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忌日

葉小意再醒來時，已經在別墅的卧室里。

傭人端著南瓜小米粥進來，心疼地說，「葉小姐，您醒了？先喝點粥吧。」

「我怎麼在這裡？」

她記得她被溫南摁在酒店的露台上欺負，怎麼又到家了？

好像她最後暈了過去，什麼都不記得了。

傭人說，「是先生送您回來的。」

「哦---」葉小意哽咽。

昨天是他們的訂婚紀念日，溫南特意選了這個日子慶功，讓她出現在宴會上羞辱她，報復她曾經的背叛。

葉小意端著小米粥，以淚下飯。

之後的一個星期，葉小意都沒再見過溫南。

他忙著出現在電視里新聞里。

有時候半夜睡不著覺，葉小意就起床看新聞，看著屏幕里帥氣英俊的溫南掉眼淚。

好幾次保姆起夜都發現她一個人在客廳里哭，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安慰的話，只能裝作沒看見。

葉小意思考了一周，在溫伯伯忌日這天，她決定和溫南好好談一談，對曾經葉家對不起溫家而道歉，他們現在有了孩子，為了孩子的健康，希望不要再吵架。

這一晚，葉小意特意下廚做了一桌子菜，打電話求溫南回家吃飯。

溫南很爽快地答應了。

可葉小意一直等到十二點鐘，溫南才醉醺醺，跌跌撞撞地回來。

葉小意扶著他進門，卻被掐著脖子懟到牆上，溫南面目猙獰可怖，「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么？」

「咳咳---是溫伯伯的忌日.......」

「那你知道我爸爸怎麼死的嗎？」溫南雙目冰冷，剜著恨意。

「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我爸是用磨尖的牙刷自殺的！」溫南怒道。

白天溫南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一整天，不停地灌自己酒，喝得醉醺醺的，仍然忘不掉警察把父親的遺體從冰櫃里拖出來時的樣子。

「溫南，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對不起就能換回我爸的命嗎！」

「咳咳---溫南，我、我快呼吸不過來了，求求你放開我！」葉小意求饒。

溫南冷笑，兇狠地說，「那你就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

說著，溫南加重了力道。

葉小意以為自己就要被掐死了。

「阿南......對不起.......」

可就在她要窒息之前，溫南卻鬆開了手，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滿眼淚光地看著葉小意，右手顫顫巍巍地舉起來，想去摸她的臉。

但，溫南在碰到她皮膚之前，一拳頭砸在牆上，拉開門憤然離去。

窗外，電閃雷鳴。

葉小意縮在玄關處，抱著雙腿瑟瑟發抖，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接連不斷。

「溫南，對不起.......對不起.......」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忘掉痛苦？」

......

凌晨兩點，溫南一身狼狽地開車到半山別墅。

溫南推開門時，赫然看見溫母坐在輪椅上，在玄關處瞪著空洞的眼睛看他，死氣沉沉的眼神格外駭人。

溫南疲倦地說，「媽，您怎麼還沒睡？」

溫南走上前，正想推溫母回去，忽地，溫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