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完結章)紫微大帝

73.(完結章)紫微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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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妙之改變主意,自言自語道:「這個神女既然能出現在宋玉的夢中,那他必定有見到神女的辦法。我還是先套他的話,在長廷來之前取到舍利子,我這個主人便算是名副其實,能令他刮目相看啦!」

燭火搖曳,男子穿著品竹色的便衣,坐於桌案前,翻看著手中的簡牘。他安靜下來的樣子,和魔媵一摸一樣,纖長如玉的指尖滑過簡牘,唇如點絳,目如星辰,他的俊美連女子也自愧不如。

紀妙之叩了叩半掩的門,說道:「宋公子,白天是我不對,我是特意和你來賠罪的。」

宋玉抬眸,目光一冷,說道:「不必了,我不想聽。」

先秦無茶,她只好以水代酒,恭順地作揖道:「宋公子學識淵博,可否對妙之指點一二?」

宋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將手中的簡牘放在她面前,說道:「也不是不可以,我給你一個時辰,只要你能背出《詩三百》中任意三首詩,我便教你如何?」

「那我背最簡單的三首!」紀妙之傻笑著接過簡牘,可打開后,卻發現一切並非如她想象的如此簡單,這種如圖案似的字體稱為「鳥篆」,對她來說看都看不明白,更別提將它背下來。

望著男子纖長的背影,紀妙之小聲地問:「能念一遍嗎?有些字我不太認得。」

「你只管指出來便是。」宋玉跪坐在桌案的另一邊,看著紀妙之用手指指出來的位置,念道:「桃之夭夭。」

不知何處的風,捲起男子鬢角的長發,伴隨著淡雅的蘭花馨香,紀妙之恍惚地抬起眸子,又問:「那這個呢?」

宋玉薄唇輕啟:「灼灼其華。」

紀妙之看著近在遲尺的側顏,有些不好意思接著問:「那下面呢?」

「你索性說你一個字都不認識便行了。」宋玉稜角分明的臉上分不清喜怒。

紀妙之低眸,小聲道:「那多丟人?」

宋玉將簡牘還給她,目光淡淡,說道:「這個世界上最丟人之事,不是什麼都不懂,而是不懂裝懂,就好像你今日在殿上跳的舞。」

「我跳的真的有那麼難看嗎?」紀妙之從未接觸過跳舞,所以不倫不類也覺得是情有可原,但萬事卻不能以自己不會做為借口,這便是她疏忽的一點。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宋玉的聲音極為好聽,猶如遠山出來的陣陣磬鐘,又如拂過桃林的四月清風。

紀妙之聽得有幾分沉醉,回過神問:「這個人為什麼要一直逃?他是個逃犯嗎?最後逃跑成功了嗎?」

宋玉並未諷刺她,漫不經心地解釋道:「這個桃是桃花的桃,描寫的是新娘出嫁時的美好景象。」

「原來是一首光明歡樂的詩,而我卻將它想得如此黑暗。」未知其意便對詩賦下定論,便是一種褻瀆,或許宋玉說的對,紀妙之捧起簡牘,打算用心地將它背下來。

雲霞似火,秀美逶迤的山峰下,仙鶴正棲息於瓊樹下覓食,泉水飛濺而下,如珍珠一般滾落在巨石上,蒙蒙的水霧似將整個巫山蒙上一層輕紗,宛若瑤池仙境。山林間,有一身著霓裳羽衣的清麗女子,素手纖纖,正撫出一曲動人心魄的琴音。

正在此時,瓊樹上,不知何時半卧著一個不速之客,他半撐著頭,淡笑著望著樹下的女子,問道:「瑤姬,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琴聲戛然而止,瑤姬美眸如星,問道:「長廷,你千里迢迢來到這,總不會是來喝茶的吧。」

胥長廷神情愜意,從瓊樹上一躍而下,素青色的長袍卻仍不染纖塵,他直截了當地回道:「想問你借兩樣東西。」

瑤姬站起身,理了理羽衣,問道:「你總不會也像那些女子一樣,為了瑤草而來。」

胥長廷嘴角上揚,回道:「你只答對了一半,在這巫山中有讓整個六界求之不得之物。」

瑤姬已猜測出她的來意,來她這的人,無非就是尋兩件東西,她冷哼道:「哼,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將它給你,今日就算他來,也休想在我這拿走任何一樣東西。」

見她要出手,胥長廷又調笑道:「如此絕艷的臉蛋,動氣可就不好看了。」

「巧舌如簧,想拿到舍利子,先問問我手中的混元金鈴同不同意。」瑤姬的法寶便是混元金鈴,此鈴乃是千年神鐵所鑄,即使大羅金仙也要畏懼三分。

「你的金鈴或許對狗有幾分用處,對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說罷,胥長廷便隨手拔出了紅蓮之刺,這本是他留著用來對付其他人的。

瑤姬心中多了幾分畏怯,她好歹也是個真人,魂飛魄散后便再無投胎轉世的機會。

「紅蓮之刺,胥長廷,為了舍利子你竟如此狠毒,想讓我魂飛魄散?」

胥長廷目光冷冷,說道:「我早說過了,不論闖下多大的禍,這罪責都並非由我承擔,魂飛魄散也不過是從六道中消失,絕不會感受到苦痛。」

「瑤草我可以給你,但舍利子你絕不能帶走。」瑤姬一心只為守護好舍利子。

「可由不得你。」胥長廷話音剛落,風雲忽變,紅蓮之刺發出詭譎的光芒,溪水倒流,彩蝶飛進了山洞,光芒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以摧枯拉朽之勢向瑤姬捲來。

瑤姬默念著口訣,混元金鈴登時間變成了巨大的鐘鼓,將胥長廷壓在了鐘下。

「忘了告訴你,混元金鈴乃神鐵所鑄,可大可小,雖不能傷你,卻也足夠將你困在這幾日。」

天已大亮,紀妙之朦朧中聽到了推門聲,只見男子從門外進來,說道:「睡的挺香的,詩可會背了?」

紀妙之擦著口水,忙站了起來,答道:「我,我背了一夜,實在太困了,就眯了一小會。」

宋玉看著她臉上的墨汁,強忍著笑意,說道:「寫在臉上是為了提醒別人你是有多用功嗎?」

他本想用袖子為她擦拭墨汁,可紀妙之的話打斷了他心中的想法:「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蠻不講理呢?你知道花為什麼是香的嗎?」

宋玉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自然賜予的。」

紀妙之一屁股坐到了桌案上,調皮地問道:「那你可知屁為何是臭的嗎?」

宋玉蹙著眉頭,覺得這種問題實在不雅,沉吟道:「人食五穀~這些問題,跟你睡覺有什麼關係。」

紀妙之吐了吐舌頭,挑眉說道:「當然有關係,這花它是香的,屁它是臭的,那人要睡覺自然也是常理,你宋玉能改變嗎?」

「你這都是謬論!」宋玉竟被她氣的無言以對,隨即拂袖而去。

不知何時,景差已站在她的身後,饒有興緻地說道:「能言善辯可是子淵的強項,你還是第一個將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的人,景差甚是佩服。」

紀妙之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你和他那麼熟,那你一定知道他有什麼缺點。」

景差湊上前,輕聲說道:「他不擅長飲酒,一喝就倒,卻偏偏稱自己千杯不醉,醉后還會胡言亂語。還有,他最怕女人撒嬌,表面風流倜儻,內心卻極其迂腐古板,不喜女子與他過分親密,若你想讓他上心,那便主動求之。」

見紀妙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景差又神秘地一笑說道:「莫要說我告訴你的,否則又該好幾日對我閉門不見嘍。」

紀妙之斟了一杯酒,諂媚地將酒遞到他面前,宋玉微眯著眼打量了她半晌,最終還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紀妙之見他一杯便倒在桌上不起,捏著他的臉,說道:「喂,你醒醒,你還沒告訴我如何才能見到神女!」

既然楚懷王遊覽高唐觀時,相會神女,紀妙之以為自己也能學楚懷王,她抱著簡牘,躺到了宋玉的榻上,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頭頂傳來男子的聲音:「你躺在我榻上做什麼?」

「噓,我就是想借你的床睡一小會,看看會不會跟楚懷王一樣夢到神女。」紀妙之打了噤聲,翻過身後,又對上男子的容顏,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語無倫次道:「原來你,你假醉!」

宋玉目如寒星,喝道:「我的臉上寫著我很好騙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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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養獸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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