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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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僅站在沈漢雨一邊的人震怒不已,就連跟著楊樹根走的那幾個幹部,也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楊樹根,這事是真的?
王海富那是老楊的小舅子啊,但是楊長鳴卻是他親侄子,這事他到底要站哪一邊?剛剛攔著楊長鳴不讓說,難道說他早知道這事並且要護著那個王海富?
「長鳴,你年紀不小了,應該知道有些事不能信口雌黃,你今天講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人不禁問。
楊長鳴苦笑:「我死裡逃生一回,豈會拿這種事當兒戲?」
「我證明,我跟長鳴一起去的鎮上,我親耳聽到王海富那小子說了。」樊鵬不顧一切地站出來,這時候根本沒去想站出來作證,會不會得罪楊樹根這個支書。
有幾個人用微妙的目光看向楊樹根,這事他究竟站在哪一方?要知道平時在大隊里,楊樹根給大家的印象一向是很照顧楊樹栓這個弟弟的,楊樹栓拖著一條殘腿拉扯兩個孩子,困難誰都看在眼裡,最重要的是,當初楊樹根能將支書位置坐穩,楊樹栓的功勞可不小,難道說那一切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便是有站在楊樹根一邊的也有人心裡不太舒服,王海富是誰?那可不是新鄉大隊的人,讓一個外人在他們大隊里耀武揚威,仗著他那個姐姐可沒少欺負自己大隊里的人,這到最後,他們新鄉大隊是不是也要改姓王了?
楊樹根臉上硬是擠出笑容:「長鳴啊,不是做大伯的說你,當時情況下看錯人也是有可能的,王海富是什麼性子的人我清楚,就他嘴裡沒幾句正經的真話,雖然有樊鵬作證,可沒親眼看到現場,事實真相如何,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長鳴和樹栓你們放心,既然我們大隊幹部知道了,就絕不會讓你們受委曲。」
楊長鳴冷笑,他當事人說的作不得數,樊鵬這個證人聽到的也作不得數,那什麼才是有用的?
楊樹栓心裡也潑潑涼,失望地看著這個大哥。
沈漢雨笑道:「老楊啊,你對你小舅子的了解竟然超過了親侄子,你說你小舅子沒幾句正經話,可長鳴自小到大也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什麼樣的人用得著我說嗎?他是會胡亂誣陷栽贓的人嗎?對了,長鳴出事的那天,你小舅子是不是來咱們新鄉大隊了?」
「對!老沈的話提醒我了,那天我確實碰到那小子了,而且不止我一人看到了……」有人一拍腦門喊道,並說了當時在場的其他幾人,都可以拎出來作證,怪就怪那小子仗著支書姐夫,在他們大隊里從不知收斂的。
「那有人看到他去了河邊,親眼看到他推你下河了嗎?我們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楊樹根轉臉一笑,「當然,我會找王海富了解一下情況,我們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我可以作證!」
門外忽然響起一個堅定的聲音,楊長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看,果然是林香巧,她怎麼跑過來的?雖然林香巧是最好的證人,但這件事一旦將她拖進來,對她的影響可不小。
「香巧?」沈漢雨迅速反應過來,招呼林香巧進來,「那日最早發現長鳴落水的就是香巧吧,香巧你來得正好,那日除了長鳴落水,你還發現了什麼?」
「香巧?我知道是我們楊家對不住你,可感情的事我們作長輩的也勉強不了,王海富跟我提過他中意你,想要讓我們上你們林家提親去,當然我也知道那小子配不上你,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一頓了。」楊根栓眼裡閃過陰狠之色,一個個的都跟他作對。
林香巧心裡顫了一下,她聽得明白楊樹栓的意思,以為她是怕了王海富的糾纏所以要報復他?
林香巧壓住心頭的害怕,聲音有些發顫,卻仍堅定地說出來:「那天我在河邊先是看到王海富了,然後就發現掉河裡的長鳴哥,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長鳴哥出事的時候,王海富就在河邊。」
楊長鳴心裡生出暖意,他看得出林香巧的害怕顫抖,可她依舊堅持說出來了,這姑娘的心地比他以為的要善良得多。
看楊樹根這老貨又要說什麼,楊長鳴忙搶先一步,這老貨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麼本事:「其實只要問一問那日聽到香巧叫喊跑去河邊救我的人,肯定還有人碰到和他們朝相反方向跑的王海富的,支書不是說要調查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嗎?不如就從這查起,或者……我直接報案,讓派出所的人調查吧。」
「不可!」楊樹根先呵斥出聲。
沈漢雨看著急急出聲的楊樹根,眼裡掠過嘲諷,聽到這兒他已經可以非常肯定並且確定,推楊長鳴下河的正是楊樹根的小舅子,而楊樹根的態度也非常明確,就是想要保王海富。
沈漢雨笑道:「長鳴啊,莫急,莫急,你要相信我們這些大隊幹部,會為每一個社員作主的,你說得很對,只要問一問當日去河邊的人,自然就能證明香巧說的是否屬實,假的作不了真,真的也作不了假。」
這事可不能讓派出所以及武裝部的人插手,否則對他們新鄉大隊會帶來壞的影響,當然他也願意相信,這是長鳴逼迫大隊幹部的做法,他嘛,當然是樂意配合長鳴的,這逼迫的人是誰不言自明的,那就是他親大伯了。
沈漢雨其實也糊塗,楊樹根究竟為了什麼要拚命護住他小舅子,而置親侄子的死活於不顧,長鳴可真的是從鬼門關里走過一回的,他也以為活不過來的,楊樹根這樣的做法豈不是要寒了樹栓和長鳴的心么?
楊樹栓的心確實寒透了,冷得發顫,他甚至不啻以惡意懷疑,王海富做這件事大哥是不是早知情的?也許長鳴一死正好稱了他和楊長軍的心了。
楊樹栓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沒看楊樹根,走到沈漢雨和其他大隊幹部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我不指望能讓害長鳴的人得到懲罰,只求大隊長和各位能還長鳴一個清白,他不是自己想不開的,他哪裡能拋得下我這個老父親和他妹子,他是被人故意推下河的啊——」
說到最後,楊樹栓老淚縱橫,看到上過戰場殺過鬼子的堂堂漢子,在他們面前如此低聲下氣求人,只要良心還在的人沒有不觸動的。
「爸——」楊長鳴沒想到楊父會這樣做,趕過來攙扶,眼眶也不由地發紅。
「楊老弟你這是做什麼?」沈漢雨反應也快,慌忙攔住楊樹栓,「你可是咱們隊里的老黨員,又是帶傷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你的腰不該沖咱們彎下,你放心,你和長鳴的委曲我們一定會給你們澄清!」
「不錯,楊二哥,你這一彎腰可折殺我們了,沈大隊長說得對,這事該查,應該狠狠地查!」其他人也看得不忍,尤其是沈漢雨點明了楊樹栓的身份,那可不是他們能隨意欺負不當回事的人,真要讓他向武裝部的同志彙報了,他們這些人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二弟!我沒說不相信長鳴的話,沒說不查,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楊樹根試圖挽救道。
楊樹栓拂開他的手,無限悲痛地說:「就因為太了解你的心思了,你是不是要把長鳴逼死了你才能放心?」
沈漢雨震驚地看向這對兄弟,這裡面有什麼不了解的什麼內情嗎?楊樹栓現在明顯跟楊樹根有分歧矛盾。
不過他其實也清楚,楊樹根這個支書虛偽得很,表面文章做得很好,實際的行動卻並沒有多少,對他親二弟的照顧還沒有對鄰村王家的照顧多,他可做不到楊樹根這般狠的程度。
「拜託大隊長和各位幹部了,長鳴,我們回家。」楊父不再看他親大哥,轉身離開。
看到林香巧,楊父停了一下:「好姑娘,這次叔叔替長鳴謝謝你站出來給他作證,這是你第二次幫助長鳴了,楊家記住這個恩情。」
「不,不,我沒做什麼。」林香巧慌忙擺手,哪裡受得了這個,楊父在她眼裡可是長輩。
「我們一起走吧。」楊長鳴輕聲對林香巧說。
「好的。」林香巧鼓起勇氣看了楊長鳴一眼,低低地應了聲,然後老實地跟在兩人身後。
她也不知怎的鼓起那麼大的勇氣,當著這麼多大隊幹部的面說出實情,可是不說出來的話,她這心裡永遠過不了自己的一關,而且說出來后,心裡一塊包袱也卸掉了,否則壓在心頭沉甸甸的,難受。
她心裡還有些慶幸,幸好跟楊長軍的親事沒成,否則嫁進這樣的人家,她不敢想以後。
樊鵬走在最後,心裡對林香巧也是佩服的,以前覺得她脾氣挺軟,以為是沒多少主見的姑娘,不想是自己看走眼了,這關鍵時候比一些知青還要勇敢。
「二弟!」楊樹根在後面叫道。
楊父腳步只是頓了頓,然後便繼續往前走,頭也沒回一下。
楊父嘆了口氣,將他與楊樹根之間的矛盾說了,包括楊長鳴的身世,驚得楊紅梅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楊長鳴竟不是二哥的親生兒子,而且這事她二哥和她父親一瞞就瞞了這麼多年。
可這些年她一直將長鳴當親侄子看的,再說長鳴的外家對楊家又有救命之恩,她心思簡單,換了她在那樣的情形下,也會把孩子抱回來當親生的養著,何況原來的二嫂比那大嫂好太多,幫了她許多忙,要不是生孩子時虧了身子,哪可能那麼早去了,二哥一家的境況也會比現在好得多,那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
想到大哥做的事,楊紅梅咬牙切齒道:「沒想到大哥他現在竟變成這副樣子,要是咱爹還在世,非得拿棍子把他的腿打斷不可!」
她爹是多注重品行的人,哪怕日子過不下去,這人也不能丟了良心,「不行,我要去問問大哥,他這段日子夜裡可睡得安穩?也不怕爹夜裡會來找他算賬?」
楊父連忙拉住妹子:「紅梅,我跟你說清這件事可不是讓你找大哥去鬧的,鬧了也沒用,」就因為知道妹子的性子,所以他沒敢將長鳴是被人推落下水的事情說出來,只說不小心栽進去的,「現在大哥拿捏著長鳴的身世,拼個魚死網破對長鳴也沒好處,不如從長計議。」
楊紅梅經楊父提醒也想到如今的形勢,長鳴這身世真是要命,明明應該出生在富貴人家,現在卻落得被人當把柄拿捏,這富戶人家有壞的也有好的,而長鳴他外公家就屬於好的那一類。
「那就這樣算了?便宜那個楊長軍了?我算看清了,長軍跟大嫂一個性子,咱老楊家的門風都讓他們敗壞了!」楊紅梅想到長鳴的前程被楊長軍搶了過去,火氣直往腦門上竄。
「不會的,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楊父想到兒子差點送了命,這口氣就不能咽下去,「紅梅,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希望往後我對大哥家做了什麼的話,紅梅你不要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心狠無情。」
楊紅梅詫異看向二哥,發現二哥似乎有點變了:「二哥你想做什麼?這事本來就是大哥他們一家做得不對,二哥你跟長鳴想報復回去也是應該的。」
楊父笑了笑,沒說要怎麼做:「我就是提前跟你通個氣,省得到時讓你吃驚,找我要說法。」
楊紅梅咬咬牙說:「那好吧,那我就先將這事吞進肚子里。」
再出來見到楊長鳴時,楊紅梅眼裡多了幾分複雜,祖輩都是農村人,骨子裡帶了點傳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如果將來楊長鳴認祖歸宗的話,那她二哥這一脈可不就斷了根了?將來老了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這幾年她冷眼看了,二哥就一門心思將一雙兒女撫養長大,不想再續娶了。
楊長鳴心知肚明,微笑叫人:「姑姑。」
「哎!」算了,看了近二十年的侄子,她也沒辦法再將他當外人看,這就是自己人,憑良心說,長鳴的人品跟性子,比起長軍這個親侄子要好得多,相信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次你受委曲了,下次再有什麼事,跟姑說,別跟你老子一個性子,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肚子里憋。」
誰養的像誰,長鳴雖不是二哥親生的,但這性子確實跟二哥很像。
楊長鳴清晰地看到楊紅梅眼神的變化,糾結過後是一如既往的疼愛,於是他的笑意也多了幾分真切:「看姑說的,那我以後有什麼大事小事,都跟姑說了,只要姑別嫌我煩。」
「不嫌,肯定不嫌。怎樣,被子都洗了沒?正好姑在,幫你們一把。」楊紅梅利落地捲起袖子,幫著二哥一家除塵幹活,侄女還小,她覺得二哥家沒個當家的女人,有些事做得就不仔細,她也是閑不住的人。
楊紅梅只能在這邊吃了午飯便要趕回去,自家裡也是一攤的事,楊父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放下手裡的事先燒飯,讓妹子在自家吃頓好的。
當肉香味從廚房裡飄出來時,楊紅梅就急急地衝進廚房裡,她將就吃一頓就可以了,好東西留給兩個孩子跟她二哥補補身子,她又不是外人,是自家人。
這時候的一些農村人確實樸實,楊長鳴在外面聽得有些心酸,讓小妹將姑姑拉出來。
等到飯菜上桌時,看到桌上又是魚又是肉的,楊紅梅唬起臉生氣了:「二哥你還是將我看成外人吧,你說說你現在,帶著兩個孩子也不容易,長鳴雖然大了,可也要張羅娶媳婦的事了,哪一樣不要用錢。」
樊鵬在楊紅梅到來后就找了借口回知青院了,否則有外人在,楊紅梅絕不會當場發作的。
聽小姑拿他當借口,楊長鳴嘴角一抽,他十九了,貌似在農村裡是到了成家的年紀了,所以說,他要相看對象娶媳婦了?這話聽起來怎那麼彆扭?
楊父哭笑不得,妹子對他這個二哥就這麼不信任?
楊秀蘭趕緊拉住姑姑的胳膊撒嬌:「姑你別生氣啊,我跟姑你說,這些菜並沒有花多少錢,真的!」幾乎天天有魚湯喝,楊秀蘭小臉上的氣色肉眼可見地好轉起來。
「這是真的,姑,這魚啊是我從河裡捉的,這桌上的菜也就肉是我早上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帶上的,這魚家裡還有剩的,等會兒姑回去的時候帶上兩條讓表妹表弟他們嘗嘗。」楊長鳴加入勸說的隊伍。
楊紅梅半信半疑:「長鳴你捉的?你能捉到這些魚?不是剛掉進河裡的嗎?二哥還讓你去河邊啊?」
楊長鳴和楊秀蘭一起朝楊父聳聳肩,剩下的就由楊父來解釋吧。
楊父給妹子挾了塊肉,說:「紅梅你先吃,咱們邊吃邊說,長鳴和蘭蘭也吃。」
「對,你們都吃,別看著我,小孩家家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楊紅梅筷子飛快地替楊長鳴和楊秀蘭挾肉,專挑那肥的挾,「二哥你接著說,別停啊。」
楊長鳴和楊秀蘭低頭悶笑,兄妹倆一起當了甩手掌柜,毫無負擔地全拋給了楊父。
楊父只得開口說起家裡這段時間的變化,和兒子的努力,套野味和捕魚並偷偷摸摸送到鎮上去賣,半點沒隱瞞。
之前楊父在廚房裡燒菜的時候,楊長鳴就偷摸著進去了一趟,跟他爸商量了家裡的這些情況要不要跟小姑說,楊父是拿不定主意的,主要還是考慮到兒子的安全,多張嘴知道就多一分風險,但也希望自己妹子一家能過上好日子,楊長鳴便是看出這一點,堅持將這兩種方法與小姑家分享,讓他們也多條掙錢的來路。
其實楊長鳴並不是真將自己當雷鋒做善事了,他不過是在測試系統的任務發布,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自我控制,他想要儘快掙滿五十個成就值,小姑的出現讓他看到了新任務的希望,所以他試著在心裡發出比較強烈的幫助小姑家改善家境的願望。
沒多會兒,系統果然生成了一條新的任務,便是幫助小姑家致富。
幫助楊紅梅一家掙到一百塊錢時,他能得到十個成就值,掙到五百塊時是二十個成就值,幫助楊紅梅成為萬元戶,則獲取成就值一百。
當看清這任務條目時楊長鳴黑線不已,這系統可真夠狠的啊,自家都沒成為萬元戶呢,系統就要讓他幫助別人家達成此項目標?幸好系統還算有點良心,沒硬性規定任務時間,否則他砸鍋賣鐵也辦不到啊。
他可真成了活雷鋒了!先人後己的那種!
不過至少半年內,他還是能從小姑身上掙到三十個成就值的,最主要的,因為他知道小姑家所在的村子離另一個鎮子比較近,暫時不會跟楊長鳴搶生意,否則他也要重新考慮一下。
「真是長鳴想出來的辦法?真讓長鳴掙到錢了?」楊紅梅聽得詫異之極。
「姑,你看這是我記的帳,每天掙了多少錢都會記下來,因為跟樊鵬一起做的,分了他四成,剩下的這些我也掙了快一百多塊錢了。」用數據說話最為可靠,楊長鳴從房間里取出個小簿子,翻到記賬的那頁給楊紅梅看。
上面清清楚楚記明了每天的收入情況,楊紅梅看得乍舌,沒想到靠捉魚一天能掙到這麼多錢,比他們一個月掙的都多,不由欣慰道:「長鳴果然長大了,能幹了,這樣姑也放心了,就是這人要辛苦得多。」
「不苦,現在白天就可以在家歇著了,姑,這是我之前畫的圖,上面有寫放在魚籠子里的魚餌,你讓姑父也想辦法試試看,還有蘭蘭也在試著用蚯蚓養雞,能讓母雞多下蛋,表妹她們在家也可以試試。」楊長鳴將手裡另幾張紙遞給姑姑。
「對啊,姑,你聽我說……」楊秀蘭叭嗒叭嗒將自己怎麼用蚯蚓餵雞的事說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餵了蚯蚓后,母雞生的蛋也比以前好吃。
楊紅梅看二哥跟兩個孩子對自己一點隱瞞不說,還將自己掙錢的門路都給了她,頓時局促起來:「你們這……你們還不快自己收好,哪家有發財門路不自己藏好的,你們這樣這錢都從指縫裡漏出去了。」
楊父也想到自家的小外甥,那情況比長鳴剛出生時還要差點,前些年都以為養不活的:「長鳴說得有道理,你不為大人考慮,也要為三個孩子想想,特別是小峰那孩子。」
楊紅梅抹了抹眼睛,說:「好,那我聽二哥跟長鳴秀蘭的,二哥對我的好,我一向知道。」
楊長鳴向楊紅梅推薦的是捉魚和蚯蚓養雞這兩樣,上山設套抓野味,風險比捉魚要大得多,他是靠系統掃描來提前預警避開危險的,而且光捉魚一樣就足夠增加不少收入了,以後慢慢發展,等包產到戶之後可以承包魚塘,到時一個萬戶元並不在話下。
楊紅梅臨走前將這兩樣問了個仔細,她是帶著笑容離開的,知道侄子和另一個知青合作,一天下來都能捉到好幾十斤重的魚,她也多了幾分信心,比不得侄子,孩子他爸至少一半能弄到吧,至於會不會被抓到挨批,想到小兒子的身體,她也要咬一咬牙拼了,侄子說往後環境會寬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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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招弟在外面轉了一圈回家,看楊樹根在家抽煙,一臉不快地說:「我剛在外面聽人說了,楊紅梅今天來咱隊里了,我說你妹妹來了,居然也不上咱家的門,感情她心裡只有二弟一家子啊?」
楊樹根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你乍乍呼呼地做什麼?紅梅大概是知道長鳴的情況,特地過來看一看的,就她家裡情況,她有多少時間在外面閑逛?你要看不過眼,等初二那天紅梅過來,你好好招待她不就是了。」
「呸!還想讓我好好招待他們一家子?」王招弟可不樂意侍候那一家子窮鬼。
楊樹根不高興了:「那你想怎樣?哦,就你王家人是人,我妹子就不是人了?你嫌紅梅家裡窮,你王家又是多好的人家?」還不是靠他幫襯,連自家妹子都沒享受到。
「好啊,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們王家人是不是?」王招弟頓時鬧上了。
楊樹根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背著手就向外面走出去,懶得聽她這一套,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婆娘整日往娘家搬了多少東西,王家有如今的好日子還不是靠他,就這樣還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