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一命換一命
我滿心絕望,沒想到星河居然這麼說。
我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沒有人能聽見我的心聲。
我不錯了,我不要孩子了,真的不要了,我只要他們都好好的。
然而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最後他們默默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依舊渾身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擺脫這種感覺,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來,手腳並用的往門外爬去,剛走到門口,一雙鞋子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抬頭看了一眼,是星河,他還在這裡。
「你看看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星河將我扶起來,眼眸含笑的盯著我,「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孩子不會有事。」
「不,我不要孩子了,我要百里,我要他好好的活著。」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星河嫌惡的盯著我,等我哭得差不多了才道:「都說女人是善變的東西,之前我一直不信,可現在我終於信了,女人確實善變,這才多久,你就反悔了。」
「我後悔了,我錯了,你讓百里出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我緊緊的攥著星河的衣襟,懇求的盯著他。
「抱歉,現在他不想見你。」星河平靜的將我的手從他的胸口拿下來,隨即將我打橫抱起回到了房間。
將我放在床上,他才道:「無極,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葯,你現在想後悔也晚了。」
我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躺在床上,難道我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百里允澤離開我的世界嗎?
「不,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我看了一眼星河,「你不幫我沒關係,我自己來。」我顫顫巍巍的從床上爬起來,在房間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最後我看到了放在旁邊的手機。
對,我可以打電話叫救護車,我要去醫院拿掉這個孩子,只有拿掉這個孩子,百里允澤就不用去死了。
然而手機還沒有拿到手裡,星河一把就搶過我的手機,「無極,現在你要好好休息,不能玩這個了。」
我絕望的趴在床上,任由眼淚流了一臉。
我真的錯了,為什麼就沒有人願意在給我一個機會?
絕望的感覺讓我一陣陣顫慄,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下雨聲,我睜開眼從床上起來,當我自己坐起來的時候,我發現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我皺了皺眉頭,那之前我遇到的那些……
不對,百里允澤!
我瘋狂的跑出房間,還沒下樓,就聽千柔緊張道:「媽媽,你怎麼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像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千柔的肩膀,「千柔,我不要這個孩子了,你幫我拿掉好不好?」
「媽媽,其實我已經找到辦法了。」千柔盯著我,「可是媽媽,你為什麼會突然不要這個孩子?」
我盯著千柔天真的笑臉,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我要說之前我做了一個夢,如果我執意要這個孩子,就要失去百里允澤嗎?
「我想通了,不想要了,千柔,我現在就去醫院拿掉他。」說到這裡,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在臉畔,如果可以,我怎麼會捨得自己的孩子,可如果非要在百里允澤和孩子之間選擇,我選擇百里允澤。
「媽媽,你能聽聽我的辦法嗎?」千雪和千柔扶著我走進她們的房間,讓我坐在床上,千雪給我倒了一杯水,「媽媽,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你現在的臉色很難看。」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臉上的肉凹陷的厲害,這才發現那個夢對我的影響太大了。
我顫顫巍巍的握著杯子喝了一口水,冰冷的水順著喉嚨滑到胃裡,我渾身一個激靈,原本浮躁懼怕的心情終於冷靜下來。
「千柔,你說吧,你有什麼辦法?」我看向千柔道。
「就是找一個和孩子有血緣關係的人,讓他把所有的精力和靈力都注入這個孩子的身體內。」千柔嘆息道。
聽完她的話,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果然和我夢裡的一樣,和孩子有血緣關係的,足夠強大的人只有百里和星河,而他們,我都不想失去。
「我明白了,這是一命換一命。」我放下杯子,「你們這幾天辛苦了,我要回去好好的考慮一下。」
「媽媽,我送你。」千柔和千雪一人扶著一邊,將我放到床上,又替我蓋好被子,這才離開房間。
等她們離開,我躺在床上目光機械獃滯的盯著天花板。
一命換一命,我要用誰的命來換肚子里孩子的命呢。「哎……」我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一躺就躺了幾個小時,我默默的將孩子的B超單翻出來,黑白的照片上,他還那麼小,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點,順利的話,他會從一個小小的黑點慢慢的長成一個大孩子,
可現在,我不能要他了。
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疼到幾乎麻木,我的手放在腹部,想要感受孩子的存在。
「媽媽,你不要難過,是我沒有福氣做你的孩子……」恍惚中,一道若有似無的聲音傳來,我警惕的看向周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難道是出現幻聽了?
沉寂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剛才那個聲音叫我媽媽,難道他就是我腹中的孩子嗎?
可是他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不過我的孩子從來都不能用常理來論證,他會說話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孩子,真的是你在說話嗎?」我雙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感受著腹中微弱的生病氣息。
「無極,你真的非要留下這個孩子不可嗎?」不知何時,星河坐在我身邊,聲音淡漠,但我卻聽出了幾分怪異的感覺。
「星河,我不要這個孩子了,等我休息好了,我就去醫院拿掉。」我朝星河露出一個笑容,「這下你放心了,再也不用擔心我會死了。」
星河盯著我沒說話,一會兒之後,他消失在我的床邊。我早就習慣了神出鬼沒的他,所以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我起身換了一身衣服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