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行
這一次,肖樂天來到了錦安廣播電視發射塔的塔頂。這座發射塔有326米高,是錦安最高的人工建築。肖樂天站在塔頂的平台,扶著身前的欄杆低頭往下看,腳下的錦安萬家燈光通明,寬闊的馬路變成了一條細線,一輛輛閃著燈光的車輛如同螞蟻一般,在細繩似的馬路上緩緩爬動。往遠處看,一座又一座的高樓大廈如同一隻只巨大的怪獸,靜靜佇立在無邊的夜空之下。肖樂天站在塔頂上俯瞰著腳下的高樓大廈,覺得自己也變得鐵塔般高大,只要輕輕一腳,就能將這些大樓踩的粉碎。這種強大的感覺讓肖樂天異常的興奮,不由自主的縱聲狂呼。之後,肖樂天又去了其他的一些地方,每一次只要他心念動,手裡的硬幣就會將他帶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不過,他去的這些地方都在錦安,要麼就是在錦安周邊。他曾試著要去一次Q市的海灘,距離錦安有300多公里,但是硬幣的功能卻沒能發動。看來這枚硬幣的功能並不是無限的,不過,只要能在錦安的範圍內隨心所欲的閃來閃去,肖樂天已經很滿足了。
肖樂天玩了有一個多小時,漸漸感覺有些無聊,能想到的有意思的地方基本上都去過了。雖然有些無聊,但內心的興奮讓他沒有絲毫睡意。現在,他想找人聊聊這枚硬幣的事,他想起了自己女朋友張凱麗。張凱麗在酒吧上班,下班比較晚,這個點她應該還沒睡。心念一動,肖樂天便來到了張凱麗的客廳。客廳里開著燈,音響里放著流行樂,卻看不到人。肖樂天往沙發上看看,上面隨意丟著幾件女人的衣服,另外還有水聲從衛生間傳出來,同時還有人跟著音樂哼著歌。肖樂天走進衛生間,浴簾拉著,聲音是從裡面傳出來的。肖樂天猛地將帘子拉開,裡面的張凱麗立刻尖叫起來,同時用手擋住了自己赤裸的身體,等看清是肖樂天,頓時轉驚為怒,用力推了一把肖樂天:「肖樂天?!變態啊你!快出去!」肖樂天笑迷迷地看著她的身體:「要不要我幫你搓搓背?」張凱麗用力往外推他:「滾!誰讓你幫忙!出去!出去!」肖樂天只好乖乖的回到了客廳。
張凱麗掀開浴簾探出頭來,看著客廳里的肖樂天問他:「你昨天晚上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肖樂天站在音響前,一邊換著歌,一邊說:「跟梁權去幹活了,沒開手機。」張凱麗哦了一聲,問他:「這回你們去偷什麼了?」肖樂天不滿地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偷啊?是幹活,幹活。」張凱麗在裡面咯咯一笑,不說話了。片刻過後,身上圍著浴巾,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走了出來。肖樂天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白白嫩嫩的肩膀,走過去伸手就摸。張凱麗用力將他的手打掉:「討厭!一點正經沒有。」說著,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肖樂天挨著她也坐了下來,摸出一根煙來點上,一邊抽著煙,一邊對張凱麗說:「幹活的時候,遇到了點事。」張凱麗一聽,便停止了手裡的動作:「不是被抓了吧?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肖樂天說:「你別急,聽我說完。」
肖樂天便把別墅里發生的事情都跟她說了。張凱麗聽完之後臉色大變:「那個人不是你殺的吧?」肖樂天說:「我不是說了嗎?我醒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張凱麗說:「不會是梁權吧?現場除了他,沒別人啊。」肖樂天搖搖頭:「我和梁權從小一起張大,我很了解他,他是絕不會陷害我。」張凱麗說:「不是他,還能有誰?」肖樂天嘆了口氣:「這個,我也不知道。」張凱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看,你還是去自首吧,這件事你自己應付不來的。你自首之後,警察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等他們發現人不是你殺的,自然就會放了你。」肖樂天說:「要是他們查不清楚呢?」張凱麗低頭不語,片刻之後抬起頭來:「要不咱們逃走吧?你跟我,還是肖寧,找個沒人的地方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一定不會有人發現的。」肖樂天微微一笑,說:「你別急,我還說完呢。現在還沒到要逃走的地步。」之後又把自己被抓的事說了出來,到後來便說到了那枚硬幣。
張凱麗說:「你說那枚硬幣能帶你到任何地方?」肖樂天點點頭:「錦安的任何地方,太遠了也不行。」張凱麗說:「給我看看那枚硬幣。」肖樂天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硬幣,猶豫了一下,還是交給了張凱麗。張凱麗把硬幣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吧?」說著,便把硬幣交給了肖樂天。肖樂天面帶微笑:「不信咱可以試試。」張凱麗問:「怎麼試?」肖樂天低頭沉思:「我想想啊。」張凱麗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了。我現在想吃冰激凌,冰箱里也沒有了。你幫我去買一個吧。雖然現在這麼晚了,但你有那枚硬幣,一定能找到賣冰激凌的地方。」說著臉上帶著調皮的微笑看著肖樂天。肖樂天一笑:「好,你等等,我很快就回來。」說完從沙發上站起來,消失了。張凱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往空蕩蕩的客廳里看了一圈,喊道:「肖樂天!肖樂天!」喊了幾聲,也不見肖樂天回答。她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心裡說,我是不是做夢了?回想剛才的一切又歷歷在目,不像是做夢。難道有人給自己下藥了?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一花,肖樂天面帶笑容地站在自己眼前,手裡拿著兩支冰激凌,一支自己吃著,一支遞到自己眼前:「給,你的冰激凌。」張凱麗看著眼前的冰激凌,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