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Luv Sic》 Vol.1

《道聽途說Luv Sic》 Vol.1

Pt1.男女(上)

雖說用鶯飛草長來形容確實不太合適,但今年九月的開學季確實有著初春時萬物生長、清風纏綿的繾綣氣息。

雛光高中的校門前,穿著制服的男女學生們說說笑笑、魚貫而入。儘管開學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仍然能從新生的眼神和交談中感受到對新生活的憧憬。放眼望去儘是讓人心曠神怡的青春氣息。

三三兩兩。青澀的少女、精緻的小皮鞋沿著方磚格子踢踏著清脆響聲,交頭接耳地談論著新學期的經歷,隨著秋風飄蕩的裙擺,倘是聊到些許戀愛的話題,往往能看見少女通紅著臉羞惱地追打著同伴,蹦蹦跳跳地跑過斑馬線。

這是獨屬於高中時代的美好。每個人一生中只能經歷一次的玫瑰色生活。就連空氣里都彷彿洋溢著令人年輕的荷爾蒙氣息。當學生們長大成人、步入社會,再回憶起青澀的高中時代,往往記得最多的都會是操場之上萬丈高空的雲捲雲舒。

儘管如此,青春也不儘是美好的,期間總會有人被困擾,感受著些許可愛的煩惱。

兩名學生並肩走進校門,站在門口執勤的男班主任見著來人,溫柔一笑,模樣春風也似。

「檸檸,早上好。沈園,早上好。」

「李老師早上好。」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少女乖巧地點點頭與班主任互道早安,另一旁留著長長蠍子辮的少女卻是打了個呵欠,臉上滿是與往常那活潑神態不相稱的疲態:

「早……」

兩人沿著校道朝食堂走去。檸檸悄悄抬眼看了幾眼蠍子辮少女臉蛋上兩道濃郁的黑眼圈,終於是忍不住怯聲問道:

「園園,又失眠啦?」

「還好啦。」

見著她那副沒精打採的模樣,檸檸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問:

「是因為……藍思琳的事?」

「沒、沒有啊!」一提到這個名字,沈園整個人便是一個激靈,就連睡意也瞬間褪去了大半,眼神不安分地四處張望:

「哪有!」

「但是啊,」檸檸關切地望著沈園:「你不是說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理你了嗎?」

「哎呀!反正跟他沒關係啦!」沈園握緊了背包帶:「誰會在乎那種猴子啊,長得又丑脾氣又差性格又懶嘴巴又損一天到晚沒說過一句好話,不理我我還樂得清凈呢,沒人性的棕毛猴子不理人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這種時候只要詛咒他早點死掉就好了!」

檸檸被沈園連珠炮似的回應嚇得一愣,好奇道:

「但是,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沒有!不是!」沈園臉蛋倏地一紅,急得話都說不清楚:

「我昨天已經跟他分手了!」

「就是說他昨晚有回復你咯?」

「沒有……」沈園的聲音低了八度,耷拉下肩膀,又恢復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是我自己單方面提出的……」

檸檸眨巴眨巴眼睛,恍然道:

「就是說,你昨晚已經跟他說分手了嗎?」

沈園僵硬地扭過頭來,失魂落魄地看著檸檸,語調又低了八度:

「是我自己單方面在腦子裡提出的……」

「噢……」檸檸長長地噢了一聲,低下頭去專心地看面前的路磚,心想畢竟是私事,便不打算再過問了。校道上的兩名少女走在樹蔭里,陷入了一片相當詭異的寂靜中。

沈園還是先沉不過氣來,緊繃著的臉蛋一陣抽搐,然後塌成一副苦瓜臉,轉頭幽幽看向檸檸:

「檸檸……」

「欸?」檸檸被嚇了一跳,倉促地扭頭。

「八天了……」

「哈?」

「不是一個星期……他已經不理我八天了……」

「呃……是嗎……」檸檸擠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額頭快要滲出汗來:

「園園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藏不住心事哈……」

沈園並沒有理會檸檸的吐槽,仰起頭來,精緻的臉蛋上似乎已經淚光晶瑩,溢出了委屈的淚水來:

「八天了啊!明明上個星期我和他什麼都沒做來著,又沒有招惹他生氣,他也沒有招惹我生氣……呃,有是有啦,不過平時和他吵架的話都是一兩天就好了,但是那天明明就是他有錯在先嘛,章魚小丸子就只有那麼八個……不是這個啦,就是說啊,平時他就算再怎麼沒精打采,還是會理我一下的,明明已經在一起快一年了,我還專門考到雛光來呢,又不是沒有吵得更厲害的時候,那時候就算是我錯了他也會哄我的……但是就是很奇怪啊,章魚小丸子就只有那麼八個……」

「園……園園……」檸檸嘴角抽搐出聲打岔:

「難道說,你們倆鬧彆扭是因為章魚小丸子嗎?」

「才不是!」

「……那、那你到底給他吃了幾個啊?」

「跟這個沒關係啦!」沈園含糊地想要一語帶過,又忍不住想強調:

「章魚小丸子只有八個欸!」

「……」

「一天兩天也就算了,三天四天我就很生氣了,但是他一直都是那副無精打採的欠揍模樣,而且就連我威脅說要揍他他也沒有反應了耶!跟平時完全不一樣,我都被嚇到了,結果到現在他還沒理我,檸檸,我該怎麼辦啊啊啊啊啊……」

沈園越說越悲憤,猛地伸出雙手搭在檸檸肩上,把她抖得跟個沙袋似的。

「而且啊,網上不是說嗎,人的細胞只要七天就會全部新陳代謝一遍,變成新的細胞,人也會變成全新的人了,現在已經八天了,他會不會已經徹底不記得我了啊?但是如果我主動找他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骨氣嗎?啊啊我真的好難受啊檸檸檸檸檸檸……」

「但是園園,人類的細胞其實是要七年才會新陳代謝一遍的啦呃啊呃啊呃啊……」

「那!我!該!怎麼辦啦!」

兩分鐘后,蹲在樹根旁邊滿臉青灰色的少女終於扶著樹站起身來,語氣虛弱得猶如風中殘燭,失意吶吶著:

「腦袋好像脫臼了……」

沈園關切地拍著檸檸的後背,羞紅著臉結巴道:

「檸檸抱、抱歉……我不小心用力過度了……」

檸檸長呼出一口氣,嘆道:

「就算園園你問我要怎麼做,我一直都沒有談過戀愛,怎麼可能知道嘛……」

「誒——誒?」沈園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確實是哦……」

正吶吶著,又換出一副苦惱的神情嘆氣道:

「檸檸今年還差兩個月就十六歲了呢,連初戀都沒有,好像是挺慘的。」

檸檸的胸口彷彿遭上了一記重擊,再次靠在樹榦上,發出快要死掉的聲音:

「這麼仔細地記得我單身的時長還真是謝謝你啊……」

「誒嘿嘿……我沒有那麼好啦……」

「我沒有在誇你!」

檸檸感覺自己的胃部幾乎快要揪成一團,猛地挺直身子、長吸口氣,轉頭看向沈園,神情認真:

「園園……」

「嗯?」沈園湊近了些許,對著檸檸眨巴眼睛。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如果你真的很苦惱的話,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啊?」

「問嘛問嘛。」

檸檸猶豫了一陣,還是做賊似的湊到沈園臉側,咬著耳朵問道:

「你和藍思琳……那個過了嗎?」

話剛出口,檸檸便已經心覺不妙,臉蛋倏地紅了起來,直暗想自己真是太離譜了,怎麼可以問出這麼隱私的問題,誰知沈園聽完以後竟是面不改色,又眨了眨眼:

「那個?那個是哪個?」

檸檸干咧了一陣嘴角,露出一個非常尷尬的笑容,慢吞吞轉過頭去:

「沒、沒什麼……」

看來園園還沒有被藍思琳學長糟蹋,檸檸想著,又鼓起勇氣,問出了一個尺度稍小的問題:

「那你們倆……有親過嗎?」

「誒?」沈園突然漲紅了臉:「你你你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哎呀,你就說嘛!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

「這個……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這個那個………那個什麼呃……誒……這個……」沈園雙手疊在胸前,很不安分地戳著食指,眼神閃爍,嘴裡吐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來,又忽然耷拉下肩膀,活像只被太陽曬化了的史萊姆:

「沒有……」

這次倒是輪到檸檸吃驚了:

「接吻都沒有嗎?我還想著你們都交往一年了,應該早就有過了才對的……」

沈園忽然扭過頭去,嘴巴嘟得能放上一整條扁擔,絞著手指十分心虛地說:

「因為人家年紀還小,不好意思嘛……」

「都已經交往一年了事到如今還裝什麼純情啊!」

檸檸頗有些抓狂地吐槽了一句,又頭疼地捏捏眉心:

「那牽手呢?牽手總該牽過吧……」

「沒有啦……」沈園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也是從檸檸的詢問中隱隱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檸檸啊,一般的話,交往了一年的那個什麼……都會牽手的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學姐們都是這樣說來著……」檸檸嘟囔:「她們聊天的時候總是說這類的話題,按照學姐的說法,交往了一年的情侶別說牽手了,恐怕早就已經分手了才對……」

「是這樣啊……」

「而且……」檸檸說到這裡,語氣變得猶豫起來:「園園,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什麼奇怪啊?」

「因為那個……藍思琳學長……他不是……呃……混混嘛……」檸檸悄悄抬眼看看沈園,見她沒什麼反應,又繼續說道:

「一般來說,混混不都是……色……色狼嗎?」

「啊……」聽到這裡,沈園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想到藍思琳平時在街上東張西望的猥瑣眼神,不禁生無可戀地應了一聲:

「好像是這樣的……」

「所以你想啊,」檸檸繼續循循善誘:「藍思琳他明明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好像對園園你又不感興趣……你說……你說……」

「他會不會是……」

「……出軌了啊?」

「誒——誒?!!!!!!」

……

教學樓的天台上坐著三個男人。

好在今天天氣偏陰,即便是中午時分也難以透過層層疊疊的白雲看到太陽,再加上時節已是入秋,待在這裡也不算炎熱。

但這三個男人看起來實在太過於怪異。

因為他們一直都沒有說話。各自挑中一片雲看著發獃,其中兩個手裡都捏著半截煙捲(注1),倒是邊上綁著頭帶的白髮男孩嘴裡叼著根塑料棍子,格格不入。

沉默已經持續了許久。彷彿要沉默到永恆。

最先打破這壓抑氣氛的,是正中間的爆炸頭。

「思琳啊。」

爆炸頭臉上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滄桑,把手上沒抽完的煙塞進了另一隻手上的咖啡罐里——拿著咖啡罐的左手打上了石膏,繃帶繞過脖子——吐出了最後一口煙。

「嗯。」旁邊棕發小辮兒桃花眼的男子仍舊看著天上的雲發獃,看起來似是已經魂游天外,就連方才的回應都彷彿是無意識發出的。

爆炸頭用呢喃般的語氣說:

「我摸到了。」

「嗯?」回應的聲音依舊懶散而漫不經心。

邊上的白髮男生嘴裡的塑料棍子攪了攪。

爆炸頭雙手手肘搭在膝蓋上,微微眯縫起眼睛。

「今天早上,我騎單車的時候,在下坡路用了全速。」

「嗯。」

「然後,我鬆開了手。」

爆炸頭說著,微微眯縫起眼睛看著天邊的雲彩,伸出尚還健在的右手,作出虛握的手勢,天際正好有秋風流過,他的五指無意識地抓了抓。

「嗯。」

「然後,我摸到了。」

爆炸頭頓了頓,神情肅穆地閉上眼睛。

「嗯。」回應的聲音仍舊風淡雲輕,另一邊卻傳來喀呲一聲脆響,那是棒棒糖被咬碎的聲音。

旋即一切又陷入了沉默。

彷彿要沉默到永恆。

但這次的永恆沒有持續太久。

大概是十餘秒后,發獃的小辮子男人視線稍稍偏了偏,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爆炸頭左手上的繃帶,出聲道:

「杯?」

這次發出「嗯」聲的卻是爆炸頭,他沉吟良久,有些不太確定地皺了皺眉:

「G吧。」

「說G不說吧。」白髮男子反應極快地回復。

「我說鳳哥,」藍思琳動也不動,回應的速度卻也是快得反常:「你其實沒有摸過吧。」

白髮男子嘴裡還嚼著棒棒糖的碎粒兒,迅速地接腔:

「G罩杯比你的頭髮還炸。」

藍思琳道:

「而且罩杯並不完全等同於女人胸部的大小。」

白髮男子道:

「罩杯尺寸等於胸圍減去下胸圍。」

藍思琳道:

「也就是說胸部很大的肥婆罩杯可能並不大。」

白髮男子道:

「個子嬌小的豆芽菜也有可能是波霸。」

「結論——」

藍思琳伸直腿,閉上眼睛,長舒了口氣。

白髮男子取下嘴裡含著的塑料棍子,頂端剩下的小半顆棒棒糖泛著濕潤的光:

「屌絲。」

「你們兩個。」體格算不得魁梧,與其他兩人同屬瘦削身材、卻被稱呼為鳳哥的爆炸頭男子面不改色地用右手撫過左手的石膏,淡定得像是雨夜礪劍的孤高劍客。

「——犯了致命的邏輯錯誤。」

他揚起頭,微眯起眼。

「如果我摸過歐派的話,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來感受歐派呢?」

藍思琳長長地「嗯——」了一聲,再次恢復一分鐘前的發獃狀態,神遊天外。一切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髮男子終於吐出嘴裡光溜溜的塑料棍子,從口袋裡摸索出了另外一根包裝得很好的棒棒糖。

爆炸頭眉頭挑了挑,視線掃過白髮男生腳下一堆吃得乾乾淨淨的塑料糖棍,闔目道:

「尼爾,你最近煙癮有點重,該戒了。」

尼爾湊到嘴邊的棒棒糖微微一滯,僵硬地轉過頭,掃了一眼爆炸頭腳下堆成小山的煙蒂,又轉頭,看了看藍思琳手指間那已經燃到盡頭的香煙,抬起頭,朝獨自望著天空發獃的藍思琳拋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藍思琳看起來已是魂游九天,一動不動地仰頭看著天上的雲彩流動,懶洋洋張口:

「他把你吃糖的行為比喻成抽煙,試圖創造一個幽默的段子。」

尼爾微微偏頭,表示不解,問道:

「我該笑嗎?」

「嗯——」藍思琳這次的「嗯」是平聲,表示不予置評。

尼爾將新的棒棒糖塞進嘴裡,用舌頭攪來攪去。

爆炸頭面色不改,輕輕低下頭去,嘆息道:

「好想摸胸啊。」

叫鳳哥的男人思維很是跳脫,話題轉移得很生硬。好在其他兩個人也顯然並不是什麼簡單貨色,早已經適應了這種詭異的對話模式。

藍思琳又淡淡地嗯了一聲,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我也是。」

舌頭攪動棒棒糖的聲音戛然而止。爆炸頭和尼爾幾乎是同時轉過頭去,用相當怪異的視線注視著藍思琳。

「思琳啊」爆炸頭問:「說起來,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附議。」

爆炸頭又道:「有女朋友的話,不就可以隨便摸了么?」

「附議。」

藍思琳轉過頭,對尼爾說了一句「附議不是這樣用的」,又仰起頭看雲,只是臉上本就憔悴的神情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無神,他沉默了半晌,忽然悠悠出聲道:

「鳳哥,你說女人和男人為什麼要長**呢?」

爆炸頭深吸口氣,右手握成拳放在嘴前,陷入沉思。含著糖的尼爾懶洋洋地接道:

「女人是為了餵奶,男人是為了區分正反面吧。」

「附議。」爆炸頭道。

「是這樣啊。」藍思琳頗有一種豁然開朗、茅塞頓開的感覺,手肘抵在膝蓋上,撐著下巴,釋然道:

「原來我的女朋友是男人嗎?」

話剛說完,三人便聽到遠處的教學樓通道鐵門傳來一陣響聲。像是碰撞的聲音。三人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爆炸頭問。

「風吧。」尼爾說。

「嗯。」藍思琳應。

關於歐派的話題終於告一段落。爆炸頭又想起什麼:

「思琳啊。」

「嗯。」

「說起來,你從開學到現在就一直沒什麼精神吧?」

「嗯。」

爆炸頭閉起眼睛:「果然……」他微微睜眼,神情變得滄桑起來:

「還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嗎?」

「嗯。」

爆炸頭用完好的右手拍了拍藍思琳的肩頭,嘆道:

「你還是太年輕了。年輕人容易衝動,做錯事也是應該的。」

話剛說完,教學樓通道鐵門處又傳來一陣響聲。像是鎖頭撞擊鐵門的聲音。三人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爆炸頭問。

「風吧。」尼爾說。

「嗯。」藍思琳應。

爆炸頭又嘆了口氣:

「思琳啊。能夠做出這種事情,其實我也理解。誰都有過那種時候。第一次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只要吸取教訓就好了。」

「嗯。」

「但是啊……」爆炸頭話鋒一轉,語重心長地對藍思琳說:「這種事情,偶爾一次還算是有益身心,一旦沉迷了,很有可能會傾家蕩產的。」

「嗯。」

「不過思琳你也真是可憐啊。難得放個暑假,又是連續一個星期的,堪稱男人天堂的盛會,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教學樓的鐵門發出轟然巨響。

「藍思琳!!!」

一道充滿殺氣的嬌小身影蹭蹭蹭地逼近過來,三人愣神,齊齊仰起頭去,和那氣喘吁吁,面色不善的蠍子辮女孩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爆炸頭問。

「夢吧。」尼爾說。

「嗯。」藍思琳應。

「是夢嗎?」爆炸頭有些吃驚。

「是夢。」尼爾說。

「嗯。」藍思琳應。

「此話怎講?」爆炸頭問。

「教學樓的門是鎖著的。」尼爾說。

「嗯。」藍思琳應。

「而且我們是從八樓的陽台爬上來的。」尼爾又補充了一句。

「嗯。」藍思琳應。

「哦……」爆炸頭恍然。然後,他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右手握成拳放在嘴前,陷入沉思,神情複雜:

「但是,如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說法是真的,我為什麼會夢到弟妹呢?我明明是喜歡女人才對……」

沈園額頭冒出青筋,擼起袖管。

******

註釋1:在IF線的設定里所有角色都會比《界》的年齡小一些,此時的藍思琳尚未成年,抽煙屬於不正當行為,作為懲罰已經註定了其到故事結束都會是死處男的結局,請諸位同學不要隨意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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