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一

102.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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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皇后看到他進來,焦急著站起身,不想腳下無力,又坐倒在鳳座里。宮女忙去攙扶,才算助她站起身。

昔日雍容威嚴的皇后,如今神色憔悴,華貴的鳳袍反倒襯得她面如蠟色,整個人都沒有了光彩。

太子上前,扶著她胳膊在邊上輕聲說:「母后快些坐下。」

劉皇后猛然就去抓住他手,說:「本宮聽到說齊王中毒了,你父皇還親自去看他,驚動了半個太醫院?!」

興許是長時間傷心飲泣,劉皇后聲音沙啞難聽。

太子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到她帶淚的眼中是恨意,遂斂眉回道:「是,四弟在皇祖母那裡昏過去了。」

「你三弟屍骨未寒,陳貴妃和她的兒子就要開始在陛下搏眼球了嗎?!」

太子聞言忙道:「母后慎言,四弟也是父皇的兒子,皇子中毒,不是小事。」

劉皇后唰一下就抬頭看他,抓著他的手不斷用力,手指骨節發白。太子微微皺眉,她壓低了聲音,但卻藏不住裡頭的恨意:「一個妾的兒子中毒鬧得人盡皆知,嫡嫡親的兒子被人害死,卻隱瞞不宣。連太后那兒都瞞著!」

「暗查?暗查什麼?!你父皇這心還是偏的!」

「母后!」太子實在是被她的話驚著,又急又快地喚她一聲。

宮女們此時都離得遠遠的,太子掃了眼四周,在她身邊坐下,語氣裡帶了哀求:「母后,三弟已經沒了,您不能每日只沉溺在悲痛中。您說的這些若是傳到父皇耳中,父皇要對您怎麼想,不也傷了父皇的心,您這樣只會讓仇者快親者痛!」

「親者痛?!」

劉皇后盯著太子的臉,眼裡又蓄滿了淚水,目光獃滯,竟是有幾分恍惚的樣子。

太子見她如此悲痛,也沉默了下去。

良久,坤寧宮大殿里響起了劉皇后悲慟的哭聲,太子怎麼勸也勸不停,最終神色頹然離開。劉皇后的心腹宮女聽得心酸,跪在邊上想為她擦淚,卻不料劉皇后猛然抬頭,紅腫的雙眼內布滿血絲。

宮女跟她視線撞了個正,被她眼中的獰色驚得坐倒,額間霎時就見了冷汗。

劉皇后抬起頭,卻只是盯著厚重的殿門,目光彷彿落在安靜的庭院中,又或者更遠。沉默著,連掛在眼角的那顆淚珠都跟凝固了般,久久沒有落下。

宮女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只覺得這樣的劉皇後跟犯了失心瘋一樣叫人害怕,僵跪地在上不敢動,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句低喃。

「......我的清兒死了。」

***

謝初芙把太醫打發走了,太醫離開前那尷尬的神色鬧得她也不自在。

姑娘家摔到那個地方確實不太雅,不過學醫者,不拘這種小節不是。

但一想到太醫可能會回稟齊王,她心裡還是很在意這種小節,只道近來自己遇上齊王就要倒霉。

也許她跟齊王才是八字相剋,而且齊王這算什麼,差點掐死她,這會又獻殷勤嗎?上回他突然現在靈堂也很奇怪。

正想著,她嗓子突然有些痒痒,忙停下要進殿的腳步,在門口咳了兩聲。又停了會,那股痒痒勁過去,喉嚨里又沒啥異樣感了,她這才疑惑著轉身往裡走。

是太幹了嗎,從離府進宮到現在,她就沒喝過一口茶。

回到太后寢殿,太后還睡著,守在邊上的畫屏正在放帳子。放好帳子,小聲吩咐小宮女守著,就輕聲和初芙道:「謝姑娘,您也歇會吧,奴婢幫您看看身上。奴婢方才見您坐到地上了,可別傷著了。」

謝初芙聽著沉默,剛剛才甩開的不自在,又回來了。

此時的齊王府,太醫正領著一群太醫就差沒把齊王府的廚房翻個底朝天,對他所用過的用具,還有寢室也沒放過。

趙晏清坐在太師椅內任那些太醫翻,左右是不可能翻出東西來的。

左慶之給他用的毒是一種潛伏型的,須要毒發時要用引子做為誘發,以前是每十日太醫到觀里來請脈,會誘發一次。再服藥三日壓下去。

另外就是回京見明宣帝的時候,為的就是保持體弱這個假像。

他回京前誘發過一次,但這幾天他並未服藥壓制,才叫太醫診出毒來。

而這毒並不須要短時間重複服用,只須三年一回,齊王府里當然找不出來毒源。

太醫正找不出毒源,只能暫時先配一般的解毒方子,要看趙晏清服藥后的效果再調整用藥。

永湛在邊上聽著暗自焦急,就怕太醫配的葯與主子身上的毒有衝突。葯煎好后,趙晏清居然也不理會他的暗示,竟就直接把葯喝了。

太醫正為了謹慎起見,讓人留守在齊王府,好能及時觀察病症,自己就先回宮和明宣帝彙報情況。

永湛將太醫送走,回正院的路上看到一個人被扶著艱難往前去,定晴一看,不正是昨天被打了板子的左慶之。

「左先生!」永湛上前扶住他,見他面色慘白,關切道,「您怎麼不躺著,這要去哪裡?」

左慶之白著臉說:「去見殿下,我聽說殿下被查出中毒......」

此話一出,永湛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是因為宮裡知道了他們家殿下中毒,擔心查出更多,而且這個時候,不拔毒也不行了。

不然才會引起懷疑。

左慶之來到時,趙晏清這時拿了本書倚在羅漢床上翻閱,見到來人也沒抬眼。一抹陽光透進窗照在他清俊的面容上,顯出清晰明了的淡漠。

左慶之先是一番告罪,他根本沒理會那套虛偽的說辭,只在請示要號脈的時候伸了手。

對方低眉順眼上前,一點也沒有他在齊王記憶里見過的那種有持無恐。人啊,果然是要知道痛,才會知道要怕。

屋裡安靜極了,更漏這時滴答兩聲,號脈的左慶之暗暗打量他的神色。

不知道什時候開始,齊王就顯露出從所未有的強勢,明明還是那一張臉,左慶之看久了竟有些怵懼。

趙晏清察覺到視線,鳳眸慢慢抬起,光線在他眼中明暗不定,盯著人看瞳孔幽深彷彿有凶獸蟄伏在內中。左慶之被他看得一驚,當即垂眸,鬆開手恭敬地道:「殿下,壓制的葯還是要照常服用三日,將毒性壓一壓,屬下再開始施針放血清毒。」

趙晏清聞言淡淡一笑,早這麼聽話不就免了那些皮肉之苦。他頷首,將視線繼續落在書頁上:「那就著手辦吧。」

左慶之躬身應是,猶豫了一下,有些話還是問了出來:「殿下,您下步是要怎麼打算?」

話落,屋裡變得更加安靜,永湛聽著這話都替他著急,用眼神示意讓他別問了。

「打算......」趙晏清卻出乎意料的接了話,「事情出了紕漏,我下步要請求離京。」

離京?

左慶之怔愣,顯然沒琢磨透意思,趙晏清卻不想多說了,示意永湛將人帶出去。

永湛默默拉了人離開,左慶之走出正院,被風一吹,好像明白過來。

——離京,齊王這是要請求去封地?!

本朝皇子及冠到封地,也有不受寵的在大婚後被早早丟到封地去,像二皇子毅王已定今年及冠禮后離京。但現在齊王既沒定下王妃,離及冠也還有兩年,他要怎麼請求去封地。

而且去了封地,那京城呢?!暫先放棄?

這是以退為進,想為睿王的事避避,還是真的打了退堂鼓?

左慶之反倒想得心裡更沒譜了,暗中咬了咬牙。那麼多年了,才算砍掉太子一個助力,這個時候退,那早先就定下的後手計劃就此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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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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