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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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法神約翰塞納？你來這裡做什麼？」
張以虛剛剛把最後一口雞肉塞進嘴裡，青衣少女的營帳里忽然傳出一聲喝問，嚇得張以虛差點把雞肉噴了出來。
他幽怨的盯著青衣少女的營帳，同時也有些擔心她出了什麼事，畢竟對方也教過自己一些武功。
青衣少女笑道：「沒想到多年不見，當年的法神大叔，已經變成的半聖。」
約翰也是和藹可親：「我也沒有想到，當年留著鼻涕都小丫頭，現在也已經變成半聖了。」
「這是，天涯咫尺！」忽然之間，本來應該在張以虛南方的青衣少女，曼妙的聲音卻從距離張以虛十里的北方傳來。
「沒錯，這就是老夫領悟的土系魔法終極技能，天涯咫尺。其中暗含大道法則，你我同為半聖，只要老夫全力施展，你一時半刻也掙脫不了。」約翰語氣平淡。
話音剛落，七皇子的營地與青衣少女二人之間閃現起一道青色屏障，瞬間化為一道長方形結界，把七皇子的營地與青衣少女所駐守的營地包圍起來。
「困仙陣，想不到你們早有預謀，看來那條黑色蟒蛇也是你們派來的。」青衣少女冷冷說道。
「我只是將困仙陣的方法交給了他，至於襲擊你們，完全是貪婪作祟，與我們完全沒有關係。」約翰淡然道。
「那麼，現在襲擊我們，你就不是貪婪。」青衣少女橫眉直立，嗔怒道。
「噢不！我的右護法，我並沒有搶奪魔劍的意思，我此次來只是為了報恩，七皇子他們先祖對我有莫大的恩惠，不得不報。」約翰解釋道：「你也看到了，我之所以把你轉移到這裡，就是為了不傷及無辜，你要知道，半聖若是交戰，所產生的餘波，就連至人也扛不住。」
「你倒是好心。」青衣少女道：「執著紅塵恩怨之中，就再難抽身而出，一但被世俗污穢沾染，頃刻間身死道消。身為半聖，連這點也看不破么？」
「右護法說的大義凜然，但你瞎攪和魔劍的事情，不同樣是沾染塵世么？」約翰搖頭道。
「我與你不同！」青衣少女神色冰冷，抬手之間，一道雷光銀蛇從空中極速朝張以虛這裡射來。
但無論銀蛇如何迅速，甚至看起來頃刻之間就要劈在張以虛身上了，但似乎卻永遠觸摸不到這片營地。
「我也與你不同，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到了這個境界，我們誰也不可能說服誰的。」約翰道：「我這招咫尺天涯，屬於天涯咫尺的逆用，你的天雷再怎麼快，也劈不到七皇子。」
「約翰，你知道魔劍出世的後果么？還不快住手哦，放我出去。」青衣少女神色張皇，喝道。
「我的右護法，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約翰道。
「那麼，對不起了約翰，我今天就要在這裡把你打倒，再去搶回魔劍！」
青衣少女最後這一聲聲音響起之後，北方就再也沒有聲音傳來，在天涯咫尺的全力催動之下，似乎連聲音也無法傳遞到這裡。
...
「小兄弟，在這裡幹嘛呢？」七皇子一身紫衣，鬼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張以虛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以虛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瞥，只見七皇子目中泛濫這黑色寒芒。就在雙目相交的一剎那，七皇子眼中黑芒黑色芒冷不丁的朝張以虛襲來。
這道黑芒充滿著邪惡的氣息，胡無阻礙的湧進了張以虛的體內。霎時間張以虛百感交集，紛呈錯雜慾念四起，憤怒，悲傷，貪婪在心中泛濫，雙眼霎時間變得沒了生氣，似是迷失在了邪念之中。
「七皇子好手段，那麼輕易就制服來這小子。」國字臉侍衛獻媚的吹捧著七皇子。
「制服區區金丹境，本皇子自然不在話下，你也不用拍馬屁。」七皇子微微一笑：「這小子被我用引魔幻術困在的妄念之中，除非他自己掙脫，否則也只有聖人才可能將這幻術解除。而在這裡的修士中，最高境界的也只有半聖修為。」
「直接殺了著小子不就好了？幹嘛那麼大費周折？」國字臉有些不解。
「如果你能想明白，就不會僅僅當個奴才了。」七皇子道。
「是是是，小人愚鈍，請七皇子明示。」國字臉滿頭大汗。
「這小子既然能施展神霄劍氣，肯定與那個右護法關係不淺，也說不定是她派來的卧底。」七皇子道：「我如今控制了他，就算到時候計劃不成功，我們還可以拿這小子做人質。」
「你們兩個，看好這小子，不要讓別人將他劫走。其他人，隨我去奪魔劍！」七皇子吩咐了兩個侍衛后，在其他侍衛的簇擁下，和國字臉大步朝青衣少女的營地走去。
...
隨著七皇子與國字臉漸行漸遠，張以虛的神色也忽然恢復了光彩。其實剛才七皇子雖然引出了張以虛心中慾念，但這些慾念在張以虛心中停留了片刻，就又馬上流逝了。
在張以虛所習吐納功法中包含道「應物」這一章中寫到，「事來則應，試過則往」。這句口訣與這世間大部分功法皆不相同。
若是習煉其他功法的修士，遇到這種外魔入侵的情況，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守住心神，強行去除慾念。
但是，有時候，對於還有私慾的凡人來說，妄想這種東西，不是想去除就去除的。你越想去除他，他反激的的越猛烈。
而張以虛應對慾念的方法，乃是「無我無心」。就像六祖慧能所說過的「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無心無物，慾念魔障就無法依附，也就不可能在體內長流。
張以虛剛剛的恍惚，也只有一瞬而已，眨眼之間他就恢復了清醒，而眼中無身，只不過是他裝出來的樣子。他雖然不諳世事卻也不傻，剛才那個七皇子的氣息眾充滿著惡意，如果不做做樣子，自己恐有殺身之禍。
見七皇子二人已經走遠，張以虛開始斟酌起來，方才七皇子的話全被他聽見了。
「這些人居然想奪魔劍！」因為前面還有兩個侍衛看守，張以虛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思量：「臭女人說這魔劍關乎著天下蒼生，雖然天下蒼生不關我屁事，但這臭女人對魔劍既然這麼著急，我也不能不管。」
「咦？我怎麼那麼在乎那臭女人？」
剛才在幻境之中，雖然只有一瞬，張以虛看到了自己抱著青衣少女的畫面。雖然他馬上又忘了，但在潛意識中對青衣少女卻升起了莫名的好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