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調戲

「汪丹？」趙六這個狗腿子，耳朵倒是挺尖。趙六這麼一問，女人也抬頭了，趙瑞看了好幾眼女人，好像又沒那麼像了。比汪丹要好看一點。趙瑞咳嗽了一聲，認錯人確實有點尷尬。

「起來吧。」趙瑞道。

「阿笙，板著臉做什麼？王上醒來你不高興？」趙六和這個阿笙關係不錯，幫了句腔。

這個阿笙，似乎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這點和汪丹不太像。

阿笙頓了一下，看著趙瑞，眼神和這裡大多數女人一樣，堅定。要是有點不同，感覺有點懇切？連話都顯得非常真誠：「王上能夠痊癒，是濟州百姓的福分。」

這馬屁拍得好。可能是音色的問題，奉承話說出來都特別自然。聲音略微低沉，聽得趙瑞的心臟咚咚地跳。女尊國的緣故，這裡女人的眼神大多堅定而直率。不像她的上一世，女人還有點內斂矜持。迎上阿笙坦率的目光，趙瑞咳嗽了兩聲。

這都咳第二回了。以為趙瑞是真不舒服，趙六也沒管阿笙了。阿笙名叫趙笙，姓是原主趙瑞給的，是趙瑞的貼身護衛，原本是東凰營的武官，半年前跟著趙瑞來了濟州。在青年一代中，趙笙頗具實力，原該是青雲直上，沒想到一道指令，被派給了趙瑞。官運戛然而止。趙笙的表現確實好，就是好到讓皇帝看上了，派給了趙瑞，讓她去輔佐趙瑞了。

趙瑞的眼神有點不老實，趙笙沒出現還好，一出現，趙瑞的眼神就飄了。趙瑞是真的想問，記得一中嗎？記得我們初中班主任劉桂香嗎？你真不是汪丹嗎？或許是注意到趙瑞的偷瞄，以為趙瑞有什麼吩咐，待在一邊的趙笙，側頭看趙瑞。這會趙六去忙了，趙六是王府的家令，上上下下都要操心。趙瑞好不容易醒來，各方趙六都要去奏報。畢竟是一方封王。

趙笙的目光就是太率直了，搞得趙瑞有點不好意思。

汪丹是誰？

是趙瑞的初中同學，又不僅僅是同學。同學多了去，幼兒園同學還是同學。是記事以來，趙瑞頭一個喜歡的女同學。偏偏又有幾個初中同學，後來成了高中同學，這件事就被反覆提出來。趙瑞沒有在湖南工作，但每次回湖南聚會，都會被高中老同學拿出來糗。汪丹上了哪個大學，汪丹去哪裡工作了，汪丹找了哪裡的男朋友。

大學對象問趙瑞為什麼沒談戀愛，畢竟趙瑞挺活躍一人。趙瑞說高中好好學習去了。

能講實話嗎？趙瑞能告訴對象，高中光惦記汪丹去了嗎？那趙瑞可能會提前單身。

趙瑞高中也和汪丹一個學校，只不過不同班，汪丹高二還談了個男朋友，那段時間趙瑞別提有多痛苦。試圖用小說轉移注意力。沒想到十幾年後，趙瑞不但來了小說一樣的世界，還碰上了長得像汪丹的人。這難道就是「戀戀不忘，必有迴響」？

趙笙的背脊有點僵直，聲音不大，但她就像被什麼劈中了一樣。她完全沒想到趙瑞會有這樣的舉動。她側頭看趙瑞，趙瑞起了身，非常輕鬆，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走，與本王去逛逛。」現在天氣轉涼，趙笙的衣服還不算厚重，趙瑞猥瑣地拍了一下趙笙的屁股。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趙笙臀部的緊緻。不愧是習武之人。

趙瑞現在心裡特別的爽，總算做了十幾年前最想做的事情。那會年輕，還是個清新的少女，又慫又沒腦子，和對方對視還會紅臉。毫無主見，對方讓她做什麼事，她就做什麼事，主動給對方值日帶早餐。被同樣沒情商的朋友戲謔，是不是喜歡汪丹。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和她打小報告，說汪丹不喜歡她，不想搞同性戀。憋了兩眼珠子的淚水，回家才敢哭。結果晚上汪丹一通電話，第二天又樂呵給人家帶早飯了。別說親嘴，手也沒牽過，至於戀愛關係更是不存在。汪丹從頭到尾都是個直女。別說三十歲，換做二十歲，趙瑞也不會這麼傻。可那時候就這樣，估計三聚氰胺吃少了。

「你走前頭吧。」說是逛王府，趙瑞也不認路。走了兩步，趙瑞回頭了。可能是剛才的猝不及防，趙笙和趙瑞保持了兩三步的距離。趙瑞這麼一說，趙笙的肩頭明顯抖了一下。這恐怕就是直女的恐懼了。即便如此，趙笙還是邁到了趙瑞的前面，感覺屁股蛋都夾緊了。生怕趙瑞偷襲。可這一夾緊，顯得臀部更加翹挺了。

現在她可是王上，要做什麼，還不是為所欲為？穿越不到兩天，趙瑞覺得渾身都舒爽了。

「她們都叫你阿笙，本王覺得不特別，以後本王叫你小笙笙，好不好？」趙瑞說道。

趙瑞現在跟個上了年紀的歐巴桑一樣，喜歡調戲小姑娘。

「……」趙笙回頭看了趙瑞一眼。

「怎麼？本王以前不這麼叫你？」趙笙沒說話，算是無聲地默認了。嗨這侍衛，怎麼這麼酷？性格和汪丹實在太不像了。

「本王以前叫你什麼？」趙瑞道。

「喂。」

「啊？」趙瑞沒反應過來。

趙笙回頭看趙瑞：「就『喂』。」

還挺惜字如金，怎麼聽著有點小「幽怨」？趙瑞笑了兩聲，趙笙便轉頭了，給趙瑞留了個「冷酷」的後腦勺。

「小笙笙，你習武多久了？」趙瑞道。

「十六年。」

「哈？」你看上去都沒有十六歲好嗎？

「本王都不記得你年歲了。」趙瑞道。

「十九了，王上。」

「那豈不是三歲就學武了？想必十分辛苦吧？」三歲能幹嘛？抓得牢積木嗎？

「嗯，」趙笙頓了一下，「王上問這個？」

「本王想與你學武，」高中就沒少看武俠小說，趙瑞親昵了，湊到了趙笙的身邊，「你會什麼？」

趙笙有點受不了紈絝的黏乎勁：「屬下才疏學淺，恐怕教不了殿下，殿下不妨告知家令，讓家令尋武師過來。」

「你不願意？」

「不，屬下……」

「你會輕功嗎？」趙瑞很認真地問道。

「……」

趙瑞覺得自己不黏，可在趙笙看來，就不這麼覺得了。想女尊國，以女子為尊，頂天立地，如此這般親近，豈不和那嬉戲打鬧的男兒郎無異？趙笙默默地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彷彿是直女最後的尊嚴。可惜趙瑞這盤蚊香，在直女的尊嚴上幾進幾齣。

直到路過荷花池，南面傳來「噗通」一聲，才吸引了趙瑞的注意。循聲望去，只見一人落水，隱隱約約似乎是個男人。趙瑞愣了一下，到底是現代人，沒有見過這陣仗，看旁邊的趙笙，臉上毫無反應。

「王上？」見趙瑞往南面跑，趙笙這才追上去。

「愣著做什麼？不救人嗎？」

趙瑞這一急，趙笙才愣了一下。得了令，解了腰上的佩劍：「王上莫急，屬下這就去救人。」

趙笙這人，完完全全是個好下屬。有了指令，才會行動，若不然，便不干她的事。

落水的的確是一個男人，還是趙瑞的男寵。嗆了兩口水，醒來倒不看救命恩人趙笙，光看趙瑞了。趙笙挺止乎禮，將男人救上來，便一個人伏拜在一邊，也不管濕淋淋的衣服。大冷天的。男人紅著眼眶，著實有些可憐。要讓其他女人看了，定是一番好生疼惜。

「王上……」男人的嘴唇有點顫抖，小子也尋來了，趕緊摟住了他家主人的肩頭。

「誒，」都快忘了她這一後院的男寵了，趙瑞和小子說道，「快把你家主人攙回去，叫上醫女，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王上……」男人衣服濕了，雪白的肌膚隱隱若現。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怕是都要受不了了。趙瑞側過頭，看著地上趴著的趙笙：「你也起來，回房把衣服換了。」

這事傳得挺快，趙瑞一回房，趙六便知道了。趙六知道這事，第一時間請了醫女，去了後院給邵湛診斷。落水的男人名叫邵湛，說是不幸失足，才落入荷花池。反正是吸引到了王上。聽說一會的工夫，後院的男人都在荷花池邊躍躍欲試了。

「王上，聽說邵湛沒有什麼大礙了。」趙六說道。

初聽到這名字，趙瑞還愣了一下，知道趙六說的是落水男后，也不由得感慨，趙六真是個狗腿，手腳居然這麼快。

「反正公子沒什麼大礙，明天要不要請公子過來，伺候殿下更衣？」

趙六這個騷包，平時肯定沒少出餿主意。腦袋上的白布還沒拆，就不怕來個腦溢血？

「不用，」趙瑞淡淡道，一副修身養性的態度，「趙笙沒什麼事吧？」

「沒有，她一個粗人，能有什麼事？」趙六笑哈哈道。

「那就好，你替我道聲謝。」趙瑞隨口說道。

趙六張了張口，猶豫了一會也沒說。看趙六的神情，趙瑞咯噔了一下，完全按照現代人的做法了。她要道什麼謝？放在古代，一聲主子大過天。以後還是注意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