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後遺症

……

「唔——」

不知過了多久，夏源逐漸恢復意識，幽幽地睜開雙目，映入眼帘的初晨美好的陽光，窗外還不時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不出意外，他正躺在一張乾淨潔白的病床上。

「你醒了？」

聽到床頭略微低啞的嗓音，夏源有些不適地慢慢坐起身子，瞥向坐在床頭的藍裙少女，她那張水嫩靈秀的美麗面容有點憔悴，明顯是熬過夜的。

原來在他昏倒之前，是蘇瀾第一時間抱住他並送到了醫院。

注意到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寬大的病號服，夏源頗為微妙地眨了眨金眸，樣子看上去格外無辜。

察覺到他的暗示，蘇瀾白皙的俏臉禁不住染上淺淺紅暈，故作冷淡道：「是，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換的。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畢竟外表再怎麼迷惑人心，你終究也是個男人，那種醜陋的身體，誰要看啊。」

你絕對全部都看得一乾二淨了吧！

夏源哪會相信這種敷衍的鬼話，撇嘴道：「男人都是這樣一副軀體，你的校長老爸也不例外。」

話音未落，他徒然打了個寒顫，能夠清楚感受到病房內的氣溫下降了幾度。

蘇瀾和蘇校長之間關係不善，此刻被他隨口打趣，自然會惹她生氣。

不過，看著蘇瀾那副又羞又惱卻強裝冷淡的小模樣，他實在忍不住出聲感嘆道：「蘇師姐真可愛啊……」

本以為蘇瀾會更加惱火，卻不料她不太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怔怔道：「我很可愛嗎？」

「誒……」夏源錯愕地歪了歪頭，難道不可愛嗎？不對，應該說，難道從來都沒有人跟她講過，她很可愛嗎？

轉念一想，她本身是皇國壓箱底的王牌強者，平時的樣子還那麼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有人敢在她面前誇她可愛。

正當夏源覺得有機可乘的時候，一隻小手忽然從側面環住了他的腰間，他驚愕地轉過頭，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躺在病床上的不止是他一個人。

躺在他身側的是一個英氣勃勃的美少女，嘴巴此刻撅得高高的，眼神不時在夏源和蘇瀾之間掃來掃去，掩飾不住目光中的絲絲幽怨，這個充滿帥氣風的漂亮少女無疑是顧亦靈。

真是大意了……

夏源懊惱不已，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顧亦靈的存在，感知力未免也退化的太厲害了吧？

『這就是駕駛Zero所產生的影響。』這時，內心如期響起惡面風輕雲淡的低沉嗓音，『看來遠遠低估了它給Pilot造成的損害，你以後不要再駕駛那種失敗的半成品了。』

明明昨晚惡面害死了那麼多皇國將士，但此刻卻表現得比誰都要淡然，準確說，這完全就是一種視人命為螻蟻的無所謂態度。

『憤怒？沒用的。』惡面淡淡道：「我的出手只不過是早早替他們結束痛苦罷了。要知道，之前如果不是我取代了你的意識，光憑你的能耐，是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的。到時候等你去了，皇國的傢伙早就死光了。」

哈……

夏源突然很想笑，結果有區別嗎？無論是惡面趕過去，又或者是自己晚到一步，最終皇國艦隊還是全員覆滅無一倖存，畢竟惡面終究是沒有人性的邪惡魔鬼。

『你的讚賞，我接受了。』惡面對此並沒有過多解釋。

事實上，結果真的沒有發生變化嗎？

當然不是，甚至可以說，艾倫斯特已經破天荒地打破自己的慣例，救了皇國人——救生艇。

以艾倫斯特對洛蘭的了解，洛蘭是斷然不會放跑敵人的，那麼，想要保護一整艘累贅的戰艦是行不通的。

所以，為了掩護救生艇順利離開戰場，艾倫斯特當時只能做出選擇，親手斬斷皇國戰艦，以此來吸引洛蘭的注意力，才使得救生艇順利逃走。

而乘坐在救生艇上的人大概就是皇國艦隊的重要人物，至於戰艦里的人員死活，那就無能為力了，畢竟通常情況下一旦想要救人，那就要犧牲掉更多的人，這是艾倫斯特的經驗。

對於其中的內幕，夏源自然不清楚，惡面也不會多說，這隻會愈發加深他對另一個自己的憎恨之情。

『哼，儘管恨我，反正，你是殺不死自己的。』

見夏源臉色鐵青，顧亦靈還以為他病痛發作，慌忙將他擁入懷中，憂心道：「小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感受到小女友的痴情，夏源暗暗攥拳，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表示自己沒事。

「嗯哼……」蘇瀾乾咳一聲，面無表情地起身道：「看來你現在很舒服，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夏源，皇妃娘娘，你們繼續。」

說完，蘇瀾一扭頭就加快腳步離開了病房。

「那個姓蘇的女孩子，生氣了嗎？」顧亦靈若有所思地看向大門。

「怎麼會……肯定是小靈你想多了。」夏源一臉無辜，事實上他確實很無辜，畢竟他跟蘇瀾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好吧，我相信你。」顧亦靈一轉眼又痴痴地擁緊夏源，絲毫沒有把蘇瀾臨行前那句皇妃娘娘的提醒放在心上。

接下來，情侶重逢免不了卿卿我我，只不過兩人間的角色不太對勁，明明作為男生的夏源卻只能縮在女朋友懷裡任由主導。

這也沒辦法，雖然知道夏源是男孩子的真實身份，但他超漂亮的外貌實在是太令人心動，加之以前的觀念還沒轉變過來，顧亦靈自然很容易將自己帶入『攻』方視角。

就在病房對面的一間房內，一個身披金色龍袍的俊美男子正紅著臉盯著監控畫面，顯然顧亦靈對夏源的行為愈發放肆了，著實令人臉紅心跳。

不過……

看著監控畫面中可憐兮兮的夏源，趙霄不無憂慮地皺起劍眉，按照以往的話，夏源應該能很快就感知到監控攝像頭的存在，然而現在卻渾然不知，這很不對勁。

感知力退化了嗎？

儘管診斷結果並無太大異常，但這種徵兆明顯不好，這也讓趙霄內心產生了動搖和遲疑，test計劃是否還要繼續進行？

零號的存在會給駕駛員帶來生命危險，從本心來講，趙霄過意不去，但一旦中斷實驗的話，尤其處在目前和帝國的嚴重衝突局勢中，倘若沒有test計劃中誕生的產物，僅憑皇國的軍事力量根本無法與帝國較量，從第二艦隊的迅速覆滅就足以看出其可怕性。

「嗯？！」

此時，趙霄目光一凝，發現監控畫面中的兩人疑似即將越軌，這可讓趙霄完全坐不住了，便趕忙關掉監控，起身趕往對面的病房。

不管怎麼說，顧亦靈是皇帝的女人，既然看到了當然不能任由發展下去！

然而，趙霄心裡真正在意的其實只有夏源，打心底不願意看到夏源被別的女孩子捷足先登，就算撇開感情，在皇室基因的純正性方面出發，也是尤為重要的。

總之，不可能是因為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