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見楚紫煙
「瓏兒,時間不早了,我們下樓用晚餐。」墨司瀚無視楚汐瑤的抱怨,伸出寬厚大掌,輕輕將小白蛇托起,然後繞在自己那好看的手腕上。
不大不小,正好三圈。
下樓的時候,楚汐瑤偷偷用意念在內心念叨,只可惜,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男人手裡,那點兒小異能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別在掙扎了,你逃不掉的。」墨司瀚在餐桌旁坐下,將楚汐瑤放在餐具的左側,冷冽的嗓音中微帶不悅,卻也透著一絲寂寥。
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都很孤單,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囑託,他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先生,您要的東西。」明宇端著托盤站在一旁。
放下后,他退到屬於他這個時候的位置。
見確實沒法逃離,楚汐瑤只得哀怨嘆氣。
「唉!真倒霉!」
剛說完,她忽然聞到一股腥味。
緩緩抬頭,楚汐瑤看到了兩盤血紅生肉,怒火又一次竄了出來。
「靠!晚飯不會讓我吃這個東西吧?」
「該死,人家要吃煮熟的。」
楚汐瑤咬牙切齒,狠狠盯著兩盤肉,似乎要用眼裡的火焰把肉直接烤熟似的。她一個人默默的唧唧歪歪,墨司瀚卻不知道她的心思。
拿起盤上的筷子,他輕輕夾起一塊生肉放到許琳嘴邊,動作優雅如紳士,一雙迷人的墨眸中泛著幽暗光芒。
「吃吧!這可是最新鮮的老鼠肉,相信你會喜歡的。」墨司瀚的嗓音難得溫和,本以為小白蛇會欣喜的大口吃進,卻不想「它」忽然賭氣的將腦袋歪過去,不但不吃,反而歪著腦袋用一隻眼睛死死盯著他。
那模樣就像在說:「我不要吃這個,噁心死了。」
見此,墨司瀚以為楚汐瑤還在生氣,便放下筷子上的老鼠肉,從另一個盤子里再次夾起一塊送到蛇嘴前。
「嘗嘗看,這個是青蛙肉。」男人的態度格外溫柔,聽得不遠處的明宇深深打了個寒顫。
天!這還是那個冰冷淡漠的先生嗎?他現在的模樣簡直就像對待自家孩子似的,瞧那如水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
「不吃!」楚汐瑤換了個方向繼續別過頭去。
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吃這種血淋淋的東西呢?
不吃,不吃,就不吃!
楚汐瑤耍小性子的態度讓墨司瀚的臉色漸漸暗沉下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能讓他如此好態度的相待,可這個小傢伙居然三番兩次的不配合,是他對「它」太好了嗎?
男人隱約欲發的怒火讓楚汐瑤忍不住害怕,而且,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悅,甚至有揍扁她的可能。
為了活命,楚汐瑤忽然低頭擺動蛇尾,用最快的速度游到桌上的一碗醬燒肉旁,盤穩蛇身後,她還不忘殷勤的點點蛇頭,似乎在說想吃這個菜。
看到小白蛇的這一舉動,墨司瀚聯想到之前的每一次新聞。
原來這傢伙和人一樣,只吃熟肉。
「明宇,把這些換下去,重新拿一副碗筷過來。」雖然了解了楚汐瑤的意思,但墨司瀚的語氣不似剛才柔和,顯然怒意還沒完全消去。
特別是想到後院里的那些寵物,再看看眼前的白蛇,他暗自冷哼一聲。
真是個難伺候的小傢伙。
明宇還未來得及轉身,門鈴忽然響了。
在得到墨司瀚的允許后,他掏出口袋裡的遙控器對著大門方向按下按鈕,下一刻,門外的身影立刻出現的他們眼前。
出於好奇,楚汐瑤也將蛇頭轉向影像畫面。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她漆黑的蛇眼裡漸漸泛出絲絲恨意。
姐姐楚紫煙?
她怎麼會來到這裡?
楚汐瑤正詫異,明宇恭敬開口:「先生,是顧家的顧紫煙小姐,您要見嗎?」
多年以來,這棟別墅從未有女性進來過,在小白蛇出現之前,甚至連雌性動物都沒有,就更別提女主人了。
明宇以為顧紫煙會是墨司瀚的一個選擇,畢竟她有那條項鏈,所以和其他家的小姐不同,只可惜……
明宇正感慨著,墨司瀚卻看也沒看,直接冷冷道:「不見!」這女人整天往琉璃苑跑,他聽到名字就嫌煩,哪裡還會見面?
不過,小白蛇在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為什麼會露出憎恨眼神?
難不成「它」之前被顧紫煙欺負過?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墨司瀚內心的厭惡更上一層。
那女人居然敢動他的東西,簡直該死。
今天才剛認識而已,某男已經將某蛇當成自己的私有物品,像得到什麼重要寶貝似的不允許其他人任何毫侵犯之處。
楚汐瑤沒有注意墨司瀚的憤怒,反倒不解的繼續冥思苦想,外面站著的明明是楚紫煙,怎麼突然變成顧紫煙了?
思索片刻,她猛的記起在冰冷海水中,當生命走到盡頭時耳邊傳來的那句諷刺「有了項鏈,再毀屍滅跡,以後就沒人會懷疑我了,哈哈哈哈!」
難道楚紫煙拿走項鏈后就換了個身份成了顧紫煙?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現在的地位肯定和以前相差甚遠。
畢竟,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而且琉璃苑也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可以進的。
此時此刻,楚汐瑤算是有些明白許煙之前的目的了。看來,姐姐往日的溫柔端莊都是假的,其實她就是個貪婪愛財,虛情假意的壞女人。
有了這些認知之後,楚汐瑤忽然不想離開了。反正這個男人太過強大,她也沒辦法逃離,還不如直接留下,也好找機會報仇,順便弄清楚那條項鏈到底怎麼回事。
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自然要物歸原主,楚紫煙就算換了個矜貴的身份也只是個贗品,如果有可能,她一定要拆穿那個女人的虛偽嘴臉,然後再把項鏈給奪回來。
「想什麼呢?快吃!你以後有口福了。」墨司瀚用筷尾敲了敲蛇頭,沒有提起顧紫煙,反而對楚汐瑤的三心二意和偷偷走神表示不滿。
他都放下身份親自給「它」夾菜了,「它」居然還敢分心,簡直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