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1 撒糖

62.061 撒糖

沈沉感受到那火焰燃燒的愈發猛烈,其燒灼的溫度令他的面龐不禁浮現出透明的汗珠,他瞥了一眼窗外,目測了一下窗子與地面的距離,輕巧的翻身半蹲在了窗沿之上,而這樣一來,他便望見了那隻迅速向他跑來的漂亮雪豹。

紅髮少年的唇角不禁微微挑起一抹弧度,頸間的珠子散發著金藍相間的光暈,而就在這時,本在屋子裡亂竄的火星猛的向沈沉的背部襲去——

下一瞬,沈沉眯起眼,瞄準那道身影直接縱身一躍,身後的火星幾乎擦著他的發梢襲向了對面的樹,而後「嘭!」的炸裂開來。

牧熵的目光死死的鎖定了那道下墜的身影,後腿發力躍起,準確無誤的將沈沉接住,碧綠的藤蔓呈保護狀驟然在他的身側散開,遮擋了被火星撞落的樹枝。

沈沉穩穩的坐在雪豹的背上,手腕還被一根小藤蔓鬆鬆纏住,他忍不住揉了一把雪豹毛茸茸的腦袋,低聲笑道:「謝謝。」

牧熵動了動耳朵,淺褐色的豎瞳中似泛著柔光,但隨即便又陰沉了下來,輕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沒有。」沈沉從雪豹的身上跳下,又捏了捏雪豹柔軟的耳尖,而後,一道白光閃過,男人高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里。

「牧哥!」路風也幻化成人形跑到了男人的身邊,鬆了口氣道:「都凍住了!」

沈沉微怔,抬眼向木屋看去,這才發現本燃燒的火焰皆被透明的冰塊包裹住,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愈發熠熠生輝。

「嗯。」牧熵將左臂鬆鬆搭在沈沉的脖頸處,眼瞼微闔,唇邊不知何時又叼上了根煙,眼底的情緒則浮浮沉沉,令人看的心底發憷,他啞著聲音道:「查到什麼了么?」

路風被那涼薄的眼神看的不禁顫了下身子,語速飛快道:「我覺得這是我們軍團里內部成員搞的事情,如果是別的軍團,憑藉著我們布置的高級大型防禦魔法不可能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潛入,所以只有可能……」

「廢話。」牧熵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冰冰涼涼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我看了記憶晶石,火星子是從北邊過來的。」

聽此,路風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眾所周知,軍團根據地北部住的都是未嫁人的亞獸人,而亞獸人是不可能會魔法的,除非……

——除非他們有魔法捲軸。

於是路風沉聲應了一句:「我知道了。」后,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牧熵瞥了一眼周圍圍觀的獸人或者亞獸人,似笑非笑道:「好了,都該幹嘛幹嘛去,杵在我這裡也不會有飯吃的。」

沈沉微仰著頭看他,半個多月未見,牧熵的面容依然俊美的有些鋒利,而那淺褐色的瞳仁中似乎多了些什麼,說不清也道不明。

等到周圍的無關人等都走了之後,牧熵輕輕抬起右手食指,上下輕點了兩下,頓時,蒼翠欲滴的藤蔓從他的身後驟然散開,準確無誤的將木屋上的冰逐一擊破,清脆的聲響響徹耳際,被陽光折射出奪目的光。

接著,所有被燒毀的樹枝都在藤蔓纏繞下長出了新的綠芽,散發著勃勃生機。

「想嘗試一下?」牧熵垂眸看著沈沉,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沈沉微怔,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剛啟唇想問的時候,半根香煙便塞進了他的嘴裡,於是,草木的清香頓時在口腔散開,進而無聲侵蝕著味蕾。

沈沉順從的抬起手夾著香煙安靜的吸了一口后,緩緩吐出了白色的煙圈。

「沒想到沉哥抽煙的姿勢這麼熟練。」牧熵撲棱了一把少年柔軟的紅髮,聲音低沉磁性,又帶著几絲勾人的意味。

聽到「沉哥」二字,沈沉沒有太過驚訝,畢竟頸間散著金藍光暈的玉珠還是能說明一些情況的。

「很少抽煙罷了,又不是不會抽。」沈沉低笑道,用那雙藏有笑意的眸子望著他,而後抬起手隨意的扯開了系至頸間的扣子,不知怎麼的他莫名感到有些熱。

隨即,沈沉便感到身體一輕。

牧熵將少年抱起——以舉高高的手法——使得兩人的視線平齊,接著,男人便勾起唇角問道:「吃過飯了嗎?」

沈沉面癱著一張臉,獨屬於少年的聲線柔和又清亮,他道:「沒有。」

「那我們先去吃飯。」說著,他便抱著沈沉向著木屋走去。

而沈沉則微微皺著眉,思忱著這部分記憶既然已經找回了,那麼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去下一個記憶空間?

他摸了摸略有些發燙的臉頰,鼻間若有若無的縈繞著獨屬於牧熵的氣息,能令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寒潭幽谷,青翠松木的濕潤冰涼,大腦不禁有些遲鈍。

「臉為什麼會這麼紅?」牧熵將沈沉輕輕放到椅子上,半蹲在他面前輕聲問道,又用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著沈沉的臉。

沈沉忍不住扣住牧熵的手腕,半眯著眼親昵的蹭著那一片微涼,而心裡卻覺得情況有些不妙,然後,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發.情期。

牧熵的眸色微沉,指尖緩緩滑過對方修長的脖頸,又輕勾了一下那顆散著光暈的珠子,啞聲道:「說話。」

沈沉咬了一下舌尖,傳來的刺痛感令他頓時清醒了幾分,「有點不妙,我的發.情期似乎……來了……」

牧熵站起身揚了揚唇,又用指腹輕按著沈沉的下唇,動作說不出的色.氣,道:「那不是很好么。」

或許是心理作用,沈沉只覺得木屋裡的空氣逐漸變得黏稠起來,令他不由自主的啟唇呼吸,淺紅色的舌尖若隱若現。

而眼前的這副場景在牧熵眼裡無外乎是極其刺激的,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瞳仁中浮動著內斂而又熾熱的谷欠,覆在沈沉下唇的手指輕輕抵進對方的唇,用指腹摩.挲過對方尖尖的虎牙,而後又勾扯著濕.滑的舌.尖。

沈沉的視野變得有些朦朧,大腦也漸漸運轉不能,只知道遵循本能讓自己更舒服。

「你……又欺負我……」沈沉努力保持著腦中僅存的一絲清明含糊不清道,聲音變得軟綿綿的,十分招人憐愛。

牧熵的指尖滑過對方的舌.根,又用另一隻手單臂將沈沉抱起向床邊走去,眼底湧現出溺愛之情,聲音低啞道:「不欺負你欺負誰。」

「……壞……人……」沈沉眼眸濕潤,聲音沙啞,隨即,他被男人按到了床上,鼻尖與對方的相貼。

牧熵低笑一聲,單手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在沈沉的左耳輕聲道:「其實,我還可以更壞的。」

「你……唔……」

***河蟹爬過***

十天後,荊棘軍團根據地北部。

「住手!誰允許你們擅自挪移我的木屋了!?」貓耳少年攥緊了雙拳,憤怒的質問著眼前對他的木屋施展空間魔法的獸人們。

「這是牧哥的意思。」路風淡淡道。

「憑什麼!牧哥呢,叫他過來跟我說,我不相信牧哥會這麼對我——!」瑁離咬牙道。

「故意散布不利於其他亞獸人的消息,因為嫉妒而使用火系魔法捲軸試圖想致他人於死地,損壞大量的樹木……這些罪名足以將你流放。」路風聲音冰冷,「但這些年你也為軍團做了不少貢獻,所以牧哥最後決定只是將你下放到根據地邊緣罷了,但還仍受軍團的庇佑。」

「如此,你還不知足么?」

瑁離心中一顫,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木屋被轉移走,色厲內荏道:「我沒有!你們這是在污衊我!」

「這是證據。」路風丟出對方一塊記憶晶石,裡面的畫面投放出來正是瑁離買魔法捲軸以及使用的場景。

瑁離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巨大的恐慌在此時攥緊了他的心臟,他咬破了下唇,任由血腥味在口腔中瀰漫,眼底浮現出歇斯底里的恨意與痛苦,聲音顫抖著道:「都怪他……都怪那個叫沈沉的亞獸人……他搶走了本屬於我的東西!我沒有錯!錯的不是我!」

路風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抬起手直接在瑁離的身上拍了個沉睡魔法,又背著手對負責看守犯錯亞獸人的女獸人道:「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了,這個是消除部分記憶的魔法捲軸。」

「好的,我的職責所在。」女獸人接過捲軸后打橫抱起瑁離,神情冷冷淡淡,「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回見。」

……

荊棘軍團根據地中央。

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沿蔓延進木屋裡,空氣中浮動著水果茶的清香,溫馨又靜謐。

在清脆的鳥叫聲中,躺在床上的紅髮青年緩緩睜開了眼。

在經過將近十天十夜的不可描述事件后,沈沉對這個記憶空間的黃.暴無恥有了新的認知,他從沒體會過如此掉節操的日日夜夜,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沒感到有多累……

沈沉無聲嘆了口氣,靠在床頭望著在廚房做早餐的男人,在心中暗嘆那傢伙的確器.大活好,床上.技術一流。

「醒了。」牧熵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這時沈沉注意到對方的左手腕間纏繞了幾圈紅繩,上面則綴著塊晶瑩剔透的金綠色護身符。

「嗯。」沈沉微仰著頭,淡定道:「這就帶上了?」

牧熵應了一聲,拉過椅子坐在床邊,將托盤放在沈沉的手裡,眼底的溫情涌動,單手撐著下顎道:「那麼,還想在這個記憶空間里玩嗎?」

沈沉抿了一口果茶,在聽見牧熵這句話后不禁怔了怔,略有些訝異道:「難得你這麼積極。」

「比起像現在這樣,我更想在現實中愛.撫你。」牧熵靜靜的凝視著他,聲音低緩。

沈沉頓了頓,纖長的眼睫輕顫,絲絲縷縷的愉悅之情從心底湧向四肢,溫暖的彷彿置於陽光之下。

過了半晌,房間里傳來青年漫不經心的嗓音,「那就去下一個記憶空間吧,當然,也是最後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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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落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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