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壹)異獸之城

11.(壹)異獸之城

魔媵看著她,若有所思地問道:「崑崙鏡呢?」

紀妙之皺了皺眉,回想方才似乎是有什麼掉了,卻因躲避樹精並未在意,她敲了敲腦袋,自責道:「糟了,好像掉在方才的石縫裡了。」

魔媵搭了她的脈搏,又見她唇色發紫,神情凝重:「別再說話了,你中了他的七色瘴,消耗體力只會讓你的毒性擴散的越快。」

紀妙之秀眉輕蹙,思量道:「你不是對這些最在行嗎?有葯可解嗎?」

魔媵搖了搖頭,此毒並非輕易可解,只有回到城中,他才有辦法制出解毒之葯,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站起身沉吟道:「你我一同困在此處,我就算能解此毒,也找不到解藥,你且在此等候,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將崑崙鏡找回來。」

「不行,此時你出去無疑是送死啊!!!等天黑了些,再去。」紀妙之雖不喜歡魔媵,但崑崙鏡極有可能已落入他人之手,此處施展不了法術,莽撞無疑是送死。

她明白他在擔憂什麼,盤腿而坐,闔上眼說道:「你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我先行調息一會,將毒性暫且先壓制住。」

一個時辰過去了,紀妙之額角掛著汗珠,虛弱地靠在在一旁,魔媵扶住了她,問道:「你怎麼樣了?」

「魔媵,若我死在這,誰去救師傅?不,我不想跟你一同死在這裡,要死,也要將我送回大興城,讓我向師傅贖罪。」紀妙之怎能做個全無信義之人,師傅第一次囑託她的事,她都無法完成。

「你不會死的,別再講話了。」魔媵內心糾結,此時動手殺她,輕而易舉,舍利子便唾手可得,可是望著懷中奄奄一息地女子,他又如何下的了手?

紀妙之牽起一抹不滿的笑意:「我不說話,怕是以後都開不了口,若開不了口,我會憋死的。魔媵,為什麼我將死時,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

紀妙之又一次昏死過去,魔媵知道若此時不動手,日後又不知會生出怎樣的變數。他舉起七星匕首,這是當初女媧親手鍛造出來的法器,不論是修士還是仙人之軀,都能使之魂飛魄散。他一生殺了無數人,又怎能在此刻心軟?望著她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恍惚讓他想起一個人,他艱難地做了一個決定。

紀妙之昏昏沉沉地醒來,晨光熹微,金光照在男子的精美的輪廓,他的目光猶如幽藍色的深潭,他的唇角如同月牙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他就這樣讓紀妙之躺在身上,青絲垂落至她的脖頸,讓她覺得有一絲痒痒的感覺。

她坐起身,捏了捏男子的臉說道:「噫,閻君,你怎麼也和樓緋月長的一摸一樣?莫不是我臉盲?」

魔媵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你不是臉盲,你是真盲。」

紀妙之正打算問他,為何一夜之間她身上的毒全解了,在低頭時,卻發現自己方才哪是躺在他的腿上,而是蛇的身體上,她大驚失色地縮到了一旁,膽顫地指著他的尾巴,語無倫次地問:「啊~怪物啊,你你你,怎麼一會沒見,你的尾巴長那麼長了?」

魔媵神情自若,昨夜為了救她,才化作本相,其實他與仙玥在一起時,一直都是蛇尾人身,只是唯一能和他相配的人,她死了,徹底地消失了……

「這本就是螣蛇的本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紀妙之想到了什麼,不解道:「可你為何要化作本相?」

魔媵瞥了她一眼,輕佻地說道:「你那麼啰嗦,是不是不想出去了?還是想再這為我繁衍後代?」

「眼下崑崙鏡極有可能在那個老怪物那,我又施展不了法力,要怎麼才能出去?」紀妙之苦惱地看了一眼魔媵。

魔媵思索半晌,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要引他出來很簡單,修士的肉可以提升這些精怪的法力,魔媵打算用鹿肉將他引誘出來,不多時,那樹精果然被氣味牽引到樹林中來,垂涎三尺地看著他正用火焰熏烤著鹿肉。

此時的林中瀰漫著令他欲罷不能的氣味,他咽著口水,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實在太香啦。」

魔媵挑逗地拿起了木棍,挑眉問道:「你不是要吃那個女子的肉嗎?我把她抓了,這烤的就是她的肉,烤出的食物那才叫美味。」

樹精捋了捋鬍子,又問:「等等,我如何能相信你?」

因為怕他懷疑,來之前魔媵便剪下了紀妙之一縷頭髮,看著他狐疑的眼神,說道:「這是她的頭髮。」

在這與世隔絕的世界,樹精除了害人之心,似乎對其他事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他的目光只定格在那塊肉上,說道:「好,我相信你,你快給我吧。」

魔媵目光如劍,說道:「我只有一個條件,將你懷裡的鏡子給我。」

「拿去,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破鏡子而已,我不需要這個。」那樹精根本就不知道崑崙鏡的用處,更從來沒聽說過,撿它只是覺得好玩罷了。他二話不說地從懷中掏出崑崙鏡,扔到了魔媵手中。

二人做了交換,樹精便欣喜若狂地抱著鹿肉啃起來,只是他不知道,魔媵下了葯。

紀妙之見他倒在地上,如同陷入沉睡,隨即問道:「他怎麼了?」

魔媵輕描淡寫地問道:「我在鹿肉中下了能令他昏睡的葯,一時半會他醒不過來。」

紀妙之啼笑皆非,看著他說道:「我真是沒想到,天下竟然還有比我愚笨之人,一縷頭髮就能將他騙的團團轉。」

「行了,趕快離開這吧,若是他醒來就麻煩了。」魔媵無奈,只好將崑崙鏡遞給她,非仙門中人無法使用它,放在他身上也毫無用處。

回到城中,魔媵便閉門不見任何人,紀妙之以為是樹精傷了他,直到問過玄溟:「玄溟,魔媵他怎麼了?」

玄溟目光閃爍,自作主張地說道:「城主他割下身上的鱗片為你解毒,如今身受重傷,恐怕難以再恢復人形。」

原來她身上的毒,是用他的鱗片解的,難怪會恢復得如此快,紀妙之面色凝重,又問:「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舍利子能為他療傷,只是要得舍利子何其不易。」玄溟說著輕掃過紀妙之的臉,城主對她是救命之恩,不報,她還有什麼資格做修士?

魔媵不知何時立於玄溟背後,望著她的背影,冷笑:「你覺得,用這樣的辦法真的能讓她交出舍利子?」

玄溟以為魔媵對他自作主張的話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既未怪罪,反而心平氣和地對他說話。

「紀妙之心思單純,或許會信。」

魔媵搖了搖頭,目光深邃而悠遠,說道:「可長廷不會,那麼多年了,我還能記得他的名字,看著現在的你,就想起了當年的我。」

玄溟以為他懷疑自己的忠誠,連忙解釋道:「城主您別這麼說,屬下只是一個卑微之人。」

「沒有人生來卑微,但我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只要我得到舍利子,這個位置送給你又何妨?」魔媵淡淡一笑,負手走回了屋子。

白澤聽到紀妙之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沉聲問:「你相信魔媵說的話嗎?」

「可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紀妙之心裡過意不去,又對他有所改觀,覺得他也並非是殺人如麻的狠毒之人。

「他是為了你手中的舍利子,主人,他欺騙利用別人不止一次兩次了,你若將舍利子給他,他將殘害更多無辜之人。」白澤竟沒想到魔媵會抓住她心軟一點,來騙他的舍利子,他也從未覺得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紀妙之遲疑地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跟我去見一個人。」白澤說罷跳下卧塌。

那個打扮異域的女子,已如同得了失心瘋,她的眼窩深陷,目光森然,蠱毒的作用發作,她已有好幾日一直處於癲狂狀態,徹夜不眠。

「殺人,我要殺人!」阿依素喃喃自語,手正胡亂的擺動的,長發凌亂,失其常性。

紀妙之捻了個手訣讓她沉睡,扶進屋內后,問道:「阿依素,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樣瘋魔的樣子讓她差點認不出是她。

「她中了魔媵的蠱術,嗜殺成性,到最後甚至會將自己也殺了。」白澤嘆了一口氣,魔媵他何曾對任何人手下留情過?

紀妙之雖不喜歡阿依素,可看她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心生憐憫,又問:「可有葯解?」

白澤搖頭:「除了魔媵,無人可解。」

紀妙之嫉惡如仇的心理又滋長起來,她忿怒地向魔媵的房怡軒,怒聲吼著:「魔媵,你為什麼要害阿依素?」

「你們修士都像你一樣行為莽撞?你就如此喜歡觀摩男子未穿衣服的樣子?」魔媵的腹上只搭著一條薄如蟬翼的輕紗,以撩人的姿勢緩緩坐起。

紀妙之立馬撇開了目光,鄙夷不屑地說道:「你是普通男子嗎?你就只是一條自以為是的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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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養獸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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