得眼睛被閃得疼的同時覺得脖子仰得有些酸。
低頭揉了揉脖子,沈傑一抬手攬住身邊顏璣的肩膀,看著他語氣認真的開口:「嚴公子,你朋友還缺朋友嗎?會武功的那種。」
看著沈傑放在顏璣肩上的手,另一邊的季言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莫名覺得有些刺目,不過他心裡以為自己是仍然在意的之前顏璣的話,所以也沒多想。
而顏璣見沈傑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好笑,撥下自己肩上的手后也佯裝認真的思索了一番,隨後忍笑開口:「待會兒見面我幫你問問他。」
沈傑也跟著點頭,像模像樣的對顏璣一拱手:「那沈某就現在這裡謝過嚴公子了。」
顏璣笑著擺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季言從剛開始就沒再開口說話,就靜靜的看著的顏璣和沈傑兩人相談甚歡,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愈發的強烈,一顆心也越來越沉——
師兄對沈傑比對自己還好,從見面到現在,師兄還沒有對自己這麼笑過。
雖然最近幾年邊塞和睦無戰事,但是守城衛卻沒有一點鬆懈,認真的檢查詢問每一個進城的人。
等顏璣的腳真的踏過晏城門的時候,他已經有些餓了,雖然知道紅鳳在晏城,但他並沒有急著找紅鳳匯合,而是自己找了間客棧要了間房。
涼州與晏城之間的距離並不短,正常情況下就算是騎馬都要四天,而他就花了兩天兩夜。
長時間的奔途,路上只是短暫的歇腳,饒是顏璣輕功不凡也有些受不住覺得疲憊。
晏城雖然是邊陲之城,但是來往商人很多,中原沒有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不少,所以石城還算是繁榮。
顏璣隨便找的客棧雖然不是什麼大客棧,但是小二見過來來往往的這麼多人,所以眼力還算不錯,見顏璣氣質不凡但風塵僕僕,所以收拾走碗筷的時候主動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