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哐當」

「居然是你倆遇上了！這也太巧了！」

「這絕對是段長老故意的，這特么就很有意思了呀！」

「開盤了開盤了開盤了，萬年吊車尾的小師妹對萬年老二的李守道師弟，劍戰初期最精彩的巔峰決戰，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在看到李守道手裡那塊編號十四的號碼牌之後……

是的！

所有弟子們就全部都興奮起來了！

本來他們都覺得，劍戰初期所有奪冠熱門都被分得很散，估計是看不到什麼精彩的交手了，但，想不到居然能遇到這樣一場史詩級的——菜雞互啄！

「哎呀，想不到竟然遇到了小師妹。」李守道。

說話間……

他也是得意洋洋的走過來。

一副「這波穩了」的表情。

雖說吧，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對上誰都是經驗寶寶，但，唯獨對上小師妹……

沒錯！

實不相瞞，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小自信的！

當然了，小師妹這麼可愛，他肯定是不會下什麼狠手的，按照小師妹上一次劍戰的時候那種上來直接認輸的做法，估計這一次，他也不需要說啥，劍都不用出鞘，只要站在擂台上等著小師妹乖巧的上來認輸就可以了。

畢竟，萌萌的小師妹單純乖巧又可愛，與那些妖艷賤貨的師兄們不一樣，她肯定是很樂意把晉級的機會送給自己的。

「小師妹，到時候……你懂的！我就靠你了！」李守道把臉湊到唐小糖耳邊，小聲BB道。

「喵？」貓耳娘眨了眨眼。

她是真的沒聽懂這個「靠你了」是啥意思，畢竟，這又不是筆試，又沒法幫你作弊，靠你妹啊……

於是，唐小糖就只能無辜的瞅著他，表示自己沒聽明白。

但……

唐小糖那個充滿疑惑的「喵」字，到李守道的耳中，就變成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

和小師妹接觸久了，他發現自己都懂喵星人語了，這個喵字，分明是一種肯定的回答！不會錯的！

穩了穩了，黃大仙都奶不死了！

接著，在花月夜師姐擔憂的目光中，李守道興高采烈的離去，還背對著大家，揮了揮手，那個「不甘心一輩子當倒數第二」的倔強背影，看上去是辣么的瀟洒……

「師姐，李師兄這是什麼意思啊喵？」

「我、我也不知道呢……」花月夜的語氣很無辜。

……

第二天。

寒山，問劍樓。

問劍樓是一棟二層木樓，內部寬闊，一層的中間設有用於切磋的石台，很多切磋都會在這棟小木樓中進行。問劍樓的二樓是一圈走廊，觀眾一般可以在二樓的走廊上圍觀下方的戰鬥，累了還可以看看問劍樓外的風景，吹吹冷風，或看著遠處樹上積雪墜落嚇跑山間白兔，或俯視千燈鎮內的小黑點密密麻麻如螞蟻搬家，當然，還可以用來偷窺樓外女弟子們白嫩的大長腿……總之，還是很風雅的。

劍戰的對決就在一樓的石台。

然而……

根據劍戰的規矩，只要對戰雙方有一個人不願意有人觀戰，戰鬥過程中，就禁止弟子們進入問劍樓觀戰。

因此……

輪到李守道和唐小糖這場引人注目的史詩級菜雞互啄的時候，問劍樓的二樓除了兩位作為裁判的長老，居然一個觀眾都沒有。

只能說，很可惜。

當然！

唐小糖對於有沒有觀眾是沒有意見的。

像她這樣的掛逼，註定是要成為逼王的，有人願意在旁邊喊666，那她當然沒意見咯。

主要還是李守道師兄不樂意讓人看猴子似的圍觀，畢竟……

倒數第二也是有倒數第二的尊嚴的好不好！

他可是一個志向遠大的倒數第二！

他的志向，就是擺脫這個稱號！

當然，如果花月夜師姐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一定會詫異的想著，師弟啊師弟，你的志向莫非是成為倒數第一嗎……

……

問劍樓內靜悄悄一片。

不過……

隱隱還是能夠聽見外邊吃瓜群眾們的閑聊聲。

李守道拎著一柄鐵劍，洒脫的走入場間，向二樓俯瞰戰局的段長老和程長老行了一禮。

與此同時……

唐小糖也走上了石台，學著李師兄的動作向兩位長老行了一禮。

當然，她其實不是很習慣做這種禮節，動作也比較笨拙吧，看著就有點像在賣萌，耳朵還一翹一翹的。

「這小丫頭越來越可愛了。」

程長老感慨。

不過，在注意到段長老一臉「嘖嘖嘖」的表情后，程長老很快咳嗽了一聲，宣布開始。

於是……

場間，李守道便淡定持劍而立，一臉的逼氣縱橫，等著貓耳娘主動認輸。

是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來走個過場的。

小師妹怎麼可能真的會選擇應戰呢？

她那麼萌，打打殺殺的，多不合適呀。

更何況……她連劍都沒有帶，赤手空拳就上場了！

這擺明著就沒準備動手動腳嘛。

但……

唐小糖卻沒有認輸的意思。

「師兄你小心一點喵，人家出手可能有點重的喵。」唐小糖。

「蛤？」李守道。

我去！

小師妹這次要來真的啊？

你去年不是上來就認輸了嗎，怎麼今年遇到我，你就要來真的了呢，你這是瞧不起我啊小師妹！

你不知道，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被女孩子說「不行」嗎？

而且你劍都不帶是什麼意思……

小拳拳錘我胸口？

那，師兄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呢，誒嘿嘿。

「你不是沒帶劍……」李守道。

唐小糖沖著他握緊小拳頭，揮了揮，「我可以用拳頭呀喵！」

「……」李守道。

師妹你特么是來賣萌的吧！

不過！

既然小師妹都這麼說了！

李守道也只能舉起劍，擺好了防禦姿勢。

雖說他倆都是第一境中期，但，小貓娘看上去實在是沒什麼威脅力……她還沒武器！因此，他也是怕自己出手太凌厲，把小師妹弄傷了。不說他自己也是個蘿莉控，小師妹在男弟子中的人氣可是一直略高於溫柔漂亮的大師姐，他敢打傷小師妹，第二天就得被憤怒的師兄們排著隊彈小唧唧。

至於唐小糖為什麼不帶劍……

這，倒不是她蔑視對手。

這是因為她一旦握住劍柄，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戰意，而控制不住戰意，屬於妖怪那一部分的嗜血慾望就會跟著翻滾起來，很可能導致她把李師兄打成重傷。

考慮到師兄的生命安全，她也只能選擇赤手空拳戰鬥了。

反正劍戰的規矩里也沒說不能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嘛。

接著……

在戰鬥開始的瞬間，貓耳娘就率先向著李守道沖了過去，快得像一隻撲向獵物的白虎。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靈力運用，在腳下施放靈氣來獲得火箭般的速度，對於缺乏實戰經驗的外門弟子來說，光是這小小的爆炸式加速，都足夠讓這些菜鳥們感到猝不及防，疲於應對了。於是，李守道也是下意識的揮劍，試圖逼迫先她後撤。反正他有武器，這優勢之大，堪比飛龍騎臉怎麼輸，想要逼退對手還是很簡單的。

但……

接下來，他就眼前一花。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裡的劍不知何時已經脫手，旋轉著飛到了半空中……而小師妹那張可愛的小臉，則瞬間佔據了他的全部視野——兩人的身體此刻近在咫尺，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這時候，李守道的鼻腔里都是小貓娘身上淡淡的奶味馨香，很好聞，但，他卻沒心情去多聞一下這個味道。

因為唐小糖纖細的小手，已經不知不覺的捏住了他的脖子。

前後一秒鐘的時間。

勝負已定。

「我認……輸。」看著相距不過五厘米的小師妹可愛的小臉，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考慮到小命要緊，他還是忍住了沒親上去。

然後……

貓耳娘就笑嘻嘻的鬆開了扣住他脖子的手。

這時候……

那柄一開始就飛到半空中不斷旋轉的鐵劍，在與地心引力糾纏了兩秒后，也終於墜落在地上。

發出「哐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