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巧合
女服務員將脆皮蛋糕端過來,放在肖樂天面前,肖樂天端著手裡的咖啡,獃獃出神。那人見他神色頹然,低聲說道:「很抱歉,不能幫到你。」肖樂天嘆了口氣,道:「和你無關,這都怪我自己。」過了片刻,那人說道:「你也不用這麼失望,或許還有其他的解決辦法。」肖樂天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有什麼辦法?」那人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肖樂天明白了他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自嘲似的笑笑,用叉子切下一塊蛋糕送進了自己的嘴裡,咀嚼幾下,覺得蛋糕香甜酥脆,十分可口,頓時有了胃口,便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來。那人笑道:「雖然這一家店比其他店裡的東西稍微貴一點,但東西做得很地道,特別是各種蛋糕,非常正宗。」肖樂天心情不佳,頭也不抬,只嗯了一聲,自顧自地吃著蛋糕。那人看看他,說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當初我身邊的人先後去世的時候,我的心情跟你也差不多。」肖樂天又嗯了一聲,繼續吃著蛋糕。那人沉默了片刻,再次說道:「你在使用硬幣的,有沒有發現它的其他特徵?除了能夠瞬移之外?」肖樂天邊吃蛋糕,邊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人眼睛看著窗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在剛剛發現硬幣的瞬移功能的時候,我特別興奮,同時也十分擔心,生怕不小心會把它弄丟。畢竟這枚硬幣太普通,而且也不太方便保管。你當初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吧?」肖樂天低著頭嗯了一聲,顯然對他的話題沒多大興趣。
那人也沒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我就想在這枚硬幣上打個孔,然後掛載脖子上,這樣就不容易丟了。」聽他這麼一說,肖樂天就想起了之前拿鑷子的那個人,心說,看來想到這一點的不止他一個人。心裡這麼想著,頭還是沒抬起來。只聽那人繼續說道:「我當時也有顧慮:要是打了孔,會不會失去硬幣的特異功能?所以也糾結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後來有人找上門來搶我的硬幣,我才下定決心。就是你提到的那幫穿黑西裝的人。為了防止被人輕易搶走,我打算在硬幣上打個孔,然後把硬幣掛載脖子上。這樣以來,用起來也方便,只有一低頭就能把硬幣含在嘴裡,而且也不會輕易被人搶去。於是,我就拿著硬幣去配鑰匙的店,讓他們幫忙在硬幣上開個孔。結果你猜怎麼樣?根本鑽不動。換了幾個鑽頭都鑽不動。後來我又去了修車廠,打算用機床試試,那些機床連十幾厘米厚的鋼板都能鑽透,可鑽那枚硬幣的時候,連一個小點都鑽不出來。」
肖樂天聽到這也不禁驚訝,抬起頭來說道:「怎麼會這麼硬?」那人見他終於產生了興趣,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倒不是有多硬,硬幣應該是被一層什麼東西保護著,不讓它受到外界的任何損傷害。」肖樂天不解,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被一層東西保護著?」那人點點頭:「沒錯。我想,那枚硬幣並不屬於我們這個現實世界。」肖樂天更糊塗了:「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我不明白。」那人一臉認真地說道:「這枚硬幣應該是惡魔留在人類世界的誘餌。」肖樂天不由笑了起來:「惡魔的誘餌?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那人一臉嚴肅地說道:「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得到這枚硬幣之後生活發生的那些變化。你不覺得這像是某種交易嗎?」肖樂天已經跟不上他的思維了:「什麼交易?」那人道:「用親人的靈魂獲得超人能力的交易。你仔細想想。」肖樂天道:「那也不能說明這就是和惡魔的交易,這隻能說明世界上壞人太多。」那人搖了搖頭,問肖樂天:「你是怎麼發現硬幣的特殊功能的?」肖樂天把自己如何被陷害、如何被抓、硬幣又如何從衣服里掉出來,大略說了一遍。那人笑道:「想到不你是做那個的。哦,對不起,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肖樂天道:「沒關係,你繼續說。」那人微笑道:「這不很明顯嗎?你一個月之前就把硬幣從我手裡偷了過去,直到被關起來,才發現硬幣的功能,而且那硬幣還是自己掉出來讓你發現的,你不覺得很匪夷所思嗎?」肖樂天不以為然:「或許只是巧合吧。」
那人微微搖了搖頭,說:「世界上是沒有所謂的巧合的,我們之所以稱之為巧合,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事件背後的真相。其實,從我知道硬幣丟了以後,我就一直盼著能見到你。」肖樂天不解:「為什麼?」那人道:「就是我剛才說過的,這枚硬幣是惡魔的誘餌,由惡魔在背後操縱。而且,曾經也有人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就是在我之前持有硬幣的人。」肖樂天道:「哦?在你之前持有硬幣的人?」那人點頭道:「是的,我持有硬幣的時間大概有一年左右,在那之前硬幣是在另一個人的手裡。」肖樂天問:「硬幣是怎麼到你手裡的?」那人微微一笑:「是我撿來的。那天我去外面辦事,看到一群人在圍觀一起車禍,在人群外面的馬路上掉著一枚硬幣,我就撿了起來。就是你現在手裡的那枚。我原來是一家大型超市的經理,後來就想自己創業,就把房子抵押出去,開了一家自己的超市。我本以為輕車熟路,沒想到萬事開頭難,自從超市開業那天起,就一直在賠錢。那天我本來是去銀行辦理貸款的,沒想到貸款沒辦下來,卻撿到了那枚硬幣當時我也不知道那枚硬幣有特殊功能,隨手裝進了錢包。後來超市賠的越來越多,員工的薪水都開不出來,我老婆也勸我別幹了,現在收手能少賠點,可我就是不甘心。那天晚上我睡不著,自己一個人在客廳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