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突破了，也變弱了！
夜晚的風不像白天那麼溫柔，即便是撫摸著你的臉，也像刀刃劃過，割裂血肉的涼。
夜白一個人躺在一個高大樹木的枝杈上，氣息平穩的好像睡著了。
他抬頭望著夜空，月明星稀，耀眼的月光下，星星全都躲了起來，就像羞於見客的大家閨秀。
唯獨有那麼兩三顆膽子大的，即便是月光也無法掩蓋他們的光芒，儘管微弱，也是穿越了千年的光。
夜不像夜白想象中那麼寧靜，風聲、葉聲、鳥叫蟲鳴，他甚至都能夠聽到嫩芽突破土壤的掩蓋，興奮地擁抱這個世界的千姿百態。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夜白自己一個人偷偷地溜了出來，他感覺到細節的靈有異動。
這種異動非常緩慢，就好像力量被凝聚壓縮成一顆珠子，現在這顆珠子已經無法再容納更多的力量了，隨時都可能爆裂。
夜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爆裂，所以他依舊看在樹杈上，靜靜地看著夜空，安然地傾聽風聲。
就像口琴聲，厚重、輕快，奇怪的搭配，卻有著獨特的韻味。
「這段時間的查克拉訓練，貌似讓我的靈發生了蛻變，它好像已經不再是最初的靈了。」
以前夜白從不關注靈，對他來說，刀劍才是最可靠的搭檔。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每一個神明的靈是什麼樣子的，這都得益於神明對於力量的先天感知。
夜白非常清楚，現在他的靈已經變質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已經成為了他力量的來源。
就好比修真者的元嬰，一切力量都圍繞著元嬰，就像是行星圍繞著恆星，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運轉方式。
但是靈和元嬰又天差地別，靈本就是隨著夜白的降生而產生的，是夜白神力的來源，就好像若河的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但是現在，那條河卻斷流了，靈的力量就像是被裝進一個氣球，明明就握在手中，卻又無法完全的接觸到。
這一切，都是從靈上出現一把刀的圖案開始的，很顯然，那並不是夜白的本命神器，天上天下天地無雙刀。
「靈已經滿盈了，卻怎麼都無法讓我的力量更進一步，難道是因為沒人供奉的緣故嗎？可能吧。」
夜白自言自語的猜測，自己問，自己答。
在那作為神明的千百年之中，他一直都是這麼度過的。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能說說話的除了供奉他的人類，就只有他自己而已了。
還記得曾經有一個女子，求姻緣求到了他的頭上，他哭笑不得，最後替女子把心愿轉告給了管姻緣的神明。
不是他多麼熱心，只是因為無聊而已。
千百年來，連個肯陪他聊天的人都沒有。
一個人的世界，縱使春暖花開，亦不見蝶來。
突然，夜白盤腿坐起，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著身體內力量的走向和變動，好像要突破了！
靈上刻著的那把劍變得更加清楚，顏色也同與靈相同的白色，慢慢變成了紫色，夾雜著一抹細微的紅。
「終於來了！」
夜白感覺到體內的能量正在翻騰，以靈為中心，所有的神力都好像被重新清洗了一遍，滿盈的神力溢出，在靈的旁邊凝聚。
就像是液體一滴一滴地從靈上分離出來，然後又重新匯聚在一起，緊接著開始了緩慢旋轉，如同一個微小的漩渦，牽引著另一重力量，在體內運轉。
「這是什麼情況？」
夜白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靈竟然分離出了獨立的一部分神力。而且兩種明顯不同的神力竟然在夜白的體內和諧共處，完全沒有任何衝突。
很快，這一切都結束了，在夜白的體內，兩種力量融合的非常完美。儘管如此，夜白依舊只能使用靈的力量，神力漩渦的力量卻怎麼都無法調動。
「所以……我是變弱了嗎？」
有點坑啊！別人突破都是變得更強，為什麼我好像變得更弱了？靈的力量分離出去了一半不說，那一半神力竟然無法控制，只等大眼瞪小眼地看著？
「影遁·黑千鳥！」
千萬鳥鳴響起，黑色的雷電被夜色掩蓋，基本上消失於黑暗中，難尋它的形狀。
就好像只有幾股細小的暗紅色雷電閃爍一般，纏繞在夜白的手臂周圍，忽隱忽現。
「這就有點過分了。」
夜白非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施展黑千鳥時，威力不如從前了。
夜白有些無奈，本來以為自己的實力能夠得到飛躍，卻沒想到原來只是開個玩笑。
沒飛躍就算了，原地踏步他也能忍，這倒退是什麼操作啊？
自己真的是個穿越者？對不起，給廣大穿越者同行丟人了。
夜白癱在了樹杈上，不想起來，他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照這個方式訓練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普通人吧。
「算了，在琢磨琢磨吧。」
像灘爛泥一樣葛優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多出來的那個小漩渦說不定有什麼用，琢磨一下總比不作為強。
夜白專心感受著神力漩渦的變化，魂力按照順時針緩慢地轉動，這種緩慢甚至根本感受不到。
雖然它是夜白神力的集合體，但是感覺上卻更像是一個設備，更像一扇門。
門內是什麼樣子夜白並不知道，他現在還無法打開這扇門。但是他的感覺不會錯，這扇門之內一定隱藏著什麼，等待著他去發覺。
「這個漩渦就像一個無底洞，我的神識探進去，就好像雨滴匯入大海一般，連一點邊際都觸摸不到。」
漩渦之內有一個空間，這個空間有多大，空間內有什麼，夜白一概不知。
不過就連他的神識都無法感知到絲毫，可見漩渦之後的空間絕對不能小。
未知的空間勾起了夜白的好奇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搞清楚漩渦之中的空間，但是卻束手無措。
「漩渦之中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體內？到底怎麼做才能夠打開這漩渦之門？」
哎。
夜白嘆了口氣，抬起頭繼續望著天空，星好像多了立刻，也許是因為月已經不在那麼耀眼了。
在他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而他自己卻還絲毫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